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龍樹入侵根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木葉村的權力人物們的耳中。


    所謂的機密、隱秘都是相對而言的。


    在普通的村民眼中,僥幸看見暗部在屋頂天台掠過的背影就已經可以在酒館中吹噓許久,如果沒有其他的話題取代,便是一兩個月之後都能聽到魔改後的流言在酒館中傳遞。


    而在村子的真正權力者們的麵前,真正的機密並不多。


    起碼,龍樹如此大鳴大放的入侵根的情況,根本瞞不過有心人的觀察,感知忍者們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辨認出來龍樹的查克拉,更不用說日向家一雙雙白眼此刻恐怕正在親眼觀看著根的基地外的戰鬥。


    “······日差,你說宇智波一族這是要幹什麽?”


    日向家的兄弟並肩站在樹梢上,眼角青筋凸起,四隻白眼緊盯著三公裏外龍樹與根的忍者們的戰鬥。


    三公裏外,戰火紛飛。


    根的忍者擋不住龍樹入侵的步伐。


    毫無疑問,根的忍者們個個都是精銳,他們拋棄了姓名,舍棄了感情,在團藏手下接受了地獄般的訓練,並且被施加了咒印束縛身體和心靈,他們是團藏精心打造的殺戮機器。


    所謂“根”之人······沒有名字、亦無感情······


    沒有過去······亦無未來,心中隻有任務······


    在背後支撐起木葉村這棵大樹的是······深紮於大地之中的……我等“根”的意誌。


    當然,漂亮話誰都會說。


    實際上做沒做到就是兩說了。


    根自然是發揮過自身的作用,在暗中為木葉清掃過許多障礙,但明眼人也都知道根說到底還是團藏的私人部隊,根在為村子行動的同時,也沒少給團藏幹各種私活······


    話題有點扯遠了,言歸正傳,根的精英是很厲害,但遇到龍樹這個等級的高手,卻還是不夠看。


    “那件忍具······好厲害!”


    日向日差雙目睜大到了極致。


    就在三公裏外,龍樹手持捩花,一路橫行無忌,隻憑借著手中的三叉戟和寫輪眼的組合,就貫穿了根的忍者們堪稱銅牆鐵壁般的防禦,從他們趕過來到現在,已經有近二十名根的忍者倒下了,大半都直接被殺了,少數幾個幸運兒則是受了重傷失去行動能力。


    和弟弟的關注點不同,龍樹下手之兇殘看的日向日足眼皮直跳。


    難不成說,宇智波一族真的準備要造反不成?


    這樣和根撕破臉皮······


    他的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得安穩。


    “日差,日差?”


    “······嗯,嗯,那個······宇智波龍樹的舉動不一定能代表宇智波一族的選擇,當初宇智波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但最後宇智波一族並沒有追隨宇智波斑和村子決裂。”


    日向日差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說宇智波龍樹的行為是個人的選擇嗎?”日足皺著眉頭,歎了口氣,“可是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同啊!”


    有些話不好說出口,有著‘忍雄’之稱的三代被人讚道寬宏大度,有容人之量,但是這份肚量和曾經的初代火影相比卻又是一個天一個地,初代火影在和宇智波斑終結穀一戰之後一如既往的看待宇智波一族。


    但是日足不認為三代也能做到這一點。


    或許,這是動亂的征兆?


    那麽如果宇智波一族和村子站在對立麵的時候,日向一族又該何去何從?


    日差也沉默了,他懂大哥在擔心什麽,正因為了解,所以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同樣很迷惘,宇智波一族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光是宇智波龍樹一個人就能令人撓破腦袋。


    再加上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富嶽,以及宇智波家那一票開了三勾玉的上忍們······


    當然村子這邊同樣不弱,三代、團藏、水門、大蛇丸、自來也······嚴格來說,村子占據了強勢的一方,就算是宇智波舉族叛亂,也很難推翻村子的統治。


    但是就算村子能取勝,也絕不會全無損失,真要是打起來了,木葉也會元氣大傷。


    這是日足不願意看到的。


    和缺少某一個頂尖高手不同,像宇智波這樣的豪族叛亂,對於木葉絕對是超級沉重的打擊,看到機會的鬣狗和豺狼十有八九會一擁而上,就算因此而繼續已經落幕的第三次忍界大戰也不稀奇。


