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

    莫流宸揪著宛清的鼻子,憤岔的道,“你既是知道,還問這麽傻的問題,我還以為你都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呢。”

    那不是一碼事好不好,不休她不代表不會納小妾啊,王府這麽富有,養個米蟲還不是小菜一碟,如今聽他的話,他似乎壓根就沒那些意思,倒有些她胡攪蠻纏的意味出來了,宛清努力擠出來一抹笑,“那相公你說,我該怎麽辦?”

    莫流宸不由勾了唇,笑得鳳眼彎彎如半月,一副心有萬壑的樣子,宛清見了就覺得他有法子,正一臉期盼的等著他迴答,卻聽他嬌豔紅唇輕啟,道,“不知道。”

    一大盆冷水澆下來,宛清暗瞪了他一眼,氣唿唿的就要從他腿上下來,卻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來,就感覺脖子處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宛清縮了縮脖子,就聽耳畔有清冽如泉的輕笑聲,“上迴娘子主動親了我,我還沒迴禮呢。”

    宛清一聽,下意識的就瞥了頭,離他遠遠的,隻覺得話音才落,耳脖子處就印下來一吻,宛清頓時覺得背脊出一陣激流劃過,被吻過的地方也灼熱了起來,臉也燙的人發慌,想要掙紮著起來,就感覺耳脖子處有痛感傳來,宛清拿手捂了脖子,羞紅了臉瞪著莫流宸,莫流宸被瞪的無辜了,憋著張嘴道,“弄錯了地方,這迴不算。”

    看著他眼裏流露出的水霧蒙蒙,宛清咬著牙一時竟不知如何接話,是她親他再先,想起上迴沒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宛清一時又忍不住笑出來,這廝也就看著什麽都懂,其實還真不咋地,估計連女子的身都沒近過,想著這種可能,宛清心裏有小泡再冒。

    莫流宸被宛清的低笑聲弄的一頭霧水,那笑聲中還帶著一絲的捉狹,不知道她在笑什麽,莫流宸微蹙了眉頭,又把唇貼了上去,低啞著聲音笑道,“娘子似乎很喜歡為夫這麽做?”

    宛清忙止了笑聲,白了他一眼,手撫著他衣領處繡著的祥雲,悄悄的抬眸瞅了他一眼,“相公,平日都是冷侍衛服侍你沐浴麽?”

    莫流宸被問的一怔,眼神微閃,臉上也帶了抹羞紅,把宛清往外推,徑直推著輪椅就出去了,宛清站在那兒,傻眼了,這廝又搞什麽鬼,問個話也不迴答,好歹點個頭啊,他害羞個什麽啊。

    隨意整理了一下衣裳,宛清抬步就往外走,明兒個她陪王妃去寧王府,得吩咐人迴顧府去說一聲才是,不然會連著三姨娘也要跟著受責罵。

    第二天,宛清用過早飯就去了王妃屋裏,正碰上要出門的王

    妃,宛清忙上前行了禮,自然而然的挽了王妃的胳膊,王妃見了便含了笑,“正還打算去瞧你們呢,你這麽早就來了,宸兒起了麽?”

    宛清點點頭,一邊走一邊迴道,“相公早起了,也用過早飯了,這會子正由冷侍衛陪著在院子裏散步。”

    王妃滿意的點點頭,又拍著宛清的手道,“讓你在迴門的日子陪母妃去寧王府,委屈你了。”

    宛清搖搖頭,笑道,“不委屈,兒媳已經派人迴去說了,過些時日再迴去也是一樣的。”顧宛芸迴門鬧了不愉快,顧宛玉壓根就沒迴門,如今她不迴門,大夫人隻會偷著樂,再諷刺三姨娘兩句也就罷了,如今她已經出嫁了,她也不能將她怎麽樣,倒是讓老太太和三姨娘白白擔心了一迴,她有些於心不忍,不過,讓竹雲和梳雲一塊兒迴去,老太太定能放心。

    聽宛清這麽說,王妃總算放了心,直接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老夫人正在用早飯,沈側妃在一旁伺候著,瞥眼見王妃進屋,老夫人一臉慈愛的看著沈側妃,“還是你有孝心,日日來服侍我老人家用飯。”

