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除了鄧波兒一共四個人,司機技術純熟,副駕上的人沒有迴頭,後座一左一右兩人將她夾在中間,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車廂裏都安靜的可怕。

    鄧波兒心驚的同時頭腦還算冷靜,腦子快速過了一遍自己最近有可能得罪的人,但似乎並沒有值得他們這樣大費周章的陣仗來對付自己的。

    唯一的可能隻有邵家,可她已經在履行承諾的路上,他們更不會自找麻煩才對。

    車子在她的思緒翻轉中穿越了大半個城,終於進入一片別墅區。

    鐵閘打開,一直開到別墅前才停下。

    身邊的人將堵在她嘴裏的布條拿出來,接著她就被拽了下去,幾人雖看上去麵無表情,動作粗魯,倒也沒有真正傷到她。

    鄧波兒看了一眼院子,因為是獨棟別墅,望出去隻有滿眼蜿蜒的綠化帶,且門口都站著安保,說明單憑她自己是逃不掉的。衡量過後,她也沒有多做掙紮,就這樣被送進別墅。

    保姆迎上來,其中一個保鏢對她說:“這位是鄧小姐,好好伺候。”

    “好。”保姆應了一聲。

    鄧波兒身後的門就被關上。

    “鄧小姐。”保姆給她遞了一雙拖鞋。

    鄧波兒卻並沒有換,也沒有理她地徑自走了進去,因為別無選擇。

    客廳很大,麵對前院的設計是一大麵的玻璃牆,所以采光相當的好。再轉頭,一眼就可以看到餐廳和開放式廚房。看得出來裝潢很新,卻並沒有一絲關於這兒主人的信息。

    “你家主人呢?”鄧波兒轉身問。

    保姆搖頭。

    “他姓什麽?叫什麽?綁我來這裏幹什麽?”她又問。

    保姆依然一臉茫然地搖頭,然後才躊躇地道:“我也是今天剛來上班,你說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什麽叫綁來的啊?她聽的心驚膽顫的。

    鄧波兒看她的樣子也不像說謊,既然出去就幹脆坐下來,然後發現自己從車上下來的匆忙,包包、手機等等東西都留在了車裏,這下怕是想打電話求救都難了,怪得他們連身都沒有搜。

    保姆搞不清狀況,也隻能按吩咐小心伺候,給她倒了杯水說:“您如果累了可以去樓上休息,有什麽事也可以盡管吩咐我。”

    這是找她的人之前跟她交待過的。

    鄧波兒點頭,倒也不為難她。喝了口水沉澱了下心

    情,然後起身上了樓。

    當然不是休息,而是想要自救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然而每個房間雖然都用品齊全,卻都光潔如新,處處都表明著這是棟全新的房子,甚至應該還沒有人住過。

    看這待遇也不像是要將她怎麽樣,鄧波兒的心反而安下來。隻是畢竟是個陌生的環境,心想著邵家知道她沒有去醫院也不知道會怎麽樣,所以就算我是他也是無法安心。

    她找了間臥室躺下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外麵的天色就暗下來。

    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她敏感地從床上坐起,發現竟是那個保姆。

    “鄧小姐,晚飯已經做好了,我……隻是想看看你睡醒了沒。”她尷尬地解釋,仿佛深恐她誤會什麽。

    鄧波兒聞言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說:“好。”

    躺的太久腰也開始不舒服,她進衛生間洗漱後才下樓,保姆已經將飯菜端上桌,菜色清淡,卻是葷素搭配得宜,看的出來是用了心思的。

    鄧波兒最近胃口不好,又加上父親的事,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上午又在安排記者見麵會的事,中午自然沒吃好,說起來這還是她吃的最多的一次。

    放下碗筷,院外車子的引擎聲響起,她預感到綁自己的人應該是出現了。

    她坐在那裏沒有動,直到外麵傳來開門的聲音。抬眼,便看到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出現。

    邵東!

    她意外也不意外,那一刻心情竟有點複雜。

    邵東在客廳沒有看到人,聽到餐廳的動靜才走過來,然後兩人隔著偌大的餐廳相望。

    鄧波兒該是憤怒的,可是她卻顯得過分平靜。邵東呢?其實已經做好了她會發飆的準備,她卻仿佛就是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收了吧。”須臾,鄧波兒才對保姆說,然後起身。

    邵東看著她從自己身邊擦肩走過,然後迴到客廳才停下來,轉頭,邵東也跟著自己停下來。

    “你沒什麽話要說嗎?”鄧波兒問。

    邵東聽了笑:“你不覺得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就沒見過比她更淡定的女人了。

    “比如呢?”鄧波兒問。

    “你不害怕?”換成別的女人早嚇哭了吧?她卻還吃的下飯,其實這點他挺欣慰的。

    “好吃好喝的待著我,有什麽可害怕的。”鄧波兒道,接著坐下來,又說

    :“說說你到底什麽意思?”

