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聯軍聽起來雖然挺厲害,是英法美荷四個西方強國的聯合部隊,但說到底,不過是一群為了利益臨時拚湊起來的武裝團體。


    因此,盡管這個四國聯軍也建立了統一的指揮係統,還推舉出了總指揮官,可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能抱團,一旦麵臨利益爭奪,其內部指揮方麵就會亂套,因為誰都想撈到最大的好處。


    就比如說前麵的作戰,攻打下關港的時候,由於主要目標就一個,大家還能心往一處用,可一旦登了陸,出現要分兵劫掠的情況後,大家的心思立刻就變了,不再如一開始那樣團結。


    另外,四國聯軍內部的各支部隊的作戰實力也不一樣,陸戰隊方麵,人數與戰鬥力最強的當然是英軍,其次是法軍,然後是美軍,最次的是荷蘭人。


    而在艦隊方麵,由於美國在日本經營多年,戰艦數目是最多的,也就是美國最強,英國的戰艦數目不如美國,但在兵員素質以及技術裝備方麵都是第一,所以英美兩國在戰艦方麵差不多是並駕齊驅,其次是法國,最後依舊是荷蘭墊底。


    正所謂說話聲音的大小,取決於實力的大小一樣,四國聯軍由於內部實力的不同,所以真正說了算的是英美兩國,四國聯軍八成多的部隊都是英美兩國的人員,剩下的不到兩成才是法國人與荷蘭人充當,因此無論有什麽戰術,都是英美兩國的指揮官來討論,法國人與荷蘭人充其量就是個在旁邊打醬油的擺設,隻有聽命的份。卻沒什麽發言權。


    換言之,帶上法國人與荷蘭人,主要就是看他們的運輸船夠多,另外他們的軍隊也有點用,擺明了是想利用法國人與荷蘭人。而法國人與荷蘭人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從來不爭不搶,隻想搭個順風仗,混個戰勝者的身份,以便撈到點好處。


    正因為法國人與荷蘭人的實力最差,所以有好處都是英美兩國拿大頭。法國人與荷蘭人隻能吃點殘羹剩菜。


    就比如說之前參與劫掠下關港的,就是英*隊與美*隊,法國人與荷蘭人隻能幹看著,在一邊負責警戒,而等下關港被打下來。要繼續進攻長府町的時候,也是派出了英美兩國的軍隊,法國人與荷蘭人則被安排了一個守衛下關港的職責。


    法國人與荷蘭人是沒有正規的陸戰隊的,他們的所謂陸戰隊,其實就是水手,或者臨時征召的冒險家。正因為這樣,所以雖然兩國勉強也湊了個兩千來人的陸戰隊,但這些人的戰鬥力與英美兩國的職業軍人相比。差的就太遠了。


    要知道,在1862年,日本對西方國家來說。還是一個待開發的地方,在這裏實力最強的是美國人,其次是英國人。荷蘭人雖然在日本的使勁最早,但受限於本國的國力,主要是商貿往來,軍事力量並不強。法國人就更不用說了。主力都在印*度*支*那,也就是越南那塊兒拖著呢。日本這裏根本沒有什麽正規的陸軍。


    總之,說財迷心竅也好。說麻痹大意也罷,四國聯軍這次防守下關港的,都是法國人與荷蘭人,而且都是水手充任的非正規軍,真正的精銳部隊,都被派出去打長府去了。


    當然了,就總司令奧古斯都本人來說,他是不喜歡這樣的,因為在他看來,下關港還是很重要的,但前麵說了,這是一個臨時的武裝集團,說是搶到集團也不為過,根本就沒有什麽向心力與凝聚力,他這個總司令也是名義上的,最多能指揮下英*隊,人家美國人他是管不了的。


    所以,美國人提出要帶兵進攻長府,難道奧古斯都就肯發揚風格,讓自己人守衛港口?很顯然,就算他想,他手下人也不樂意,他如果一意孤行,估計他手下那些英國人真能來個不聽命令。


    這絕對不是幹不出來的事情,畢竟英*隊雖然是職業軍,但肯離開家鄉來東方冒險的,大都是退伍的職業兵,擺明了就是為了發財而來。


    這就跟李永吉原本時空的中國一樣,那些在海外進行勞務輸出的人,有幾個是為了理想?還不都是為了高薪待遇麽。


    所以說,在日本的英*隊,隻是名義上受英國政府指揮,實際上是一個個的半獨立的雇傭兵團,自由度很高,大家能聚在一起,主要是看有沒有好處,因此,如果奧古斯都這個總司令明目張膽的阻礙手下人發財,那人心就散了,一旦人心散了,那真就不好帶兵了。