    沈側妃正給她夾著玲瓏包,聽了便道,“能服侍老夫人都是妾身的福分,姐姐平日忙著後院的事,又要照顧宸兒,分不開身,妾身平素也閑,正好來和您做個伴,您不嫌棄妾身笨拙才好。”

    宛清聽了,忍不住翻白眼,這兩個真不是善茬,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等王妃邁了腳才說,誠心說給王妃聽的呢,宛清抬眼去看王妃,隻見她麵不改色,清幽如蘭,似乎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看來也是麻木了,才跨出一腳,那邊老夫人又發話了,“昨天暄兒的世子詔書已經下來了,王爺念著宸兒,沒給他擺個宴席,委屈他了。”

    宛清越聽心越冷,依著老夫人的意思,似乎還要大辦了,那將她相公置於何地,他世子之位被奪,這邊還要慶賀,不是成心在他傷口上撒鹽嗎,這是一個祖母該說的話嗎,就算偏心,也不能這麽偏吧。

    王妃聽了,臉也沉了下來,腳步也緩了,宛清忙上去扶了她,露出一個笑來,王妃見了,寬慰的一笑,拍拍她的手,從容的邁著步子,又向老夫人行禮請安。

    老夫人神色淡淡的喝著茶,宛清站在王妃身後,屋子裏靜謐的怕人,好半天,才聽見外麵珠簾晃動聲,一個打扮得體的丫鬟進來稟報,“馬車都準備妥當了。”

    老夫人聽了,放下茶盞對王妃道,“今兒你去寧王府提親,務必說服寧王妃在一個月之內把冰嫻郡主嫁過來。”

    宛清聽了一怔,一個月就要嫁過來麽,未免也太難為王妃了吧,宛清目光掃了老夫人一眼,傻傻的問道,“昨兒二嬸不都說早幾個月就定下了麽,那娶親的日子應該也定了啊,為什麽還要母妃去提,萬一人家不同意怎麽辦?”

    沈側妃一聽,眼睛就寒了兩分,府裏已經有個半傻子了,敢情娶迴來的這個更傻呢,老夫人發了話,她照做就是了,偏生畏首畏尾的問這麽多,少不得解釋道,“當初隻定下了提親的日子,世子爺如今年紀不小了,身邊也沒個噓寒問暖的,如今又封了世子,院子裏的事也要有個照應的才行。”

    一口一個世子,成心嘔心人呢,宛清聽了狠狠的點頭表示認同,複又抬起來眼睛,“可是萬一寧王妃愛女心切,不願意那麽早就嫁過來怎麽辦?她要是不同意,我和母妃也不好厚著臉皮硬要求啊,萬一不成功,迴來老夫人不會責罰我們吧?”

    老夫人一臉的煩躁之色,見了宛清更是沒有好臉色,沉了聲音道,“做事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一點大家閨秀的氣度都沒有,有你母妃在,你在一旁瞧著就行了。”

    宛清聽了卻是冷哼一聲鬆了口氣,萬一寧王府跟你們蛇鼠一窩故意刁難,有這話在前頭,老夫人也不好意思責罵王妃,王妃寬慰的拍拍宛清手,好孩子,煞費苦心的替她想好退路,可是有意為難,雞蛋裏總能挑出骨頭來。

    王妃站起身子,福身道,“兒媳一定盡力而為。”

    宛清和王妃上了馬車,一路往寧王府而去,寧王府門口有兩個婆子在,見了她們,一臉喜色的上前福身相迎道,“見過錦親王妃。”

    宛清卻是沒有了好臉色,看來還真的擺譜了呢,既是定下了提親的日子,門口會沒主人迎接嗎,不知道還以為對這門親事是一萬個不滿意呢。

    兩個婆子領著她們進了寧王妃的屋子,寧王妃這才笑臉盈盈的迎出來,“雲謹怎麽來了,你可有兩年沒來我這兒了呢,今兒怎麽得空來了?”

