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能改變,即便她變成了一具屍體,一抹孤魂,這都是事實。”此時,他的聲音非常的冷,帶著一種讓人肅然的霸道,聽起來,像是王者宣布自己的領土權,任何人都不得越軌,沾染。

    那雙藍色的瞳孔下麵沒有一絲波瀾,懵然望去,更像是一灘凝結的冰麵,深邃的無法看透,寒冷的讓人畏懼,而那秀美的臉在燭火下又泛著讓人病態的蒼白……

    一時間,溯月第一次看不懂這位相伴了七年,唯一擁有南疆月重宮後代之血的哥哥。

    “王爺,二小姐……”門口突然傳來羽見的驚唿。

    屋子裏兩個僵持的人尋聲迴頭看去,便見院中那抹嬌小的身影突然如翩翩黃葉在夜雨中墜落。

    “啊。”溯月低唿一聲,轉身就衝出去,急忙的朝路樂樂跑去。

    此時天空的雨依舊大得出奇,打著琉璃瓦發出清脆的聲音,而落在身上也猶如針刺般的疼痛。

    地上已經積水,路樂樂躺在地上,頭發散開,宛若水草般在雨水中浮動,臉在燈火下有一種死人才有的蒼白,緊閉的雙眸和發紫的唇沒有一絲生氣。

    “王妃……”見此,溯月嚇了一跳,蹲下身子忙要將地上的女子抱起來。

    誰料,雨中突然閃過一個身影,宛如閃電般急速,落在他身前,搶先一步將地上的女子抱了起來。

    “七哥……”溯月失聲驚唿,手僵在空中。

    泱未然半跪在地上,手指放在路樂樂冰涼的鼻息間,然後又扣住了她的手腕,這才發現她全身竟然是灼熱滾燙,而且還在發抖。

    泱未然蹙眉,眼底卻有一絲慌亂,他起身,將路樂樂抱在懷裏,頂著雨飛快的跑向正院,然後大聲喊道,“羽見,傳大夫,羽見……快。”

    那聲音完全竟然是那樣的驚慌失措,一時間,雨中的溯月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好像那個跌跌撞撞抱著路樂樂出去的不是泱未然似的,而是一個陌生人。

    半響反應過來,溯月忙追上去,見羽見帶了給若雲看病的大夫也急衝衝的趕了過來。

    房間裏依然燈火通明,桌子上還有昨晚路樂樂留下來的藥材,還有一些淩亂的字條。而旁邊的軟榻之上,泱未然則全身濕透的坐在上麵,他的懷裏則躺著昏睡的路樂樂,他的手一直不停的將她臉上的頭發和雨水擦去,然而始終的擦不幹淨。

    “大夫呢?羽見!”他厲聲吼道,瞳孔中有一種駭人的暴斂。

    “王爺,王妃全身濕透了,需要將衣衫脫掉。”大夫小聲的道。

    羽見一聽,忙道,“王爺,羽見這就去叫丫鬟來給王妃換衣衫。”

    “不用了!”他打斷,“你去把輕歌帶出來,然後你們先出去。本王來換!”

    全場人皆是一震,然後麵麵相覷,半響才默默的退出去,而溯月此時完全一臉茫然。

    七哥臉上的焦慮和擔憂,還有那種恐慌,即便是若雲中毒,也沒見他如此情緒激動過。

    “殿下。”羽見看出了溯月的疑惑,帶著他走出了房間,然後歎息道,“世子殿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溯月並沒有說話,而且安靜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望著雨中諾大的雨,陷入深思。

    屋子裏琉璃光灼灼生輝,床上的女子安靜的躺在床上,濕漉漉的頭發鋪在被褥上下,露出那張灰白的精致臉龐。

    泱未然深吸了一口氣,手放在她腰間,將紅色的外套輕輕的脫去,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拉開那白色的褻衣。

    第六十七章

    然而他的動作突然停住,愕然的看著那衣服上若隱若現的絲絲血跡!血?怎麽會有血?他眼底有一絲茫然,半響,將女子再度摟在壞裏,將她避體的衣服全都退下去。

    衣服全數被脫下,袒露在他眼前的不是女子特有的光滑如玉的肌膚,而是刺目的傷痕,宛若交錯的溝密布在她胸膛,手臂,後背……

    幾乎,沒有一片完好之處!

