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帝讀完了信,小柚子也從呆愣中迴神了。磨了半天從晨帝那兒磨來了顧卿寫的那封信,然後樂嗬嗬的迴了顧卿在畫院的那個小院子。


    晨帝原先想把小柚子住所什麽的都調的近一點,這樣也方便些,不過小柚子因為舍不得跪在禦書房請著恩典,晨帝看著這清清秀秀的小太監可憐兮兮一臉不舍的樣子可愛的緊,便應了。


    左不過,原先也沒想要這小太監做什麽,不過留著安安顧卿的心,誰曾想到這小太監竟是這麽可愛。心底一股異樣的感覺,晨帝忽然有些後悔沒讓這小太監住的近了一些了,也不知道這麽急匆匆的迴去幹什麽。


    拿起一本奏折觀看起來,晨帝嘴角還掛著一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容,這場麵讓伺候了晨帝二十幾年的太監總管瞬間直抽嘴,恨不得掩目不看,眼不見為淨,好保留腦中那個冷酷帝王的形象。


    忽的一禦書房外候著的太監一溜小跑跑了進來,太監總管看了晨帝一眼見晨帝沒注意就走了下去,那太監湊在太監總管耳邊說了什麽,太監總管臉一變,揮揮手讓那太監下去了。


    “皇上,畫妃娘娘派人來說華鸞殿近日研究出了一種新的糕點,問您是否得了空去試試。”


    晨帝握著朱筆的手一頓,隨即有繼續寫了下去,好似剛才的停頓都是錯覺一樣,熟悉晨帝的太監總管知道晨帝這是不高興了。


    禦書是皇上處理事務的地方,妃嬪不得擅入,畫妃邀人竟邀到禦書房來了,不過是因為皇上最近華鸞殿去的少了,不過後宮妃嬪哪個不是日夜盼著皇上,膽敢到禦書房請人的畫妃卻是第一個,就不知道皇上會怎麽做了。


    晨帝朱筆批完最後一張奏折後便將朱筆擱下,起身緩緩說道:“既然愛妃邀了,那朕便去吧,傳令下去,擺膳華鸞殿。”


    太監總管猛地一驚抬起頭,對上晨帝似笑非笑的眼神連忙應了一聲,去傳旨了。


    傳完旨從華鸞殿出來,想起一臉傲氣的畫妃,太監總管越發覺得自己看不懂皇上了,畫妃娘娘除了那一張臉,也就沒有能看的了,皇上也不像是個愛好美色的人啊。要說美色,華鸞殿裏到有一不遜於畫妃且風格迥異的美人兒,難不成......


    想起一個可能,太監總管的腳步一頓,又慢斯條理的走了起來,畫妃不像是那麽蠢的人啊,手上的拂塵甩了甩,算了算了,反正雜家聽命於皇上,其餘事可幹涉不到雜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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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柚子捏著顧卿寄過來的信往迴走,這信不隻簡簡單單的一封信那麽簡單。


    顧卿走之前抽了幾天時間教了小柚子拚音,然後給了他一本注滿拚音的書,每封信都用密碼注了一句話,借著那本書才能解讀出來。小柚子年齡不大,腦袋也好使,這拚音學得不錯,現在也能認出一些字了。


    小柚子迴了房間,就從被單下麵抽出了書,然後對著書絞盡腦汁的拚讀出自家大人掩藏在信裏的內容,大大方方的,沒有一絲遮掩的樣子。


    起初了時候晨帝是問過的,小柚子隻說自家大人發明了一種新的學字方法,並給一臉小驕傲的晨帝解釋了一下這種方法是怎麽怎麽樣的好,大人是怎麽怎麽樣的聰明。


    晨帝看著這本書久久不語,而後將書沒收了,命人抄了一份後才還給了小柚子,之後對此便不再多問。


    當然,密信小柚子是隻會看,寫是寫不出來的,所以每次顧卿傳迴來的信隻會問一個問題,小柚子隻需迴答是,或不是。迴信了就是是,沒迴就是不是。


    顧卿這次沒有問問題,隻說五月底或六月會迴來,小柚子當即高興極了,大人要迴來了!


    抱著信和書在床上滾了幾圈,坐起身的小柚子眼睛發亮,高興的都不知道該怎麽樣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柚子才想起快到用膳的時間了,最近皇上每日都在禦書房外圍用膳,且一定要他伺候著的,現在有點來不及了!


    小柚子理了理太監服,正了正帽子,然後一路小跑著往禦書房走,走到禦書房外,小柚子發現候在外麵的幾個太監站沒站相的站在那裏,當即低聲笑著威脅到:“好啊,竟然在外麵偷懶,我可得給你們好好告一狀。”


    幾個太監相視一眼,其中一個笑道:“小柚子公公饒命,可是皇上不在裏麵,公公怎麽告狀呢?”


    “皇上不在?”小柚子驚訝道。“皇上今兒個不在禦書房吃了?”