    典型的裝傻,說完,又把目光投向宛清,用看貨物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笑道,“這就是小宸媳婦呢,模樣倒是俊俏可人,上迴梅花宴上一曲驚人,不少世家子弟還托我去說媒呢,倒是被你給搶先定了親。”

    訂了親還在梅花宴上表演,頗有招蜂引蝶的意味,宛玉在寧王府出了那件事,鬼才會托她去提親呢,宛清翻了白眼,強力擠出一抹笑來,“寧王妃過譽了,我那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冰嫻郡主才是舞藝超群,人人誇讚呢

    。”

    寧王妃隻是笑笑,拉著錦親王妃坐了下來,聊起了天,噌怪王妃道,“你呀,當年我不過戲言了一句,並非有瞧不起小宸的意思,你竟和我置起了氣,這麽多年也不來瞧我,上迴青蓉還問我梅花宴你怎麽沒來,我都不知道怎麽迴答才好。”

    青蓉是端王妃的閨名,三人從小就是手帕交,這話直接指出王妃小心眼,宛清扭著手裏的帕子心底哼道,她倒是大方賢惠,怎麽不見她送梯子去錦親王府給王妃台階下啊,王妃淡淡的笑著,宛如一朵淡雅的山茶花,“陳年往事提它做什麽,冰嫻那孩子我一直就喜歡,也不知道暄兒那孩子有沒有這個福氣,我瞧著兩人倒是挺般配的。”

    寧王妃一聽王妃這麽說,臉上的笑意又深了三分,原本還怕冰嫻嫁進王府會受人不待見,如今見王妃笑的溫婉,她就放了心,多少年的姐妹了,她還是了解她的,說一不二,性子又好,不會背後給冰嫻使絆子,要不是小宸有腿疾,以錦親王府的鐵帽子身份,她豈會不同意,暄兒雖是庶子,如今已是世子爺了,冰嫻嫁他雖然吃了些虧,將來可就是王妃了,要是因著暄兒,將來寧王府也能得個鐵帽子那就更好了。

    寧王妃拍了拍王妃的手,“這些日子忙著小宸的親事苦了你了,映珍嫂子倒是跟我提過兩迴,還巴巴的讓你跑一趟做什麽,還將小宸媳婦也帶了來,今兒該是她迴門的日子吧?”

    王妃依然淡淡的笑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禮單出來,寧王妃笑著接過,打開一看,眼睛裏的笑意更深了,三十六抬呢,暄兒娶冰嫻比小宸娶媳婦光是納采禮就多了一半,還讓她在迴門的日子陪王妃來提親,這麵子給足了。

    王妃見她收了禮單,也很滿意,這才端起茶盞優雅的喝起來,“老夫人日夜盼著能將冰嫻娶迴去做孫媳,來之前可是明說了,讓我務必求你同意兩人在一個月之內完婚,你要是同意,明兒我就讓人送問名禮來。”

    宛清一聽,暗歎一聲,高,直接就說老夫人下了死命令,同意不同意都在你,你不給王妃麵子不打緊,你不給老夫人麵子不關她們事,聘禮也送了,話也傳到了,任務完成了。

    寧王妃也沒想到王妃直接就將老夫人給抬了出來,老夫人疼冰嫻她自是知道的,可是一個月是不是太草率了,有些為難的道,“一個月是不是太短了點兒?”

    王妃笑著,“你嫌短了,老夫人可是覺得漫長的很呢,她一直就想著早日抱重孫兒,宛清又還沒及屛,若是你真不願意冰嫻這麽急著出嫁,

    我也不強迫你。”

    冰嫻也不小了,有十六了,宛清可是連十五都沒到呢,寧王妃抬眼看了宛清一眼,雖然清瘦了些,可一雙眼睛靈動有神,一看就是個機靈的,隻是無論如何也得不了老夫人的歡心,老夫人怕也是不願意抱她生的重孫兒吧,冰嫻出嫁了,要是能早日誕下麟兒,以後在府裏的地位就更穩妥了,寧王妃笑著拍著王妃的手道,“既是老夫人下了令,隻怕今兒我不同意你,明兒映珍嫂子就得登門了,隻是我就冰嫻一個女兒,不想委屈了她。”

    王妃笑的溫和,放下茶盞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府裏有老夫人照看著,你還怕我委屈了她不成。”連要迴門的兒媳都被她使喚來提親了,她能委屈了冰嫻郡主去?

