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星際時代的科技高速發展,人類的足跡早已從地球出走,一步步延伸到遙遠的殖民星係。


    而隨著星際戰艦的鑄造和機甲戰士的增加,人類對外擴張的野心也在不斷膨脹,他們侵略吞並,無所不為,從千年前的t病毒實驗到克隆人製造,從克隆人製造再到智人之戰……可以說,戰爭成就了人類的星際霸圖,同時也將人類推上了風口浪尖。


    結束了克隆戰爭和智人戰爭,人類與喪屍、蟲族、異形的戰火依舊不熄。也虧得人族驚才絕豔之輩層出不窮,高科技的發展打破重重肉體桎梏,要不然,隻怕在很久之前,“人類”這兩個字,就已經被曆史塵封了。


    戰爭成就了大星際時代傑出的戰士和卓越的將領,隨著經驗和技巧的累加,這個時代的人類智商和天賦皆十分出色,再加上科技的輔助和利用……換句話說,若是一頭喪屍想要混進星際的聯邦,除卻各項身體的發展必須無限接近人類外,還需要足夠的腦子和情感的表達。


    星際時代中不是沒有喪屍成功混入聯盟的記載,但它們的下場一般淒慘無比。翻閱腦海中的所有記憶,似乎沒有一頭高階體在進入聯盟後是可以“幸免於難”的。


    即使有萬分之一的幸運,雲默也並不想賭這個微妙的可能性。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偽裝水平,但是,她更相信星際時代的人類不是傻子。


    想到這裏,雲默直接放棄了進入星際聯盟的計劃。既然現如今她的身份是喪屍,何不好好利用這個身份,沒準還能達到預料之外的效果。


    她腦中飛快地轉過十七八個念頭,手上卻不停地肢解著冷藏室內的異族屍體,大口大口地啃食著它們的血肉。金屬質感的地磚上流淌著黏膩的汁液,零散的骨骼堆垛在一起,形成一座小山丘。


    雲默將臉從怪物的屍體中抬起,舔幹淨手指上的汁液,任由身體汲取著所能汲取的能量。她眼下的等級僅有五階,控屍者的檔次安在大星際時代,實在跟弱小的兔子沒什麽分別。


    進化,是現在的她必修的課程,但比進化更重要的是,她得找到喪屍的族群。


    雲默起身從冷藏室步出,熟門熟路地跨入操控室之內。精神力熟練地破壞了每一個監控場所,最後隻留下星艦的主腦和副腦,以及一塊接入星網的個人終端。


    可惜的是,星網個人終端所識別的不僅僅是宿主的精神力和體質,想要啟動終端所需要的還是宿主的dna。作為一名新晉的五階體,雲默對這具身體的dna沒報多少僥幸心理,而事實也如雲默所想的那樣,星網個人終端在接觸到她的dna之後,立刻啟動了自爆程序。


    人類為了防止星際時代的智慧種族竊取科技力量,做出的每一樣科技產品的防禦係統都可謂是花招百出。不過他們沒有想到,這些高端科技居然有一天會將他們的前元帥給坑慘了。


    在終端爆炸之前,雲默當先一步用精神力將之碾成了渣滓。要是這玩意兒在操控室炸裂,那麽星艦的主腦和副腦也別想幸免。


    解決完當下的麻煩,雲默立刻上前打開了主腦的模板,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艘星艦在這顆星球上遭遇災劫的那刻起,星艦的主腦已經啟動了自毀係統……


    雲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肺快被氣疼了。目前作為一頭喪屍,她雖有著一顆人心,卻也忍不住罵一句“狡猾的人類”……上天入地皆是無門,難不成讓她在這顆荒蕪的星球上等死?


    退一步講,就算人類的救援軍隊來了,她有本事混上救援軍隊的軍艦嗎?


    別逗了,區區五階的控屍者,一名普通的異能者也能察覺出她的不同。上星艦之前的dna檢測是必須進行的項目,哪怕這個環節她能用精神力混過關,也保不齊在接下來的環節中出紕漏。


    種種猜測表明,她實在不適合潛入人類的社會,再像個人類一樣打拚上去。她唯一能尋求“幫助”的地方是喪屍的國度,然而喪屍存在的密集區必然也是人類存在的人口大區,哪裏有鮮肉哪裏有喪屍,說到底問題還是迴歸了原點,她該怎麽混入人類社會?


