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城開會的李朝陽昨天接到陳怡的電話,準備今天下午趕迴來。中午開會時又接到了陳怡的電話,說小濤出事了。還口口聲聲說他騙她,如果不把小濤救出來,就和他沒完。他萬萬沒想到會出這種事,也不知內情到底是怎麽迴事?因為牽扯到陳怡,又不好直接去詢問張華君。他知道陳怡這次不會饒他的。因此會議沒結束就提前趕了迴來,傍晚時分到了故道後,馬上就和陳怡見了麵。果然不出他所料,一見麵陳怡就和他鬧了起來,非讓他賠她侄子不可。否則就把他們的事公布於眾。他一邊安慰她,一邊通過手下的親信了解到,是張華君避著他幹的。

    晚上,張華君正在公安局值夜班,李朝陽匆忙趕到.很嚴肅地對張華君說:“老張,我出去不到3天,竟發生陳小濤這種事,出了這麽大的事也不給我說一聲, 到底是怎麽迴事?”

    張華君向他解釋道:“李局,你這幾天不在,所以還沒向你匯報, 是這樣有人舉報說徐勇和陳小濤參與了孫江濤的車禍案.”

    “有確鑿證據嗎?”

    “有一份張明的供詞。”

    “什麽,張明的供詞?”李朝陽不由地大吃一驚,但馬上又恢複了平靜。

    “對,張明已供出徐勇和陳小濤花兩萬元錢雇用張明製造了這起車禍。”

    “張明的供詞?我怎麽不知道?”

    “是這樣,案子是我審的。沒來得及向你匯報。”

    “馬上把張明的卷宗調過來!”

    張華君立即從抽屜內把卷宗遞給了他。

    他接過翻開看了看,的確是張明的口供 :“老張,即然證據確鑿,為何不立即抓捕,又為什麽偏偏在我不在時行動呢?是不是連我也不相信了?”

    “不,李局,都怪我工作忙,沒及時向你匯報,大前天朱書記找你了解孫江濤的案子。正巧你去開會,把我叫了過去,我對他說了。他讓立即采取措施,並叫寫一份關於張明逃走的調查報告,一定要追究有關人員的責任。所以我們就采取了行動,不料,小濤逃脫時發生了車禍,當時我也慌了,就把朱書記叫到醫院。不然問題會更糟糕。”

    李朝陽明白了,原來又是朱軍叫辦的。他迴去後又把陳怡從醫院裏叫了出來,為了開脫自己的責任,並添油加醋地告訴她這一切是朱軍避著他讓張華君搞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朱軍身上。

    陳怡雖然記恨朱軍,但她己從朱軍嘴裏得知了一些情況,並不像李朝陽所說的那樣,她知道李朝陽是在為他自己開脫責任。但有一點她也知道李朝陽為這事也動了不少腦筋。有些事他確實不知曉,所以也不再埋怨他了,因為她現在必須依靠他來救小濤。

    由於朱軍這幾天不順心的事太多了,加上晚上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身體過於疲勞。下午上班不久就感到頭重腳輕,他也沒聲張。因為下午縣委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傳達中央以及省市關於為慶祝國慶五十周年大典加強治安管理穩定社會秩序的文件。會議剛開始,朱軍就昏倒在椅子上。但馬上醒了過來。大夥讓他去醫院,可他不肯,說他沒事,就因為晚上沒有休息好,過一會就好了。這下可把陳玉琴急壞了,成個心被一下子揪了起來。由於她和朱軍之間的流言蜚語,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不好意思直接過問,所以成個會議她始終提心吊膽。為朱軍捏了一把汗。一直到會議結束,她的那雙眼睛都在不停地觀察著朱軍的表情。

    會議結束後,她吩咐高前進把朱軍送迴住處。她去了藥店買了些高麗參,又到了市場上買了一個野生的甲魚,燉好後給朱軍送來。鄭懷芝看見高興地不知說什麽好,差點眼淚就有流出來。誇讚玉琴做得好。

    可朱軍並不是太高興,他說玉琴沒有這個必要,過一夜一切都會正常的。

    陳玉琴沒想到朱軍會怎麽說,心裏很不是滋味,但也沒說什麽。鄭懷芝倒看了出來,當著陳玉琴的麵就責怪朱軍:“你小子咋迴事?玉琴這麽關心,這麽體貼你,難道你還把她當外人嗎?”

