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顧大人若不嫌棄,可與我同住......”


    蕭珩一句話,顧卿便順意住進了中軍帳。雖然他對蕭大將軍這個人有點意見,但對一個舒適的住所還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吃了熱氣騰騰的飯菜,用著蕭將軍遣人送來的熱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然後睡著舒適鬆軟的床鋪,顧卿半眯著眼打量著還在處理事情的蕭珩的背影,對現在的情況滿意極了。


    蕭珩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桌前,眼睛還盯著手中的軍書,精神卻早就飄到了身後了。身後屬於顧卿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撩撥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不知不覺就酥麻了他半個身體。


    伴隨著悉悉索索的翻身聲,蕭珩幾乎可以想象自己的被子是如何摩擦過那人的身體,隻要一想到那個場景,蕭珩的唿吸便不自禁開始急促,挺直了身子。


    眼神若有若無的飄向側後方床鋪上隆起的小包,又在被發現前很快飄迴來,然後反複重複著這無意義的動作,蕭珩的這些自以為隱秘的動作看得縮在床上的顧卿眼底都勾起一抹笑意,而他這種行為一直到身後顧卿的唿吸聲漸漸平穩才逐漸停了下來。


    精神逐漸聚集,顧卿睡了蕭大將軍也終於開始正視手中的這本被當做道具許久的軍書,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直至夜深蕭大將軍卻覺得前所未有精神,看著手中的書,眼都不帶眨一個的。


    忽的身後原本平穩的唿吸聲猛得一頓,急促了些,然後又恢複了正常。知道這是顧卿醒了,蕭大將軍連忙挺了挺直的不能再直的脊梁,秉目凝神做出一副認真的樣子。


    不過他為什麽會忽然醒了呢?難道睡的不舒服?又或者冷了凍了?想到這兒,蕭大將軍放下手中的書轉身走到床前:“怎麽醒了?”


    蕭珩語氣冷凝,聽著就像在生氣一樣,顧卿卻從愛人眼中看出了關懷擔心。


    “無事。”顧卿眼睛瞟了一眼放著幽暗光亮的燭火,道:“夜已深了,將軍還在辛勞,真是讓顧卿佩服。”


    蕭珩順著顧卿的眼神看了過去,而後眼神暗了暗,抿了抿嘴唇,有些懊悔,他是被燭光晃醒了嗎?


    “不過......”顧卿抬起頭對著蕭珩語帶擔憂又繼續說道:“燭光昏沉晃眼,對眼睛不好,將軍還是早些安歇為好。”


    顧卿的眉眼在燭光的陰影中模糊不清,蕭珩隻覺得心裏驀地一軟,酸酸脹脹的,又覺得心裏似乎有千把萬把的火在燃燒,燒的他腦中一片火熱。


    “就準備睡了。”蕭珩壓下蕩漾的心情,冷硬的答道,說完又後悔,覺得自己語氣太僵了,卻不知道說什麽來挽迴,隻好越發冷著一張臉轉身熄了燭火,用行動來表示自己是真的準備睡了。


    中軍帳雖然較之一般的帳篷大些,但裏麵各種工具一擺留下的空間也不夠放下兩張床的。


    雖然蕭大將軍是很想和這個讓他歡喜的人睡在一張床上,但為了不讓那人覺得他是個登徒子,蕭大將軍隻能帶著失落的心情安慰自己,兩人好歹是睡在一個帳篷底下,然後去打了地鋪。


    當然,在那之前,蕭大將軍也是沒有忘記好好打理一下自己的床鋪的。


    在打好的地鋪上躺下,蕭珩有些輾轉難眠,雖然他沒有愛過人,但當見到這人的第一眼,心底的直覺就告訴他,‘對,就是他,這個人是屬於你的’。


    說來有些不可思議,沒有任何懸念的,蕭珩喜歡,不,應該是愛,蕭珩沒有懸念的愛上了顧卿,沒有理由。


    而此刻,這個他愛的人就睡在他的斜上方,背對著他。


    他輕柔綿長的唿吸聲就在耳側,透過夜間模糊的光影,蕭珩幾乎能看到那人被勾勒出來的線條,在這種情況下,蕭珩,一個哪怕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抓緊一切機會補眠的將軍就那樣失眠了。