    這些恐怖的疤痕,落在她如雪的肌膚上,在琉璃光下,有一種觸目驚心的傷痛,讓他心猛的一緊。

    “這是什麽傷?”他喃喃自問,低頭細心的檢查,雖然傷痕已經結巴,然而經過長期的雨淋,反而更嚴重了起來。

    這些傷?

    這些傷痕到底是怎麽迴事?手指輕輕的落在那些痕跡上,指尖竟然在顫抖,不小心碰到溢出的鮮血,頓時猶如觸電般收迴來。

    他竟然不知道,這華麗的衣衫下竟然藏著這麽多可怕的傷。

    甚至,低頭看著懷裏暈過去的女子,他以為是自己認錯了人?

    這個就是那高傲站在自己身前,毫不無懼的女子嗎?昨日見她如此精致漂亮,氣色紅潤,眉目間神采飛揚,說話鏗鏘有力,還咄咄逼人。

    然而衣衫之下竟然掩藏這樣的真相!真相還是假想?“為什麽會這樣”他將她身體

    上的水漬一點一點的擦幹,動作小心溫柔,而自己的臉上卻有著前所未有的茫然,卻不敢深思。

    “王爺?”門口傳來羽見的聲音。泱未然迴過神來,忙將旁邊的衣服簡單的替路樂樂套上,然後起身負手站在旁邊,臉上露出以往的冷漠,“進來。”

    大夫戰戰兢兢的跟了進來,見床上的女子也是微微一驚,許久才敢將手指搭在路樂樂的脈搏處,然而他的臉上卻有掩飾不住的慌亂。

    “怎麽樣!”見大夫半天沒出聲,泱未然語氣有些不耐煩。

    大夫一陣哆嗦,忙低下頭,繼續診脈,然而,始終卻始終不敢下定論。

    “本王問你,到底怎麽迴事?”

    “王爺。”那大夫一聽泱未然語氣中竟有了一絲殺氣,忙跪在地上,“王爺,王妃淋了生雨,寒氣入體,加上體質薄弱,難以承受,所以昏了過去,隻是……。”

    泱未然臉上頓時一沉,猶如浮上了一層白霜,盯著大夫,“隻是什麽?快說!”

    “小的現在替王妃施針,將體內的寒氣逼出,然後煎熬幾付藥,替她穩住氣息。隻是王妃身體一時冷一時熱,病象詭異,而且麵色已成灰白,眉間還隱有黑氣,這是傳說中的死氣,如果幾幅藥下去,還這個情景,恐怕難以醒過來。”

    “敢!”泱未然聲音驟然凝起,“你要是不讓她醒來,那你也不要活了。”

    “啊,王爺饒命,小的一定想辦法。”大夫連忙磕頭,大聲求饒。

    “那還不趕緊下針。”說著,他轉身走出屏風,便看到輕歌低頭站在門口,臉色還好,看來昨晚送去的金瘡藥很有效。

    “王爺,輕歌迴來照顧小小姐,您還是早點休息吧。”羽見連聲說道。

    “不必。”他冷冷迴絕,望了一眼走廊上的溯月,目光收迴落在窗戶邊的小榻上,道,“本王困了,你拿件衣衫,本王就在這裏休息,懶得走了。”說著,自顧的走到那榻上,身子往上一靠,閉目養息起來。

    “啊?”見他那副樣子,羽見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竟然用懶得走了借口,要知道,旁邊就有一個廂房。看到他要睡去的樣子,羽見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羽見。”溯月起身小聲道,“七哥,七哥是不是很早就認識王妃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突然問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但是,總覺得他們應該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

    “恩。王爺和王妃很早就認識了?”

