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驁翾拽起淳兒,他瞟一眼身邊死狼,見那狼頭之上砍著一柄明晃晃的彎刀。淩驁翾深深知道打狼有訣竅,狼素有“鐵腦袋,豆腐肚子,麻杆腿”之特點,打狼先打腿,隻是適才淩驁翾心中焦急才一刀砍上狼頭,隻是這一招他未加絲毫內勁,空用蠻力,竟將刀卡在狼頭上了。淳兒心中害怕,應是從狼頭中拔下那彎刀握在手裏。淩驁翾抬頭一見,看那隻狼已經低下頭顱抬起左前腿,他深深知道這是狼要發起攻擊的信號,登時從腰間拔出千霜劍。千霜劍在凜凜寒風之中悠悠作響,放射出萬道青光,竟駭的那狼動容起來,不由得神情委頓,倒退了幾步。淩驁翾拔出這寶劍,再也按捺不住,登時一口鮮血噴出,那狼見淩驁翾吐血,竟又上前幾步,神態之中多了幾分兇殘。淩驁翾隻待那狼上前便一劍結果了它,有千霜劍在手,莫說一隻狼,便算是狼群就在眼前也無所畏懼。那狼似乎忌憚他寶劍,並不上前進攻,而是圍著他們繞來繞去,伺機而動。淩驁翾眼前漸漸恍惚,身子也搖搖晃晃,他膝蓋一軟,身子竟癱了下去。淳兒曆時將他扶住,那狼趁此機會登時“嗖”的撲了上來,直逼淩驁翾脖頸。隻聽“嗤”的一聲,淳兒一聲尖叫,抬眼一看千霜劍已在那狼腹上劃開了一個二尺多長的口子,鮮血噴濺出來,濺的二人衣服上到處都是血點。淩驁翾手一鬆,那狼屍“砰”的掉在地上,淳兒呆了,這千霜劍原本決不見血,隻是淩驁翾剖開狼肚手法實在太快,狼又是懸空撲來,這一下不免濺出血來。

    狼屍剛一落地,二人也有些軟了,隻聽得洞內一聲清嘯,剛鬆下來的一根神經又緊繃起來。那聲音倒不淒森,隻是甚是綿長,決計是人的聲音。淩驁翾心頭稍鬆,隻聽那洞中聲音說道:“畜生就是畜生!進來吧!”二人相視一愣,此處雖不是風口,但北風唿嘯凜凜大作,他話音聽來猶在耳邊,竟是一字一句清楚的送到耳邊,思之駭然,這一手功夫,恐怕連淩驁翾都望塵莫及!淩驁翾和淳兒相互扶著,卻難以向前邁出一步,那聲音過了片刻又道:“走不動了?我來助你!”說罷,淩驁翾隻感丹田之內暖烘烘的,身上仿佛被太陽曬著,甚是舒服,陡然間也有了些力氣。他心中吃驚,但覺得自己小腹上有些火辣辣的,心中便即明白,此人定是練就了“凝心如氣,氣隨心發”的本事,然隔著這麽遠竟還能將內力傳到自己體內,實在是匪夷所思!

    淩驁翾攜著淳兒走入小洞,那洞口甚小,卻也容得二人通過。淩驁翾和淳兒鑽入那小洞,二人向前行了十餘步,隻感腳下一滑,竟而要摔倒的樣子。好在淩驁翾從小在劍叢上練功,輕功精湛天下無匹,他雖受內傷,腳下也滑,卻依舊站得住腳。淩驁翾抱起淳兒,漸漸向前走去,隻感這大洞甚是空曠,竟有些深不可測,高不可攀。他抱著淳兒抬腳隻感一空,忙使出“馬踏飛燕”的功夫,竄出五丈遠。淩驁翾心知肚明,這套功夫若在平時使出竄出八九丈也不是難事,隻是此時自己身體狀況太糟,倒是辱沒了這功夫了!

    他平穩落在地麵上,腳下地麵已是塵土,堅硬穩固。他迴頭望去,見身後一道寬約四丈半的深澗,而對岸地麵隱隱反光,竟是用一整塊堅冰打磨透亮製成的。

    淩驁翾和淳兒相視一笑,隻聽那聲音又道:“好功夫!身受重傷還能如此!了不起!”淩驁翾淡淡一笑,將淳兒放在地上,二人繼續前行,隻感眼前漸漸有了一絲光亮,那亮點越來越大,此處無風,氣候也漸漸暖和,雖然四周依舊是寒冷,但卻也不刺骨了,寒的較為柔和。二人繼續向前走去,淩驁翾身上那股勁力漸漸變小,待離那亮光頗近之時,已是使不出來了。二人尋著亮光進入一個冰窖,那冰窖四周布置著紅帳紅燭,每麵牆上都貼著一個大大的喜字,儼然是一副婚禮喜氣的場麵。並交內坐著一個老者,那老者身著一襲白衣,長發垂地,頭上發髻僅用一根樹枝束著,樣子頗為襤褸,確是十分冷漠,一張臉上卻沒有半根皺褶,但看臉部,儼然一個俊秀的青年。那老者半低著頭,抬起眼睛來道:“呦……還是兩個人……”淩驁翾聽那老者聲音中頗帶挑釁的意思,便冷冷道:“一個人怎樣?兩個人怎樣?哪來那麽多廢話?!”那老者又抬起眼睛,端端坐著,道:“好小子!死到臨頭了還如此的嘴硬!”他瞟一眼淩驁翾,指著淳兒,道:“她,是你妹子?!”淩驁翾見淳兒臉上一紅,便搖頭道:“不是!”那老者又道:“不是你妹子,那必是你相好的了?!”二人輕輕一點頭,心中卻好生奇怪,天下哪有這種人,見了生人麵,一不問姓名,二不問來曆,卻直接問人家的私事,淩驁翾心中想道:“他的這般性子,倒像極了伍揚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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