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鄭懷芝就去了市裏,臨走時她又到陳玉琴那裏囑咐了幾句後才離開。

    中午,陳玉琴問朱軍今天的工作安排。朱軍知道這是老太太的意思,就告訴她中午下鄉,午飯在鄉下吃。陳玉琴覺得自己不方便,為了完成老太太交給的任務,便讓高前進陪朱軍一同下鄉,並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朱軍。高前進會意地充著她笑了笑說請領導放心,一定完成任務。其實陳玉琴的心思高前進早就知道,因為他們三個的關係十分密切。所以他和陳玉琴之間也沒有什麽可避護的。

    下午朱軍迴來,陳玉琴發現他的話有些多,懷疑可能是中午多喝了酒的原故。她問高前進中午朱書記是否喝多了?高前進說中午沒敢讓他多喝呀,不過,他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不讓他喝,他自己硬喝,就像好長時間沒喝過酒似的。

    陳玉琴明白了,大概是他心情不好所致。

    快下班時,沒想到朱軍竟讓陳玉琴通知高前進,他們三個去他家喝酒。開始陳玉琴不同意,後來一想這也許能使朱軍減少一些煩惱,就答應了他的要求。她馬上到了秘書科,正巧就高前進自己,便把朱軍的意思告訴了他。

    高前進也感到奇怪,自從朱書記來了以後,雖說他們的關係處的非常融洽。但主動喊他們喝酒這可是頭一次。他對陳玉琴說:“不知你觀察到沒有,朱書記這些天的情緒一直不佳。”

    “這還要說,這改革半途而廢。化工廠的事毫無結果,心情能好嗎?”

    “你說的不完全正確,他個人問題也直接影響他的情緒。陳主任,有句話你可能不愛聽。”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還繞什麽彎子。”陳玉琴心想這個高前進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朱軍的關係,說個話還故意繞彎子。

    高前進進一步解釋道,“雖說他和周萍的關係不是很好,但畢競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了,況且還有一個女兒。盡管朱書記對你不錯,但是你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代替周萍。況且外界對你們的關係傳得沸沸揚揚的,這一點會不會影響到朱書記的情緒,你想過沒有?”

    這一點還真讓高前進說中了。陳玉琴不得不承認:“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他內心的確有這種想法,對我一直有一種躲避的心態。不過,他處在這個環境下我也不怪他。隻要自己行的正,別人說什麽就讓他們說去吧。”

    “陳主任,我佩服你的勇氣和主見,朱書記這個人的確不錯,在他身上好像有一種其它男子沒有的氣質……”

    “在說什麽呢?”朱軍突然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他接著又說:“我先迴去準備菜,你們快點去。”

    高前進忙說:“菜不用你費心了,把五糧液準備好就可以了。”

    三個人就這樣不到下班時間, 就一同離開了辦公樓,朱軍的心情也顯得輕鬆了許多。高前進到賓館裏要了幾個菜,讓服務員送到朱軍的住處。

    朱軍拿著了一瓶五糧液,對他們兩個說:“今天讓你們來,是想讓你們陪我高興高興,今天呢,咱們把公事一律拋開,也不分職務高低。一律按姊妹兄弟相稱,隻管喝酒,喝他個一醉方休,你們說怎麽樣?”

    陳玉琴知道朱軍想借酒消愁,心想隻要能解除他心中的憂愁,隻要能使他心中高興,就是多喝一點也無所謂,反正晚上也沒什麽事做, 就說:“前進,倒酒,今天就陪朱書記喝個痛快。”

    “哎,玉琴,我剛說過,一律按姊妹相稱,你怎麽還書記書記的,先罰一酒,前進你說對吧?”

    高前進一邊倒酒一邊笑著說:“對,朱書記說得對,應該罰一個。”

    “哎,前進,我覺得你這馬屁沒拍到點子上。我聽你也喊了一聲朱書記,是不是也應該罰一個?”