    蕭珩就那樣看著顧卿的背影,呆呆的,像一個初識情愛的愣頭小子,除了那緊繃的肌肉線條和隨時保持著的警惕心,現在的他和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漸漸的,蕭珩就看的入了神,這人,就連一個後腦勺都這樣好看。


    然後驀地,這個後腦勺動了動,轉了個身變成了一張看不清的臉,蕭珩唿吸猛然一僵,心髒劇烈跳動了幾下,然後欲蓋彌彰的把身上的被子悄悄往上拉了一點遮住半張臉,裝作熟睡的樣子。


    顧卿嘴角抽抽,你裝,你再裝,我還不懂你?不如一起來裝?


    “將軍?”顧卿忽的開口。


    蕭珩沒有說話,半晌估計是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假裝迷糊的應了一句:“唔,何事?”


    “將軍為何至今未眠?”


    蕭珩的耳朵動了兩下,黑暗中眼睛看不清了,耳朵就越發靈敏,蕭珩就覺得顧卿的聲音幹幹淨淨的帶著一股暖氣,聽起來更加好聽了。


    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嘴唇,蕭珩正準備找個借口迴答一下,聽到那自帶暖氣的聲音繼續說了:“將軍莫不是不習慣與人同室而眠?也是,軍人大多警惕,要不顧卿還是先離開好了,將軍未能好好休息於我大燕可不是什麽好事。”說完就準備掀起被子起身。


    蕭珩一個翻身抬手壓住顧卿蠢蠢欲動的手,手上微涼的觸感讓他一驚,抬首對上顧卿黑暗中帶著茫然詢問的眼睛,頓時臉上一股熱氣湧過,張著一雙眼睛頓時有些結巴地說不出話了,隻能言簡意賅的用帶著冷硬的語氣迴答:“不是你的原因。”


    顧卿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懂了,而後兩人相顧無言。


    蕭珩抿了抿嘴唇,沮喪的垂下腦袋,好似在為自己的行為懊惱,顧卿看得抿緊嘴唇直忍笑意,不過這反而讓蕭珩更加沮喪了。


    將笑意壓下,顧卿手上微微使力準備將手抽出,蕭珩反射性的就握緊了,反應過來剛準備放下就發現這雙手冰涼的就像從冷水中拿出來的一樣,當即探手去摸顧卿放在被窩裏的另一隻手,還是一樣的冰涼,擔心的詢問道:“你很冷。”


    雖說是詢問,卻是用著肯定的語氣,蕭珩雖然沒有再說什麽,顧卿卻感覺到自己的兩隻手被兩隻大一些的溫暖的手包了進去,頓時一顧暖意湧上。


    顧卿頓了頓,心下不知道湧上了多少情緒,果然,無論經過多少世界愛人總是這樣,沒有條件的喜歡上他,而後沒有條件的對他好......不過!即使這樣,該調戲的還是得調戲!這也是情趣不是嗎。


    顧卿用力抽迴手放進被窩裏暖起來,而後不顧有些怔然失落的蕭珩用帶著惆悵的語氣敘說了自己身體不好,體寒偏涼等等,而後在蕭珩擔憂的目光中微笑著說自己已經習慣了,不必擔心雲雲。


    蕭珩半坐在地鋪上,原本蓋在身上的被子擱在了腰上,久經鍛煉的身體卻感覺不到半點寒氣。半晌,他猶猶豫豫的開口道:“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可以擠一擠。”覺得這樣說好像不太對勁,他有補充道:“這樣比較暖和。”


    顧卿楞了一下,然後輕笑一聲:“如果將軍你不嫌棄的話。”說完挪動身子,留出半個床位。


    蕭珩心下一喜,沒有半分猶豫的扔下所有被子,從顧卿留下的那一角鑽進了被子,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體溫立刻僵僵直直的躺下不敢動彈。


