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兩側竄出了兩個黑衣人,空手抱拳立於小路當中,“幾位,請下馬!”其中左邊之人問話。

    五人下馬後,那人又問道:“五位可是為了上莊?”

    宇文陽向前跨兩步道:“怎麽,連我們兄妹也不認識了嗎?”皺著額頭瞪著兩人。

    “哦,原來是宇文少爺與宇文小姐啊!兩位在此恭侯,小的馬上去通報。”說完轉身飛奔而去。

    過了不久,由一對中年夫婦帶領家仆下山迎接,走到近前,龍乘風才仔細看過了中年夫婦相貌,想必一定是自己的父母無疑。

    中年男子身穿淺藍色長袍,頭戴文士巾,腰係黑色綢帶,腳蹬黑色裘靴。婦人頭戴紫花玉墜,身穿白色緞綢裙,腰係黃色絲帶,腳穿花麵小短靴,氣質雍容華貴,儀態萬方。

    外表雖如此,龍乘風卻發現一個重大的秘密,自己也在奇怪。這一對夫婦絕非本人,而是由人易容成的,一般人甚至是武林高手也難辨真偽,因為他們的易容之術太高明,但在龍乘風眼裏,再高明的易容術也逃不過他的眼睛,在離開星稀山之前,仔細研究過人的皮膚紋理構造,因此能一眼識破這兩人乃是偽裝的。

    中年男子一抱拳,道:“原來是賢侄來了,賢侄女為何要如此拘禮了呢?”看著宇文月不像以往似的往夫人身上撲去,以為她是大了,不善表達內心感受了。

    “伯父,伯母,一切可好?風兒生日之時未能過望,實屬家中變故,尚祈伯父見諒。”宇文陽雙手抱拳,躬身施了一禮,從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遞了上去,是一隻鑲有翡翠的珠木盒子,到底裏邊裝的什麽就不清楚了。

    龍乘風此時心情澎湃,猶如大浪在衝擊,他雖然見到了父母的模樣,但他可以肯定這兩個人並非親生父母,難道這裏麵有著重大陰謀不成。

    又客套了一番,龍嘯天夫婦(暫稱他們吧)領著宇文陽等人往莊裏行去。

    穿過林間小路,終於來到了鳳月山莊,隻見偌大的金字牌上書“鳳月山莊”四個大字,在莊嚴的大門兩旁的牌匾兩邊各鑲刻著一隻飛鳳飛過了明月,看上去閃閃發亮,十分輝煌氣派。

    裏邊是全用玉石雕琢而成的大理石地麵,光滑且能隱約看清自己的倒影,屋宇全部用紅漆椴木所造,氣派而不奢侈,屋頂用竹排搭建而成,看起來整齊而精巧。

    進入客廳,有八張紅木坐椅並對於兩側,另有四張茶桌列於中間,正堂擺有兩張稍大的椅子麵向門口,中間有一個很精致的茶床。

    各就各位後,龍嘯天望了各位一眼,命令家仆上茶。

    龍嘯天瞅著宇文陽道:“宇文賢侄,此次來訪也必須小住幾日,和伯父再敘幾日家常閑語吧!還有,風兒已經很想念宇文姐姐了,賢侄女多陪風兒玩兩天吧!”啜了口茶,又接著道:“宇文賢侄,家中出了什麽事,可否告知一二,伯父也好為宇文兄排憂解難。”

    “其實也沒什麽,家父交代孩兒莫言過其實,過些時日,家父定當親自上門拜訪敘談。”宇文陽溫溫爾雅的舉止竟使龍夫人眼露光彩,似是讚美。

    “嗯,還是令尊思維縝密,設想周全啊!不知賢侄此來還有其他事嗎?”龍嘯天看著宇文陽帶來三個生人,想必一定另有隱情。

    “不錯,侄兒有一件事不解,還請伯父明示,並使我的朋友也了解伯父的為人。”語氣恭敬有加。

    “但講無妨。”龍乘風看著這位莊主的作風與談吐便可想像父親的風采。

    “那侄兒就直言相告,前些日子又發生了幾起武林人士失蹤的事,與這五年來失蹤的事一樣玄疑,無從下手查起,請問伯父可知是誰做的嗎?”頓了頓又道:“這三個朋友也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他們的師父好友‘顛丐’在前些日子失蹤,所以來莊上想請教伯父。”

    “這件事我也正派人在查,此事關係到武林安危,是所有武林人士所矚之事,因此伯父也不能袖手旁觀,為武林盡一份力也是義不容辭。”說完瞅向坐在宇文陽旁邊的秦奉天。

    “久聞莊主俠名,今日一見,定非近來江湖傳言中的狡詐之徒,宵小之輩,其實師傅與我們常提及前輩,說前輩俠肝義膽,聲名赫赫,師傅命我師兄妹二人來此隻為了求證事實真相,以便再謀他路,查出危害武林之輩。”站起身來抱拳慷慨陳詞。

    姚琦也站起身來,道:“前輩俠名遠播,自然不會自毀名聲,不過晚輩直言不諱地問您一句,這些年來的武林疑案與尊駕有無關係?”鳳目圓睜,等著龍嘯天的迴答。

    龍嘯天笑了笑道:“此事我也是摸不著線索,怎麽知道,要是和我有關,我早被武林人士攻若箭耙,豈會坐在這裏相論此事呢?”定定地瞅著姚琦,想用自己的威嚴將她的氣焰壓下去。

    宇文月忙拉姚琦坐下,起身道:“伯父可有準備我們的晚飯呢,侄女都餓了。”

    “好吧!劉管家。”從外麵進來一個五十開外的老人家,背有點駝,但腳下行動頗為迅速,顯然也是練武之人。

    “在,不知莊主有何吩咐?”低著頭恭敬地問道。

    龍乘風看著他,一切真相也許隻有他知道了,今晚我一定要打聽打聽。

    “去吩咐廚子炊火做飯招待貴客。下去吧!”

