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迴想,“師傅,不對呀,這裏怎麽沒有女人,皆是男人和老人以及小孩。”


    “不知道什麽情況,找個人問問。”


    沒辦法之下,夜殺充當惡漢去敲別人家門,“喂喂喂,開門呀,喂,有人嗎?”


    驊霄額頭青筋瞬時鼓了鼓,我一臉黑線的走過去將夜殺推開,“這麽兇神惡煞別人聽你聲音就怕,你走開,我來。”


    “有人嗎?我們是外地人,剛路過此地,在大沙漠裏走了半日覺得口幹舌燥,想進來討杯水喝。我們不是壞人,你們放心。”


    這時,一個小女孩跑過來門邊隔著門板說,“我阿娘被抓走了,沒有阿娘了,阿爹不讓我開門,你們走罷。”


    “寶寶,叫你和別人說話,不長記性阿爹打你屁屁,看你還長不長記性。”一個成年男子的不滿聲音傳出來,接著就是小女孩挨打了,她哭道,“嗚嗚,阿爹,花兒再也不敢了。”


    我聽了迴頭看向大家,他們皆是一頭霧水,我也是一頭霧水,“什麽意思?你們聽懂了嗎?”驊霄搖搖頭,“再找一戶人家問問。”


    易水便走到隔壁一戶人家敲門,一個渾身肌肉的大漢從門裏跳出來,光著膀子,手握著一把長鐵鍬,兇神惡煞的模樣,怒鼓著眼睛,“妻子孩子皆讓你們抓走了,你們還想怎麽樣,莫要欺人太甚,”


    蠻蠻下的躲到我背後,“主人,好嚇人。”我牽緊了她的手,“沒事的。”


    驊霄上前笑道,“這位兄弟,我們是路過此地的遊人,外麵太陽太大,我們水料沒帶充足,想進門借杯水喝,不知這位兄弟可方便?”


    易水與夜殺以及我同時充滿希望的向他點了點頭,他收到我們的熱烈目光又向地麵的混沌與雪狐投去目光。


    雪狐懶懶的爬在混沌背上,混沌則也充滿光明的兩顆小眼珠友好的望向了大漢。


    我連忙解釋道,“地上這兩個是我養的寵物,很和善不咬人的。”


    “好吧,看你們的模樣,不像是壞人。”大漢這才點頭領著我們進了屋,屋子裏很簡單普通,他端了壺清水與幾個常用玻璃杯子過來,“等等。”大漢說完又去端了許多幹糧出來,“都齊了,你們吃吧,老娘們被抓走了,害的老子整日吃幹糧,吃的嘴都僵了,你們就將就點罷。”


    他們這話一落音,易水與九夜,蠻蠻直撲向圓桌上的食物,好像八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易水一邊吃還一邊說,“走了這麽半日,實乃太消耗體力,餓死我了。”


    大漢又走到門外邊敲鑼打鼓大喊,“來的是好人,沒事了,大家都出來吧。”


    外麵頓時再熱鬧了起來,大漢迴頭走進來。


    混沌在我腳邊蹭了蹭,無辜的看向桌麵,我拿了幾個幹麵包丟給它,它搖頭表示不吃,我遂問,“請問這裏有湖水嗎?”


    大漢說道,“門外三裏向左轉有個小湖泊。”


    “謝謝。”我道謝後,也拿著幾個幹麵包啃起來,“乖,讓我先填填肚子就帶你去。”驊霄喝了杯清水定了定神道,“這裏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如此淒涼。”


    “前些日子,這裏來了個妖女,不知是怎麽的,我們的王被她迷惑,不管好事壞事,什麽事都聽她的。王還說是她是仙女下凡,並癡心於她封她為王妃,把原來很好的王後毅然決然打入冷宮。這不,這個妖女一當上王妃就開始作亂,派了很多士兵便裝來強搶民女,強搶小孩子與婦女,隻有我們這種充滿陽剛之氣的男子和老人送她她都不要。”


    大漢說完又憤怒重重錘了下桌麵道,“我的妻子和一雙兒女就是被她抓走的,也不知現在是死還是活。”


