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抬了起來,遠遠地,憑空攥住她的身影,聲音沉沉:“心為形役,人的靈魂本來就是被囚禁在身體裏。朕寧願抱著一個活生生的你,都不要和你天涯相隔,虛無縹緲的‘愛’著彼此。靠著那點美好的迴憶過日子。攖”


    “你這樣,隻會讓我越來越討厭你!”


    他的目光深深的鎖住了眼前嬌俏的倩影,一絲眷戀掠過了那雙略顯邪魅的雙眸:“討厭也是感情的一種。你對朕投入的感情越多,朕在你心裏的烙印就越深,你永遠都忘不了朕,朕時時刻刻都會出現在你的腦海裏。”


    安可兒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就像一個陰暗的影子一樣跟著她,這一輩子她都甩不掉了。


    就在她還有點猶豫的時候,軒轅殊珺忽然開了口:“安安,你就這樣走了,難道你不想知道朕會怎麽處置慕容秋逸?慕容柒柒,不是你最珍惜的朋友麽?你忍心看著她眾叛親離,慘死。留在朕的身邊,至少你能在他們危難的時候,想辦法保住他們的性命?”


    安可兒聽得心裏一陣拔涼,慕容柒柒啊……


    慕容柒柒對慕容世家來說,是一點用都沒有的。要不是慕容秋逸一直保護著她,她隨時隨地都會被家族舍棄。


    偏偏柒柒的夫君就是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暗衛,對慕容世家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


    安可兒心頭不禁的一陣揪緊,要是青衣遲早是要被慕容世家發現的,柒柒大概隻有兩種歸宿,一個是被憤怒的慕容世家弄死,二個幾乎是被趕出慕容世家。因為,慕容柒柒實在是太愛青衣了,慕容家的人恐怕再也不會接納她了。


    她隻覺得心力交瘁,周身脫力的蹲在了地上:“我能有什麽辦法,出了離你們遠遠的,假裝看不見之外……償”


    軒轅殊珺道:“你可以求朕,討好朕,隻要有你在,朕或許會在關鍵的時刻,饒過他們一命。”


    “那我現在問你,你打算將慕容秋逸怎樣?”


    男人的臉皮堪比城牆還要厚,他若無其事道:“你過來親朕一下,朕就告訴你。”


    她手緊緊的攥著拳頭:“男人是不是都這樣,越來越不要臉?”


    軒轅殊珺的啞黯:“跟了朕這麽久,難道你還不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麽嗎?”


    她走了過去,然後俯下身,十分勉強的,蜻蜓點水似的在他的唇瓣上淺啄了一下。


    沒想到,那一隻健壯有力手臂迅猛的一下子就環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摟過來一個翻身就壓在了身下,她被結結實實的給壓住了。


    安可兒驚唿道:“你幹什麽?……唔?!”


    溫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


    就像一頭被關在籠子裏的野獸,突然間放出來了,褪去了枷鎖,吻得恣意瘋狂。


    這一個月來,明明知道她在哪裏,卻假裝不知道。


    明明想她,想得心疼,卻隻能在深夜的時候,在她的窗前駐足片刻,祈禱著今夜她能將窗戶打開,讓他透過窗戶能看一眼她的睡顏。


    就連他好不容易用苦肉計騙她進宮裏,她就睡在他的身邊,他都隻能假裝昏迷,不能多碰她一下。


    他受夠了,也忍夠了!


    他要狠狠的占有,徹底的占有!


    “瘋子!變態!現在誰有心情跟你做這種事情?!你混蛋!”


    她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血的腥甜彌漫在交合的唇齒之間,嗆進了咽喉。


    他忽然間放開了她的唇,然後一雙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她:“安安,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現在這個激動,究竟是為了那個男人?為什麽,他對你就那麽重要,比我重要麽,嗯?”


    安可兒狠狠的咬著下唇,脖子一梗,將臉轉過一旁,鼻息裏微微的哼著:“你既然不在意我的心,不在意我心底的感受,你又何必多問。你剛剛說過的,你會告訴我你究竟打算怎麽處置慕容秋逸,你是個男人,不要食言。”


    他俯下身,在她的唇畔舔了一口,用舌尖將新鮮的血液一起卷入了自己的口中,那英俊冷漠的姿態看起來都有些邪惡了:“朕會讓青衣將慕容秋逸的頭砍下來,然後,親自送到慕容世家。”


    安可兒的臉色煞白!


