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論冥孤訣能否麵對自己的內心,


    暗下易從安這株種子,早在許久之前,就已經偷偷萌芽,還肆無忌憚的生長出了不少根莖,在冥孤訣的心中牢牢的紮了根。


    “冥主?”


    易從安突然頓停下了腳步,他看著麵色不是太輕鬆的冥孤訣,喊了一聲。


    “嗯。”冥孤訣應道。


    “哎呀,冥主~難得讓你瞧一次天界七夕之日,這般熱鬧無比的氣氛,你就別這麽嚴肅嘛,放鬆一些,可好?”


    易從安說著,


    他一隻手拿著許多玩物,暗下還將那最後一隻空閑的手,悄悄的往冥孤訣的掌心摸去。


    易從安似乎是想著要與冥孤訣掌心相貼,


    可當易從安的手剛碰到冥孤訣手掌之時,冥孤訣卻跟受了什麽刺激似的,連忙躲了開。


    易從安被冥孤訣這般自然的反應,


    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笑了笑,似乎明白了冥孤訣的顧忌,也釋然了。


    畢竟他也明白,自己現時就是一介男子的身份模樣,自己現時能與冥主待在一起,甚至是如此近的距離,,實則已是大幸。他明白自己其實應該感到很欣喜了才是。


    易從安與冥孤訣在七夕巧市裏那川流不息般的人流定定的站著,是形成了一道極為明顯的對比。


    雖然易從安已經用了那血祭幻術將自己與冥孤訣暫且都幻化為了天界人族的模樣,


    可因為他們現時在旁人的眼中,也依舊是兩道男子的麵貌長相,二人那過於挨近又帶著幾分曖昧之覺的風情,這不引得巧市上正在閑逛著的天界人族一一投來驚詫的目光。


    甚至都有些天界人族的仙子們,暗下都紛紛說道了起來,甚至有些議論的聲音,都越發的大聲;


    “這,這是哪家的仙人?兩介男子如此呆在一起,還一同悠逛七夕巧市,這若是被自家的上仙知曉了,還不得把仙識滅了三分?”


    “說的是啊!”


    “這這這,如今傷風敗俗之事,還敢於人前顯露,真是恬不知恥。”


    “這這這,哎呀!”


    大家議論紛紛的聲音愈發的誇張了起來,甚至有些人的語氣,還帶著幾分恨鐵不成的的感覺。


    易從安自己本身沒有覺得有什麽所謂的,可他忍受不了的是,他們還說了自己身邊的冥主。


    易從安看著冥孤訣的臉色越發的有些難看,


    終於忍不住對著那些個圍觀他們的仙人們就迴嘴道:“行了,差不多就趕緊的滾吧!


    看看你們這一個倆個的,還真是灶王爺掃院子--多管閑事!知不知道什麽叫快快嘴,纏上腿?趕緊的哪涼快哪呆著去吧,少在這裏嘴碎了!”


    易從安絲毫不忌諱,見人群依舊沒有什麽要退散去的意思,他本是還想到繼續罵幾句的,可因為不想再徒增事端,易從安還是忍住了。


    他也是沒有想到,


    如此多個年輪後的天界人族,


    竟是變成這般模樣,還真是世俗的味道越來越重了,重得易從安如今都覺得這天界,於他而言,已經有些陌生。


    從前的天界,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有如此多口舌之人......


    “我們走吧,冥主。”


    易從安喊了一聲,他特意避開了冥孤訣的手,隻是輕輕地拽著他那寬大的衣袖,就朝著別處帶了過去。


    冥孤訣任由著易從安的牽扯,


    半句話也沒有說。易從安知道現時的冥主心中,定是對自己有著百般的怨言,他有些心虛,一口氣將就把冥孤訣帶到了一處較為人煙稀少的幽靜之處。


    “對,對不住了,冥主,本是我咎由自取的事情,一個不小心招搖了言論的我,還把冥主給拉下了水。”


    “無事,想來,你前時說的什麽要與那天界之主求見的事情,於我來說,也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冥孤訣目不轉睛的望著易從安。


    冥孤訣的那般神色,


    有些複雜,甚至都複雜到讓易從安那一刻,有些猜不出冥孤訣那番說話,是帶著如何的情愫。


    “冥主,原來你心中,一直都是如此想我的?”易從安說到這裏,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稍頓了頓,


    又轉化為了一副笑顏,說:“不過,冥主還真不愧是冥主啊,你猜對了,我就是借著這個由頭,把冥主你給忽悠出來的~”


    冥孤訣看著易從安那帶著幾分潑皮無賴的模樣,一時半會無言以對。


    “嘿嘿~冥主,你是不是心裏窩火,特別想生氣?”


