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立一路磕磕絆絆迴去,雲黛還在原地等她,於是暫時也沒有做什麽,而是先迴去了。


    迴去以後,梅立依舊怏怏不樂。雲黛洗了把臉出來,準備休息一下,卻看到自己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密碼箱,雲黛急忙退開,說:“小梅姐,我床上多了個箱子。”


    梅立吃了一驚,她迴來以後腦子還有些渾渾噩噩的,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房間了多了個東西,這萬一要是裝著炸彈,她已經被炸飛了。


    這樣想著,梅立從自己包裏翻出了一個袖珍金屬探測器,先用探測器把皮箱檢查了一下。並沒有金屬反應,梅立略微鬆了口氣,隨後發現密碼箱並沒有上鎖,她輕輕擺擺手,示意雲黛退後,自己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箱子,誰知道箱子裏裝的什麽?


    然而箱子打開之後,梅立卻發現箱子裏隻有一個鋼管形的東西,沒有什麽危險性。梅立已經把這個東西拿起來看了看,雲黛也走過來,看了看,然後說:“這不是□□的擊發裝置嗎?為什麽會放在這裏?”


    梅立看了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先把密碼箱收了起來,設定密碼鎖好。


    這個箱子是怎麽突然出現在她們房間裏的,梅立不知道,於是她決定先搞清楚李冷亦的情況。


    如果那名車手是李冷亦,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緬甸。她來緬甸幹什麽?是不是跟桑尼亞有關?想到這些問題,梅立決定轉而先盯著桑尼亞那邊。


    桑尼亞那邊她也隻能遠遠的通過望遠鏡觀察,想要進入,那是不太可能的,連竊聽都有很大難度,桑尼亞的豪宅占地麵積有至少有一畝多,深宅大院,是跟外界完全隔絕開的。


    沒想到梅立當晚就在桑尼亞的宅子裏見到了李冷亦,李冷亦一個人蜷在桑尼亞家裏的客廳裏沙發上,在那裏抽煙。她以前從不抽煙的,此時一個人坐在那裏抽著煙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身上穿著單薄,隻穿著一件鬆垮垮的睡衣,睡衣領子滑落下來,露出她半個肩頭,和一截手臂。而肩頭上還有紋身,紋身紋的是一直張牙舞抓的老虎。


    再見李冷亦,發現她變化很大。首先是瘦了,以前的身材相比起來還是比較強壯的,身形矯健,現在看著比維密的模特還瘦,人瘦的有些走形,還有了紋身,而且她在左耳上打了一排耳洞,帶了一串燦亮的耳釘,右耳倒沒打,但是耳後也紋了個紋身,紋的是一朵梅花。


    梅立不知道她為什麽才一個多月沒見,怎麽突然換了一副頹廢的搖滾歌手一般的樣子。正想著,桑尼亞迴來了,桑尼亞一迴來,就把外套脫下來往地上一扔,然後過來一屁股就坐進了李冷亦的懷裏,伸手勾住了李冷亦的脖子。


    桑尼亞身材嬌小,李冷亦幾乎能把她整個人都包起來,梅立見狀,馬上恨得咬牙,這個李冷亦跟自己表白完也就兩個月的樣子,現在一轉身就跟別人膩在一起了,就算被梅立拒絕了,另投他懷也好歹有個緩衝期吧?水性楊花!


    梅立恨恨的想著,就看兩個人似乎在說什麽,但是梅立聽不真,著急也沒有,眼看兩人耳鬢廝磨,交頭接耳不知道說什麽,樣子卻是親密的很,桑尼亞還不停的用嘴唇蹭著李冷亦的臉頰。


    但是過不多時,兩個人似乎吵了起來,李冷亦起身推開桑尼亞就走了,一個人出來坐在外麵的花園邊抽煙,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梅立看兩人吵架,心裏不禁幸災樂禍。又想起這幾天每每自己有事,她就會出現,肯定是她一直在盯著自己,然而盯著自己又不肯露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梅立想著,突然就計上心來。


    她再次找到了驍廊東街23號,這是個玉器店,晚上五六點就已經關門。梅立白天的時候在這裏觀察了一天,從外麵看,這裏沒什麽異樣的地方。至於裏麵是個什麽樣子,就不知道了。


    眼看著天色黑盡,街上也沒什麽行人了。梅立戴起麵罩,對身邊的雲黛說:“你別跟著我了,就在這裏接應我。”


    雲黛點頭說:“那你小心點。”


    “知道。”梅立說著,檢查了一下□□,然後又插了迴去,悄無聲息的接近了玉器店。她接近了玉器店的正門,看了看後,悄然繞過正門,來到玉器店一側的位置,似乎打算先上屋頂看看情況。


    一個身影倚靠在摩托車上,遠遠的看著梅立,看她怪到一側,車手放好摩托車,跟著走了過來。然而等她跟過來時,眼前卻不見梅立,她急忙想要轉身去看,卻感覺硬邦邦的槍口抵在了自己腰上,隨後一個身影說:“別轉身,把頭盔摘了。”


    而且這個聲音有些奇怪,似乎是用了變聲器。車手被槍指著,隻好無奈的把帽子摘了下來。帽子剛摘下來,就被身後的人一把奪了過去,然後那人說:“我就知道是你!還跟我故弄玄虛!”