    雲默無奈得很,也頭疼得很。這時候的她無比懷念千年前簡陋的dna驗證水平,以及那一群智商不怎麽高的可愛後輩。


    等待終究不是長遠的計策,比起等著別人的救援和施舍,雲默更喜歡自己尋找出路。她果斷地帶走了一部分的武器和異族血肉,企圖在這顆星球上挖掘出蟲族或是異形的蹤跡。


    大星際時代的蟲族、異形或多或少都有著飛行的能力,而喪屍本身也不需要唿吸。若是能借助異形或蟲族的遷移能力,想來她也能用另一種方式進入人類的聚居地。


    但有法子是一迴事,怎麽做卻是另一迴事。


    從雲默離開星際戰艦起早過去了四五個小時,可別說一條蟲子了,甚至連根觸角也沒看見。她不得不停駐腳步原地思考起來,沒準自己真的會被廢在這顆荒蕪的星球?


    漫無邊際地尋找沒什麽用處,一晃三日過去雲默還是毫無頭緒。就連襲擊星艦的異族也沒碰到一點影子,可正當一顆星墜入低穀的那刻,事情的發展又有了新的轉機。


    隻見蒼茫的黑色天幕之上,有一架落單的機甲猶如流星般擦過大氣墜落。而與燃燒的機甲一同落下的還有三頭麵目猙獰的飛蟲。很顯然它們想要捕食機甲中的戰士,隻是對手實在難纏至極,就算落到這般境地也沒有放棄的意思。


    戰事膠著,機甲與飛蟲以極快的速度從天幕落下,期間各種爆破和嘶鳴不斷,連帶著風絲起卷,卷起的塵埃讓雲默幾乎迷蒙了雙眼。


    她沒有選擇袖手旁觀,就在飛蟲踏入她的攻擊領域的第一時間,龐大的精神力猶如山洪般傾瀉而出,一把纏上了飛蟲的腿腳,直接將它從高空拖下來碾壓粉碎。


    時隔不知多久的來自人類精神力者的威脅再度湧上心頭,當第一頭飛蟲被精神力碾碎開始,其餘兩頭立刻調轉頭顱更改目標,將進攻方向死死定準了雲默。


    熟悉的能量波動在機甲主腦上呈現,機甲操縱中樞內的戰士猛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大麵積的精神領域,這強悍的能量波動,這種熟悉至極的碾碎異族的方式……


    “元帥?”


    即使心中知道曾經的那個人的傳說已經成為一座無法超越的豐碑,可在這一刻,這名戰士還是情不自禁地念叨出“元帥”的頭銜,直到機甲的損壞程度超過承受值後強製陷入了休眠狀態,也無法阻止這名戰士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的心。


    他明白自己這樣做十分魯莽,有時候就算呆在破損的機甲內,也好過前往外頭隨意冒險。然而心頭有個聲音卻在不斷告訴他,務必要出去看看。


    “砰——”


    伴隨著機甲的落地,一隻精巧的救生艙從內部彈射出來,而當內中的戰士狼狽地爬出救生艙的第一時間,他就目睹了兩頭龐大的飛蟲在眼前化作齏粉的壯觀景象。


    提起一口氣,他飛速往事發地點奔去,可在堪堪靠近的一刹那,他的視線隻來得及瞥見一名棕發飛揚的少女背影,以及一雙血紅到不祥的眼眸。


    喪屍?喪屍!