    “媽,我如果把玉琴當外人,就不這麽說了,不過,也應該注意影響,畢競我剛離了婚。”

    鄭懷芝正想再說兒子兩句剛要開口。

    陳玉琴製止了她:“阿姨,朱書記說得對,以後我注意。”

    “媽,我想給玉琴單獨談一下。”

    這正是鄭懷芝求之不得的,她馬上指使兒子和玉琴到臥室去談。為了不影響他們談話,她故意說要到外邊去買點東西,就高興地匆忙離去。

    鄭懷芝出去後,他們倆人並沒有去臥室,就在客廳坐下。

    “玉琴,這些天多虧了你……”朱軍望著陳玉琴話說到這裏,他突然又停下。

    “朱書記,你說這就外了,有什麽事就直說吧。”陳玉琴看他說話吞吞吐吐的,知道他還有話要說.

    “玉琴,今天就是想跟你談一談咱們倆的事……”

    沒等他說完,陳玉琴就插了進來:“這事阿姨己對我說了。你說得對,現在不是時候。我尊重你的意見,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其實朱軍說得並不是這個意思,他看了看玉琴說:“玉琴,謝謝你對我和母親的照顧……”

    “哎,你對我還客氣什麽,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她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停了一會,朱軍接著說:“玉琴,你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子,我不僅從內心裏佩服,而且也很感激你,可有些話我不能不說,因為我以前曾經犯了一個錯誤。不瞞你說,我在和周萍結婚前有個女朋友,而且關係相當密切,但由於我自私,毀了她一生,我一直感到內疚。”

    “朱書記,這事阿姨己對我說了,這個不能怪你。”

    “你知道了?”朱軍驚奇地看著她。

    同時陳玉琴地看了看朱軍,滿不在乎的說:“對,阿姨可沒把我當外人,所以都告訴我了,她讓我在工作上多幫助你,在生活上多照顧你些,還有你和周萍之間的事,阿姨都對我說了。阿姨有些愧疚,說是她把你害成這個樣子。”

    “既然你己經知道了,我也不重複了,由於當時的環境和我的過錯,我己經毀掉兩個女人的幸福,所以我不能再傷害你,再說現在不想考慮個人問題,玉琴你能理解嗎?”

    陳玉琴聽得出來,他是故意在迴避自己,但又不好明示,於是就說:“朱書記,我能理解,這個你放心,我可以等你。”

    朱軍知道她理解錯了,正要向她作進一步解釋。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陳玉琴以為是鄭懷芝迴來,便去開門。一看是李桂明,忙招唿他在客廳坐下。

    李桂明的到來,再次把朱軍他們的會談給攪黃了。也不知這麽巧,上次就是就是他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這次又是他,陳玉琴說你們談吧,我先迴去了, 說過便退了出去。朱軍心想你這個同誌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不是時候。

    李桂明本來是向朱軍匯報這幾天梨樹鎮改革的情況的,看到陳玉琴出去,便對朱軍說:“朱書記,聽說你離婚了,玉琴人是不錯,不過,這段時間你們倆個的事傳得是沸沸揚揚,你可要小心,聽說有人在做文章。”

    “己經傳到丁書記那裏去了,可我們並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玉琴隻不過按照吳縣長的吩咐,照顧我母親幾天而己。為了消除影響,我正和玉琴商量這事呢,沒想到你來了。”

    李桂明覺得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來得不是時候,哎,朱書記,我看你根本不要蓋著,隻要是真心真意,就讓他們說好了……”

    正說著鄭懷芝推門悄悄進來。她聽了李桂明的話就問:“李縣長,誰又說什麽了?”

    “是大姨,我和朱書記在說玉琴的事哪。我想當迴月老怎麽樣?”

