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白暄突然想起什麽,緊張兮兮地問靳唐:“我聽說在m市好多人找你給他們寫字?”


    靳唐放下筷子,喝了口湯:“你是怕我給他們寫了字就不值錢了?放心,我可不是那麽隨隨便便的人,我還等著出名之後把字交給你賣,得到的錢對半分。”


    白暄瞪大眼睛:“不是說好賣的錢都歸我嗎?算了,有我在一定能幫你的字炒出一個新高度,我得好好策劃策劃,就這麽決定了,不許反悔。”


    靳唐笑了笑,白暄不明所以的問:“我看你一直活得跟神仙似的,應該很清高啊,怎麽突然就想起賣字賺錢的事了?”


    白暄也是個不著調的,他單方麵覺得和靳唐熟悉了,就當著他的麵說他清高,要是換個人早就甩臉色了,好在靳唐不會在意。


    “因為別的賺錢方式我都不會啊。”他雖然一直想著將來會繼承家裏的產業,靳秋也對他不薄,給他的零花錢比起他在m市見過的教授的公工資也不知多了多少倍,但他總要有一種養活自己的方式,必須有一條退路。


    他不是那種迂腐的讀書人,賣字賺錢沒什麽不對,如果能讓自己過得更好為什麽不去做呢?


    白暄豎起大拇指,不知道讓原教授聽到到靳唐這話會不會覺得痛心疾首,有辱斯文!


    “這樣吧,我改天擬個合同,你如果同意就簽字,以後我的下半輩子就靠你了。”他想到白家那些不省心的個個都在打自己古董的主意,這次白晞能借到,下次還不定會有誰來“借”呢,他也要早作打算才好。


    “對了,曇花瓷的秘密找出來了嗎?”靳唐裝作不經意地問,他雖然知道裏麵其實沒什麽秘密,多半是後人將它加上了神奇的色彩,但是斯瓦說的話一直讓他惴惴不安。


    白暄吞下嘴裏的東西:“我也不太清楚,聽說那幾個專業人員一直在研究,結果發現瓶子裏麵刻著的好像是一篇古文。”


    說到這裏他有些興奮:“他們正在研究古文的內容,但是畢竟過了一千多年,裏麵的文字不太清晰,有人猜是武功秘籍,有人說是寶藏地址,還有人說可能是國師一族的秘密。不過最終結論出來之前一切都是妄想。”


    靳唐沉默,怎麽這些專業人員也喜歡胡思亂想:“我覺得他們想多了,要真有那麽好的東西當時的人怎麽不拿來用,留給後人做什麽?再說即便有寶物這麽多年難道別人都沒有發現?非要等到千年之後才重新現世?”


    白暄一呆:“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我問過白晞這曇花瓷的底細,他說是他認識的一個人從一個偏遠的農村淘來的,據說那戶農家祖上是地主,再往前家裏挺富裕,頗有些身份地位,在家裏挖了個大地窖藏了些寶貝,隻可惜後人不爭氣,一點一點都把它們拿出來賣了,到現在這一輩,基本上什麽都沒了。”


    “那曇花瓷怎麽留到現在才賣?”靳唐好奇。


    “沒人相信這曇花瓷是真的,白晞也是看造假造的高明,才花了五千塊錢買下了。”白暄嘖嘖稱奇,一點都不覺得昧下白晞的曇花瓷有什麽不對,要知道白晞用“假曇花瓷”換走他的古董幹脆就扔在了斯瓦那裏,就算斯瓦看不上他都沒想過拿迴來。


    靳唐倒是覺得曆經上千年曇花瓷都沒碎這也是個奇跡,如果碎了也許就不會有現在這麽多事了。他甚至想著以斯瓦的野心必然不會輕易放棄,不知道顧遠歌會不會有危險,還有京城博物館的那一對曇花瓷,不過它們內部是沒有文字的。他前段時間特意去看過那些曇花瓷和顧遠歌家裏的不是同一批燒製的。


    吃過飯,因為天色還早,靳唐決定散步走迴家,畢竟在現代社會鍛煉身體的機會太少了,內功心法還是要和身體配合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現在他似乎也能體會到一種在街上散步的樂趣,這是前世的他不曾體驗過的,如此悠閑,沒有任何壓力,更不會有一堆政事需要他處理……


    他走到一條不算擁擠的路口,準備走到對麵,就見前方一個年邁的身影摔倒了,而周圍似乎沒有人有扶她的打算,他聽說過現在的人都很冷漠,沒想到連一個老人都能遭遇冷待。靳唐剛準備走過去扶起她,就看到離老人四五米遠的地方,一個騎自行車的女孩停下來,不顧摔倒在地的自行車,飛快跑過去扶起了老人。