    高前進這才意識到自己也說錯了,隻好認罰:“好吧,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蹄子上。這樣吧,咱姊妹倆陪朱書記喝一杯。”

    “又錯了,該叫朱哥‘”朱軍笑著說。

    高前進恍然大悟,知道又說錯了,仨人同時笑了起來。然後朱軍說:“來吧,我陪你們兩個喝一杯。”說罷就端起酒杯一飲而進。

    今天的氣氛的確不錯,朱軍從來沒這麽高興過,不知不覺三杯酒下了肚。雖說喝得不多,可朱軍的話明顯的稠了起來,他把玉琴的酒杯斟滿後又高高地舉起來說:“玉琴,今天當著前進的麵我敬你一杯。”

    陳玉琴有些受寵若驚,立即推辭道:“不,不,你怎麽能給我敬酒呢?”

    “先謝謝你這些天,對我家的照顧。前進你說該不該敬?”

    “應該,應該。玉琴姐你就別不好意思了。”

    陳玉琴怕掃了朱軍的興,把酒杯接過飲下,同時朱軍也陪著她喝了一杯。以她看隻要朱軍高興,怎麽喝無所謂。

    由於高興一瓶酒很快就喝幹了。朱軍己麵帶醉意,他又拿出一瓶來。陳玉琴不想再喝了,可朱軍說什麽也不同意。他說:“不行,我今天要陪著你們倆個正式地喝一場,給你們說說心裏話。”說著把瓶蓋打開,然後遞給高前進,“前進,倒酒。”

    高前進接過看看陳玉琴:“玉琴姐,你看?”

    沒等玉琴說話,朱軍搶先:“倒,倒酒,咱們三個再共同喝一杯。”陳玉琴點點頭,高前進把酒倒上,故意給朱軍少倒一點,朱軍一眼就看出來,反對道:“前進,倒滿,你就讓我喝個痛快。”

    高前進無奈,隻好把杯倒滿,朱軍端起:“來,咱們共同把這杯幹了。”

    陳玉琴站起,“朱書記,我看還是讓前進替你喝吧?”

    “那不行,你以為我喝多了,沒有。今天我高興,來喝!”說著就端起一口而進。

    接著他們又連幹了幾杯,不知不覺這瓶酒下去了半瓶。這時的朱軍說話就開始斷斷續續了。可他仍然要喝。被陳玉琴製止。

    朱軍卻說道:“玉琴,我沒有醉,……我隻是心裏難受,我這個書記當得太累了……,我想放鬆一下……”說罷競一頭扒在桌上。

    陳玉琴立即吩咐高前進:“朱書記喝醉了。前進,你快扶他去休息。”

    高前進忙把他扶了起來,朱軍仍然喊著:“我沒有醉……我沒有醉……”

    他們倆個把他架到床上。一會功夫就睡著了。看著他不醒人事的樣子。高前進說:“憑朱書記的酒量,這些酒絕對是醉不倒的,他的精神上壓力太大了。玉琴姐,你我都不是外人,我們應當幫助朱書記,不能讓他這樣垮下來。”

    “可咱們怎樣幫他呢?”

    “玉琴姐,工作上咱幫不上忙,可精神上,你應該多給他點支持。”

    陳玉琴看了看高前進:“前進,精神上我怎麽給他支持?縣裏安排我照顧阿姨幾天,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在這種環境下,我也不想再給他製造麻煩。”

    “玉琴姐,下午你說了一句話,我非常讚同,隻要咱們行的正,誰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我知道,你是愛朱書記的,無論從各方麵來講,朱書記都是一個非常讓人敬佩的人,所以,你在這方麵應該主動點,在精神上多給他點溫暖,盡量減少他內心的痛苦。”

    “前進,謝謝你。我也曾經考慮過,但朱書記卻不接受我的感情,甚至一直在迴避我。使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高前進接道:“那還不是外邊風言風語,朱書記怕連累你嗎?”這是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拿出來:“喂……我馬上迴去。”他邊合手機邊說 “玉琴姐,你弟妹說小孩發熱,你在這兒照顧一下朱書記,我得馬上迴去。”

    陳玉琴想了想,“好吧,你快迴去吧,我等到阿姨從市裏迴來再走。”