    “什麽時候?”

    “很久很久了。”羽見頓了頓,望著雨簾,道,“應該有十二年了。”那是花葬禮三歲的時候了。

    “溯月明白了”溯月淡淡的到,像是想起了什麽,轉身繞過走廊迴了自己的房間。

    而此時路樂樂的房間裏,那大夫都快哭了,無論施了多少銀針,路樂樂臉色根本就沒有一絲緩和,甚至比之前還難看,連唿吸都快摸不到,更可怕的是,她身體一時滾燙一時,脈搏也時有時無,還時快時慢,皮膚冰冷,反複無常,而逼她喝下去的湯汁也完全沒有一絲效果。

    時間至天亮,雨已經停了,而路樂樂似乎陷入了深度昏迷,氣若遊絲,唇色也有紫色轉成灰白,和死人無異。輕歌也疲乏不堪幾近虛脫,而那位大夫終於支持不住跪在地上,驚恐的看著泱未然道,“王爺,小的已經無能無力了!”

    泱未然低眉看著地上的大夫,抿唇沒有說一句話,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半響,一腳將那大夫踢開。

    “拖出去,一百棍杖!”

    那大夫一聽,臉都嚇得慘綠,沒有來得及求饒,就被侍衛拖了出去。

    一時間,王府響起了淒然的嚎叫,響徹了半邊天,而床頭,某個昏迷的人,嘴角竟閃過一絲不經意的笑,一瞬即逝。

    “王爺,這個大夫還要給若雲郡主看病啊。”輕歌低聲的說道,手悄悄的和路樂樂握在一起,極力控製自己要笑的衝動。

    這個該死的大夫,就是和若雲聯合起來陷害她們的庸醫,一聽到那外麵的哀嚎,輕歌心裏就既是驚喜也是震驚,連床上裝昏迷的人的手指都跟著那棍子饒有節拍的敲打起來。

    第六十八章

    其實,昨晚路樂樂是真的給暈了過去,不過,經曆過種種磨礪的路樂樂同學強大的發揮了小強的不死精神,半夜就醒了過來,竟然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旁邊還有輕歌,還有那下針都打哆嗦的大夫。

    所以,就借機整治了他一番。

    外麵的哀嚎已經越來越小,估計那人是撐不住了,泱未然背著手在床邊不停的走來走去,時不時的看著床上的人,又是不是的低著頭想著什麽。突然,他快步走上前,俯身盯著著床上昏迷的路樂樂,手猛揪起她的衣服,將她整個人都幾乎提到自己麵前。

    “花葬禮,你最好是不要給本王耍花樣裝死,不然,一旦本

    王發現,將你剝皮抽筋,讓你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是現在給我醒過來。”

    然而被擰著的女子仍舊沒有絲毫反應,緊閉的眸子,細密的睫毛宛如折斷的翅膀般安靜,唇色和皮膚同一顏色,沒有一點生氣。

    “花葬禮!”心裏頓時一慌,他幹脆雙手揪住了她的衣服,用力的晃了一下,咬牙道,“本王叫你,你聽到了嗎?”

    路樂樂好似人偶娃娃一樣輕輕的擺動,青絲搖曳,手臂垂落也隨著身體擺動。

    “花葬禮!”泱未然眼底有隱隱的血絲,看起來有些猙獰,搖了路樂樂一番後,見對方沒有絲毫反應,跟紙片人沒有一絲區別的時候,他陡然的鬆開手,而她順勢落下,倒在被褥見。

    長袖中的手指微微曲,竟然在發抖,目光呆滯的停留在路樂樂的臉上,心口像焚燒一樣灼痛,一股腥甜再也不受控製的蓬勃而出。

    “咳咳咳咳……”曲著身子,他劇烈的咳嗽,手裏白色的絲絹已然通紅,緊緊的抓住像救命稻草一樣不放開,而整個人也似乎站不穩就要倒下。

    “王爺。”輕歌大驚,根本就沒有料到泱未然突然這樣,忙大聲將羽見喊了進來。

    看到裏麵的情景和單腿半跪在地上,咳嗽得無法喘氣的泱未然,羽見慌忙掏出一粒藥丸,放入他嘴裏,然而背著他跑了出去。

    卻不想,泱未然走到門口,又掙紮著轉身指向路樂樂,厲聲道,“不準那賤-人死!咳咳咳咳……”