    “可惡啊!事情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是啊!真沒搞懂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團藏也好,宇智波龍樹也好,行事都是如此激烈不留餘地,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同樣的煩惱困擾著不同的人們。


    鞍馬家,油女家,犬塚家,月光家,豬鹿蝶等等家族的掌權者們此時此刻都陷入了和日足同樣的煩惱之中。


    ————


    警務部隊的本廳。


    坐在辦公室中的富嶽收到了來自家族長老的匯報,將龍樹的意圖原封不動的轉告給了他。


    “武力威懾嗎?”


    “可是龍樹······你真的有把握能壓製三代嗎?”


    富嶽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上,緊蹙的眉頭表明了他現在的糾結。


    “族長,龍樹前輩他······”


    被富嶽緊急招來的止水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少年的腦袋一時間陷入了空白之中,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作為宇智波鏡的後裔,他繼承了先祖傳承下來的火之意誌,沒有被家族的身份所束縛,用更加開闊的視野去觀察這個世界。


    然而他的血脈卻也讓他無法真正脫離家族的羈絆,像是風箏一樣,飛的再高腳下都牽著一根線,無論如何,他始終都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員。


    天然的身份和後天的理念並不融洽,從他明理懂事的時候開始,就煩惱著家族和村子之間的衝突。


    明明年紀不大,一張臉上已經帶著幾分老相。


    “怎麽會?龍樹前輩他······還有團藏······必須阻止他們······對了,族長,水門前輩呢?水門前輩的話絕對能阻止這場衝突。”情急之下,止水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能夠阻止這場衝突的人物。


    富嶽沒有吭聲。


    他看著站在房間中的止水,心中有些失望。


    他不反對族人們超脫狹隘的本族主義,用更加高遠的眼界去看這個世界,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當家族和村子裏的其他勢力產生衝突時就要損害家族的利益,是的,根組織並不能代表整個木葉村,起碼龍樹和富嶽都是這麽看的,而且持有類似看法的人在村子裏不在少數。


    比如,水門一直不喜歡在團藏領導下的根的部分行為。


    龍樹敢對根出手不僅僅是仗著自身的武力,更是因為他堅信根不能代表木葉,就算是三代認為根能代表木葉,但隻要不是所有人都認可這一看法,那麽龍樹對根的行動就不算是對於整個村子的背叛。


    因為龍樹掌握著團藏散播流言汙蔑他的名聲這一借口。


    當然,龍樹手中並沒有證據能證明流言是團藏傳播的。


    但這最起碼是個很好用的借口。


    等到事情鬧大之後,就可以利用這個借口和團藏打口水官司,他的行為隻能說是由於私怨而做出的不理智行為,不會因此牽連到家族。


    甚至於龍樹也轉告了富嶽,如果最後情況不妙,沒能按照預期的情況發展,家族也可以將他作為棄子拋出去,隻要說明龍樹的行為是在家族不知情的情況下的私自行為,想必三代也不會選擇和宇智波一族真個決裂······


    龍樹算是盡心竭力的替家族考慮了。


    在保全自身性命的前提下,龍樹為了家族做出了極大的奉獻,相對的,止水完全沒有考慮到為什麽龍樹要和根開戰,隻是一門心思的想著阻止這場衝突,全然沒有顧及到團藏散播的流言給家族,給龍樹造成了多麽大的傷害。


    這該死的火之意誌害人不淺。


    富嶽心中無聲的咒罵著。


    可惜了止水這麽個天才,在火之意誌的灌輸下完全坐歪了屁股,寧可讓家族吃虧,也不願意和村子發生一丁點的衝突,如果真的是為了村子的利益也就算了,但是根和團藏算個什麽鳥?


    “水門的話,昨天去出任務了。”


    富嶽迴答了止水的問題。


    “不在村子嗎?”


    止水臉上露出了很明顯的失望之色,“自來也大人也不在村子裏······偏偏這個時候都不在!”