    高前進臨走又看了看朱軍,對陳玉琴說:“你給他多喝點水喝,我先走了。”說罷離去。

    此時日落西山,夜幕悄悄降臨。街上的路燈散發出銀白色的光芒。

    陳玉琴倒了一杯水喊道:“朱書記,你喝點水。”說著晃了晃他,可沒有一點反應。這時電話響起,陳玉琴怕別人說閑話,沒有去接,過了一會鈴聲就停止了。沒想到這邊剛停,她自己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打開:“喂……是阿姨。”

    原來是鄭懷芝打來的,她說今晚丹丹不讓她迴來。非讓她和王蓮住一晚上不可。特地告訴她一聲,她還問朱軍今天狀況如何?陳玉琴告訴她一切正常,她沒有敢說喝醉的事。她關上手機看著朱軍昏迷不醒的樣子,也不好離開,隻好守在他身旁。開始還能支持住,大概是喝酒的原因,漸慚地打起了磕睡,不知不覺地倒在朱軍的身旁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突然覺得有人拉她,睜開眼一看是朱軍,隻見他兩眼依然緊閉著,兩隻手卻在不停地亂抓,嘴裏嘟嘟嚷嚷的也聽不清說些什麽,好像有一個陳字說得比較清楚。陳玉琴以為是在叫她,伸手去拉朱軍:“朱書記,我在這兒,你喝點水吧。”

    朱軍似乎聽見,隻見他迷迷糊糊地欠起身一把抱住陳玉琴:“陳……”陳玉琴當時就感到心律加快。好像一股強大的電流在她身上燃燒,不由自主地倒在朱軍的懷中,輕聲燕語地說:“我就在你身邊,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朱軍緊緊地抱住她:“我對不起你……”

    陳玉琴有些納悶,她摸著朱軍的脖了:“你瞎說什麽,你怎麽能對不起我呢?”說罷一時衝動她猛地抱住了朱軍。

    “是我毀了你一生,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孩子。”

    陳玉琴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你喝多了,瞎說什麽。”

    “陳怡,我沒有瞎說,我希望你不要離開我。”

    這句話讓陳玉琴聽明白了。原來他把自己當成了陳怡。看起來自己的憂慮是對的, 原來朱軍依然愛著他以前的戀人。她立即推開昏昏沉沉的朱軍。站起來端起茶杯:“你醒醒,喝點水。”說著把茶杯放在他嘴上。

    朱軍喝了幾口水,精神上清醒了許多,定了定神,看見是陳玉琴站在身邊,慌忙問道:“玉琴,你怎麽在這裏?我剛才說了什麽?”

    陳玉琴把茶杯放下:“你喝多了,阿姨沒迴來,我怕你自己在家出什麽事。”

    “對不起,玉琴。”

    “娛樂中心的陳怡到底和你是什麽關係?” 陳玉琴也不猶豫了,真接問他。

    朱軍聽後顯得很不自然,不知該如何迴答, 他考慮了一會,坦白地說:“玉琴,你先坐下,我看這事也應該讓你知道了。”

    雖說陳玉琴這些天一直懷疑朱軍和陳怡之間有什麽關係,但畢競是懷疑。今天聽了朱軍的話才讓她恍然大悟。忙問:“這麽說你和這個陳怡真有關係?”

    朱軍並不否認,他點點頭說:“玉琴,你也不是外人。不瞞你說,她就是我對你說過的那個農村姑娘。”

    “是她!” 陳玉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父親在農場改造,患病臥床不起,我考上高中,就和陳怡同桌,她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心底善良。她經常幫助我,還給我父親買藥。她愛我勝過愛她自己,就這樣,我們之間產生了感情,發生了關係而且讓她懷了孕。想不到,我父親平反調迴了省城,我連去幾封信,不見她迴信,誰知她的迴信全讓我媽扣住。她後來發現自己懷了孕,被學校開除, 她父親逼著她把孩子打掉, 可她不肯, 就被她父親趕了出來。她到省城找我,正逢我爸病重,我去北京了,她遭到我媽冷遇,竟不讓她進門,就賭氣吃下半瓶安眠藥,幸虧有人救她。後來又流落到南方,生下一個男孩,為了孩子,她不得不在美容院接客,不幸患了梅毒。於興農去深圳,就這樣認識了她。後來談起,她和於興農的表姑是老鄉,還有點拐彎親戚,就這樣於興農把她接了迴來,治好了病,就幫助於興農辦了娛樂中心。那個陳小濤她對外說是她侄子,其實就是俺倆的孩子。”