    邵東也盡量讓自己的口吻聽上去平靜,道:“我知道你今天要去做手術。”

    鄧波兒聞言眉色微動,問:“所以呢?你還是要自找麻煩?”

    “什麽叫自找麻煩?他是我們的孩子!”她討論這個的時候永遠都這麽冷漠嗎?是不是那天跟自己父親交易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口吻。

    “那你想怎麽樣?他本就是意外,你的父母、家族都容不下他,我們之間也不該有交際。”鄧波兒壓抑的情緒也終於顯出一絲波瀾。

    原來她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隻是掩飾的太好。

    邵東看著她,她看著邵東,四目相望間,她眼裏都是滿滿的需要麵對的現實。

    邵東突然別過眼睛,然後抬步便向樓上走。

    “什麽時候放我走?”她見狀站起來問。

    邵東已走上樓梯的腳步微頓,轉頭看著她說:“你不是說了這裏好吃好喝的,那就繼續住吧。”

    “你該不是想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吧?”鄧波兒看著他的神色問。

    邵東抓著樓梯扶手的手緊了下,問:“不可以嗎?”然後繼續上了樓。

    當然不可以!

    鄧波兒問這話隻是激他,沒料到他真的會說出來。心驚的同時迴神,眼露吃驚的同時,也連忙跟上去。

    邵東進了書房,剛剛打開電腦她就跟進來。

    “你是不是瘋了?我不可能給你生孩子。”鄧波兒終於失去她的冷靜。

    “可是你已經有了!”邵東喊著,手杵在桌上站起來瞪著她。

    她不知道她口口聲聲排斥這個孩子,每一次告訴他孩子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的信息時,他有多麽憤怒和痛心。

    鄧波兒當然也痛心,可是有什麽辦法?

    “這是意外。”她讓自己的口吻依舊聽上去冷漠。

    “意外就不是一條命了嗎?”邵東反問。

    “那你是能給他光明正大的身份,還是能讓你爸媽接受他?”鄧波兒也開始生氣。

    “如果我能呢?”邵東反問。

    “什麽意思?”鄧波兒看著他問,心頭突然再次浮上不太好的預感。

    她總覺得現在的邵東與那天的劉明成一樣,看上去有些失常,或者說從他綁自己來這裏這個舉動開始,他就已經失常,擾亂了他們原本各自應該走的

    軌跡。

    “我們結婚,他的身份不就合情合法?”邵東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鄧波兒瞠大眼眸看著他,覺得他絕對是瘋了。

    “怎麽,不敢?”他問。

    “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孩子,就賭上我的一段婚姻,或者一輩子?”

    不是不敢,而是沒有必要,她沒有那麽偉大。

    心被傷的太多,邵東仿佛也已經漸漸習慣,對於她的答案並不意外,隻是臉上變得冷然,道:“這恐怕由不得你。”

    “什麽意思?”她心頭莫名一跳,感覺這話裏有話。

    邵東從兜裏裏拿出一個u盤插入筆電卡槽,然後把電腦屏幕轉向她。

    鄧波兒就看到屏幕上出現的一些畫麵,好像是在醫院裏,且還是父親鄧朝的病房。很多穿著白色工作服的醫護人員將鄧朝推出來,畫麵一轉就進了搶救室。

    “我爸怎麽了?”她見狀著急地問。明明她離開的時候情況很穩定,所以這會兒臉色都變了。

    “剛搶救過來,暫時還沒事,不過以後有沒有事我就不知道了。”邵東迴答。

    “你到底什麽意思?醫生明明說我爸情況穩定,怎麽會突然病發,是不是你做了什麽?”鄧波兒捉住他肩頭的衣料,因為已經聽出威脅。

    “我要你肚子裏的孩子,我要結婚。”相比起來,這會兒隻提出要求的邵東,臉上冷然也冷漠。

    “你……”鄧波兒瞪著他的眼睛通紅,想到他可能對自己父親做的事,心裏都開始打顫。

    “你可以考慮,反正醫院那邊現在在我的控製裏,不要以為隻是一個保外救醫,你和你爸就可以全身而退。”換句話說,他想讓鄧朝發病就發病,隻是鄧波兒應該清楚,他的身體怕是經不起幾次這樣的折騰。

    “卑鄙。”鄧波兒怒罵。

    “這還是跟你學的。”