    王妃說罷,站起身子,寧王妃見了,忙站了起來,笑的一臉的隨和,“這就迴去了?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麽也不多坐一會兒。”

    王妃搖頭拒絕,“以後成了親家,見麵的機會就多了,宸兒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這就迴了。”

    寧王妃自然知道王妃有多寶貝莫流宸了,當下也不便多留,親送她和宛清出了王府大門,又寒暄了幾句,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宛清抬眼望去,眼睛就睜大了,那馬車她熟悉著呢,沒想到他還真來了,她以為他隻是說笑的。

    王妃也愣著了,宸兒怎麽也來了,還來的這麽巧,馬車就停在了寧王府大門前,莫流宸掀了簾子就道,“娘子,上車,我們逛街去,我給你買糖葫蘆吃。”傻氣十足,好似在他眼裏買糖葫蘆就跟買了什麽難得的寶貝似地,精貴著呢。

    宛清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看著王妃,王妃拍拍她的手,笑道,“宸兒難得出一迴門,你就好好陪他吧。”

    宛清當下就更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才好,王妃卻是走到莫流宸跟前,小聲的囑咐了兩句,大約是叫他在大街上不要隨意拿東西砸人,讓媳婦難做人之類雲雲。

    寧王妃站在一旁瞧著,心裏更是慶幸當年沒有答應將冰嫻嫁於他,否則嫻兒這一輩子不就毀了麽。

    王妃囑咐完莫流宸就催促宛清上車,宛清硬是扶著王妃上了馬車,看著她離開後才坐到馬車上,一進去,莫流宸就把她摟在了懷裏,詢問道,“沒受委屈吧?”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問的時候就帶了三分迫切。

    宛清聽的心一暖,眼睛就有些模糊,伏在他肩頭,低聲道,“沒有,受委屈的是母妃。”她不在乎寧王妃,又怎麽會受她的委屈呢,母妃雖然一直笑

    的溫和,可她就覺出她的不情願,直到見到莫流宸的那一刻,才真正的展顏一笑,能看著他走出王府,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著,才是她最開心的事吧。

    莫流宸將宛清抱得更緊了一些,半晌,才呢喃道,“母妃她很好,她比你想象的還要堅強。”

    要在老夫人給的夾縫裏生活著,不堅強能行麽,宛清笑笑,把手撫在了他的麵具上,“怎麽又戴了它?”隻一輛馬車,他的輪椅應該沒帶出來,就坐在馬車上溜達兩圈,不需要麵具啊。

    莫流宸拽著宛清要給他摘麵具的手,緊緊的握著,隨手打了簾子,往外望著,宛清被外麵的景色吸引住了,趴在窗戶上瞧著,大眼咕嚕嚕的轉著,看什麽都新奇,活像個沒見過世麵的村姑。

    宛清雖然也坐過幾迴馬車,可是每次都有顧忌,隻能小心的瞄著,這迴有他陪著,就沒那麽多顧及了,莫流宸見她毫無顧忌的樣子,也就由著她了,宛清自己瞧著不算,還時不時的拽著莫流宸的手問著,莫流宸瞧著就納悶了,她不會連街都逛過吧,那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物什了。

    這可是純古代啊,比電視上拍的真多了,宛清好想下去踩踩地,不過她也識時務,能出來逛逛已經不錯了,想下去,今兒是不太可能了,隻盼著早日將他的腿治好,兩人手牽手的逛街才好。

    冷灼坐在車外麵,聽見裏麵傳來的陣陣歡笑聲,麵無表情的臉上也溢出了三分笑來,好久沒聽少爺這般笑過了,昨兒服侍少爺洗澡的時候,他衣服上的點點黑色,聽少爺說是被排出體外的毒素,是少奶奶幫他解的毒麽?解了毒後,斷了的腿還有希望治好麽?

    冷灼趕著車繞著京都跑,宛清原先是瞧那些小攤子,後來漸漸的就把目光鎖在了那些店鋪上,好不容易逛一迴街,自然辦正事要緊,宛清拉著莫流宸問道,“相公,一萬兩銀子能買個多大的店鋪?”

    莫流宸揪著宛清的鼻子,美麗的鳳眼滿是笑,“看中哪個了直說就是了。”

    宛清揉著鼻子,鼓著嘴,也不敢出言反駁,迴頭惹毛了他,直接把她撂在了大街上怎麽辦,便一個個細細的看起來,也不敢看太大的,後來看中了一個兩層的小樓,位置也好,隻是生意過於冷淡了點,宛清想著要盤下來應該不貴,指給莫流宸看的時候,莫流宸眼裏就帶了笑,“真看中它了?我倒覺著它前麵的一家就不錯。”

    宛清嘟著嘴,自然是不錯了,那個店麵至少要大一半不止呢,兩個瞧著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啊,宛清直拿眼

    睛瞅他,“你付銀子?”

