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冥法逐漸的消散,冥身的孱弱,早已抵抗不了那長錐置留著的痛苦......


    那種痛,是比讓天雷直劈裂他的肉身,還要痛得個萬千倍。


    易從安心裏是早已做好的心裏準備,可他沒有想到,這東西到了後期,反噬得效果竟是會如此的強烈。


    易從安後槽牙緊緊咬著,他不想讓冥孤訣察覺出來,自己是真的有什麽不對勁。


    所以,


    此時在冥孤訣麵前的他,不過就一副平常的出了神的模樣罷了。


    “是要迴去了?”


    冥孤訣問,


    見易從安失了神般,不應答,冥孤訣又說:“你近些日子,可是遇到了什麽何事?”


    “哎呀,冥主這說的是什麽話?我易從安能遇到什麽事~冥主莫不是在擔心著我呢?我啊,此生遇到的最大的事情,便是關乎於冥主的一切一切。”


    一不小心又聽到了易從安撩話的冥孤訣,


    讓冥孤訣忽然覺得那話有些燙耳朵,甚至好像還嚴重到,要灼熱他那顆那麽多年以來,一直冰冷冷的心髒,他真是聽不得這般話......


    “走吧,冥主~我啊,還是不逗你了,我們再往它處逛逛,便迴冥界吧。”易從安強忍著不適,故作輕鬆的說著。


    實則,


    他每每走動一步,


    由著頭顱乃至渾身上下都是磨他魂滅他骨的疼痛......


    見冥孤訣依舊猶如一樁木頭似的,


    沒有半分動彈,易從安忍不住又迴過頭去,看著冥孤訣說:“走啦,冥主~難不成你還讓我親一你下,你才能迴過魂來嗎?”


    易從安說話的時候,還透著笑了笑。


    冥孤訣這才有些尷尬的朝著易從安走著的方向追了過去,說:“你這般潑皮無賴的技術,可稱作洪荒三界的第一人了。”


    “嘿嘿~”易從安笑了笑,“可惜啊,我肉身與冥主一般的,似人,但非人啊。”


    易從安說到這裏,他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東西。


    隻見他麵色一轉,又突然變得一本正經的看著冥孤訣,說:“冥主,關於如何與天界協商這一件事情,交給我就好了,其實我今日帶冥主你出來,不過就是為了玩樂,消遣。所以冥主你就大發慈悲,好好與我再逛逛吧。”


    “可好,冥主?”


    “嗯。”冥孤訣淡淡的應了一聲。


    冥孤訣不知曉的是,


    他這麽幹脆的一應,是激起了易從安心中的多少浪花。


    那一刻,


    易從安真是感到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值得!


    因為易從安真是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麽試探性的隨口一說,會讓冥主這麽幹脆的就答應了。


    “冥主,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易從安奪步有些緊逼的陣勢,走到冥孤訣的麵前。


    他輕昂起頭來,


    似在仰慕神明一般的望著冥孤訣。


    那一刻,


    在易從安的眼裏,好似就隻能裝得下冥孤訣一人。


    冥孤訣稍低了些頭,他有些失意的眨了眨雙目,因為他在易從安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強烈的占有欲,而且那股眼神,然他感到有些熟悉,熟悉得讓他心慌。


    “易從安,你。”冥孤訣張口剛說到這裏,卻不曾想到,


    易從安他竟是不知怎麽的,


    突然渾身猛地顫了顫後,就這麽栽倒在了冥孤訣的麵前。


    “易從安!”


    冥孤訣見狀,


    再也顧不得什麽冥主的威嚴。


    他就地蹲了下去,瞧著那般著急的模樣,似乎是想要把易從安拉到自己的雙膝之上。


    可冥孤訣的手,


    剛要觸碰到易從安的時候,


    卻被一道閃耀著七彩光耀的強勁靈力給擊退了,冥孤訣毫無防備的被那道靈力震開。


    現時他的麵上是焦急與憤意在來迴交替的顯影著。


    不等冥孤訣開口,


    那道七彩光耀靈力的主人,


    立即就現身出現在了易從安的身邊。


    她一身仙氣般般的縹緲輕紗,姿態仟仟的,渾身上下都穿透著耀眼的靈力眩光。


    她冷意如冰刀般雙眸,似在看著一位有著幾世恩怨的仇人似的望著冥孤訣,說:“你,不配碰他。”


    冥孤訣看著那女子,是覺得有些熟稔,但他心中也不是十分確認。


    他看著那女子望著自己似幾世仇人般的狠戾眼色,思量了一番,說:“姑娘是天界的仙子?不知,我與你可曾有過何恩怨,為何姑娘看我的眼神,是這般的令人心生不解?”


    女子冷笑,


    繼續道:“你?冥界新晉之主,冥孤訣嘛,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伏苼,不過就是一介小小人物罷了,何須讓你冥孤訣記得?”