    “什麽小濤原來是你的兒子,我的天哪!” 陳玉琴吃驚地叫了起來。

    朱軍接著說:“因為陳怡恨我,上次嫖娼案就是她精心策劃的,多虧了張華君,不然我是有口難辯。小濤出事,她才告訴我這一切。沒想到改革竟改到自己兒子頭上,把小濤害成這樣。玉琴,你說我心裏能好受嗎?我這些話也隻有對你說,玉琴,你能理解我嗎?”

    聽他這麽一說,陳玉琴以前對陳怡的反感不僅消失了,反而開始同情她。她看著朱軍說:“沒想到陳怡是個不幸的女人,看起來以前錯怪了她。這些話你早應該告訴我。我們應該幫一幫她才對。”

    “謝謝,玉琴你能理解,我非常高興,早就想告訴你,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小濤的事你準備怎麽辦呢?”

    “小濤己觸犯法律,我也無能為力。隻有依法辦事。玉琴,我內心的痛苦實在承受不了,為了放鬆一下,才讓你和高前進來喝酒。”他說著眼中不由地流下了幾滴心酸的淚水。

    陳玉琴第一次見朱軍如此傷心,忙撕了塊衛生紙遞給他:“朱書記,你不要難過,事情已發生,咱們想辦法解決就是了。”

    朱軍擦了擦淚眼愧疚地說:“玉琴,是我把他們母子害成這樣。我對不起陳怡,更對不起兒子。玉琴,由於這些事,我不想連累你,這也是我迴避你的主要原因,我希望你能理解。”

    她聽了當時沒有馬上迴答,稍微停了一下說:“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應該想開點。一定要堅強起來,至於我的事,也談不上什麽連累,你不要想這麽多,需要我付出的,我會義不容辭。”

    朱軍有些激動:“玉琴,謝謝你能理解我,也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所說的話。”

    “朱書記,你什麽話也不要說了,我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一切,我會尊重你的意見的,但是無論發生什麽事,你永遠在我心中。”

    朱軍非常滿意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陳玉琴問他:“你下一步準備怎麽走?”

    “我覺得一個男人對自己做過的事要負責任,很想彌訃自己的過錯,但不知從何處入手。如果不能彌訃的話,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好吧,需要我幫忙的,你言語聲。”

    “謝謝你,玉琴,不過這事暫時不要給我媽說。”朱軍吩咐她。

    此時己到淩晨一點,陳玉琴給朱軍倒了兩杯開水,讓他喝下之後。她怕朱軍晚上再出什麽事,也沒有迴自己的住處,就在鄭懷芝的房間歇息了。可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迴想著朱軍對她說得那些話。心情既複雜又矛盾,不知該如何是好。雖然朱軍依然留戀著陳怡,但他那種敢於承擔責任的膽魄和那顆愧疚的心靈,又讓她感歎不止。她不僅沒有記恨他,反而對他更加敬佩。她認為像朱軍這樣的才稱的上真正的男人,才值得信賴。但是她又不知他和陳怡的關係最終會發展到那一步,以她的看法陳怡現在的身份雖說不可能和朱軍重新結合,可陳怡的出現的確給她和朱軍的關係造成一定的障礙,所以內心充滿了憂慮。

    同時,朱軍的心情雖說輕鬆了許多,因為他終於向陳玉琴坦白了埋藏在心中秘密,而且得到了她的理解。可是他那種愧疚的心情反而更加強烈了,但又不知用什麽方式去彌補。一直到天亮也沒想出一個好的辦法。

    中午上班後,陳玉琴拿著一個裝著五千塊錢的信封,走進朱軍的辦公室。她對朱軍說小濤住院她也幫不上忙,這點錢是我給你準備的,你作為父親總該表示一下吧。

    朱軍早己想到為小濤承擔醫療費,可由於資金緊張,加上工作繁忙,遲遲沒有落實。沒想到陳玉琴會送錢來,盡管朱軍不甚感激。可他還是把錢退給了陳玉琴,說你能理解我己經感激不盡了,我怎能再用你的錢呢。但陳玉琴卻執意堅持把錢留下,並說這錢既不代表你我之間的感情,更不防礙你和陳怡的關係。隻是為彌補你內心的愧疚,做一點人道上的幫助。朱軍被她說得無言可對,隻好收下。既然這樣,朱軍也不避護了,由於他不好出麵,就讓陳玉琴把錢悄悄地直接送到醫院收費處。

