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將如君抱在懷裏,他有一種熱情衝動,如君在他身邊,她在他懷裏的那軟軟的,溫暖的感覺使他覺得無盡渴望,如君身上的那一股幽香就這樣緩緩傳來……如君安靜的呆著,隻是默默的將頭埋進張良胸膛,感受著張大哥的氣息。

    張良突然將如君抱起身來,如君先是一驚,馬上又平靜下來,她看著張良,張良也看著她,有一種感覺正在蔓延進他們的心靈,似乎正要觸碰,卻又隔著那一層薄薄的紗帳而不可及。韓如君還是默默的靠在張良身上,手裏扯著張良的衣角,但是她卻阻擋不住,阻擋不住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阻擋不住臉上那股火熱的氣焰越來越強烈。張良看了如君一會,可能是察覺到了她的反常,於是將目光從如君身上撤迴,自己卻也不知道該將目光放在那裏,踟躕了會,便向自己的臥房走去。

    張大哥,我是第一次這樣近的靠近你,近得我們唿吸可聞,而你的氣息漸漸將我籠罩。我此時不是在冬日的火爐旁,卻覺得這樣溫暖;我此時沒有看到燦爛的風光,卻也覺得如此欣喜。

    如君,這一刻我這樣真實的感到你的存在,你和我一起的存在,與卿天長地久的那個想法是這樣就可以實現,如君,一直留在我身邊,請一直留在我身邊,我會用我的一切守護你,因為,你是我的。

    這一夜窗外是春風不斷,房間裏也是春光旖旎。窗外的竹林是一如既往的樣子,挺拔,佇立,發出沙沙的聲音,房裏的這兩個人卻是第一次這樣坦誠相對……

    鳥叫聲不絕於耳,大概它們也察覺到春天到來了,它們也覺得特別興奮吧。張良站在書房門口,看著窗外青蒼的竹林,明媚的春光,感覺到的卻滿是如君的氣息。如君發絲裏那種特別的清香,如君看他那種癡癡的眼神,如君和他身體相交時那種完美的契合……張良看著窗外出神,心卻早不在這裏,他想起今早他起床時如君還在甜甜的夢鄉之中,那張熟睡中甜甜的臉。

    才轉過身去,卻見如君怔怔的站在門口,眼睛正看著自己,發現了自己目光,如君馬上就低下頭去,兩隻手還在擺弄自己的衣角。這丫頭怎麽每次都這樣悄無聲息的,張良心裏含笑道。

    “如君,你跟我來。”張良說著走到如君身邊,牽起如君的手,拉著她來到竹林深處。

    如君被張良牽著,心裏都是踏實的感覺,就這樣靜靜地跟隨著張良走去。

    竹林深處,陽光依舊明媚,隔著樹葉偶爾一兩點的光線顯得特別刺眼,隻是世間的那些事物就仿佛離的很遠了,沒有小孩的吵鬧聲,沒有商人的吆喝聲,沒有商鋪,沒有酒樓。有的隻是這些不知已經生長了多少年的竹子,有的隻是那些不知煩惱為何物的鳥兒,有的隻是他們兩個人……

    張良用力的握住了如君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他們兩人一齊跪了下去,跪在那些掉落已久的黃葉上,有一種窸窸窣窣的感覺,迴蕩在這片樹林中。張良正聲道“皇天在上,後土為證。今日我張良,與韓如君姑娘結為夫婦,一生一世,不離不棄。”說完,看了看如君,此時如君正是喜笑顏開,也跟著張良說道“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他們看著對方甜蜜的表情,心裏滿是幸福,很多年前,當他們看著別家人拜堂成親的時候,也曾經幻想過自己那個洞房花燭夜,幻想過自己的良人是什麽樣的,幻想過蓋頭裏的姑娘是什麽樣的。而現在,一切都和想象中不一樣,他們是以皇天後土為媒的,是獨一無二的,於是又對著那蒼天崇敬的拜了三拜。鳥兒的叫聲還是格外清晰閃亮,清脆可人,他們握著的彼此的雙手,此時變得更加緊密起來。

    迴到家,如君拿來剪子,對著自己的一縷秀發就這樣剪了下去,張良也接過剪子,剪下自己的一縷頭發,複又將兩縷頭發綁在一起,這是夫妻結發的證明。手裏絲發的柔滑感不曾退去,青絲纏繞,便就纏繞上了一生,哪怕什麽時候兩人的青絲也會成為白發。

    “如君,為夫答應過的,會一生照顧你。”張良看著如君,撫摸著如君的臉頰,眼裏盡是憐惜之感。

    “嗯,如君也答應,無論何時,隻要相公需要,如君就會和相公在一起。”韓如君強忍著淚水沒有落下,說完便被張良抱入懷裏,那種溫暖,仍然那麽貼心。張大哥,隻要和你在一起,做什麽,去哪裏,都行。如君閉上眼睛,隻是靠自己的心慢慢體會。

    這天如君來到書房,張良仍然在看書,她看了看,便又靜靜的退出了書房。等到吃飯的時候,她心裏歡喜,對著張良說道“相公,如君有一樣東西想交托給你。”

    “哦,何物?”

    如君將懷中東西拿出,便是一隻荷包,那上麵繡著一對鴛鴦,那情鳥含情脈脈,雖然小巧,倒是卻是栩栩如生,足見繡工之高深。“夫君以後可否佩戴此物?”如君話語中不免含著激動憧憬之情。

    張良微微一笑,自己這位夫人還真是細心,“夫人所贈,為夫豈有不戴之理?”說完看著如君那傻的可愛的樣子,又忍不住多笑兩聲。

    如君一時覺得自己被嘲弄了,嘟起嘴來生氣的樣子,張良連忙過來哄她,說這荷包繡得好,夫人你辛苦了。如君無奈笑一笑,便將荷包給了張良,二人此時的氣氛也是十分融洽,卻也不似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反倒似打情罵俏的熱戀情人。

    張良將荷包放進懷裏,說“這鴛鴦鳥可是一對一對的,不知如君你……”

    “我當然也給自己做了一個了。”如君搶先打斷了張良的話,笑嘻嘻的從懷裏拿出一隻荷包,那圖樣與先前的一個如出一轍,隻是色調有所不同。

    “原來如此,如君你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啊。”

    “話是如此,可是我怎麽覺得還是在被你繞著轉?”

    “那這樣的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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