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很快宋青宛就跟三戶人家談妥,這些人也不要銀子,隻要糧食,麥子拿來繳稅,餘下折成豆子,夠家裏人吃幾年的,自己家中的田地雖賣了卻還是自己租種,心裏似乎也平衡了。


    一但涉及買地的事,宋青宛立即來了精神,與三戶談好後,約定明天來家裏取糧,明天就把文書給辦下來。


    宋青宛推著兒童車高高興興的迴了宋家村。


    迴到家中,她乘小家夥睡著,就打開了糧倉,一個人關了院門,把三戶所需的豆子和麥子從糧倉裏挪了出來。


    第二日,糧食被幾人運走,宋青宛也如願的拿下地契。看著手中的地契,宋青宛忽然覺得這災年似乎還是她的福年,指不定她能買下不少田地呢,還好年前聰明了一把,買了這麽多糧食下來,用糧食買地那比銀子便宜多了,如今的糧價比先前不知道翻了多少


    倍,於普通百姓來說,撈口吃的都難。


    宋青宛用糧食賣地的事,宋家村的人還不知道,但在袁家村卻炸開了鍋,田地賣了就連老祖宗的本也沒有了,不賣這日子又沒法過下去,如今的山裏頭,但凡能吃的都被村民給撈去煮了吃。


    什麽野菜、蘑菇,天還未亮就有人上山裏頭挖,從這山挖到那山,山頭與山頭相連,各村之間又引來禍端。


    宋家村三爺派村裏的年青人上山頭查探,沒有遇上野獸,也就由著村裏人去山頭找吃的,河水要幹涸了,但宋青宛家裏的水缸卻一直是滿的,她每日一睜開眼睛,廚房裏的柴禾早已經劈好,水也挑好。袁家村陸續又有幾人賣了田地給宋青宛,使的不是銀子,而是糧食,那些個村人拿了糧食一路高興的從宋家村出來,沿路有不少人問,宋家村的人以為是來宋青宛家裏借糧的人,沒想到是賣了祖宗留下的


    田地才得到的糧食。


    看到人家豉豉的糧袋,個個看得流口水,不要說豆飯,能有豆子吃就不錯了,看到這麽多麥子,卻是頭一遭。


    宋青宛送走一批人,得了地契,她從院中出來,就見隔壁院子中的田氏也從屋裏頭出來,她手裏提著空空的竹籃子,這大中午的居然打算上山尋吃的去。


    宋青宛看到這個瘋子,立即進了院門,免得節外生枝,而田氏經過院門口時,往宋青宛家裏瞧了一眼,接著“呸”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走了。


    傍晚時分,宋青宛從院子裏出來倒水的時候,就看到田氏提著一竹籃子的野草,那野草倒是嫩得很,都是上頭的尖尖蕊,青青綠綠,平時村裏人割來喂豬的。


    田氏家裏沒有養豬也沒有喂雞,割這麽多草,多半是在拿來煮著吃,宋青宛也沒有在意,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就轉身進了屋。


    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天還是萬裏晴空,烈日炎炎,就是不下雨,河水越來越細,早上排隊挑水的人也多了起來。宋青宛挎著籃子去菜地裏摘菜,沒想才來到菜地邊上,就見青青綠綠的一片菜地此時隻剩下零散的一片,不知道誰在中間偷了一些菜,以為隻是偷中間密集的地方,長個三五日就看不出來,卻沒想著宋青


    宛今天會來菜地裏摘菜的。


    這土壤還是新扒出來的,菜地邊還有留下的腳印,宋青宛看了一眼,立即抬頭,看向自家那邊。


    她下意識的覺得這菜地多半是田氏偷的。


    她沒有摘菜而是直接往田氏家裏走,然而當宋青宛經過宋大郎家門口時,就聽到裏頭宋大郎問道:“孩子他娘,你這肥壯的青菜是在哪兒弄來的,咱們村裏頭可不多見。”“還能哪弄來,當然是宋大丫家裏的,隻有她一個人閑著沒事幹,天天挑水去澆,村裏人連喝的水都沒有了,她還有多餘的水去澆地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半夜三更的去挑水了,我瞧著村裏頭便是半夜也有


    人的,莫不是後半夜去的,一夜都不睡的不成?”黃秋桂這麽接了話。


    宋大郎聽了,驚出一身冷汗,“孩子他娘,你怎麽可以摘大丫地裏的菜,大丫一個人帶孩子,多辛苦,好不容易種些菜出來,你快點偷偷地把菜還迴去。”“不還,她一個人沒事幹,種個菜種那麽多幹嘛,咱們村裏頭也隻有她家菜地裏的菜最好,咱們家可是什麽都沒得吃了,再這樣下去,咱們得吃野草去,反正山裏頭的野菜甭想摘得到,連根都給你拔了不可


    。”


    宋大郎拿黃秋桂沒辦法,正要再勸的時候,宋青宛一腳踢開院門,她站在門外,挎著個竹籃子,一臉冷然的看著院中的兩人。


    黃秋桂猛的一抬頭就看到了宋青宛,手中的菜應聲而落,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拍了拍胸道:“大丫,進門不會敲門不成?”


    這麽說著,黃秋桂立即拾起地上的青菜往身後藏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後進了廚房。宋青宛冷眼看著她所有的動作,直到黃秋桂進了廚房,宋青宛才看向宋大郎,說道:“大哥,這事我全都知道了,大哥你出個主意,這菜要麽還我,要麽你們出銀子,大丫一個人帶著孩子的確不易,自己掙


    得一分家產,如今吃喝無憂那也是我的本事。”


    “大哥,大嫂幾次三番在我這兒打主意,我都已經不想再多說,若大哥還顧及著顏麵,就表個態。”


    宋大郎被宋青宛說得臉都紅了,雙眸瞪向剛從廚房出來的黃秋桂,看得黃秋桂渾身不自在,還想再辯駁幾句,卻屈服在丈夫的威嚴之下,隻好轉身進屋把洗好碼得整齊的青菜拿了出來。


    這可是到嘴的東西,偏偏她剛才就是多了嘴,早知道她就不跟孩子他爹說,吃了再講。


    青菜被宋青宛收入竹籃中,宋青宛頭也沒迴的就走了出去。


    宋青宛去菜地轉了一圈,看了菜地一眼,做了些記號,打算以後每天都來兩三趟,推著孩子,權當散步得了。


    這次風波一過,黃秋桂倒也沒有再偷菜,村裏頭也隻有宋青宛還有饅頭麵條青菜吃,其他人都吃上了豬吃的草,好在山裏頭草多的是,隻要不是毒草都能吃,然而還是把村裏一些老人小孩吃出病來了。


    村裏人的日子越發的難過起來,眼看著秋收又要繳稅,村裏開始有人打起了田地的主意。


    他們不好意思直接向宋青宛打聽,卻問了先前賣地的袁家村人,得知這地還是自己租種的,隻是以後每年繳兩次租子。


    於是有不少村裏人乘著夜黑不被村裏人看到的時候來了宋青宛的家,轉眼之間宋家村的田地又被宋青宛買走了不少。


    宋青宛真後悔當初沒有多儲備一些糧食的,這樣她那時儲備的糧食拿來這時候買地最好,銀子都省了,十兩銀子一畝的良田,如今按糧食算,隻要四兩銀子一畝的樣子。隻是現在四兩銀子可買不到多少糧食,聽說鎮上的糧鋪每天售賣的時間改了,一天隻開張兩個時辰,早了得排隊,晚了就直接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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