    也就是說,久阪玄瑞與高杉晉作帶領的部隊,借著雨夜所突擊的對象,不過是一支由法國與荷蘭的水手組成的臨時征召兵,無論是作戰意誌還是作戰技巧,都與英美兩國的軍人相差甚遠,當然,比日本人也是略有不如的。


    因此,當下關的日本守軍分成兩路,借著夜色與暴雨,同時襲擊在下關港町裏休息的守軍與停靠在碼頭的幾艘戰船的時候,竟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那麽順順利利的衝了進去,然後直接開始了近身肉搏式的偷襲。


    能這麽順利,夜色倒是其次,主要是因為雨太大的緣故。暴雨的嘩嘩聲掩蓋了日本人的腳步聲,而在這種大雨之中,法國人與荷蘭人的哨兵也因為偷懶而大意,結果輕鬆的被日本軍隊偷偷摸過去的忍者給幹掉。


    幹掉了崗哨,以正規武士為箭頭,其他庶民浪人為主的奇兵隊緊隨其後,一鼓作氣衝進下關町。


    之後,他們分成一個個小組,也就是由兩名武士為核心,六名奇兵隊士兵為輔助,組成一個八人的攻擊小組,然後一個個的分散出去,直接衝進下關町,挨家挨戶的對聯軍所在的房屋進行突擊。


    其實。如果是正常情況,這些法國水手與荷蘭水手應該是迴船過夜的,那樣最安全,也最穩妥,但正因為下暴雨。在船上的感覺不如在陸地上舒服,加上他們還要守衛下關港碼頭,給船上搜集食物飲水等補給,所以這些人才沒迴船,而是進入下關町,強征當地人的民居來躲避風雨。


    沒錯。之前搶了下關港當地老百姓的東西之後,這些聯軍竟然把這些居民給當作了勞力,來為聯軍服務,這樣一來,最好的房子自然都成了士兵們休息居住的地方。那些日本人則都被統一趕到幾處地方統一居住。


    原本這個辦法倒也不錯,把日本人與聯軍分開,安全性可以有保障,但一旦遇到突襲這種情況,就無法拿當地居民當擋箭牌。


    長州軍的攻擊相當順利,隻是第一波,就殺死殺傷大量的聯軍守軍,並引起了很大的混亂。因為這些法國人與荷蘭人大都要麽在喝酒,要麽在睡覺,麵對突然襲擊根本是沒有防備。


    這種混亂的廝殺。不,應該說是混亂的屠殺,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不但岸上的聯軍官兵大部分被殺被俘,甚至連在碼頭上停靠的兩艘船也被日本人的突襲分隊給奪了下來,然後不管不顧的用船上的艦炮對稍遠處的聯軍艦船開起了炮。


    火光。廝殺聲,開炮聲。如此大的動靜,終於讓正在海上停泊的艦隊守備人員反應了過來。如果是正常情況,指揮人員都在船上的時候,那還好一點,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艦隊指揮官大都因為下雨而上了岸,基本所有人都進了下關町的民居中休息,如今突然遭受突襲,正好被人包圓。


    正因為指揮官不在,且生死未卜,因此海麵上的強大艦隊才不敢輕舉妄動,否則的話,就憑那兩艘小船上的炮火,海麵上的大部隊壓根不夠看的。


    也是日軍的運氣好,他們突襲的時候,奧古斯都一行高級軍官正好在町奉行所裏,而這個地方對日軍來說是熟門熟路,也是重點攻擊對象,所以當攻擊開始之後,至少有三百人是直奔町奉行所而去的。


    因此,當奧古斯都等人聽到喊殺聲,想要出來重整部隊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這支三百來人的敢死隊,抵抗了沒多久,就被這群瘋子一樣的敢死隊給圍殺。


    正因為提前把指揮機構給幹掉了,所以不但剩下的人都是各自為戰,連海上的艦隊也沒了主意,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港口上火光一片。


    最終,當海上的艦隊發現碼頭上的兩艘船竟然向自己開火之後,不但不還擊,反而紛紛離開泊位,向遠離港口的地方行駛,以避開這種混亂局麵。


    就這樣,當兩個半小時過去,雨勢稍歇之後,久阪玄瑞與高杉晉作率領的軍隊才終於停止了廝殺,因為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殺的沒有力氣了,畢竟那是高強度的廝殺。


    不過,沒力氣了不要緊,因為聯軍士兵已經或死或降,無法再對他們產生威脅,因此,他們這次是取得了一個完美的大勝利。


    然而,大家的歡唿聲才剛剛響起,海麵上突然傳來了隆隆的炮聲,原來是艦隊的留守官兵已經反應了過來,開始向港口這邊開炮了。


    不過,開炮的隻是一艘船,也就是說隻是他們的單獨行動,或者說試探行動,一旦大家都反應過來,恐怕連綿不絕的炮彈就要打過來了。


    這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高級軍官都在岸上呢,戰艦上的留守人員也不好隨便下手,哪怕明知道兇多吉少的情況下,也沒多少人敢隨便亂開炮。


