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什麽吩咐。”我收迴視線時發現琴案後坐著一個男子。

    一身淡色的華服,一臉淡漠的神情,修長白皙的手指玩轉著一盞精致的茶杯,似是察覺到我的目光,那男人突然轉過臉看向我,怎麽形容呢,隻覺得那男子就如天上的月亮,皎潔明媚,讓人有一種渴望不可及的感覺,那雙眼睛就如皓月的光芒隔了千年散發著引人的光芒,一頭墨色的發絲由一根月色的簪子束著,遠遠望去,就如仙人臨風。

    他突然揚唇一笑,聲音如同和煦的春風帶著淡淡的香氣,他說了一句讓我困惑很久的話,他說“原來你在這裏。”

    琴姑娘愣住了,我也愣住了,那神人一般的公子卻是毫無起伏,依舊自斟自飲,月色般的眼眸淡定地猶如從未開過口一般。

    似是察覺到我們與眾不同的帶色目光,那神人般的公子放下茶杯,月色的眸子將我們望了一望道“有事?”語氣毫無起伏,臉色無比平常。

    “沒什麽。”秦姑娘迴過神來對他微微一笑,隨後抑鬱地吩咐我“花嫁你去把姑姑喊來,說是月公子有請。”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悅。

    “好。”我微微應道,出門時,我又聽到琴姑娘低聲說道“月公子息怒,姑姑定會抓到那個小蹄子為世子出氣。”

    原來這就是芳兒口中的那個就算整個紅樓都沒人可以與之相配的月公子,我無緣由地打了個寒顫。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那人說的那句話絕不是隨口說說。

    把琴姑娘的話原原本本轉告給姑姑後,姑姑有些驚訝地皺眉道“月公子有說是什麽事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姑姑搖著香氣甚濃的扇子,一臉思索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尖細的手指慢慢劃過扇麵,隨後搖曳著豐滿的臀部朝琴姑娘那房去了。

    看來那個月公子似乎是得罪不得,姑姑很少會皺眉,總是一臉招搖的笑容和誇張的笑聲,想起門口聽到的那句秦姑娘說的話,似是紅樓有人得罪了那神一般的公子了。

    夜色更深了,今日無月,無星。

    我安心地哈了一口氣,睡眼朦朧地朝下房走去,不知道為何近日困得很,許是夏天到了,知了叫得有些像催眠,我搖晃著不大的腦袋夢遊一般地推開房門,躺到床上。

    半夜之分,紅樓突然有些喧鬧起來,我揉著眼睛看著站在床頭的奶娘啞著嗓子問道”奶娘發生什麽事了?”

    奶娘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說道“我也不清楚,隻道是姑姑似乎找人,叫大家都去大廳,花嫁穿好衣服隨我出來吧。”

    “哦。”我困乏地說道,等到我半睡半穿完衣服跟著奶娘來到大廳時,大廳人早已到齊,而我最後出現時,大家都有些鄙夷地看著任由奶娘牽著閉著眼睛的我。

    “就是她。”驚天一喝,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我睜開濕潤的眼眸,一張放大的小臉惡狠狠地盯著我,我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好像有些眼熟。

    “哈,終於被我逮到了,本少爺今天要把所受的屈辱全部還給你。”他一臉惡相地看著我,似乎要把我吃掉一般。

    我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的少年疑惑地問奶娘“奶娘,他怎麽了,是不是和小白一樣吃錯東西了?”說完這句話大廳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氣,那人的臉臭的猶如被人踩了一般。(小白是廚房一隻全身白毛的雜交狗)

    姑姑怒氣衝衝地跑過來,尖細地手指甲掐的我生疼,渾身的香氣讓我有些窒息,我聽她怒罵道“竟是你個賤蹄子敢傷害世子的尊貴之軀,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今日我也保不住你了。”說完轉身對那個少年恭敬地說道“世子,人已經抓到,隨世子處置。”

    說完,一票人又浩浩蕩蕩地離開大廳,甚至拉走了奶娘,奶娘不安地看著我,嘴裏似乎念叨著什麽,隻是我聽不清楚。

    等到大廳就剩我們兩人時,那人戳了戳我纖細的肩膀惡聲惡氣地說道“喂,傻子,還記得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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