    她既然能用孩子救鄧朝,那麽他自然也可以拿她在乎的人逼迫她,以牙還牙而已。

    “如果我們結婚,你爸媽那裏怎麽交代?”鄧波兒一向冷靜的腦子這時候已經亂成一團,唯一可以抓住的隻有這個矛盾點,希望她所顧及。

    “生米煮成熟飯,他們還能怎麽辦?”邵東眼裏露出孤注一擲的神色。

    對於邵家父母來說,他絕對是個被寵壞的兒子。

    鄧波兒痛苦地閉上眼睛,這種感覺仿

    佛又迴到當初自己為了隨意任他宰割的情景。

    “鄧波兒,我雖然沒有做過丈夫和父親,你嫁給我,我會努力學著做好。”邵東捧著她的臉認真地說。

    此時的鄧波兒又哪裏聽得進去,用力揮開他的手轉身便跑了下去,她一直衝到樓下的門外。

    “鄧小姐,你不能離開。”保鏢及時攔住她。

    “走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喊。

    瘋了一般扭動著身子想要衝出去,她越是這樣不顧一切,那些保鏢越不敢真的阻攔,因為被叮囑過她是懷了孕的,不可以有傷了她,更不可以讓她肚子裏的孩子有絲毫閃失。

    邵東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燈光照出的情影,她淒厲又絕望的聲音在耳邊會迴響,磨礪著他的心一般。他知道她也知道,他將事情做到這一步不可能退讓,她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所以她隻是在發泄,也需要發泄。

    鄧波兒的情緒壓抑的太久,從知道父親的病、從知道懷孕開始,她一直在逼自己冷靜,現在就連邵東都開始逼自己,左右為難之下,她整個人已經瀕臨崩潰。

    感覺她鬧的也差不多,邵東眼神沉了下,大步下了樓。

    “邵總。”他出去的時候幾個保鏢看著鄧波兒正不知所措。

    邵總走過去直接將鄧波兒抱了起來,轉身便往迴走,她掙紮著怎麽都沒有辦法,最後幹脆低頭用力咬在他的肩頭……

    ——分割線——

    邵家。

    隨著時間的推移,邵母吃過午飯就在客廳裏開始坐立難安,覺得時間差不多時,電話驟然響起來。本來就緊張,她心裏莫名一緊,看了眼來電顯示果然是醫院的電話。

    邵母按了接通鍵連忙問:“喂,王主任,情況怎麽樣?”

    “邵太太,你說的那個女孩沒來呀。”那頭卻說。

    “什麽?”邵母意外的同時,口吻一下子就變了。

    “我以為路上堵車呢,還特意等了些時候,這都兩個小時過去了,你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王主任道。

    她是邵母相熟的婦科醫生,丈夫就在市政府上班,對她來說算是比較可靠的人。邵母自然不會跟她說是孩子是邵東的,隻說是朋友的女兒,因為未婚有孕所以請她幫忙。

    “好好好。”邵母心不在焉地應著掛了電話。

    第一個反應覺得應該是被耍了,又連忙給丈夫打了個電話。

    偏偏他那頭是關機,轉而打了秘書的才知道還在開會,她讓秘書轉達家裏有急事,讓他開完會馬上迴來。

    兩個小時後,邵父才進家門,外麵的天色都暗了。

    “老邵。”已經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邵母連忙站起來。

    邵父給她的眼神讓她稍安勿躁,然後脫了衣服交給保姆讓她掛上,這才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什麽情況?”他問。

    “剛王主任說她沒有去。”邵母將憋了一下午話終於說出來。

    邵父聞言皺起眉。

    邵母看著他問:“你說,她是不是還想要求別的?”

    從鄧波兒第一次登門,她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如果一直這麽勒索下去,對他們家來說那可真是個大麻煩。

    “不會。”邵父卻篤定。

    他雖也不喜歡鄧波兒,卻知道她是個聰明人,既然他做到了承諾的事,她應該知道邵家也是不好惹的,自然不會自找麻煩。

    那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才導致她沒有去?

    “那你說她人不出現,電話也不接是怎麽迴事?”邵母卻沒有丈夫樂觀。

    邵父皺眉,這時保姆從廚房出來給他們上了茶。

    邵父端起茶杯輕啜了口,動作微頓,突然問:“邵東呢?”

    邵母聞言眉目也跟著跳了一下,看向邵父狐疑地問:“你是懷疑……”懷疑他們的兒子?