    可是呢,這畢竟是個聯合艦隊,美國的高級軍官並沒上岸,美軍主力也不在岸上,因此美國人顧忌最少,所以最先開炮的是美國的一艘戰艦,其他英法荷三國的戰艦根本就沒動靜。


    由於還在下雨,哪怕雨勢不大,所以美國人發射的炮彈都是實心彈。


    原因很簡單,美國戰艦上的火炮大都還是前裝炮,所謂的開花.爆.炸.彈,也隻是多了個延長的引信,這東西可靠性很差,在下雨天的情況下,隻要是中雨。一般就不準發射開花彈,而現在的雨勢雖說不大,但也不算小,所以用的都是實心彈。


    火炮的數目少,發射的又是實心彈。下雨天還不容易瞄準,戰果自然不大,但這卻讓久阪玄瑞帶領的日軍嚇了一跳,以為他們要不管不顧的開火轟炸了。


    好在,出擊之前,高杉晉作就提前預估到了這種情況。並提前做了安排,所以大家聽到開炮聲,並且發現炮彈落在港町裏之後,他們不用人提醒,自覺的迅速把俘虜就地處決。然後迅速撤退。


    與此同時,在碼頭上搶了兩艘船的高杉晉作所部,也反應迅速,知道這兩艘船帶不走,直接在兩艘船的軍火庫投放了大量延時炸藥,然後才迅速撤退,等他們剛離開,後麵的兩艘船忽然爆出兩團劇烈的火焰。兩艘戰艦直接被炸成兩段,就這樣在爆炸聲中迅速沉沒。


    就這樣,日軍的突襲就像這場暴雨一樣。突然而來,又突然而去,留下的隻是鮮血與火焰。


    很快,兩支部隊重新在出發地匯合,當渾身血汙的久阪玄瑞看到同樣髒亂的高杉晉作的時候,直接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竟然在雨中掏出一把扇子,就在眾人的麵前又跳又唱。


    看到這個情況。大家也都哈哈大笑,表情十分興奮。畢竟這是一場大勝仗,而且自己的損失還相當小。


    跳完一支小舞後,久阪玄瑞這才走到正在大喘氣的高杉晉作的身邊坐下,哈哈一笑,又一拍他的肩膀:“高杉君,這是大勝啊,應該高興才對,你怎麽還是這樣沉著一張臉?”


    “這算什麽大勝,不過是偷襲而已。”高杉晉作淡淡的道,“我擔心的是,我們這麽離開,那些西洋人必然會惱羞成怒,一定會對留下的百姓大開殺戒,以發泄他們的憤怒……哎,那些百姓恐怕要受苦了。”


    “看開點吧,高杉君。”久阪玄瑞滿不在乎的繼續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戰爭,有些損失也是沒有辦法。再說了,當初我們走的時候,也提醒過他們,讓他們趕緊離開的,是他們舍不得那點家當,怎麽也不肯走,又怪的誰?”


    的確,當初高杉晉作發現下關炮台守不住,製定出主動撤退方案的時候,真的要求過老百姓也跟著走,但走的隻是一小部分,大多數人還對西洋人心存幻想,又舍不得家當,所以選擇留下來,結果不但遭到了一番劫掠,還被抓做當了苦力,這下子又可能被當做泄憤的對象。


    但是,這也不能全怪當地老百姓,實在是過去這裏經常有洋人出沒,因此當地百姓對洋人並不算陌生。


    在這些下關港老百姓的印象當中,洋人並非是多麽可怕的家夥,他們除了長的怪一點外,其他的也沒什麽,甚至很多人還挺不錯,說話和氣,也愛幫助人,比很多武士老爺強很多。


    再者說,之前沒開打之前,洋人沒有對下關的日本老百姓做什麽惡事,反倒是久阪玄瑞這個町奉行,強製派人挨家挨戶的征收了大量稅收,很多稅收居然提前收了五年的稅,這跟明搶也差不多了。


    因此,在戰爭開始之前,下關的日本百姓對久阪玄瑞這樣的武士老爺是畏大於敬,自然也就不樂意聽他們的話離開這裏了。


    換言之,就是久阪玄瑞一直沒有獲得過當地百姓的忠心擁戴,所以大家才不信他。高杉晉作看出這一點了,但他也沒辦法,畢竟沒有錢就沒有兵,所以才默許了久阪玄瑞的做法。


    “算了,不說那個了。”高杉晉作搖搖頭,繼續道,“不過,戰事還沒有完,我們還不到慶祝的時候。”


    “哈哈,你說的對,按照你的計劃,現在的確還不到慶祝的時候。”久阪玄瑞笑了笑,“不過你也看到了,大家打了這麽久,也都累了,讓大家鬧一鬧,反而更容易恢複,你說是不是?”