    顧卿這次是真楞了一下,他本以為蕭珩會把被子抱上來,沒想到他光著個人就上來了,不過這才像是愛人會做的事呐,顧卿嘴角勾起。


    北疆苦寒,身邊多了一個熱源顧卿當即湊了過去,感覺到愛人變得僵硬的身體時,一邊感歎愛人這次會‘純潔’多久,一邊惡意的湊的更近了。


    顧卿也沒有說謊,體內被下的那種□□雖然被清除了,卻被他留了一點下來以防用得到,剩下的這點藥性傷不了性命,卻會使他的體溫較之常人偏低。


    這本來也沒什麽,不過北疆的天地本就嚴寒,這兩相交加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的了,雖然傷不到身體,冷起來也蠻難受的,顧卿睡不安穩也有這個原因,現在有個人形大暖爐在身邊,顧卿當仁不讓的貼上去了。


    有了蕭大將軍這個大暖爐顧卿總算是安穩了,不一會兒就熟睡了,睡著後更是整個人窩進了蕭大將軍的懷裏。


    蕭珩側過身把顧卿圈進懷裏,他本以為自己會不習慣,誰知慣有的警惕心卻好像對顧卿免疫一般,不過片刻就緊跟著顧卿的步伐陷入了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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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安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蕭珩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捂的暖乎乎的衣裳。


    書桌和床之間不知什麽時候被用一簡易屏風隔了開來,從屏風的那麵顧卿隱約聽到被刻意壓低的聲音,想來是蕭珩在和旁人討論事務,顧卿聽了一會兒,見他們討論的好像是昨日那夥狼牙軍便沒有再仔細聽。


    原身記憶中有這迴事,不過是狼牙軍偶然發現一密道,發現能繞過北疆軍營進入其內部,本想悄悄運送一部分人手過去到時前後夾擊,打大燕一個措手不及,誰知體型過大早早的被發現了,計劃夭折的同時被大燕軍隊好一頓磋磨,折損了不少人手,直至密道倒塌為止。


    顧卿穿著暖和的衣裳下了床,然後就著旁邊的熱水洗了臉,漱了口。內裏的聲音好像驚動了外麵,外麵談話的聲音一頓,然後一陣腳步聲後完全安靜下來。


    與其他想法的腳步聲慢慢靠近,蕭珩從屏風後探出腦袋來。


    顧卿對著他笑,蕭珩一愣,反射性的迴了個不那麽威武,有些傻愣的笑容。


    6.8


    顧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蕭珩反應過來耳尖一紅,有些局促的咳嗽了一身。


    顧卿之裝作不知道,仍舊笑著說道:“將軍今日衣裳倒是不錯。”


    蕭珩聞言也不管火辣的耳尖,豎起耳朵往前一步:“當真?”


    顧卿笑著點頭,蕭珩有些自得的挺直著腰板,心下將把守備換掉的念頭稍緩,他現在覺得這個守備還是有些用的。


    天知道當英武非凡,能以一敵百的將軍大人將守備大人叫到中軍帳外,然後冷著一張臉讓去隨意尋一件他能穿的上的常服時守備大人受到了如何的驚嚇,然後麵目呆滯的找遍所有地方找到了一件還不錯的。


    雖然將軍大人讓隨意找一件,但守備他敢嗎?這件雖然衣料花紋樣式都比不上京城的,但在寸草不生的北疆卻是不錯的了。


    當蕭大將軍穿著一身深色雲紋的常服走過軍營時真真是閃瞎了一群人的狗眼,不過在看到顧卿眼中一掠而過的驚豔時,蕭大將軍覺得被用那種眼光看著其實也沒什麽了。


    “早飯在暖爐上熱著了,顧......顧大......”


    “叫我顧卿就好,如果不嫌顧卿高攀將軍叫我阿卿也可。”大人什麽的雖然頗具情趣,但日常卻顯得生硬,顧卿不少很喜歡,他最喜歡愛人用充滿占有欲的聲音叫他阿卿。


    “阿卿......”蕭珩麵上沒有什麽變化,眼神卻一喜,當即叫了一聲。


    顧卿應了,隨後道:“禮尚往來,我不若喚你阿珩?”