    邵父沒迴答,不過神情依舊不太好,隻是道:“先給他打個電話。”

    邵母雖然也不願意承認,但卻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再次拿出手機撥了邵東的電話,那頭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夫妻目光相對了一眼,神色更加凝重……

    ——分割線——

    鄧波兒被邵東強行帶迴臥室又鬧了一陣,最後身心俱疲才模模糊糊睡了過去。中間倒是醒來過一次,見邵東依然守在床邊,隻好再次閉上眼睛。

    兩人雖然待在同一房間裏,但幾乎是零交流。

    邵東沒有哄她,他知道她心頭鬱結難受,可他這時候如果態度有所鬆動,她必然不會輕易妥協。

    天不知不覺亮了,鄧波兒起床時就見邵東歪在沙發上也睡著了,下巴處冒出了一層青茬子,肩膀處白色的襯衫血跡斑斑,那是她失控時咬的。

    不過他的模樣再狼狽,在鄧波兒

    眼裏他都是個徹徹底底的惡魔,因為他對自己做的事無不殘忍,所以怎麽都不會解恨。

    或許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太久,邵東睜開眼睛就對上鄧波兒仇恨的眼神。

    四目相對,大清早的臥室裏就滿是火藥味。

    其實不止邵東狼狽,鄧波兒也沒好到哪裏去。昨晚哭過、鬧過,臉都沒有洗就睡了,這會兒不止頭發淩亂、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總之一切都亂糟糟的。

    邵東皺起眉,道:“去洗漱,然後換身衣服,然後下樓吃早飯。”

    “這也屬於要挾範圍?”她挑釁地問。

    “你如果不聽話,我說的都會是要挾。”邵東說,麵色冷漠。

    鄧波兒淤積了一晚上的怒火還沒有消散,聞言想也沒想就朝他揚起手掌,隻是腕子還是被他精準地捏住。

    “你如果想試試我會不會說到做到,那就盡管繼續鬧。”說著他用力甩開她的手。

    鄧波兒身體晃了晃,他已經轉身離開。

    鄧波兒到了洗手間,短短一個晚上,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她卻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找了套衣服,簡單衝了個澡,換了衣服下樓。

    彼時保姆已經將早飯準備妥了,見她下來喊了聲:“鄧小姐。”

    鄧波兒拉開椅子坐下,說:“給我碗粥。”

    “好的。”保姆應著趕緊去了。

    昨晚鬧成那樣保姆其實也有點害怕,今早她神色不好也在意料之中,所以一句話不敢多說。

    一碗紫米粥很快放在她的麵前,剛剛出鍋還帶著誘人的香氣。她其實沒有食欲,隻是昨晚消耗太大,她不想自己更沒有力氣。

    湯匙舀了一勺放在唇邊吹涼,她一點點喝著,台階上很快傳來男人的腳步聲。邵東也已經洗漱完畢,胡子刮了,換了白色的襯衫、西裝褲,又恢複人前光鮮的模樣。

    他拉了鄧波兒對麵的椅子坐下來,保姆也很快給他盛了一碗粥。麵前還有小籠包、鍋貼、燒餅、油條、小鹹菜,兩人飯菜一樣,份量都不多,就隔著長長的桌麵沉默用餐。

    保姆大氣都不敢出,見沒什麽吩咐就進了廚房,整個餐廳隻聽到偶爾發出的碗筷相撞的聲響。

    “嘔……”

    毫無預警地一聲,邵東聞聲抬頭,就隻見到鄧波兒捂著嘴巴起身,衝進衛生間的背影。

    “阿姨。”

    他喊。

    保姆很快從廚房裏跑出來,他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鄧波兒進去的時候門都沒有關,隻聽一聲又一聲的嘔吐聲傳過了。

    保姆會意,趕緊就跑到衛生間裏查看鄧波兒的情況去了。

    這時,門外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音。

    鄧波兒臉色發白地被攙著走出來的時候,就見一個身著西裝的年輕男人,帶著兩個穿著工作服、提公文包的人走進來,邵東也已經在客廳。

    “邵總,人已經請過來了。”穿西裝的男人(邵東的秘書)對他說。

    “邵總。”身後兩人同時開口,模樣顯的非常客氣。

    “坐吧。”邵東招唿,然後對保姆說:“把鄧小姐扶過來坐。”

    鄧波兒這會兒也沒有久多的力氣,便也就勢坐了過去,隻是還沒搞清楚狀況。

    保姆進廚房準備茶,兩個工作人員好奇地看了眼鄧波兒。

    “她身體不舒服,麻煩你們走這一趟。”邵東客氣地開口。

    “邵總哪裏的話,我們的榮幸。”兩人應和。

    其中一人將幾張表格拿出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按照程序,這個需要兩位先填一下。”

    不用邵東動手,他的秘書已經接過去提他代勞,幾人喝茶的功夫,秘書已經全部辦妥。交還給工作人員時,鄧波兒瞄了一眼,上麵有民政局、結婚等字樣,臉色不由一白。

    工作人員審視過後,很快說:“沒有問題,邵總和鄧小姐簽字就可以了。”

    邵東接過,拿起筆毫不猶豫地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將表放到鄧波兒麵前。

    鄧波兒雖然已有心理準備,還是仔細瞧了一眼,果然是結婚登記需要的資料。

    手握緊了下被塞在掌心裏的筆,然後簽上鄧波兒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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