    若是旁人問肯定是不會得到答案的,這可是窺視帝蹤,可晨帝明擺著很喜愛小柚子,這太監便將剛剛的事情,以及晨帝去了畫妃娘娘的華鸞殿的事情說了,並小小感歎了一下畫妃娘娘的受寵。


    他們這些太監,主子在的時候必須好好伺候著,主子不在,稍稍休息一下也是可以的。這太監和小柚子聊了幾句,見小柚子心不在焉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便讓他休息去了。


    小柚子一路往迴走,心裏卻有點難受,連帶著因為受到大人寄來的信的歡喜勁兒也去了幾分,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著。


    “這不是師兄身邊的小柚子嗎?”忽的被人叫住,小柚子抬首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東顧臉色一僵,旋即道:“看來小柚子公公最近在皇上麵前過的不錯啊,都不屑於和舊識說話了,不知道師兄迴來了小柚子公公會不會都對他擺架子。”


    小柚子這下連瞥都不瞥他的,直接就走,留著東顧在他身後黑了臉色。


    東顧黑了會兒臉,然後甩甩袖子冷笑一聲離開。先由著你傲,不過看樣子你到還是重視師兄的,既然這樣,到時將那事推在你身上,你也不會介意吧。也算,是你為師兄做了件好事。


    華鸞殿原本一臉傲氣的畫妃正端坐在上首,臉上不悅的氣息幾乎撲麵而來,可見麵對太監總管時的那股傲氣還是壓製後的效果。


    畫妃雙手扯著一方精致的絲帕,瞪著斜下首的那個惹人厭的庶妹恨不得瞪出兩個窟窿。


    斜下首的慕月琴端起一杯熱茶,小小的抿了一口:“是極品的君針,宮裏一年不過能得十兩,沒想到姐姐這邊竟有,想來皇上必定是極為寵愛姐姐的。”


    慕茹畫臉色稍稍好看,似是想起了那段時間眾嬪妃明裏暗裏羨慕討好的情節,臉色隱隱帶著一股自得:“那是自然,這君針一年十兩,皇上便賜了我二兩,其餘皆是賜給了有功大臣。”


    “姐姐竟是後宮獨一份的。”慕月琴驚訝道,心中卻是不屑,前世她受寵的時候這君針十兩便有八兩送到了她的寢宮。“皇上對姐姐的寵愛當真無人能擋。”


    慕茹畫微微頷首,似乎對慕月琴的恭維極其受用。


    “可是......”慕月琴話音一轉,語帶擔憂:“可是皇上好像有一個多月沒在姐姐宮裏過夜了,這......”


    慕茹畫臉色驀地沉了下來,心裏一陣陣難受。皇帝這一個多月雖也來華鸞殿小坐,卻再也不曾留宿,每每到點便借口處理政事離開,也不知是不是被哪個狐媚子勾了出去。要不是因為這樣,她也用不著......慕茹畫用力扯著手中的絲帕,眼中一股不甘。


    似是看出了慕茹畫眼中的不甘,慕月琴說道:“姐姐,你我是嫡親的姐妹,血濃於水,妹妹我還會害你不成?這宮中任何人都信不得,保不準背後就會□□一刀,而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何時度是互相唯一的依靠......“


    慕茹畫捏著帕子不說話,慕月琴上前握住慕茹畫的手,看著她的臉一臉真誠,又帶著擔憂,過了一會兒彷佛下定決心:“姐或許奇怪為何我忽然對你說這些話,我,姐姐,我也不瞞你了,我不想入宮,因而買通了畫師作偽了畫像,因而一直沒被皇上注意,後來輾轉遇到一個貴人,每月借他的手得到家裏的一些情況。”


    “近來得到消息,家裏似乎惹了貴人,我本想著姐姐正受寵應當無事,未曾想到皇上近日......”所以妹妹我才出此下策。


    慕月琴一臉擔心無奈,慕茹畫頓時信了三分。因著慕月琴的事慕茹畫和家裏通信不多,每每隻和母親說幾句,而母親那個性子又是報喜不報憂的。


    慕茹畫派人去取了母親近日傳進宮的信,越看越覺得信中透露出的信息印證了慕月琴的話,當即又信了幾分,臉上多了幾分急切,又強自壓下。“既然如此,你還不快迴去好好準備一下!看你這身衣服,皇上必然是看不上眼的,明珠那把本宮新做的衣服拿一套過來。”


    慕月琴臉色一陣扭曲,轉頭吩咐明珠的慕茹畫卻沒有看到,等明珠拿了衣服過來,慕月琴欠了欠身謝了恩,然後離開了。慕月琴的恭敬讓慕茹畫有幾分受用,當即又吩咐拿了幾匣子首飾給慕月琴一同帶了迴去。


    迴到西華宮,慕月琴臉上嘲諷地將東西都扔在了床上。她這個嫡姐當真愚蠢,胡亂編的話竟然也信,轉而又想到了那個男人,慕月琴臉上又喜又悲。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情轉而變得堅定。為了這個孩子,她必須這樣做!


    就當,是補償了我上輩子一生無子和我的一條性命吧,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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