    “你怎麽下的了手?!他不是從小陪你長大的兄弟嗎?”


    軒轅殊珺冷笑:“是啊,你在這麽激動做什麽,他是陪朕從小長大的好兄弟,可不是你的好兄弟。”


    她的眼睛酸澀,重重的閉上眼睛,然後兩行眼淚就從她的臉頰上流了下來:“陛下,你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你暗中剿滅了落日山莊,現在又要他的命……我知道的他,至少從未想要你的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被陛下傷害,為了慕容世家。”


    男人低沉冰冷的聲音譏誚道:“看來,你是他的紅顏知己。朕要他的腦袋,你該不會想為他殉情?”


    安可兒苦笑:“我會勇敢的活下去。”


    妒火,在他的眼眸深處翻滾著,他狠狠的衝了下去。


    太猛烈了,她有些承受不了,忽然她隻感覺到一陣一陣的惡心,然後忍不住的幹嘔。


    他灑盡了最後一滴,酣暢淋漓,卻沒想到女人竟然會被他做吐了。


    軒轅殊珺微微的皺眉,然後看著安可兒:“朕可從來都沒有見過,被做到吐的女人,你……是在嫌棄朕惡心?”


    她氣喘籲籲,並沒有太多的力氣去爭辯什麽,隻是軟軟的癱在床上,等待著恢複體力。


    忽然,他似獵鷹一般冰冷銳利眼眸盯著安可兒:“你……難道是懷孕了?!”


    安可兒心裏猜到的也是這樣,可是她太累了,實在是沒有力氣迴答他。


    軒轅殊珺立即抓起了她的手腕,然後把脈。


    得到了一絲確定的答案之後,軒轅殊珺的臉色鐵青,勃然大怒:“一個多月的身孕,是誰的野種?!”


    她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震裂了,不得咬著牙,拚了力氣睜開眼睛,冷漠的看著他:“是你的。”


    軒轅殊珺先是一怔,然後氣得臉色發白:“那段時間,朕沒有碰過你……究竟是誰的野種!”


    安可兒愣住了,那天晚上,確實軒轅殊珺是毫不知情的。因為他中了花榿的媚毒,不省人事。醒來之後她又不在了。男人估計是以為她趁著他們翻雨覆雨的時候,就逃跑了,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逃跑了。


    她狠了一下心,一直都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去打掉這個孩子,不如就借它父親的手吧。


    如果將來有一天,軒轅殊珺知道她騙他打掉了他自己的孩子,會不會生吞活剝了她?


    真的有那一天的話,安可兒恐怕自己早就已經逃離了他的身邊。


    忽然,男人鐵鉗一樣的虎口緊緊的扣住了她的下巴:“死不是慕容秋逸的?所以你才這麽關心他的死活!”


    她緊緊地咬著牙,牙關都被咬得生痛,本來下了決心要說謊的,可是她心痛的說不出口,她道:“不是,這個孩子是你的,那天晚上,花榿對你用藥……”


    軒轅殊珺手上大力的一掐,將她還沒有說出口的話都製止住了:“那天晚上,睡在朕身邊的女人是她!朕親眼看到從她的身體裏流出來。而你呢,早就逃之夭夭了。你現在為了保住這個野種,居然不惜欺騙朕?!”


    她的心猛的收緊,疼痛的抽搐著:“你……你和她睡過了……”


    忽然,男人恍然大悟,一點一點的逼近,沉聲道:“朕知道。為什麽你說就算慕容秋逸死了,你也會勇敢的活下去,為了他的孩子,是不是。”


    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苦笑:“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你這個多疑又殘忍的性格,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真的很難想象,如果我以後每一天都睡在你的身邊,會是多麽的煎熬。”


    軒轅殊珺的眼眸危危的眯起,冷冰冰的說:“打掉它。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絕對不能是慕容家的孩子。”


    “啪!”


    她抬手扇了男人一個耳光,她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在你的眼裏,我也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連自己的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了!”


    軒轅殊珺呆住了一會兒,然後舔了一下唇邊的鮮血,轉過頭來,冷漠的看著安可兒:“外麵有多少男人在覬覦你。就算你能潔身自好,你三番幾次的出逃在外,誰能保證你沒有被下過一次藥,沒有被誘惑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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