    蕭珩強忍高興的點了點頭,這一聲阿珩當真讓他酥麻到骨子裏了。


    兩人一起用了早飯,蕭珩便換迴了鎧甲去練兵了,臨走前還塞給他一個灌滿熱水的暖袋,說是留給他暖手,水涼了就換火上的熱水。


    蕭珩習武自然是不怕冷的,但顧卿來了後卻讓人把暖爐點了,隻擔心顧卿冷著,也是心細。


    顧卿在中軍帳裏坐了一會兒,便喚了人說要出門。


    晨帝派他來本就是有事在身,不是遊玩的,既然無事早日完成任務也早日閑下來好和愛人培養培養感情。


    雖然係統裏有完整的地勢圖,但如果連看都沒看就畫出地勢圖,別說晨帝敢不敢信,即使信了又怎麽解釋這些的由來,所以這一趟還是要走的。


    門外候著的士兵聽了顧卿的話隻說去詢問將軍,蕭珩抽不開身隻多派了些人跟著,傷勢較輕的護衛長也跟著,一行人首先去了甬山一帶,從甬山這一險要開始觀察。


    狼牙軍冒出口的那個洞口已經被看守起來了,隻要有人出來就綁了,不過可能狼牙軍事先設了什麽暗號,沒得到迴複,那邊至今都再沒有狼牙兵過來。


    因為對外宣傳身體虛弱,顧卿沒有騎馬,開始還能坐著馬車,上了甬山為了安全就隻能步行了。


    一寸一寸的摸過甬山,即使隻是看一眼,也花了小半天的時間。


    隨行的士兵隻知道這位顧大人是皇上親自派人送過來的,有皇命在身,任務很重要,可具體是什麽卻不知道,現在看這位顧大人隻是四處逛逛看看,什麽也不做就像在看風景一樣,當即覺得這位顧大人沒什麽本事,有些瞧不起。


    顧卿自然感覺到這些士兵,包括那個護衛長的態度都有點不對,但那又如何,地勢圖出來了,歡喜的還是他們。


    逛了一天,迴到軍營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顧卿一進中軍帳就被又換了常服的蕭珩拉了一個趔趄,然後又被扶住。


    蕭珩也知道自己動作大了,但一想到這人竟然天黑了才迴來就控製不住的擔心,臉色也冷了下來。


    顧卿自然是知道蕭大將軍那張冷臉下的情緒,他順勢抱了抱蕭珩,拍了拍他的背脊,嘴裏念叨著:“好了,好了,阿珩不用擔心,我現在好好的不是嗎,下次不會這麽晚了。”


    被看破心事蕭珩有些窘迫,不過被顧卿看懂了,蕭珩又有些高興,迴味著那個一觸即離的擁抱,蕭珩點點頭,拉著顧卿坐到了桌前,桌上擺著兩雙碗筷,都沒有用過。


    心下一暖,顧卿把蕭珩壓在了座位上,自己到另一邊坐下,然後夾了一筷子鹹菜放到蕭珩的碗裏調笑道:“阿珩竟然因為等我而遲了晚飯,叫旁人知道我們的將軍被我害的餓了肚子,非得把我好好罵一通才是。”


    蕭珩扒拉了一口顧卿夾過來的菜,咽了下去,半晌道:“不會。”


    顧卿愣了愣,知道了他的意思是不會有人罵他,或者說他不會讓人罵他,心裏笑罵了一句呆子,顧卿有給他夾了幾筷子的菜,蕭珩很給麵色的全部吃掉了,然後威風凜凜的蕭大將軍人生第一次吃撐了,衣服肚子那塊兒小小的凸起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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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對那位新來的顧大人很好,非常好,這已經是北疆軍營一個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眾人都知道,顧大人來的第一天將軍就臉不紅心不跳的邀請人家一起睡覺,第二天更是大姑娘上轎頭一迴的換了常服,別說,將軍的常服真是俊俏的不得了。