    幾天後,周明金告訴朱軍:“鑒定結果已出來,那個本子上的字的確是馮輝所寫。”

    “既然這樣,是馮輝所為了?”朱軍邊給周明金倒水邊說。

    周明金接過茶杯,放在茶幾上:“我覺得這事不可能是他一個人所為,他一個鎮委書記也沒有這麽大的資金渠道,我分析這上麵的英文字母可能是代表人名的,如果是人名,這裏麵肯定有大的人物。而且還不是一般問題。”

    朱軍聽了周明金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有可能,但為什麽梨樹鎮的賬上就沒有反映出一點呢?”

    “高就高在這裏,現在隻有馮輝知道內情。”周明金喝了口水說。

    “老周,你看這事應該如何處理?”

    “光憑這一點還不夠,因為現在不能確定到底記的什麽賬,正巧我這裏有一封關於梨樹鎮蓋政府大樓提高價格的揭舉信,信中直接提到馮輝有吃迴扣的嫌疑。”

    朱軍問:“大樓造價是多少?”

    “由原來的每平方380元提高至580元。增加的資金老百姓現在還沒攤完。”

    “難怪百姓負擔重。”

    “不僅如此,現在還欠於興農工程款1000多萬和借款800多萬。每月1分6利息。每年光利息就是幾十萬元。房產證己抵押給於興農。”

    “太出人意料了。想不到鄉鎮存在的問題如此嚴重。如果不把浮誇和弄虛作假止住,百姓的負擔就不能真正減少,更不說脫貧致富了。”他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又問,“本子的事該如何處理?”

    周明金看了看朱軍說:“我看可以秘密地對馮輝采取措施。”

    “這事你看著辦吧,需要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沒什麽問題便罷,如有問題,再進一步采取措施。”

    朱軍吩咐道:“這方麵你們比較有經驗,無論采取什麽措施,隻要把事情查清就好。”

    周明金點點頭,然後突然談到陳小濤的案子:“哎,朱書記,聽說陳怡的侄子的手術是你簽的字,還獻了500毫升的血。”

    “不錯。”

    “你知道陳怡是幹什麽的嗎?”

    “也聽說一點。可是不論她是幹什麽的,總不能不救人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事讓公安局去處理。你插手我怕對你影響不好。”

    朱軍解釋說:“當時情況非常危急,也顧不得多想。好了,我還有的事,咱們就談到這裏吧。”

    周明金聽他不願提這事,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便和他一起走出辦公室。

    緊接著第二天,縣紀檢委就秘密的對馮輝采取了行動。但由於沒有直接證據,無法對馮輝實行公開雙規。經研究決定首先對馮輝進行了一次異地秘密傳訊,這項任務由紀檢委副書記薑開元和兩個縣紀幹部去辦理。地點設在豐城一個旅館內,他們把馮輝帶到旅館後,進行了三個小時的問話。一開始薑開元就開門見山的問起他家失盜的事,馮輝的心情就明顯的緊張起來。特別是問到那個本子時,他顯得更加不安,臉上的汗像豆粒似的亂滾。盡管如此可馮輝並沒有交代實質性的問題,後來幹脆就不開口了。但從馮輝驚慌的神態上,薑開元己發現問題的嚴重性。當天晚上就對馮輝宣布了雙規, 為了掌握更多的證據。隨急對馮輝的新舊住房進行了搜查。老家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證據。他們把重點放在了城裏的別墅上,果然不出所料,在衛生間內搜出16張存折,共計60萬元。