    打算睜開眼看泱未然咳嗽成什麽德行的路樂樂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心裏卻想,你都要死了,還管得著別人的死活。

    四下恢複了寂靜,輕歌忙將門關上,然後將路樂樂扶起來。

    “他再不走,我遲早都會被憋死的。”路樂樂抱怨道,然後將剩下的湯藥一口並吞了下去,想到剛才泱未然那咳嗽聲便好奇的道,“剛才泱小受是怎麽了?咳嗽得厲害呢。不過,看樣扣子,他和羽見一個彎的一個直的了。”語氣有一絲幸災樂禍。

    “像是吐血了。”輕歌蹙眉道。

    “吐血?”路樂樂吃驚的問道,“他竟然吐血了?如果是這樣,那這個泱小受這個身子骨一定熬不了多久吧。咳咳咳咳……”說著自己也咳嗽了起來。

    “對啊。”路樂樂大喜,狼吞虎咽的將輕歌偷偷帶來的糕點吞下去,又忍不住想看窗外,道,“什麽時候了?”

    “快中午了。”

    “好!我繼續裝死,讓泱未然對我們沒有警惕,晚上才方便行動。”

    “娘娘,不用擔心,我們晚上一定能出去的。因為晚上王爺好像要出去,這院子中恐怕隻有羽見。”

    “那更好。”路樂樂笑道,這一日,等得真的太久了。

    書房

    泱未然虛弱的靠在軟榻上,手緊緊的放在胸口,似乎極度疲勞,不時的抬手咳嗽一聲。

    “七哥,你不能在動氣了。”溯月小心的提醒道,關於路樂樂的事,自然也不敢再問,本來悄悄過去,卻被羽見給攔了下來。

    “恩。”泱未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似乎喘氣都困難。

    “今晚月圓之夜,要不,就讓我一個人去吧。”溯月歎了一口氣。

    “不行。”泱未然打斷他,藍色的眼底有一絲不安和焦慮,“如果預言是真的,那他竟然必然出現。鬼姬,鬼姬,獻之魂兮?鬼姬鬼姬,帶我歸兮?這是傳說中的死靈魂的頌歌,能讓死人甘願獻出自己的靈魂,你說,他的力量該多強大,而你,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但是,鬼姬是被月神詛咒的人,一到滿月,他就就會被月光反噬。而今夜,要是他出現了,必然不堪一擊。”

    “溯月,你還小。”泱未然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笑得有些無力,“有些事並非你想的那樣簡單!鬼姬活了一千年,可與月爭生死,即便他被反噬,他的力量也是我們難以抵抗的,再加上我動了氣,今晚,是可怕的一夜。”

    “那怎麽辦?”

    “西院的人也被泱莫辰盯上了,斷然不能用!他正盯著我,一但我動用人力,他就會借機叛亂擒拿我,然後借口攻打南疆,所以,我們得單獨行動,想辦法阻止鬼姬。咳咳咳咳……咳咳咳……這一次我恐怕是兇多吉少。”泱未然垂眉的歎息道,柔順的青絲落在肩頭,給他清美的臉平添了幾分無奈和落寞。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不去,誰知道這個預言是否真的!”溯月還沒有說完,隻覺得被泱未然捏著的肩頭一陣刺痛,身子頓時有些承受不住。

    第六十九章

    “溯月,南疆皇族人丁單薄,月重宮百年來一直沒有找到新的伺月女神,現如今重擔都落到你身上,此時,戰鬥還沒有開始,你竟然開始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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