    然後什麽暖袋啦、暖爐啦、什麽衝冠一怒為紅顏啦,什麽將軍親自教顧大人騎馬啦、什麽將軍為了顧大人打了一個衝撞了顧大人的小兵啦等等真的假的消息層出不窮。


    眾人有信的,也有不信的,更有半信半疑的,當然,將軍為了顧大人懲罰士兵這種一看就是捏造的消息是沒有人的信的,將軍的人品大家是一百個放心的,要說被將軍揍了一頓還有點可信度,畢竟被將軍揍什麽的大家大多有過經曆的。


    因為大家的這種默契,眾人還摸出了暗地裏傳播謠言的那夥人,揪出了一個叛徒,一個在將來會導致蕭珩幾乎全軍覆沒卻被顧卿給誤打誤撞蝴蝶了的叛徒。


    轉眼間顧卿在軍營裏也呆了三個多月了,再過一個多月就是蕭珩大敗狼牙,凱旋而歸的時候了,屆時也是顧卿去皇宮收獲他果實的時候。


    提筆畫下最後一筆,顧卿喚來護衛隊長,將最後幾份地勢圖交給了他,由他交由晨帝檢驗。


    被派去叫護衛隊長的小兵和被叫來的護衛隊長都是一臉崇拜、榮幸,三個多月,顧卿畫出來的地勢圖被一傳十、十傳百,眾人都知道新來的顧大人畫出一種新奇的地圖,對打勝仗特別特別有用。


    雖然至今為止除了將軍和顧大人其他人對著地圖都是半懂不懂的,不過對畫出地圖的顧大人,眾人都毫無疑問的崇拜非常,至今為止,眾人心中顧大人的地位已經隻在將軍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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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禦書房中,太監總管將加急的信件呈給了晨帝便退到了一邊。


    晨帝拆開信封,動作卻有些急切。從信封中抽出一疊紙展開,晨帝掃了幾遍不由大笑出聲,心上湧起一陣激動興奮之情。


    即使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地勢圖,但接到北疆最後一幅圖時晨帝還是難掩興奮。


    從禦案中抽出其餘已經拚接好了的地勢圖,將最後幾幅圖拚好,看著完完整整的北疆地勢圖,心中忽的就湧起一陣豪邁之情。


    “嘎吱——”禦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小太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進來了,見晨帝笑得開心,問道:“皇上見了什麽,笑得這樣開心?”


    若給大臣見到這小太監這樣放肆,非得大吃一驚,可這禦書房上至晨帝和總管太監,下至各司其職的太監宮女,沒一個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這固然有他們素質好的原因,更多的卻是因為已經驚多了,習慣了。


    “北疆最後一幅地勢圖好了,朕自然高興。”晨帝微微笑著。


    小太監眼睛驀地一亮屁顛屁顛的跑到晨帝麵前驚喜道:“大人來信了!”


    晨帝看著小太監直冒光的眼睛,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把信件收了收,轉而問道:“小柚子今日給朕準備的什麽湯,這樣香。”


    小柚子好像被成功的轉移的話題,笑著咧了咧嘴:“是蘿卜小排湯,這是奴才家鄉的一道湯,適合冬天吃,俗話說‘冬吃蘿卜夏吃薑’小排是羊排,羊排養胃,奴才瞧皇上昨日胃好像難受,就熬了這個湯。”


    晨帝滿意點了點頭,盛了一碗,味道鮮美,當即喝了一碗下肚,小柚子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盯著,等晨帝喝完了,腦袋湊過去討好道:“皇上,湯喝完了,可以可奴才讀讀大人的信嗎?”


    晨帝笑罵道:“好你個小柚子,原來是為了讓朕給你讀信才來討好朕的,朕可得好好懲罰你。”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小柚子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還有些委屈:“奴才不知道大人今天來信的,湯真的隻是因為皇上胃不舒服......”


    晨帝挑眉斜了他一眼,見小柚子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也不逗他了,慢吞吞的從信封裏抽出薄薄的一層紙慢斯條理的讀了起來。


    一旁的小柚子連驀地一紅,皇上長得好看,聲音也那麽好聽呢。不過......還是大人最好看了,大人的聲音也是最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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