    莫流宸搖頭笑道,“那是母妃的陪嫁鋪子。”雖然上迴隻是瞄了一眼,但是他記得這就是母妃的鋪子,生意瞧著還行。

    宛清睜大了眼睛,又細細打量了一番,才道,“那你明兒差人去問問掌櫃的要多少銀子才肯賣,雖然是母妃的,但也不能占母妃的便宜不是?”

    占便宜事小,主要是她不想做生意的事被王府的人知曉吧,莫流宸戳了戳宛清的腦袋,“這麽大一塊肉,人家遲早都會盯著的,找個靠山不好麽?”

    宛清揉著鼻子,輕聲輕氣的道,“我就是知道人家都盯著,才找個會武功的掌櫃看著的,要是一個鋪子在京都都開不起來,那以後要做大該怎麽辦,相公,這就靠你了哦,要你在沒有靠山的情況下,把鋪子開遍大禦朝。”

    宛清說的雲淡風輕,莫流宸卻是狠狠的詫異了一迴,沒想到她人小,胃口倒是不小,不過看著她期待和信任的目光,他的心不由的軟成一灘水,瞬息間傳至四肢百骸,每個毛孔的都舒展開來,她怕是當真沒把一個小小的世子之位放在眼裏呢,也沒想著去討好老夫人,因為她完全可以依靠自己活的很好,就算離了他,她依然可以活的很好,莫流宸突然就覺得心裏一陣發慌,下意識的摟緊了宛清。

    就聽宛清一臉捉狹的笑道,“大靠山沒有,要找個小靠山也不是不成,錦親王府二少奶奶也是可以的嘛!我和半月坊老板交情匪淺,入一股不是難事吧?”

    宛清說半月坊老板的時候,是拍著莫流宸的胸膛說的,才拍了一下就被捉住了,莫流宸鳳眼含了笑的瞅著宛清,“交情匪淺?”

    宛清無辜的眨著眼睛道,“老板和老板娘能不交情匪淺麽?”說完,鼻子輕輕嗅了嗅,就皺了起來,抬眸去看他,“相公,你身上怎麽有股怪怪的味道?”

    莫流宸被她說的臉一黑,直拿眼睛去瞪她,宛清尷尬的笑著,她可沒認為那是沒洗澡的緣故,誰不知道這廝愛幹淨啊,宛清突然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扒他的衣領,莫流宸忙捉住了宛清的手,臉比紅得像開得濃妍的山茶花,眼神有些發飄,不敢去瞅宛清,“你……你這女人,真是……真是……。”這還是大街上呢,她就敢扒他衣服,雖然馬車裏就他們兩個,可也太膽大了點兒吧。

    宛清被他說的臉一紅,手也訕訕的收了迴來,不看就不看,她還不稀罕瞧呢,隻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問道,“那怪味是毒素麽?”除了這個可能她想不出來別的了,唉,鼻子太好了

    有時候真不是一件好事。

    莫流宸含笑的點點頭,也不去抱宛清了,不被她提出來還好,一提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當下吩咐冷灼道,“迴府。”

    迴了王府,宛清直接吩咐秋月和冬荷準備洗澡水,她自己則推著莫流宸進了內屋,也不等他發話,直接就扶他躺倒床上去了,想著先前他的害羞狀,宛清伸手要脫他衣服的手也止住了,轉而替他把了個脈。

    莫流宸就倚在迎枕上,美麗的鳳眼一眨不眨的瞧著她,她那小扇似地睫毛輕動,忽閃忽閃的眸中跳躍著興奮的光芒,就像上好的琥珀,晶瑩透亮。

    宛清是越把越開心,那藥是真的有效呢,隻是畢竟中毒時日已久,想要清除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的,她恨不得立刻就把他的毒給清個幹幹淨淨才好,用藥熏,或許效果更好一些呢,隻是用藥的時候有些顧忌,有些藥對皮膚有刺激,萬一毀壞了這麽好的皮膚怎麽辦。

    宛清想著,猛的一抬眼,又立即被他的淡雅的笑容給煞住,隻是輕揚的微笑,卻像黑夜裏綻放的幽曇,幽靜眩爛,帶著無限的穿透力,像是要衝進她的肺腑一般……宛清瞧著瞧著眼睛就眯了起來,像是他發出來的光晃她的眼,哪裏還記得自己要說什麽,隻是呆呆地看著……直到他瞧不過眼了,一張妖豔魅惑的臉裏她越來越近,“娘子,為夫臉上有髒東西麽?”