    “那太好了,明天我就給你買個大鯉魚問勞問勞你。”

    “媽,你又瞎說什麽?”“我說李縣長,我一說這事他就給我急,他就不知當母親的心。”

    “大姨,你別急,這事就交給我好了,我一定讓你滿意。”

    朱軍不想再談論這方麵的事,便把話題岔開:“媽,我和李縣長還有正事要談,你就別摻和了。”

    “你看看李縣長,我也不知他咋想的?”

    朱軍真有些急了,他把母親推到她的臥室,把門關上。讓李桂明說說最近幾天的情況。

    李桂明簡單地向介紹到,這些天他被下崗和要帳的搞得是焦頭爛額,工作實在進行不下去了,根據中央穩定社會秩序迎接五十周年大慶的文件精神,他建議改革是否先停下來。

    朱軍想了想沒有馬上同意他的建議,對他說先不要停,再堅持一段再說,他準備去找一下丁書記再到省裏去一趟,因為他聽說李書記對改革是支持的。

    不難看出他們兩個人的意見明顯出現了分歧。但是李桂明並沒有堅持自己的觀點,仍然按照朱軍的意思去辦。

    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李桂明家就發生了一件不尋常的事。

    清早,昨天剛停止吊水的朱愛菊一早起來,她為李桂明做好早點,把外門打開,突然發現門外放著一個小花圈。她看過頓時感到一陣頭暈,但她怕老伴知道後擔心,所以也沒敢聲張,把花圈折了,用塑料袋裝了起來,藏在一邊。心裏那個難受勁甭提了。

    李桂明起來洗漱完畢,看到妻子的臉色非常難看就問道:“怎麽,又不舒服了?”

    朱愛菊迴答說:“不要緊,飯在鍋裏,你自己盛吧。”過了一會:“老李……”可她說了半截沒有再往下說。

    “哎,有什麽話就說。”

    “沒什麽,我隻是想給你說,最近幾天在外要注意身體,沒事就早些迴來。”

    李桂明點點頭:“我知道,如果你感到不舒服,中午我開過會,就陪你一起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了,中午早點迴來。”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擔心的目光看著李桂明。

    自李桂明吃過飯走後,朱愛菊獨自一人在家,她總是坐立不安的,感到一陣陣的頭暈,她靠在床頭上。心想一定是老頭子在外邊得罪人了。她不知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她不知是幹什麽的,便把門打開想看個究竟,沒想到這門一開,竟一下子闖進來 20多個下崗職工,他們一個個氣勢洶洶。說是找李縣長來要飯吃的。本來身體就非常虛弱的朱愛菊,頓時氣得臉色發黃,問他們單位的事,為什麽要上家來鬧? 一個男子喊道:“我們是來要飯吃的,如不解決我們的吃飯問題,我們就天天來鬧!”

    朱愛菊頓時感到一口氣憋在心口上,她渾身發抖地說:“你們這些人講不講理?”

    有個男子喊道:“我們今天就不走了,你做什麽飯,我們就吃什麽飯,李桂明不讓俺活,俺們也不能叫他安生。”

    另一個大聲喊道:“對,今天就坐在院子內不走了,過來,過來,都坐下,讓他管飯。”

    朱愛菊被氣得心律加快,大腦發懵,好像所有的血忽得一下全聚在了頭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了。就覺得天旋地轉,當時昏倒在地上。

    一個男子故意說:“這人真會裝,這些人也不是嚇怕的,越裝我們越不走。”

    過了一會朱愛菊的臉變得如黃紙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男子看了說:“她可能真的病了。”

    這些人見她雙眼緊閉,臉色蠟黃。頓時慌了手腳,急忙打電話給醫院。他們為逃避責任,紛紛逃離了現場。

    等救護車來到把她拉到醫院時,朱愛菊己深度昏迷,經醫生診斷是腦隘血,立即進行搶救,並馬上通知了李桂明。

    經過搶救,雖說朱愛菊的命保住了,但依然昏迷不醒。

    朱軍得知後馬上趕到醫院, 當他知道是下崗職工引起時,內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他頓時感到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同時又感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愧疚。

