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大祭司一見楚暮,麵色有些不豫。


    他和楚秦氏交好,楚秦氏最疼的就是楚暮這個兒子。


    一想到當年自己若是沒有被驅逐出師門,如今和師妹的孩子也有楚暮這麽大了,蛇人大祭司麵色緩了緩。


    “本座乃是漠北大祭司,格桑古城如今的城主。你讓開,我要找的人,是你身後的那丫頭。她殺我漠北將軍,殺人償命,我漠北王軍絕不會放過她。”


    蛇人大祭司也是剛得到消息,說是王副將和蒼芒一行人起了衝突,雙方定下戰約,獲勝者可享有格桑古城的控製權。


    對方派出來迎戰的不過是一個黃毛醜丫頭。


    這件事,在漠北王軍裏,迅速傳開。


    王軍的兵士們還嘲笑蒼芒無人,送上門找恥辱。


    蛇人大祭司聞言,卻是大吃一驚。


    那黃毛醜丫頭,不用說就是葉淩月。


    蛇人大祭司領教過葉淩月的狡猾,知道此女極不簡單。


    而且據楚秦氏所言,此女很可能得到了葉家的真傳,若是當真如此,更加不可掉以輕心。


    王副將生性魯莽易衝動,若是被葉淩月激怒,很可能會上當。


    蛇人大祭司急急趕來,想要製止,哪知葉淩月壓根不理睬他,當著他的麵,直接擊殺了王副將,而且用的手法,更是蛇人大祭司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好一個格桑古城的城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裏是格桑,乃是我蒼芒皇朝之地。再說了,刀劍無眼,比拚之下,必有損傷。淩月她殺了王副將,也不過是出於自衛罷了。”


    楚暮說得振振有詞。


    “說得不錯,葉銘師也是兇險無比,才擊退了王副將。拳腳無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帝莘在旁聽著,心底一陣冷笑。


    淩月?


    這小子叫的倒是很親熱。


    當初是誰,對葉淩月不穩不顧,讓其在楚府受盡欺辱?


    蒼芒太子也連忙幫腔。


    “哼,你們都是蒼芒皇朝的人,自然是幫自己人說話。若是她用了正大光明的手段,贏了這場比試,本座自然無話可說。可很顯然,她用的並非什麽光明正大的手段。”


    蛇人大祭司冷笑道。


    “王副將身上的銘文,必定是被其用了什麽詛咒之法,除去的。比試雖然不限製兵器、暗器,銘文,可除了這些之外,任何外力,都算是作弊。她用作弊之法,贏了這場比試,這場比試的結果,不作數!”


    蛇人大祭司已經從王軍兵士們的口中得知了大概。


    他心下暗罵王副將愚蠢,竟是毫無防備。


    漠北王為了收集古城牆石,占據了整個格桑古城。


    這個期間,任何外人都不允許入內,免得夜長夢多。


    王副將卻愚蠢無比,中了對方的激將之法,連性命都送出去了,他的死,不足為惜。


    隻是格桑古城,卻是絕對不能讓出去。


    畢竟,他們還隻是找到了一半不到的古城牆。


    格桑古城,蛇人大祭司絕不會讓。


    所以蛇人大祭司才會一口咬定,葉淩月作弊了。


    楚暮被這麽一質問,也是啞口無言。


    在場別說是楚暮這樣的外行人,就連溪芸紀琳琅曾銘師之類的銘師,都看不穿,葉淩月到底是怎麽擊敗王副將的。


    “暮哥,你不用理會,那女人的確是作弊了。”


    紀琳琅上前,扯了扯楚暮。


    那蛇人大祭司,就是姨娘讓自己找的那人。


    紀琳琅美目似有若無看了蛇人大祭司一眼。


    趙少門主見了蛇人大祭司,卻是一陣膽戰心驚,暗暗發怵。


    對方早前在他身上留下的那條蠱蟲,讓趙少門主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收縮,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作弊?紀琳琅,難道說,這世上你看不懂銘法,就是作弊?我方才的確是用了特殊之法,破了對方身上的巫銘,可用的法子,卻是正大光明,乃是銘法。”


    葉淩月嗤笑了一聲,看紀琳琅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的。


    “你胡說,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銘法。銘文繪製需要不少時間,想要消除,也需要數日乃至數年的時間,你一筆就讓對方副將的銘文消失,必定是用了什麽異端之法。”


    紀琳琅被葉淩月質問,俏臉上一片紅暈。


    “一招,瞎了你的狗眼,誰說我隻用了一招,方才,我明明是用了三招,才成功消除了王副將身上的銘文。至於我用的法子,也很是簡單,乃是五行相克之法,讓銘文產生衝突,自動消除的。”


    葉淩月也知,今日不說個清楚,格桑古城的歸屬權隻會懸而未決。


    為了弄清楚靈犀會長遇襲之事,格桑城她非進不可。


    “光說不練,有本事,你就再演練一遍。”


    紀琳琅眼中閃動著算計之色。


    她聽葉淩月說得似模似樣,興許葉淩月還真懂得什麽特殊的銘法。


    葉淩月本人是絕不可能掌握那樣的高深的銘法,可若是她繼承了葉家的銘法,那就未必了。


    若是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學會這種特殊的銘文之法,紀琳琅自己的銘文技藝必定會突飛猛進。


    紀琳琅那點小心思,葉淩月又怎會看不透。


    不過,她真以為,五行相克的銘法是那麽簡單的?


    就是葉淩月本人,也是第一次使用罷了,若是失敗了,躺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葉淩月聳聳肩,走到王副將的麵前。


    一見葉淩月靠近,漠北的王軍都如臨大敵。


    他們早前看不起葉淩月,可見識了葉淩月一手擊退王副將的可怕本事後,對葉淩月也是避諱的很,唯恐葉淩月也在他們身上來一下,讓他們的巫銘也跟著消失了。


    “五行相克之法,乃是我葉家太祖所創。我和王副將一共對了三招,在場諸位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葉淩月朗聲解釋道。


    眾人頷首,這點,他們倒是親眼所見。


    隻是除去第三招,葉淩月的前兩招看著有氣無力,除了第二招用暗算算計了王副將的一隻右眼,並無什麽過人之處。


    第一招,簡直就是兒戲,難道這也和五行相克的銘法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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