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這人真有意思!”暗夜精靈弓箭手撲哧一笑,“咱們兩個並肩作戰了半夜,你竟然現在才想起來問。算了,算了,看你這人如此有趣,本小姐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記好了哦!我可是不會重複第二遍的!聰明善良、溫柔可愛、集美麗大方於一身的溫蕾薩,便是本小姐了!”


    “溫蕾薩?哪個溫蕾薩?”羅蘭吃驚的問道,“溫蕾薩*風行者?


    “我的記憶中,暗夜精靈中好像就一個叫溫蕾薩的!”暗夜精靈弓箭手溫蕾薩,笑容可掬的眨眨眼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你想的那個溫蕾薩。”


    “抱歉,是我失態了。”羅蘭歉意的笑笑道,“沒想到第一名暗夜精靈弓箭手竟然是風行者三姐妹的老幺。”


    “哦?我們三姐妹有那麽出名?”溫蕾薩歪著頭,疑惑的問道,神情俊皮可愛。


    “何止……額……還好吧!”羅蘭猛然想起,兩人之間的視角和所知道的信息是不對等的,而且他還曾聽本命之樹艾達希爾提起過,除了在那些長者祭壇上留下自己完整靈魂印記的英雄,其他智慧古樹塑造的士兵,身份和記憶都是隨機的。


    換句話說,站在羅蘭麵前的,既可能是成年版的溫蕾薩,也可能是青年版的,甚至有可能是少女版,這完全要看她繼承的記憶而定。


    羅蘭斟酌的問道,“你記憶中的艾澤拉斯最後一年是哪一年?”


    “辛多雷13526年!”


    “額!”羅蘭瞬間潰敗,作為長生種族,暗夜精靈的曆法可是相當複雜漫長的,而且他對於艾澤拉斯了解算不上特別深,隻能換了另一個問法,“羅寧還好嗎?”


    “羅寧?誰是羅寧?”溫迪薩望著羅蘭疑惑的問道。


    “額!羅寧,羅寧啊!我養的一隻寵物狗,還以為你已經見過了呢!嗬嗬……”在確定這個問題的瞬間,羅蘭的心底閃過了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不知名竊喜。


    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眼前這位溫蕾薩九成九是少女版的了!


    這就難怪,為何她的言行舉止中,總是不經意中流露出少女風情。、


    在羅蘭所在的世界,風行者三姐妹何止是出名。


    尤其是溫蕾薩的二姐黑暗遊俠希爾瓦娜斯*風行者,為了保衛自己的家園而戰死,並不屈服於邪惡奴役,奮起反抗的事跡廣為人知,當年一首希爾瓦娜斯的挽歌揉碎了無數宅男腐女的心,號稱魔獸第一悲情女人物,擁有粉絲無數,羅蘭自己也是希粉的一員。


    大姐奧蕾莉亞*風行者的名頭同樣不弱,當年參加了對德拉諾獸人的遠征軍,是暗夜精靈有史以來的第一位遊俠將軍,由於破壞黑暗之門而生死不知,她的雕像至今還矗立在暴風城的黑暗之門前。


    相比起自己的兩位姐姐,溫蕾薩的事跡相對黯然失色了許多,不過也是一名強大的遊俠,尤其是後期,更是轉職成了光明遊俠。


    “溫蕾薩小姐,我希望你能夠追上這支隊伍,盯著他們一舉一動,不知道你能不能肩負起這個艱巨的任務?”羅蘭麵色一整的道。


    “沒問題!這是我的拿手好戲!”溫蕾薩自信滿滿的道。


    羅蘭神色肅穆的道:“記住,你這一次的任務是作為一名觀察者,不管對方做什麽,你都不要出手,這關係到我後續計劃的成敗,還請你謹記!”


    “明白!”溫蕾薩用力的點點頭,有些迫不及待的道,“若是沒有其他問題,我先去了。”


    “嗯!還請務必小心,記得沿途留下暗號,我很快便會派人與你取得聯係!”羅蘭仔細的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像奧蕾一樣囉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哈……我去了!”暗夜精靈弓箭手緊了緊背上的巨型妖弓,弓著身子沒入了沼澤深處,一邊跑,一邊背對著羅蘭擺了擺手玉手,“這柄弓先放在我這裏,迴頭再還你!”


    “還說不是小孩子,明明一身孩子氣!”羅蘭無奈的搖了搖頭,真人總比故事中的更加形象生動,也更加迷人,守望者首領瑪維*影之歌如是,精英暗夜精靈弓箭手溫蕾薩亦如是。


    深深的望了一眼軍寨,似乎想要將它的身影銘刻進腦海中,之後羅蘭不再做任何停留,召喚出灰燼,快騎向另一個方向奔跑——那裏正是法其頓所在的方向。


    此刻,符文坐騎的與眾不同之處,展露了出來。


    眼前的情形被當地人看到了,絕對會驚的目瞪口呆。


    因為灰燼奔過的路線,大多數是地方都是本地人都談之色變的暗沼,這些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不知道深淺的自然陷阱,除了一種名為雲草的獨特植物能夠在上麵生長外,即便是飛行高度過低的飛鳥一不小心也會被吸進去。