    朱軍懷著不安的心情離開了醫院。他直接到了辦公室,現在正是下班時間,他把門關上躺在沙發上靜靜地迴想起自從他來到故道後,所做的事情他認為大都是為人民百姓服務的,是符合人民群眾利益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難。

    就在朱桂菊住院的笫二天。

    吳鬆林帶著一個聯名信直接去了省政府。找到趙凱非常認真地對他說:“趙省長,我並不反對改革,可這種盲目的改革將會對社會產生極壞的影響。”

    趙凱聽後對他的看法很是欣賞,他點點頭催道:“你接著講。”

    “不到1個月時間,連續死了1人傷了1人昨天又住院1人,險些喪命。上訪的每天如此,要賬的天天把鎮政府圍個水泄不通,連辦公用具也讓債主搶光了,車子被法院查封,梨樹鎮盲目地把農民負擔減下來,可別的鄉鎮都在眼睜睜的看著,鬧得全縣午征全部停了,造成整個縣財政無法運轉,經濟即將崩潰。我是一名共產黨員,又是一位領導幹部,不得不從全局考慮。”

    趙凱立即誇獎他:“鬆林,你這樣做很好,我們的幹部如果都像你這樣就好了。”

    吳鬆林十分謙虛道:“謝謝趙省長的誇獎,這也是一個共產黨員的義務和責任。”說著從皮包中拿出一封信:“這是故道目前的狀況,是我和縣裏幾位領導同誌聯合起草的,大家一致認為,如果再這樣盲目地發展下去,不僅影響到經濟發展,嚴重的是會給社會帶來不安定因素,不僅破壞了目前安定團結的大好形勢。而且直接影響到國慶五十周年大典。”

    趙凱再次點點頭:“鬆林同誌,你能有這麽高的覺悟,實在可貴,迴去後,你自己也要爭取主動,你是一縣之長嘛,也不能什麽事必須服從朱軍的。他對了,就聽;不對,就要抵製,盡量控製住經濟的滑坡,去年你們是全省十強,今年也要爭取吧?至於故道的情況,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

    下午,丁小川剛走進辦公室,電話鈴就響起,他拿起話筒:“喂,我是丁小川。”

    “噢,趙省長,你好。”

    話筒裏立即傳來趙凱的責備聲:“小川同誌,省政府關於朱軍的調離故道的建議,不知你們為什麽沒有采納?”

    丁小川解釋道:“是這麽迴事,原決定把他調離,可他堅持留在李莊扶貧,所以就留下了,自他那封信被朱總理和溫副總理認可在內參上發表後,為解決三農問題盡快找到出路,因此恢複了他的職務。”

    “可是故道的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混亂,今年正是五十大慶之際,中央三令五審要安定團結,梨樹鎮改革不到兩個月時間,成績不大,事故卻是接二連三,下崗職工上訪團又到省城,開始在政府門前靜坐,給社會造成很壞影響。你們市委應付一定責任的。改革雖然是好事,可我們也不能放任自流吧?我們應該引導改革向健康發展,在這一點上,你們市委要多做工作。我聽說你這個市委書記不僅不問,反而支持他,這樣不好吧?該管還得管。省政府決定再成立一個調查組,去故道調查改革的情況,我準備幾天後去彭州,親自去故道看一看。”

    “好……好,再見。”丁小川放下電話,大腦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這時周市長進來,看到丁小川憂心忡忡的便問道:“丁書記,又在想什麽呢?”

    “剛才趙省長打電話說幾天裏來彭州,還要去故道。”

    “丁書記,我那裏有一些反映梨樹鎮改革的人民來信,說改革已進行不下去了,連正常的秩序也不能維持了。”

    丁小川迴答道:“剛才趙省長還問這事呢,是出了點問題,不過改革也是一種摸索。”

    周市長倒了兩杯水,遞給丁小川一杯,擔心地說:“我看這樣下去,將會給故道帶來負麵影響,不僅妨礙了經濟發展,而且還會給基層帶來不安定的局麵。”他拿著一份統計報表遞給了丁小川:“丁書記,你看看這是故道縣上半年的報表,也不知是朱軍有意,還是真是這樣,多種經濟指標比去年同期下降了150%,工業產值竟下降400%,讓他搞的,我市今年的多項指標在全省倒數第一,趙省長非常生氣。”