    易從安一臉的得逞的,朝著冥孤訣還故意走進了些,用自己胳膊肘撞了撞冥孤訣。


    無賴之中,又帶著幾分討好之意。


    隻見冥孤訣是滿麵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後便故看向一旁,對賴皮的易從安不做理會。


    “哼~冥主,你又不理睬我,真是~”易從安嘟囔道。


    他伸出頭去,賊眉鼠眼的瞄了一眼冥孤訣,見冥孤訣依舊表示得十分冷淡,易從安這才沒有了辦法。


    易從安麵色一滑,


    就連態度隨即都緩和了下來,他眼巴巴的看著冥孤訣,語氣亦是軟得不行:“哎呀,冥主,你就最後放縱我一次吧~好不好?就真的就是最後一次啦~”


    易從安特別見不得冥孤訣恢複那種表麵上冰冷冷的神情對待自己,就算是假裝的也不行,因為,他心中真的會覺得很難受。


    其實,


    這一次,


    易從安還真的沒有撒謊,這,的確是最後一次了。


    易從安不依不撓的,緊纏著冥孤訣,讓本就心底已經對易從安沒有什麽抵抗力的冥孤訣,登時就沒了辦法。


    他臉色稍緩了些,眼神卻依舊沒有看向易從安,道:“我若真是不願意理睬你,何須理會你的無理取鬧?”


    “......”易從安被冥孤訣的一句話給說醒了。


    說得也是,


    按照冥孤訣那等冥法的加持,若是他真的不願意理會自己,大可拋下自己,自行迴到冥界,去處理他身為冥界之主,應該做的事情。


    “冥主,你真是好極了。”易從安眉眼高挑的說道。


    瞧著他那副不正經之中又夾帶著幾分真切的情愫,真可讓人著迷。


    想想也是,


    堂堂一介地府冥主,都能讓這易從安給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一點點的吞噬冷談,最終還是動了不該動的心。


    當易從安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


    他卻是好似身體上的某個地方被生剝筋骨般的抽了抽!


    且那一抽一抽的,是刺得易從安齒間打顫的生疼。


    似乎真是疼得有些受不了了,


    易從安這一次,


    竟在冥孤訣的麵前,控製不住般的,渾身又是猛地一顫,且那顫抖的幅度還特別大,登時就讓易從安的雙腳沒了支撐力,跪地般的軟了下去。


    “你這是如何了?”冥孤訣見狀,滿目驚詫的問。


    他擔憂得趕緊朝著易從安走了過去,


    雙手死死的握住了易從安纖細的胳膊,又問:“易從安,你怎麽了?”


    易從安緊咬牙關,


    白淨的麵上已經是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他用了的甩了甩頭,似乎是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看到這麽個痛苦難捱模樣的易從安,冥孤訣的麵上早已是不常有的焦急。


    嚐試著狠甩了幾次頭的易從安,這才終於緩了一些,他有些害怕冥孤訣察覺到了什麽。


    瞧著他那目光迷離的樣子,定是肚子裏又在想著什麽餿主意,想把適才的事情暫且掩蓋一些去。


    “哎呀,冥主,從安好難受~”易從安麵色一轉,


    化為十分嬌俏的模樣,軟得跟一攤泥似得,就奔著冥孤訣就不要賴皮的往他懷裏鑽。


    易從安動作不停,嘴上亦是繼續作死的喊道:“難受啊~是真的好難受,冥主,你快幫我瞧瞧,我是不是要死了......”


    “哎喲......”


    “嗯......冥主。”


    察覺自己似乎又被易從安戲弄的冥孤訣,


    有些無奈,可他迴想著易從安方才那難捱的神色,似乎也不像是假的,他伸手來將易從安扶正。


    易從安看著將自己扶著的冥主,知曉自己的目的,怎麽的也是達到了八成,便不再故作姿態。


    他定定的望著冥孤訣,欣賞著那七彩燈籠光照之下,冥孤訣本就精湛,登時更顯迷魅的臉龐......


    “整日裏,都在想著什麽東西?你一介幽冥,隻有冥識消散,何來生死之說?”


    “冥主,那可不一定啊,你忘了嗎,我可是有血腥的呢~”易從安說著,還故意伸出手來,暗示|性的撩了撩冥孤訣的衣襟的之處,“冥主,今日穿了幾件衣服啊?”


    “讓我猜猜,是三件吧?”


    當易從安的手,撩碰到冥孤訣衣襟的那一刻,冥孤訣登時就反應過來,自己又是被易從安戲謔了。


    冥孤訣羞意滿麵,拽著易從安就地站了起來,說:“別鬧了,若不想再逛,便迴去。”


    可一站起來,


    易從安明顯能感覺得到,自己頭顱之內的那東西,是湖海之中的遊蕩的孤舟那般的,由著湖水不穩的動蕩而晃了晃......


    長錐每每晃動一分,


    易從安便是由著頭部順著頸部、脊椎的全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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