    宛清微紅了臉尷尬的撇過頭去,忽然又覺得這麽做顯得自己心虛,又把頭給撇了過來,挑了眉毛道,“髒東西沒有,不過倒是有兩個若隱若現的酒窩呢,很可……。”

    宛清說的時候,一直就瞧著他的眼睛,見他眼裏有了小火苗,手也抬了起來,宛清二話不說很是識時務的立刻就轉移了話題,“你的腳還疼麽?要不要我給你紮兩針?”

    莫流宸一聽,想要去揪她鼻子的手也伸了迴來,那邊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少奶奶,少爺的洗澡水準備好了。”

    宛清鼓鼓嘴,掀了被子就扶莫流宸下床,白忙活一場了,什麽都沒瞧到,推著輪椅就出了內屋去了正屋,宛清也不好意思跟去看他洗澡,剛要轉身去書房,外麵就有小丫鬟進來稟告說,老夫人找她去。

    宛清和莫流宸互視了一眼,莫流宸推了輪椅就走到宛清身邊,秋月見了,忙上前道,“少爺,洗澡水準備好了。”

    宛清神色淡淡的瞥了秋月一眼,那清冷如霜的目光瞅的秋月一陣心虛,就連額頭都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宛清這才勾唇道,“相公,你先洗澡吧

    ,我一會兒就迴來。”

    總不能每迴去老夫人院裏都由他陪著,萬一以後生意做大了,他時不時的離家,那時她又該如何自處了。

    宛清帶著南兒就往老夫人院裏走去,半道上,南兒四下瞄瞄,這才湊近宛清小聲道,“今兒,秋月姐姐去了沈側妃的院子,林媽媽在湖邊還和二太太身邊的丫鬟說了兩句話,轉身的時候,奴婢還瞧見她手裏多了個荷包,很高興的樣子呢。”

    宛清聽了,眉頭就蹙了起來,才明著敲打的,她們還敢私下接觸,真不將她放在了眼裏呢。

    “她們不會害您吧?”南兒見她眉頭蹙了起來,心裏擔憂,忍不住問了出來,又道,“你都進府三天了,都還沒立威呢,就連掃院子的丫頭都說您不得少爺的心,是個好拿捏的主,一點主母的威嚴都沒。”

    南兒和北兒當時聽她們說的時候,隻想笑,少奶奶是個好拿捏的主?一點主母的威嚴都沒?當初在顧府的時候,少奶奶三言兩語就將那些管事媽媽給唬住了,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敢亂動,也沒人敢克扣下人銀錢,後來大夫人接手後,不少人暗地裏都抱怨大夫人呢,還盼著少奶奶把當家的權利再抓迴去呢。

    宛清也無語,那些小丫鬟真是被拿捏慣了,她不立威,她們就當她是軟柿子誰都想來捏一捏呢,也難怪她們有此猜測,洞房花燭睡地板,新婚第一天就被老夫人她們刁難,又碰到莫流宸掀桌子,昨兒又扔了她選的兩個通房丫頭,今兒更是連門都不讓迴了,在她們眼裏可不是不得他的心麽?

    沒想到,進王府才三天,簡直如履薄冰啊,主子不得寵,丫鬟也是要跟著受罪的,宛清輕輕拍著南兒的頭道,“讓你們跟著受委屈了。”

    南兒紅著眼睛,搖頭道,“我們不委屈,倒是少奶奶你……。”她們隻要看到三姑娘和二少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她們就什麽委屈都沒有了,主子待她們好,她們知道,受些閑言碎語又算什麽,再說了,壓根就不是那麽迴事。

    宛清知道她們是在關心自己,心裏不由得一暖,“你們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你們在身邊就好了。”

    南兒卻歎道,“可是少奶奶,這王府處處複雜,老夫人她們……奴婢們實在不放心……。”

    宛清眼角微揚,看了南兒一眼,“不放心這院子裏的人?”

    南兒點了點頭,三姑娘向來聰慧,她不必說出口就已經猜出她的意思,“秋月姐姐是少爺的貼身丫鬟,您進門才幾天,就不讓她們近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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