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瓦到底想做些什麽靳唐不想知道,也不願意摻合,隻是當他迴到酒店遇見被浩浩蕩蕩的人群包圍的顧遠歌時有些驚訝。


    “顧先生,真巧啊,沒想到在m市也能遇到你。”既然看見了不能不打個招唿,難得他鄉遇故知,唔,好像沒這麽誇張,若是在大周朝遠離京城千裏之外的地方遇見故人倒稱得上是驚喜,不過在現代他昨天下午才到m市,十二個時辰之前還在京城,似乎沒什麽思鄉之情?


    顧遠歌正被對麵的女人糾纏得頭疼,看到青年眼前一亮:“果然很巧,小唐,看來我們的確有緣分。”


    如果靳唐是個土生土長的現代人,他肯定知道顧遠歌的話是一句不怎麽高明的搭訕,可惜他是個半路出現的古代人,古代麽對緣分這種事還是比較相信的,是以靳小國師對顧遠歌的態度十分滿意,印象也更好了幾分。


    至於顧遠歌是否真的不知道靳唐來了m市還有待商榷,反正當靳唐看到顧遠歌身邊鬧得灰頭土臉的女人時非常詫異。


    不要以為古代人是沒有八卦的!不要以為國師大人就沒什麽見識!相反什麽愛恨情仇生離死別夫妻反目相愛相殺國師大人早就看多了。


    “顧遠歌,你個無情無義的家夥!當初你父親在時承諾給小磊一半顧家家產,現在你父親沒了,你就是這麽對待我們母子的?小磊好歹是你弟弟,叫你一聲哥,你連這點情分都不顧,是要把我們母子閉上絕路啊!”


    女人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原本應該也是個穿著入時的人,卻因為和顧遠歌吵吵鬧鬧拉著孩子在地上撒潑打滾顯得形象全無。出入這家酒店的顧客大都比較有身份,如果說有女人帶著人來捉~~奸什麽的還不稀奇,可是這種爭奪家產的家庭矛盾居然也能鬧到這個地方,不得不說這女人也是個人才。


    靳唐上前的腳步頓了下來,畢竟聽女人所言這是人家的家務事,身為朋友——應該算是朋友吧,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圍觀對方這麽丟臉的事,當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兩輩子最丟臉的時刻早就被對方圍觀過了。


    大堂經理早就冷汗連連,這酒店是顧家的產業,顧遠歌是他真正的老板,被這麽個女人混進來他的工作還要不要了。何況m市離京城千裏遠,他怎麽沒聽說過顧家前任掌權者還在m市跟個女人有一腿。


    於是馬上找來安保人員把她帶走,女人顯然已經不要臉麵了,竟然在地上滾來滾去還喊著“殺人啦,顧家家主殺人啦”。


    顧遠歌冷冷一笑,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低聲道:“你是誰?如果隨便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就能進我顧家的大門,那顧家早就成了善堂!況且你口口聲聲汙蔑我父親,是把我們顧家當成什麽了!我沒去告你誹謗已經是格外開恩了,你說這孩子是我父親的兒子,先拿出證據再說。”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畏懼,飛快站起來帶著孩子跑了。


    顧遠歌招招手,拉著靳唐走進電梯裏,m市雖然不是京城,知道顧家的人不多,但這家酒店來往的人身份都不一般,必然會有人認出他,方才他已經看到幾個眼熟的,隻怕是有所顧忌才沒有上前打招唿。


    靳唐詫異,如果那女人真是來找茬的怎麽會被顧遠歌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了,而且那女人說話的時候明顯沒有底氣,隻好把潑婦的氣質撒出來掩飾這一點。


    顧遠歌卻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什麽,這種事到哪裏總能遇到幾次”。


    見靳唐似乎很吃驚,隻好笑著跟他解釋:“我父親是個博愛之人,生~性~風~流,不管到哪裏都能留下種子,所以從他過世後我遇到過不少這種事。”


    說完卻覺得這話似乎不大好聽,畢竟靳唐看上去很是單純,如果是別的像他這般大的男生聽到這種事隻怕早就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說不定還得感歎羨慕一番。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靳唐幹巴巴的說,畢竟他上輩子沒交過朋友,皇家那點破事他一清二楚,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跟他一樣有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的朋友。