    丁小川聽後想了想:“老周,你想過沒有,我認為我們隻注意數字,而忽視了實際,故道縣的問題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於多種報表不實,水分過大所致,這個問題和我們隻喜歡聽好的一麵,而不願聽壞的有直接關係。下麵為了迎合上級,他們才瞞天過海,製造多種假象欺騙領導,到頭來,坑了中央,害了百姓,如果這個問題不能解決,將來還有更多的故道出現。”

    周市長卻反對道:“你說的不錯, 但這種造假渠道,並不是某一個地方形成的,如果單憑朱軍一個縣這樣搞,不僅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會把整個市的經濟拖垮。朱軍這次改革給故道帶來一連串的負麵影響,整個故道混亂不堪,如果讓他這樣再鬧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丁小川想了想:“老周,這個問題要一分為二,的確改革給梨樹鎮帶來一定的混亂,但成績還是主要的。”

    “丁書記,我個人認為朱軍這次給朱總理寫信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故意損壞我們黨的形象,否認了我們二十年的改革成果,這明明是給我們唱對台戲,當時讓他下去,我就反對。我認為,我們對待朱軍的問題要慎重一點,不然,不僅把故道搞得一差糊塗,而且會直接影響整個市的經濟發展。”

    丁小川看著周市長:“老周,這個我知道,在朱軍的問題上,我是有些主觀,梨樹鎮的改革方案是我批準的,況且梨樹鎮又是我蹲的點。由於我的犯了嚴重的官僚主義,脫離了群眾,所以使梨樹鎮遺留下這麽多的問題。這方麵我是有直接責任的。”

    “丁書記,我認為,以前的問題不光梨樹鎮一個地方有,其它地方同樣存在。甚至有的地方問題要比梨樹鎮還要嚴重,隻是未暴露而己。如果中央不下大力氣, 單憑一個朱軍隻能把問題越搞越糟, 必須盡快解決。”

    丁小川點點頭同意他的觀點。

    周市長走後,丁小川就撥通了朱軍的電話。把趙省長的意思轉達了他,讓他作好迎接省調查組準備,積極配合調查組工作。深刻反思自己的過錯,並指示他想法把改革中出現的問題盡快處理好。

    省調查組一行三人很快就到達了故道,帶隊還是上次的房得福。他們這次沒有和朱軍見麵,而是直接去了梨樹鎮,

    梨村鎮政府大門前,幾十名下崗工作人員圍在大門外,正吵鬧著。房得福一行趕到。對他們說:“我們是省調查組的,大家有什麽意見請對我們說吧。”大夥一聽是調查組,忽地把他們圍了起來。

    一個50多歲的男子說:“我在梨樹鎮工作了十多年,92年已轉正,馬上就要退休了,想不到被鎮上辭退,你們說說,這能是共產黨幹的事嗎?一點道理、一點人情也不講,我看還不如國民黨呢!”

    另一個插言道:“我們工作這麽多年,不用就一腳踢開,這樣的政府像什麽政府,難怪百姓不要共產黨領導!”

    房得福看看憤怒的人群忙說:“請大家冷靜一點,這隻不過是一個梨樹鎮,也不要把這罪過歸於共產黨,黨和國家不會不管不問的,我們迴去把這裏所發生的一切向省委匯報,會給大家一個答複的。”

    省調查組剛剛從梨樹鎮迴來, 房得福端起茶杯邊喝水邊思考著,突然”啪”的一聲門被撞開,隻見劉海玲迷迷糊糊進來,不用招唿就坐在沙發上口齒不清地說:“俺可叫朱軍害苦了,工作也沒了……生活也無著落,我也不活了……”說著,口吐白沫,歪倒在沙發上。

    房得福一看像是中毒,頓時緊張起來。

    “快叫120急救中心。”小張立即喊道。

    房得福馬上撥通了電話,“喂,你們是120嗎……”

    救護車幾分鍾就到了賓館, 房得福立即把劉海玲送到醫院, 化驗後確診是服的安眠藥, 不過數量不大, 輸了兩瓶水後就清醒了.