    冥孤訣收了收眼神,說:“原來如此,適才我心中就是覺得姑娘有些熟稔,原來是天界之主,伏羲之女,伏苼仙子。”


    “是,又如何?”伏苼冷冷的看了一眼冥孤訣,隨後再把視線轉到了易從安的身上,


    伏苼的態度轉變得十分的明顯,


    方才瞧著冥孤訣的眼神,分明就是冰冷得滅有一絲絲的溫度。可一轉到易從安的身上之後,伏苼的那眼神之中,充溢著的皆是疼惜、不解。


    “聽聞,伏苼仙子不是在雲嶺宮閉修?”冥孤訣問道,實則他暗下的眼神,一直在看著倒在地上的易從安。


    可他心中明顯感覺到,


    這伏苼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他不願意輕舉妄動。


    “無可奉告。不過,這人與我有幾分恩怨,還請冥界之主能大量放手,讓我帶他走。”伏苼毫不客氣的說著。


    當她躬下身子,那纖纖玉手剛要碰到易從安的時候,亦是被冥孤訣暗下凝聚的一記冥法給震開了。


    “冥孤訣,你敢動我?”伏苼有些惱怒的等著冥孤訣。


    “你我皆無法左右易從安,如是伏苼仙子當著與他有何淵源,還是等他醒了過來後,讓他自己決定才好。”冥孤訣說話的時候,麵色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憑什麽要聽你的?”伏苼冷笑,沒有要把冥孤訣的話,放在耳中的意思。


    她繼續堅持著要去扶起易從安,


    而心思早就不一樣的冥孤訣,看到這一幕,是如何都不能淡定了。


    他右手一伸,瞬即凝聚冥法,幻行的出現在了易從安的身旁,而且他碰到了易從安的那一刹那,


    是立即有了一道屏障般的結界出現在了他的身上,將他與易從安給保護在了裏頭。


    冥孤訣看了一眼易從安,趕緊凝聚冥法,試圖將他喚醒。


    “好你個冥孤訣,一介冥主,跑到我天界也就算了,還敢在這裏與我作對!”伏苼似乎真的有些擔心易從安被冥孤訣喚醒,她麵上顯得愈發焦急。


    對易從安施著冥法召喚術的冥孤訣,有些不悅的皺著眉眼,他幽怨的望著易從安,低聲說道:“你這個幽冥,現時,這又是什麽事情。”


    因為被反噬而導致冥識逐漸消弱的易從安,得了冥孤訣冥法的輸入,意識開始慢慢的恢複了一些。


    他緩緩睜開雙目,


    看都冥孤訣的那一刻,


    他的不論麵上還是眉眼,皆是一片歡喜的。


    可當他看到一道屏障結界幻光外,站著的伏苼時,麵上的歡喜瞬即轉變為了不可置信的驚嚇。


    易從安登的一下,就從冥孤訣的護懷中掙脫了出來。


    他再看了看正在與自己對望的伏苼,趕緊對冥孤訣說:“冥主,快把結界消散了,冥主,你先行到那伏羲雕像之處等我,可好?”


    易從安那軟而又軟的,


    還帶著嬌俏滿是哀求的聲音,哪裏是冥孤訣招架得住的。


    縱然他心中有著疑惑萬千的問題,他現在被易從安這麽哀求著,也能咽迴肚子裏。


    “冥主,我求求你,從安求求你了,可好?”見冥孤訣沒有反應,易從安心中更是著急,他繼續哀求道。


    冥孤訣雖心中是不想為難易從安,可他多多少少心中還是有些不悅,他隻是輕點頭示意了一番,就毫不猶豫的消失在了伏苼與易從安的麵前。


    瞧見冥孤訣終於消失的那一刻,


    易從安似心中懸著的沉石終於落地了似得,大吐了口氣,可隨即他就轉了個身,移步走到伏苼的麵前


    隻聽,


    ‘撲通,’


    一聲,


    易從安居然在伏苼的麵前,就這麽跪了下去。


    “易之安,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伏苼冷冷的掃了易從安一眼,她把頭轉了過去,似乎不願看易從安。


    可似乎意識到這並不是談事情的地方,


    隻見伏苼的帶著縹緲輕紗的衣袖一揮動,隨著七彩光耀的靈光一陣閃滅,她們是立即出現在了天界的九重天雲層之上。


    可易從安跪著的姿勢,依舊是保持不變。


    “易之安,你看看你自己都變成了個什麽鬼模樣?就為了他,值得嗎?”伏苼說著這話的時候,麵上滿是惱怒。


    “對不起,伏苼,我對不起你。”易從安沉低著頭,他說話時的聲音,已經帶著幾分哽咽。


    “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我嗎?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你看看你為了他冥孤訣,都做了些什麽事情,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為了不讓我阻止你,居然還敢用禁術讓我沉睡了這麽多年,還對外成我是在閉修?若不是我心中執念強溢,提前破了禁術,到時候出來,怕是連你的一絲渣都瞧不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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