    “沒記錯的話,水門出任務的地方離村子不是很遠,我看看······”富嶽走到掛在牆上的火之國地圖前,手指著上麵的一處,“是這裏,桂川,水門帶著他的三個學生去桂川了。”


    桂川,距離木葉村大概隻有六十七公裏。


    很近的距離,以忍者的腳程很快就能過去。


    “我去找水門前輩。”


    “去吧!”


    富嶽沒有阻止止水的請求。


    雖然他不是很滿意止水的態度,但他同樣很想知道水門麵對這件事會做出什麽樣的判斷,是偏幫團藏?還是說秉公而立?


    “龍樹,別輸了啊!”


    富嶽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熟悉的風景,神色悵然。


    ————


    根的基地入口前。


    臉上戴著各色麵具的忍者們躺倒一地,空氣中彌漫著皮肉燒焦的臭味以及濃鬱的血腥味,戰場上獨有的味道出現在了木葉村的內部,龍樹越過腳下的屍體,在草叢中穿行,朝著前方隱藏在大樹樹幹中的入口走去。


    就在這時——


    “嗡嗡嗡~~~”


    漆黑色的蟲群悄然間從腳下的草叢中飛掠向龍樹,阻撓著龍樹前進的步伐。


    “蟲子,油女一族嗎?”


    對於蜂擁撲來的兇惡蟲群,龍樹神色不變。


    “這種小把戲······我說,別小瞧宇智波的寫輪眼呐!不管是多麽微小的蟲子,隻要有查克拉的話在我的眼中就和黑夜中的火炬一樣的顯眼,油女家的蟲使!”龍樹收起來了捩花,解除了解放形態,將其收迴刀鞘中。


    雜魚差不多已經被清理掉了,接下來要對付的硬骨頭隻靠捩花可不行,是時候用真本事了。


    蟲子撲棱著翅翼,在役使者的操縱下,朝著龍樹裸露在外的皮膚猛撲上去,就在蟲子隻差一點點就落在他的身上之時。


    “須佐能乎!!!”


    一根根巨大的骨頭從虛空中出現,在一瞬之間完成構造,組合成了巨大的人體骷髏,緋紅色的光焰纏繞在每一塊骨頭之上,形成了半透明的屏障,龍樹張開了萬花筒寫輪眼的絕對防禦,將所有的蟲子都隔絕在外。


    無論是多麽微小的蟲虱也沒能突破須佐能乎的防禦。


    須佐能乎的防禦是絕對的,沒有一丁點縫隙給這些蟲子鑽。


    “須佐能乎嗎?”


    有點低沉、僵硬的聲音響起。


    身穿黑色鬥篷,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出現在大樹旁邊。


    藏在鬥篷和墨鏡下看不太清楚他的整張麵孔,隻有右臉處有一個紫色的印記很是醒目,但最特別的還是他的氣場,黑色的蟲群在他的袖管處飛舞,黑色的鬥篷加黑色的墨鏡,再加上方才聽到的陰沉嗓音,整體上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這是一個陰沉的家夥。


    九成九的人在遇見了這個男人都會做出同樣的判斷。


    “油女······龍馬?”


    龍樹看著藏在黑色鬥篷中的男人。


    油女龍馬沒有吭聲,油女家的人差不多都是一個脾性,習慣和蟲子們相處的油女一族的族人大多數都是寡言少語,不大喜歡和人組隊,全都是一群獨行俠,即便是身為團藏左右手的油女龍馬也不例外。


    比起用語言交流,油女龍馬更擅長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意圖。


    “唧唧——唧唧——”


    那是極其細微的響聲。


    如果不是寫輪眼看見了依附在須佐能乎上的一大片異色查克拉,龍樹說不定就給忽視掉了。


    是蟲子。


    數以萬計的蟲子依附在須佐能乎之上,瘋狂的啃食著查克拉。


    “秘術·蟲玉。”


    油女龍馬的攻擊在無聲無息之中已經開始了,不能直接擊破須佐能乎的防禦,那麽就采用啃食查克拉的削弱戰術,正好須佐能乎是查克拉凝結出來的實體,對於油女家的寄壞蟲來說是最好不過的食物。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算是打響。


    之前的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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