    聽他這麽說,高杉晉作看看那些或坐或站,滿身血汙與泥濘的士兵,點了點頭,再也不說什麽了。


    的確,根據高杉晉作的計劃,這次突襲隻是一個開頭,如果順利,那麽接下來就要抓緊時間迴過頭去向長府的方向強行軍,提前在路邊做埋伏,以便能夠把進攻長府的那支主力軍也幹掉,或者至少重創一番也好。


    原因很簡單,高杉晉作認為,眼前的聯軍犯了分兵大忌,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必須一次性的把對方打疼,他們才會停止進一步的幹涉,否則的話,他們吃過教訓卻沒疼到骨子裏,恐怕不會停止幹涉,反而會更加小心,那樣的話,一個謹慎小心的聯軍是十分可怕的,至少他們很難再玩出這樣的偷襲了,哪怕天公作美也不行。


    要知道,四國聯軍的力量畢竟遠強過長州藩的軍隊,尤其是武器裝備方麵。在西方人的火器麵前,他們的勇武基本沒有用武之地,這種貼身肉搏的機會,可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而對方既然吃過一次虧,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肯定會提前規避。


    到時候,他們有強大的艦隊,隨時可以攻打任何一個地方,而自己卻隻能被動挨打,疲於奔命。


    換言之,四國聯合軍的人隻要小心一點,絕對不深入內地,隻靠著艦隊的力量圍繞長州藩的地盤打,等把沿海繁華地段都打遍,把所有繁華地方都打成一片廢墟,那最後長州藩必然財政破產,都不用打,他們自己就敗亡了。


    所以現在的長州藩處在一個相當難堪的境地,他不能敗,隻能勝,而且必須是在自己沒有太大損失情況下的大勝,隻有這樣,才能打消旁人的覬覦。


    否則的話,被聯軍打敗就不提了,就算是勝利,如果損失太大,那依然是失敗,因為四國聯軍隻是覬覦長州藩的其中一頭餓狼,在他們的後麵,還有更兇殘的中國人,就是說,一旦自己跟聯軍打的太厲害,軍力損失太過,恐怕到時候便宜的就是中國人或者勝海舟一方了。


    不過在那之前,高杉晉作也沒什麽好辦法,隻是故作鎮靜,但是當他聽到聯軍居然分兵,而且發覺最近有暴雨天之後,他迅速就製定了一個內線突襲的計劃,也就是集中優勢兵力,用偷襲與埋伏的方法,逐個擊破。


    就在剛才,他們的突襲作戰相當完美,敵人根本沒想到自己沒走遠,而且還敢主動出擊,再加上夜色與暴雨,結果一次成功,全殲了港口上的那夥守軍。


    但是,這還不夠,因為他們的主力還在,艦隊還在!


    對於那些戰艦,自己拿他們沒辦法,可對那些上了岸的人,高杉晉作不想就這麽放過他們,而是希望把他們全殲在此,徹底把他們打疼,隻有這樣,才有可能以打促和。


    也就是說,打完這一場,他們應該繼續奔赴下一個戰場的,不過看到大家這麽疲憊,明顯不可能強行軍,所以高杉晉作也就默認了久阪玄瑞的做法,任憑他們在這裏歡唿雀躍。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高杉晉作也發現了久阪玄瑞的長處,他發現自己這個朋友別的不行,但帶動氣氛還是很不錯的,的確有那麽點做大將的風範。


    休息了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之後,久阪玄瑞主動召集部眾,發表了一場演講,主要就是吹噓之前的戰果,以及這場戰果的意義如何之類。


    別說,久阪玄瑞這麽一搞,不但再次鼓舞了士氣,大家雖然依舊疲憊,但還是聽了久阪玄瑞的話,要再接再厲,繼續給那些可惡的洋鬼以更深刻、更無情的打擊。


    帶動起氣氛之後,久阪玄瑞也不做安排,一馬當先走在前麵,其他人則紛紛自動跟隨。


    反正這些人本來就沒什麽輜重,夥食都是隨身攜帶的飯團,武器就是隨身攜帶的武士道或者火槍,是一種隨時可以走的狀態。


    就這樣,大家乘著勝利的興奮勁兒,就在這雨夜當中,不顧傷痛,也不顧疲勞的向前走去,開始了他們的第二場伏擊戰。(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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