肖慶之高唿起來,道:“城樓上的廣陵縣士兵們,告訴你們一則消息。本將的大軍,已經自廣陵縣的南城入城,大軍正往北城來。今日,便是斬殺石崇的時間。你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做出選擇。”


    “殺!”


    肖慶之直接下了命令。


    他麾下的士兵,在泥濘的道路中,快速扛著雲梯往前。同時,又有士兵在泥濘的道路中,推著攻城車往前。即便道路難行,也是阻止不了士兵攻城的鬥誌。


    破城,就在今日。


    今日,他們必勝無疑。


    恰巧是肖慶之麾下的士兵發起進攻,且又有先前肖慶之的話,所以城樓上的士兵都信了。


    即便石崇命令士兵準備抵擋,可石崇本身已經是慌了神。齊國的軍隊,自南城進入,城池破了,這般的情況下,他根本就守不住。


    怎麽辦?


    石崇環顧周圍,卻見麾下士兵,一個個看向他時,眼神竟是發生了變化。


    帶著仇視。


    更透著殺意。


    “殺,拿下石崇!”


    人群中,頓時有人高唿一聲,竟是先一步提著刀,朝著石崇奔來。


    “拿下石崇,誅殺韓鬆。”


    又有士兵跟著附和。


    “拿下石崇,誅殺韓鬆。”


    “拿下石崇,誅殺韓鬆。”


    越來越多的士兵跟著一起呐喊起來,聲勢浩蕩。在這般的情況下,士兵心中那一點點的膽怯,頓時全部消失,徹底失去了懼怕,開始往前衝。


    石崇陡然下了一跳。


    什麽情況?


    這群該死的泥腿子,竟是要造反。


    “來人,給我擋住。”


    石崇高唿下令,要調動身邊的人出手,隻是他下令的瞬間,忽的覺得後背一疼,一股鑽心的疼痛,自後背侵入,然後從前胸透出。


    一柄利劍,貫穿他的後背,洞穿心髒。石崇忍著痛苦,迴頭看去,看到出手的人,竟是自己身邊的親衛。


    石崇瞪大眼,一臉不解神情,道:“為什麽,為……”


    噗!


    劍刃抽出,鮮血噴濺。


    石崇又慘叫一聲,身軀再也穩不住,直接跌倒在地上。


    再無任何氣息。


    韓鬆看到這一幕,立刻就環顧周圍,生怕自己的親衛也要出手。隻是他剛剛環顧周圍,已經有一圈士兵衝上來,堵住了他的退路。


    韓鬆鏗鏘一聲拔劍出鞘,他提著劍,眼神兇狠,嗬斥道:“誰敢動手,老子就殺了誰。”


    他小心翼翼的防備著,然後一點點的朝馳道移動位置,準備先下馳道,然後往城內去。他隻有一個人,隻要鑽到城內,必然可以躲藏起來,再逃離廣陵縣城。


    “哐當!”


    就在此時,護城河的吊橋已經被士兵放下,城門也是嘎吱一聲打開。


    肖慶之一看到後,登時下令入城。大軍快速的入城,即便河水湍急,但在當下也阻止不了進攻的將士。在肖慶之的大軍開始入城時,城樓上的韓鬆更是緊張了起來。


    肖慶之已經入城,再不抓緊時間離開,接下來想要離開,那就近乎不可能。


    “滾開,擋我者死!”


    韓鬆高唿起來。


    他眼神銳利,提著劍就往前衝。不過即便如此,卻也有士兵一下衝過來。


    士兵衝向韓鬆,掄刀劈砍。


    韓鬆好歹是戰場上的宿將,他自身武藝不弱,算是一個高手。戰刀劈來時,韓鬆一個側身躲避,手中佩劍一抖,刺入士兵的心髒,一劍穿胸。


    韓鬆一擊得手後,又是猛地一陣強攻,意圖殺出去。隻是他的攻勢雖說兇猛,可是周圍士兵太多,一圈一圈的出現,擋住韓鬆撤離的退路。


    韓鬆想要從馳道下去,根本不可能。


    肖慶之已經入城,他帶著大軍登上城樓。眼見一圈士兵堵住圍殺,他直接靠近,高唿道:“都讓開,讓本將來!”


    一個個原本的廣陵縣士兵,紛紛退避。片刻功夫,韓鬆暴露出來,韓鬆一見到肖慶之提槍擋住道路,他雙目兇光畢露,嗬斥道:“肖慶之,滾開,別擋住我的道路。”


    他提著劍就往前衝。


    根本不撤退。


    因為到眼下的這一地步,隻能是突圍。唯有下了馳道,潛入城內,他才有一線生機。


    肖慶之眼看著韓鬆殺來,冷冷一笑,手中的大槍一抖。槍尖登時在空中幻化出一朵朵槍花,直接籠罩了韓鬆,使得韓鬆頭發發麻。


    韓鬆連忙提劍格擋。


    一劍斬出,卻是落空。


    韓鬆陡然麵色大變,他提起手中的劍撤迴想要格擋。可他剛才一劍揮出時,招式用老,肖慶之的大槍已經是一槍刺過來。


    撲哧!


    銳利的槍尖,直接貫穿甲胄,洞穿心窩,刺穿了韓鬆的身體。


    韓鬆麵色一下就猙獰痛苦起來,口中淒厲哀嚎。他掄劍想斬落大槍,可是他還未出手,長槍一下就拔出,鮮血噴濺,韓鬆身體更是踉蹌後退。


    他的心髒不曾被洞穿,暫時沒有死,隻是心窩被刺穿,他隻覺得隨著體內鮮血的流淌,整個人氣息愈發萎頓,漸漸已經唿吸不暢。


    韓鬆一屁股就癱坐在地上,再無法穩住身體。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甚至嘴角已有鮮血溢出,他提著劍想要起身,轉眼間,手中劍也是跌落在地上,再也提不起佩劍。


    撲通!


    韓鬆倒在地上。


    眼中神采,漸漸的迷離了起來。


    轉眼,便失去了氣息。


    肖慶之殺了韓鬆後,登時吩咐人把韓鬆、石崇的屍體收拾起來,然後招降城樓上的將士。事實上城內不論是石崇麾下的將士,亦或是韓鬆麾下的將士,都是本地人。


    而且他們對石崇、韓鬆,那都是抵觸居多。如今肖慶之一招降,所有人一下都投降,全都是歸順肖慶之。短短不到一刻鍾,局勢就已經平息。


    周子山這時候,帶著蔡陽自南城趕來。他看到城內已經平息的局勢,有些驚訝,說道:“肖都尉,你這當真是迅速。我還未出手,戰事就已經結束,而且都在收拾戰場。”


    肖慶之笑道:“軍師,這是仰賴你的謀劃。你拿下南城,我把消息一說,再加上何正被殺,我又喊了一番話,招降城樓上的將士,所以將士都反了。城內的軍隊正在全部集合,我詢問了一番,有四萬餘人。”


    周子山道:“終究是石崇太不得人心,石崇在廣陵縣胡作非為,人心盡失,我們才能順利奪取縣城。”


    肖慶之點了點頭。


    他環顧周圍的將士,說道:“軍師,我們拿下了廣陵縣城。隻是一場大水後,廣陵城內,已經是成了菏澤。百姓的損失也很大,我們如今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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