    他定睛一看,那不是他的同班同學周霏嗎?說起來他已經好有幾天沒見她上學了,聽班裏的人說她似乎生病了。


    他走過去,幫周霏扶起自行車,周霏扶起老太太轉身就看見靳唐,眼睛一亮:“是你啊,快幫我把吳奶奶送到醫院。”


    “你認識她?”靳唐有些驚訝的問。


    “是啊,她是我一個高中同學的奶奶,見過幾次麵,因為認識我才扶她的,要是陌生人我可還真不敢扶呢。”周霏爽朗地笑笑,招唿靳唐和他一起把吳奶奶送到最近的醫院。


    吳奶奶受傷不算特別嚴重,但是昏迷不醒,靳唐和周霏去幫她交住院費,醫生快速幫她做了個檢查。


    “不用麻煩你了,我幫吳奶奶交住院費吧,我認識她。”交費的時候周霏攔下了靳唐,打開自己的錢包,“你有別的事嗎?要是忙的話這邊我一個人守著就行了,我給吳英打了電話,等會兒吳叔叔他們應該就會來了。”吳英就是她的同學,接到她的電話十分著急。


    “沒事,我跟你一起吧。”靳唐從小到大學的禮儀讓他做不出這種放任女孩子一個人在醫院,他卻離開的舉動,“剛才為什麽吳老太太在摔到地上那麽久都沒有人幫她?”


    他問出心裏的疑問。


    周霏看到他清澈不解的眼神,突然笑了幾聲,然後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坐下,拿出手機擺弄許久遞給他。


    “你看了這個就知道原因了。”


    顧遠歌處理完公事,坐在偌大的辦公室百無聊賴,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中的聯係人,在“靳小唐”三個字上麵注視良久,微微一笑,打通了電話。


    “顧先生?”靳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沮喪,顧遠歌卻為這個生澀的稱唿蹙起淩厲的眉頭。


    “怎麽了?你好像不太高興。”


    靳唐坐在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還有病人,到底沒好意思說自己看到周霏給他的東西後心情就很差,原來不是路人太冷漠了,而是這個世界人心難測!


    “我……剛才突然知道了一些事情,原來世上人心易變,不管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還是平凡的百姓都免不了那麽多齷齪事。”怎麽會有老人被人救起之後反而訛詐好心人的錢財呢?還有人甚至將其職業化,專門靠這個碰瓷來賺錢!


    他以為前世自己所見的皇權爭奪中已經有很多不堪的事,卻沒想到平民百姓中也會因為利益而動歪心思,那些人就不怕遭報應嗎?


    此刻他隻顧著向顧遠歌傾訴自己的情緒,卻忽略了自己為什麽會對他說,假如是其他人比如白暄、原教授之類的他肯定是霸氣而堅定的宣言,而不是這樣有點傷感地訴說委屈。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這總是避免不了的。你怎麽突然有了這種感慨?是遇到什麽事了嗎?”顧遠歌一想到澄澈單純的青年為這種事而揪心糾結就有些不爽,青年就應該活在幸福快樂的世界裏,有人寵著愛著,而不是為這種蠅營狗苟的小事操心。


    他突然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驚,連秘書敲門進來都沒有察覺,因為他覺得自己很想做那個寵愛青年的人,永遠不讓他遭受委屈,他隻需要像在初見時那樣大放異彩就行。


    “靳唐,吳奶奶做好檢查,我們過去看看吧。”周霏看到醫生出來,就站起來往那邊走,她聲音有些大,連電話那頭的顧遠歌都隱約聽到一個女聲在叫靳唐的名字。


    “你在哪?怎麽聽起來有些吵?”


    靳唐抬起頭看了一眼亂哄哄的醫院,說:“我和同學在醫院有事,我先掛了,下次再跟你說。”


    顧遠歌愣愣的看著被掛掉的電話,心裏很不是滋味,醫院,女同學,要是換個人肯定就想歪了,可是那是靳唐,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他會做什麽出格的事。


    “這位患者的家屬到了嗎?”醫生看著一臉青澀的周霏和靳唐,心中萬分佩服,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去扶老人也是需要勇氣的,不過似乎他們和患者認識,還自告奮勇去聯係患者家屬,幫著墊付了住院費。


    周霏和靳唐一人扶著吳奶奶一隻胳膊:“就快到了,我跟吳奶奶的孫女是同學,已經聯係她了。”


    醫生點點頭,看著兩人的穿著氣質也不是一般人,隻是這位老人……他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願這位老人和家屬是個好的。


    吳奶奶的兒子吳熊很快到了,看見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就撲了過去:“媽——”


    “是不是!是不是你們撞傷了我媽?”吳熊眼中露出兇狠的光,再配上他彪悍的身材,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恐嚇人的架勢。


    靳唐和周霏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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