    在當地傳說中,這些暗沼並非天然形成的,而是地底一種移動緩慢。體型龐大貪食的恐怖怪獸用自己天賦巫術形成的,暗沼是它們的老巢,是它們防禦天敵的手段,也是它們的狩獵場,暗沼移動是因為它們在轉移狩獵場,暗沼變大是因為它們在長大,暗沼變小是因為它們在變老魔力在衰退,暗沼消失是因為它們的死亡,新暗沼的生成則是因為它們的繁殖,總之暗沼的一切變幻與它們密切相關……


    可這個令人談虎色變的暗沼,在符文坐騎灰燼的蹄下,就好像一片遼闊的大草原,四蹄升焰,奔馳如飛。


    即便是熟悉地形的當地人最起碼要繞大半天的路程,在灰燼的奇特能力之下,僅用了短短的一個時辰,羅蘭趕迴法其頓的時候,太陽才剛剛升起。


    殘煙渺渺、屍橫遍地,地麵被還未徹底幹涸的血液染成了暗紅色,一股濃鬱化不開的血腥味撲麵而至。


    朝陽光輝下的照映下,法其頓一副劫後餘生的淒涼畫卷。


    羅蘭的心和胃好似被一隻無形大手狠狠蹂躪了一下,一陣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刺痛和自責湧上心頭,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子,哇哇的吐了起來。


    羅蘭確確實實吐了,吐得稀裏嘩啦,恨不得將自己的心肺都吐出來。


    事實上,這是羅蘭第一次看到戰後景象。


    守護戰爭古樹深根*刀鋒一戰中,他們麵對的主要是一群魔化野獸,當時夜幕降臨,加上大雨連綿,戰鬥中根本來不及仔細觀察,等戰後,還沒來得及感受,羅蘭便昏迷了過去。


    與凱瑟瑞、史蒂芬的追擊戰中,一開始全是小規模衝突,後來的合圍,麵對的則一群由白骨組成的骷髏,被幹掉之後,留在地上的隻是一堆枯骨,同樣也見不到那種血肉模糊的酷烈景象,感觸同樣不深。


    而這一次,展現在羅蘭麵前的是真正的血肉戰場,眼前的一幕,遠比電視中渲染、從伊利丹靈魂印記中感受到的更酷烈百倍,隻有真正的置身其中,才能感受到那種撲麵而來的靈魂衝擊。


    當然,這並不是真正讓羅蘭難受的原因,他現在不是沒有見過鮮血,也不是第一次戰場的初哥,自從融入了暗夜精靈的血脈之後,他的心境冷硬了許多,當初若非艾琳和馬修,甚至差點迷失了自己的情感,變成一具沒感情的機器。


    等吞噬了伊利丹*怒風的靈魂印記,轉職成惡魔獵手之後,這種冷硬變的更加明顯,在短短的一夜,他由一名技術宅蛻變成了一名鐵血戰士,在戰場上,視殺戮為無物,黑森林一行和昨夜的追殺,喪命在他手中的暗黑生物和赤血盜匪數以打計。


    真正讓羅蘭失態的原因是,這裏麵不僅有敵人的鮮血,也有屬於視為他天地為守護者的領民的鮮血,更因為這一切是他一個想當然的天真決定造成的,原本這一戰是可以避免的。


    所以,真正讓羅蘭難受的,是他自己,他自己良心的譴責。


    “抱歉,我失態了!”羅蘭衝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侍衛長,勉強的擠出了一個苦澀笑容。


    馬修從頭至尾參與了羅蘭的布局,羅蘭此刻的心情,隻有他最為理解,但是他沒有勸慰半句,隻是靜靜的,靜靜的守護在羅蘭的身邊。


    “謝謝!我好多了!”羅蘭一臉認真的向侍衛長道謝,因為他知道,這種靜靜的陪伴,便是眼前這位不善言談的中年男人專屬的安慰方式。


    他的安慰方式,就像他的鎧甲和盾牌一樣——冰冷、厚實、可靠,直暖心底。


    馬修突然開口道,“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哦?故事?什麽故事?”羅蘭一楞,自己這位侍衛長平時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說,今天怎麽突然有了講故事的衝動。


    向來恪守禮節的侍衛長,這次卻小小的逾越了,沒有等羅蘭迴答,自顧自的說道:“我出生在鐵拳王朝的一個小漁村的漁夫家中,世代打魚為生,我父親,一位大字不識一個的老漁夫,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重複自己的老路,用一船魚作為拜師禮,拜在一名瘸腿老兵門下,隻是不曾想到的是,我在劍術方麵確實有不錯的天賦,修煉速度遠超常人,很快便嶄露頭角,十五歲那一年,就連我的師父,也在我的劍下支撐不了十招,而他則是方圓百裏最強大的男人。我師父有一個和我歲數相差不大的獨女,不用看我,我知道這是一個老套的故事,沒錯,日久生情,我們相戀了。”


    說到最後,馬修平日像撲克一樣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微笑,以及一股化不開的悲傷。


    羅蘭這一刻便已經知道,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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