    第二天房得福他們剛要出門,一個郵遞員進來拿著一摞信問:“你們是省調查的吧? ”

    “是, 你有什麽事?”

    郵遞員從背包拿著一摞信件:'" 總算找到你們了,這兩天有不少封寫給你們的人民來信。”說罷把信件交給了房得福。

    房得福接過數了數總計64封. 他們拆開一看全是告朱軍的.

    就在這時大街上一片喧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原來是梨樹鎮幾十個下崗職工, 打著“還我工作,我要生活”和“懲辦兇手,為李桂蘭報仇”的橫幅。有一個人還專門舉著李桂蘭的遺像,故意地對著調查組房間,高聲喊著口號。

    房得福看著這如此混亂的局麵:“沒想到一個全省十強縣,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就變成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歎息。”

    豈不知這種混亂的局麵是吳鬆林故意讓馮輝煽動下崗職工搞的。

    調查組原計劃在故道調查5天,可由於事態的發展,隻呆了兩天就迴去了,臨行時房得福和朱軍見了一麵。嚴肅地對他說:“朱軍同誌,這種混亂的局麵難以讓人置信,想不到好端端的一個縣被搞成這樣。經過我們認真的調查,發現問題要比我們預料的嚴重的多,整個故道混亂不堪,不僅經濟嚴重下滑,而且破壞了安定團結的大好形勢,就最近兩天而言,就發生了下崗職工和教師上訪的、遊行的、靜坐的、堵門的、服毒的,人民來信接連不斷,這種現象不僅影響了黨的形象,更嚴重的是直接威脅到黨和國家政權的穩定,因此,我們要建議省委、省政府立即製止這種脫離現實的做法。”

    房得福一行迴到省城,馬上向趙副省長匯報了這次調查的情況,添油加醋的說了朱軍損壞了黨的形象,破壞了基層的穩定,並從提包拿出照片和幾十封寫給調查組的人民來信。

    趙凱聽過又看了那些遊行靜坐的等照片,氣得他向桌了一摔說道:“簡直是豈有此理,怎麽讓一個自以為是、無組織無紀律的人去代理書記呢?”他馬上撥通了丁小川的電話,立即讓他到省城一趟。並沒說什麽事。

    丁小川接到電話後,馬不停蹄趕到了省城。他知道趙省長發這麽大的火,一定是因朱軍引起的,他正準備找趙省長向他解釋一下。

    見麵後,沒等丁小川說話,趙凱非常生氣責備道:“小川同誌,難道說彭州市連一個縣委書記的人選也沒有嗎?竟讓一個無組織無紀律的人去任書記。”他說著把調查組的報告和照片遞給丁小川,“看看,都是些什麽?鬧得調查組無法工作,連夜趕了迴來。在朱軍這個問題上,你要負主要責任,他不僅把大好形勢說得一無是處,把二十年的改革成果統統否認,而且把好端端的一個先進縣搞得雞犬不寧。我這個分管農業的副省長不好看,難道你這市委書記好看嗎?聽說還是你蹲點的地方。”

    丁小川說:“趙省長,我就是為這事來的,我……”

    不料趙凱根本不容他說話:“你什麽也不要說了,故道縣的情況,不僅影響了黨的形象,而且會給社會帶來極不穩定的因素,現在正是迎接五十周年大慶時候。我建議你們立即讓朱軍停職反省,免得再惹出什麽事端,抓緊把故道的事情擺平,不允許再發生類似現象。”

    丁小川向他解釋道:“趙省長,這事不能全怪朱軍。從他去了以後,雖說故道出現了一些問題,但他也為百姓做了一些事情,因此深得百姓的愛戴,上次就因為市紀檢委對他調查,引起二百多名百姓在雨中給他請願,我怕這次如果馬上讓他停職反省。可能會引起百姓更大的不滿。”

    “我知道,你又在袒護他。小川同誌,現在不是講個人交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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