    頭盔下,果然是李冷亦的麵容,李冷亦轉過身,伸手一把拽掉了梅立臉上的麵罩,說:“我也知道是你!在這裏裝神弄鬼!”她說著看了看麵罩裏麵,麵罩裏麵郭冉帶著個變聲器。


    梅立卻在這時一把抱住了她,還沒說話,人已經痛哭失聲,一時間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李冷亦頭疼的說:“你哭什麽?”梅立哽咽著說:“你把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李冷亦疑惑的說:“什麽話?”


    “就是你跟我表白的那晚上說的話。”


    “那句?”


    “最重要的那句。”


    “我愛你?”


    “我也愛你!”梅立抱緊了李冷亦迫不及待的迴了她這句話,李冷亦楞了一下,說:“你腦袋燒傻了?”


    梅立聞言,擦了臉上的眼淚,說:“你才燒傻了呢。”


    李冷亦說:“莫名其妙你跟我來這一句,什麽意思呀?”


    梅立此時又悲又喜,又是失而複得。眼淚還沒擦幹,又開心不已,說:“我真的以為你死了呢,你知道我有多傷心麽?我真的離不開你。”


    李冷亦卻有些冷漠,麵無表情的往旁邊牆上一靠,給自己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才說:“我是差點死了,不過運氣好,當時那棟樓塌了的時候,下麵一層也塌了,我和小惠全掉到了下麵一層去,正好兩塊水泥板支在一起,留了一點點逃生空間,可是小惠運氣不好,被砸斷了腿,是在等救援的過程中失血過多死了,我昏迷了很久,也受了傷,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上麵有人救援,我擔心身份暴露,就在他們把上麵的水泥板撬開,但還沒有發現我的時候,逃出去了。”


    “那你為什麽不聯係我?為什麽又會在這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被桑尼亞抓住什麽把柄了,所以不得不留在這,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李冷亦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煙霧,神情冷漠的說:“我沒什麽苦衷,也沒什麽把柄被她抓住,是我自己願意留下來的,我逃出來以後,頭部受了傷,留了很多血,可是我突然不太想迴去,我想著,這場災難可能會讓你們都以為我死了,所以幹脆就不迴去了。可是不迴去,又能去哪裏呢?然後我就想起了桑尼亞,聯係了她,她不知道想了什麽辦法,當天深夜就趕到了,從緬甸到日本。然後我就跟她迴來了,想想她對我其實還是挺上心,是不是?”


    梅立心裏有些詫異,看著李冷亦冷冰冰的神色,心中又難過起來,說:“你是在怪我嗎?”


    李冷亦抬起手,把雙手放在後腦勺處,仰靠在牆上,嘴裏叼著煙,一副放浪不羈的樣子,說:“我怪你幹什麽?”


    “怪我沒有找你,沒有救你?那天出事以後,日本警方很快就封鎖了那個地方,連那幾個美國人都不敢露麵,我一直守在那裏,就是心裏心存僥幸,覺的你可能沒死,等日本人的救援結果,可是到最後也沒有什麽發現,那幾天我都不知道是怎麽過的,最後還是司馬貞把我弄迴去的,出事之後小惠的爸爸也自殺了,我知道那種切骨之痛是什麽樣的,我一直自責當時沒有保護好你,看到萬友亮自殺,我當時也想拿槍崩了自己,我根本就離不開你,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反正就是變成這個樣子了。”


    李冷亦卻說:“那你的雨姐姐呢?”


    梅立眼含著淚,看著散漫不羈的李冷亦,說:“早分手了不是嗎?她說的對,我對她可能隻是戀母情結投射在她身上。”


    李冷亦冷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梅立卻又說:“可是這段時間不見,你變化好大,瘦了好多,你不會吸毒了吧?”說到這個話的時候,李冷亦才抬眼斜瞄了一眼梅立說:“你才吸毒了。”


    “那你怎麽瘦成這樣了?”


    “要你管?”


    “我看著心疼嘛,不是吸毒,那就是你這段時間過得肯定很難過,很傷心。”


    “我有什麽可傷心的?我從來沒有這麽自由過,死了之後,我把以前想做,又不敢做的所有的事情統統都做了,我前麵二十幾年,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過得舒服過。”李冷亦抽完了一支煙,又點上一支,一隻手把玩著打火機,冷眼看著眼前的梅立。


    梅立愣怔了一會,說:“我不信,你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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