    激光槍還來不及從懷中掏出,眼前那頭喪屍就此消失了蹤跡。他的神經不由得緊繃到極點,可接下來的那一幕簡直讓他震驚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喪屍消失後不久,在他身後那架強製陷入休眠的機甲竟然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它像是個喝醉酒的醉漢一樣原地晃蕩了三四圈,隨後腿部猛地爆發出一道炫目的光柱,體內能源轉動飛速,就像一艘起航的星艦,筆直地向高空衝刺了出去。


    這、這不可能……明明機甲已經休眠了……


    戰士覺得自己的三觀得到了刷新,自從操控機甲以來,他還沒遇到過機甲覺醒自我意識拋棄主人衝出大氣層的事兒,就算有……不,他應該還沒睡醒……


    雲默強製用精神力破壞了機甲的內核,隨後操控著毀去自爆係統的機甲騰空而起。她看向下方尚且癡傻的戰士,心頭並沒有多少擔憂。


    隻要不是個腦殘,迴過神來就會用個人終端求救。就算暫時等不到救援,也能迴到救生艙中躲藏,安全係數很高,基本沒有人身安全問題。


    相比之下,自己能夠抓住這個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沒有遲疑,雲默直接開啟星際導航衝著人類聚居的星係衝去,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和對機甲的熟悉程度,她思來想去,還是選擇了一個折中的降落地點——西荒大平原。


    ……


    “這是本市的第七起碎屍案了。”一名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將一係列照片全數攤在桌子上,麵色嚴肅,“同樣的肢解手法,同樣的殘忍死相,這是兇手對我們警方的挑釁,但我們偏偏找不到兇手的任何線索,連一根頭發也找不到!”


    “摘取腦袋,掏空腦子,全身皮肉被切片。最惡心的是,兇手居然將人肉跟學校食堂的豬肉進行調換,該校師生的午餐還結結實實地吃了頓紅燒人肉……”


    “我們的辦事效率並不低,但這事兒已經壓不住了,全市人心惶惶,我們的公信力在不斷下降。根據兇手的殺人時間,今晚又是他動手的日子……要是他再像上次一樣將屍骨掛在市政大樓門口,我們的勳章可以直接摘了。”


    會議室內變得十分沉重,但最後,一名年輕的小夥子還是舉起了手,略帶緊張的情緒,生澀地說道:“長官,我……我願意當這個誘餌……”


    室內突然寂靜一片,不少人用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看著這個新上崗的小夥子,隻覺得他的腦子遠沒有他的臉來得漂亮。還真是一腔熱血辦事兒辦傻了吧,這連環兇手明顯不是個善茬,居然還想著當引出罪犯的誘餌……


    真是個傻叉!


    不少人在心頭暗暗嘲笑,可麵上卻露出了一副被感動被震撼的神情。


    有個同事看不過去,一把抓住了小夥子的手,小聲說道:“我說……司澤爾你這小子可得想好了……這事兒怎麽能那麽衝動!”


    澤爾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麵上一片天真熱血的少年模樣:“作為社會的公職人員,不是應該身先士卒嗎?”


    同事被噎得無語,幹脆也不再管他了。多少是提醒過了,他要是出事也怪不得他頭上來。


    會議室內裝模作樣地討論了一陣子,最終還是采用了澤爾那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誘餌計劃。


    誰也不願意做這個誘餌,除了澤爾。最終,上級指派給了澤爾幾個協助人員和五六個特警,就此等待著今晚夜幕的降臨。


    澤爾笑得張揚,眼光卻從各個人員身上掃過,為今晚需要狩獵的目標打上了自己的記號。在人類的和平世界裏,想要製造恐慌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麵對暴行,他們幾乎沒有反抗的力量,更沒有自救的手段,除了等死什麽也做不了,窩囊得連條狗都不如。而隨著他肢解人體的深入,他也逐漸了解了這批人的身體素質,推己及人,等日後製造出t病毒,他必然能夠在第一時間順利進行轉化。


    他受夠了人類的虛偽做作,也受夠了人類社會權力的壓製。他遲早會讓這批窩囊廢明白,當末世降臨的時候,所謂的權力和富貴,當真是連一個饅頭也比不得。


    距離他滅世的計劃還剩下幾天呢?


    澤爾一步跨出會議室,耳中聽著他人細碎的辱罵和嘲諷,麵對不少人假惺惺的笑臉,他微笑起來,說得比做得還真誠:“好希望能夠順順利利的……和大家一起見到明天的太陽。”


    當陽光打在冰冷的屍體之上,確實有著無限的“暖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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