    天明 ,他們就對馮輝進行了審問。讓他說出這些資金的來曆。可是他仍然不開口,審訊陷入僵局。

    兩天過去了。馮輝依然如故,始終沒有說出資金的來路。

    這天正好是李莊自來水開通的日子。另外潘教授前幾天來電說,聯合創辦奶牛飼養基地的事情也有了眉目,馬上來人考察,等論證後就可以簽合同了。他讓朱軍做好準備。還說他正在爭取黃淮海開發項目的貸款。這些天由於朱軍事情比較多,很少過問李莊的事,因此有些事情被耽誤了。如和李光聯合辦水果加工廠以及修路的資金一直沒有落實下來。他考慮再三認為孫江濤的想法是正確的,他決定讓孫江濤去李莊。但這事必須和畢作先兩人溝通一下,他準備把他們兩個調到梨樹鎮任職。

    朱軍吃過早飯,就去了李莊,參加完通水典禮後。又到治沙工地看了看。中午沒有迴來,下午召開了一個黨員會。認真研究了目前需要解決的問題,首先就是聯合創辦奶牛飼養基地和辦加工廠企業的事情。

    朱軍讓畢作先自己談談的看法。

    原來就瘦小休弱的畢作先,經過這些天的勞動,臉也曬黑了,皮膚也粗糙了。盡管他從來沒幹過體力活,剛開始不僅腰酸腿痛,甚至手疼的連拿筷子都不聽使喚。可他依然和胡明見一起堅持著,他們的行為深深地打動了百姓的心。鄉親們紛紛稱讚共產黨又迴到了百姓中間。

    他聽到朱軍讓他談談看法,站起來說:“這兩個項目肯定不錯,不過我對辦企業是個外行。我認為改良土地不僅是一項造福千秋萬代的工程,而且還不用本錢。隻要大夥有恆心,不怕吃苦。一年內肯定把這些沙灘改良好。如何把改良好的土地利用好這是關鍵。”

    “對,所以下一步如何運用這些土地和水塘是關鍵,我們必須調整產品結構,讓有限的資源產出更高的效益…” 朱軍接道.

    會議整整開了一下午,不僅確定了己上兩個聯合項目,又製定了第一個李莊脫貧五年計劃,雖說現在隻是一個設想。但它的確讓李莊的百姓看到了富裕的希望。

    會後朱軍向畢作先和胡明見談了關於準備把他們調到梨樹鎮任職的想法。開始他們還以為是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

    朱軍告訴他們:“工作不僅做得好,而且做得相當好。這段時間不但改變了群眾對我們的看法。更重要的是我們共產黨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明顯提高,群眾更加相信共產黨了。我代表縣委縣政府謝謝你們。調走你們的原因主要是根據工作需要,因為我們第一節段的工作己經圓滿完成。你們不適應搞企業。下一步李莊的發展主要是發展企業。為了發揮你們的才能,所以準備讓你們去梨樹鎮任職,老畢任書記,明見任鎮長。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我相信更利於你們工作,你們一定會把工作幹的更好。我準備把孫江濤調到李莊來。因為他比較適應經營。你們還有什麽要說嗎?”

    盡管畢作先和胡明見在李莊吃了不少苦,但猛一說離開還真有點不好接受。既然是工作需要,也隻好服從組織安排。

    最後朱軍對他們雖說梨樹鎮的改革己暫停,但情況比較複雜,你們要有個思想準備。過兩天給你們開個歡送會。在沒宣布之前,最好不要對外講,免得群眾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他安排妥當以後就返迴了縣城。

    吃過晚飯,張華君來電話說有重要事情向他匯報,讓他在家等著。聽他那著急的口氣像似發生了什麽大事情,還沒等朱軍問明白對方電話己掛上了。

    還真朱軍猜對,的確出事了。

    這事還得從陳怡說起,這些天她一直在醫院寸步不離的照看兒子。陳小濤在她無微不至的護理下,恢複的非常快,不到十天己經能下床走路了。可她自己卻完全變了樣,短短的幾天一下子像增長了20歲的年齡,臉蛋也小了,兩頰也癟了。特別是那雙大眼因布滿了血絲而變得暗淡無光, 深深地陷進了眼窩。

    可以說自從小濤出事。頭幾天她是白日茶水未進,夜晚通宵難眠。這兩天隨著小濤的傷勢逐漸見輕,她的心情才稍微有些好轉,當然這和朱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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