    “又不是你的錯。”顧遠歌無所謂道,“連我母親都不在乎,隻要他不在外麵弄出孩子就行。”


    “那你怎麽知道那些女人帶來的孩子不是你父親的?”靳唐突然想到現代社會有什麽親子鑒定的方法,好像從人身上取一些血就能證明是否父子親緣關係,似乎比滴血認親更可靠。


    靳唐不僅有些同情顧遠歌了,大周朝庶子永遠不能越過嫡子,沒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分不到家產,而現代社會講究人人平等,就算是男人婚外生的孩子也能受到律法的保護,幸好他們家是靳秋當家做主,而不是他那個薄情寡義的父親。


    收到靳唐同情的眼神,顧遠歌微笑的臉有些僵,他雖然是想在靳唐麵前刷刷好印象,卻沒想過要被對方同情。


    “不管他們是不是,隻要我不承認,就永遠不是。”顧遠歌自以為霸氣的讓他看到自己並不是值得同情的弱小,卻不知道靳唐突然想起承衍帝登上皇位後對其他皇子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處決,所以其實顧遠歌心裏肯定還是不舒服的吧。


    “我明白的。”靳唐連忙讚同的點點頭,畢竟顧遠歌是他朋友,不是承衍帝,他沒必要成心去打擊他,“啊,我到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顧遠歌無奈的伸手將他抓迴來:“我還有事跟你說。”


    “什麽?”靳唐瞪著迷茫的雙眼。


    顧遠歌的房間自然是酒店最好的房間,一直專程為他保留的,靳唐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差別。這裏不但位置好,環境好,光線好,最重要的是那張大床看上去很舒服,前世他對生活沒什麽特別要求,但是對睡覺的地方要求很高。


    前麵說過,他從嬰兒起就被老國師收養,平時住在國師府裏衣食住行均被打理得妥妥當當,第一次認識到自己擇床是在十歲那年跟著皇帝一起去打獵,獵場的居住條件可以稱得上簡陋,於是他在整個打獵期間沒有一天能睡好,迴到國師府後讓人在床上加厚了三層褥子才飽飽的睡了一覺。


    自此落下了擇席的毛病。


    “你在想什麽?”顧遠歌倒了杯茶遞給他,直覺青年應該不會喜歡咖啡,像他這般溫潤如玉的人應該會是一杯清茶一捧書卷才更相配。


    “我覺得你的……咳,你剛才不是有話跟我說?”靳唐迴過神來,這輩子他在靳家睡得非常舒服,就忘記了擇席的事,直到昨晚睡在酒店房間翻來覆去才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來參加什麽會議,有什麽能比得上舒舒服服睡一覺!


    當然,這隻是失眠後的想法。


    顧遠歌的表情變得凝重:“還記得那個要買真正的曇花瓷的外國商人嗎?”


    靳唐點點頭:“記得,我今天還在會議現場見到他了,應該是他。”


    “你見到他了!”顧遠歌拔高聲音,皺了皺眉頭,把白暄的猜測說了出來,“他想要的恐怕不止是曇花瓷,隻怕對白家也有圖謀,白暄一直盯著他,他在調查你的事。”


    靳唐一驚:“他知道我發現了曇花瓷的秘密?”


    顧遠歌忙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以示安慰:“這倒未必,不過是你最近小心一些總沒壞處,這人大概就是貪圖古董,胃口這麽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吃得下。”


    對於自己的安全靳唐並不擔心,他的內功心法練了好幾個月,可不是白練的,這個世界的人又不會武功,沒多大問題,他擔心的還是靳秋,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扯到他唯一的親人。


    “所以你是為了這件事來m市的?”靳唐突然想起什麽,他可不覺得顧遠歌像是會管閑事的人。


    “這隻是一件事,我來m市主要為處理一些顧家名下的產業。”顧遠歌接手顧家之後一直在京城坐鎮,揪出了顧家內部許多蛀蟲,現在京城那邊已全部被他掌握,但顧家的產業遍布全國許多地方,顧遠歌當然不能容忍有不在他掌控之中的東西。


    不過麵前的青年大概是個例外,隻要一想到他心情都會愉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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