    “是。”轉身退了下去。

    “石頭,領各位貴客到廂房歇息。”龍嘯天對著站在門口的中年人道。

    一個中年人叫石頭挺怪的,五人站起身來謝過便隨名叫石頭的中年人後麵,亦步亦趨著前進。

    石頭為五人安排了一人一間,便退了下去。

    宇文月領著龍乘風等人瀏覽了一下院內的風景,整個鳳月山莊很美,有假山、亭台樓閣、竹林、小湖等等。

    這本應該是我住的地方啊!龍乘風感慨的想著。

    過了一片小小的竹林,是一片茂密的綠草地,裏邊還有秋千,現在秋千上有一個小孩,長得非常可愛,在一個姑娘的看護下蕩著秋千,笑聲不時傳過來。

    小孩望向這邊,喊叫著跳下來,跑到五人跟前,伸出胖嘟嘟的小手道:“姐姐抱,姐姐抱。”那表情任誰看了都非常可愛,都想去抱上一抱。

    宇文月將他抱起,問道:“姐姐扮成這樣,並且一年沒見了,你還認得呀!”卻聽他口中說:“不是你,不是你。”身子還不斷掙紮,十足的稚兒之態。

    龍乘風這才發現這個稚童眼中投射出邪魅的眼神,心中很是驚訝,運起功力侵入他的體內發現有一股邪氣與自己功力相抗,驚訝於這股邪氣之猛,將功力運至四成,才勉強對其全身搜查。

    這時稚童的掙紮更激烈了,臉上顯得很痛苦。

    “風兒,怎麽啦?告訴姐姐。”摸了摸他的頭,很燙,轉頭看著宇文陽。

    宇文陽接過來查了查他的脈象,覺得很驚訝,並未說什麽,也未來得及說什麽,身體不燙了,一切恢複原狀。

    而龍乘風已知道一切了,原來這個稚童是一個成人幻變而成,其年齡在四十以上,就是不懂他用了什麽邪術變幻而成。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休怪我。”裝出老邁的聲音用‘空穴來風’之功將聲音從四麵八方傳入裝扮龍乘風的人的耳內。

    小孩子是不吵不鬧了,安安靜靜的。

    從竹林外走進來一個家丁,近前一躬道:“宇文公子以及諸位貴客,莊主有請,晚宴已經備好。請隨小的來。”說完頭前帶路先行,眾人隨後跟來,假龍乘風也交給了丫環姑娘,隨眾人前去用膳。

    各種美味佳肴,應有盡有,龍乘風毫無心情吃飯,吃了兩口便放下不吃了,用心觀察這兩位龍嘯天夫婦。由於心事重重,加上剛踏入江湖經驗不足,並未用心去察飯菜中是否被動了手腳。

    姚琦看見,便夾了塊雞腿給他,示意他吃了,龍乘風搖搖頭,“吃不下去。”說完瞅了瞅姚琦。“為什麽?”姚琦擔心地問。

    “心情不好,也許今晚你就會知道了,吃飯吧!你多吃點!”說完後關心地望著姚琦。

    龍嘯天看著他們你瞅我,我瞅你的,不知在幹什麽呢!遂問道:“兩位可是覺得這飯菜不合口味,怎麽都不吃了。”

    姚琦站起來道:“前輩請見諒,雲兒身體不舒服,晚輩的身體欠佳,請前輩勿須掛懷。”坐下來摸了摸龍乘風的頭,搭了搭他的脈,像是在給他瞧病。

    宇文月在姚琦旁邊問道:“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我可以叫龍伯父拿兩顆靈丹妙藥給雲兒吃啊!”又瞅了瞅龍乘風的樣子,他像是在思考什麽。

    “我想不必了,雲兒隻是心情不適,也許一會兒就會好。”站起身來向諸位一揖道:“莊主,夫人慢用,晚輩失陪了。”說完扶起龍乘風便走。

    “師妹,你這是……”秦奉天站起來道。宇文陽及宇文月也站起來,龍嘯天夫婦也相繼站起。

    “啊,師兄及諸位放心,我陪雲兒去休息,因為關心則亂,失禮之處,望各位見諒。”內心擔憂龍乘風,懶得在這裏多待。

    轉身要走,聽見宇文月道:“琦兒,等等。”轉身朝龍嘯天一禮,道:“龍伯伯,他們是月兒的朋友,這裏一切我也比較熟,請允許我帶他們迴房歇息。”

    “好吧!劉管家,送賢侄女及她的兩位朋友迴廂房歇息。”看著他們離開,轉頭對宇文陽兩人道:“兩位賢侄,請隨便些。”

    “伯父請。”遂眾人又落座。

    劉管家將龍乘風三人領到廂房後,便準備離開。

    姚琦及宇文月拉著龍乘風進屋,龍乘風停下腳步,道:“老人家且慢。”

    劉管家應聲止步道:“請問有什麽需要老朽的地方?少俠盡管吩咐便是。”

    “那好,請老人家進屋詳談。”三人遂進入屋內,劉管家隨後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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