    “大概抓走了多少人?”驊霄麵色嚴肅問道,“帶小孩一起算的話上千人了。”大漢眯眼算了算。


    “上千人?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了。”我驚歎道,又問,“師傅,會是什麽妖怪在作祟。”


    “不知道她的動機,無法判斷,等等看罷。”驊霄麵色沉重,混沌又蹭了蹭我褲腳,“好了,現在就帶你去。”


    它歡喜的一衝出了門,驊霄便道,“易水,你和琴兒一起去,雪狐和夜殺留下。”於是,我們按照大漢的話果然找到了個小湖泊,混沌橫身一躍跳入裏麵,“你看混沌多開心呀。”我歎道。


    “不行,走了半日,我身上也跟長了虱子一樣,我也要進去洗洗。”易水說著準備脫衣服,我連忙擺手道,“停下,你沒看見我和蠻蠻也在這裏嗎?”


    “對,蠻蠻在這裏,你在不在這裏也是一樣,我不覺得你是個女的。”易水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道,“易水?近日,九夜替我改了命格,雖然沒改成,內力可進步了不少,你是想試試這威力到底有多強?”


    我故意舉起拳頭嚇了嚇他,“哼,算你狠。”他撇過頭對蠻蠻道,“蠻蠻,你背過身去,我先跳進湖裏洗個澡。”


    “好。”蠻蠻很聽話的應聲,我囂張道,“蠻蠻,你轉過來,有本事他在你麵前脫衣沐浴。”蠻蠻嬌羞了臉轉過來,易水不在乎的神色看向我,“好,看就看吧,看我也要洗。”


    結果,他連著衣服一件也沒脫就那麽直直跳入湖中,我驚訝道,“對不起,易水,你怎麽當真了,我逗你玩的,你怎麽真穿著衣服跳到裏麵。”我說完看了看舒服的浮在水麵的混沌拉著蠻蠻背過身去。


    “小琴兒。”他在背後一聲憨笑,我迴頭一看,他接著潑水向我和蠻蠻,我們迎個滿麵清爽,“你,怎麽能這樣使詐。”蠻蠻天真笑道。


    “你潑我,我也來潑你。”我也蹲下身去潑他,似曾相識的模樣,不對,這情景在哪裏有過,我閉上眼不斷努力迴想,在無涯湖邊潑水的男女是誰。


    忽然想起來,是,是,我和驊霄。


    我們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往事,好奇怪,莫非是前世?


    易水趁機一把將我拉入了裏麵,“小琴兒,你發什麽呆,下來玩。”


    我迴過神智來,再沒有潑水的興致,默默走上岸,看著在水裏玩的不亦樂乎的蠻蠻與易水,再加上那個混沌。


    迴到大漢家裏,身上的衣服都被太陽烤幹了,而驊霄正在默默的啃幹麵包,夜殺無聊的坐在一旁,大漢則出去擺攤子去了。


    “琴兒,今夜裏,我們去王的宮殿看一看那個仙女是何方神聖,其他人留下。”驊霄道,“好。”我應聲,夜殺有意見道,“驊霄師傅,我也想去。”


    “人多一起不安全,容易打草驚蛇。”驊霄搖頭微笑道,“驊霄師傅,這是趟渾水,又不安全,我們修我們的仙,莫要參與算了。”易水打趣道,“這如何能行,這事叫我們遇上了,便是緣分。如果我們不管,等到這個沙漠裏的人都叫妖怪害死了,成仙還有何用。”驊霄道。


    “也是。”易水點頭道。


    “這大漢是個正直的好人,我們喝別人一口水,吃別人一口糧,別人解決了我們的苦難,我們至少也要幫他把他的妻子兒女救出來。”我想了想道。


    “一口水,一口糧,皆是有定數,解救人民於水火,這是積大德,能助你們早日成仙。”驊霄又道。


    夜殺疑惑道,“驊霄師傅,你不打算成仙?”


    易水也迷惘的看著他,我自然知曉驊霄是如何想的,到時,我們成仙了,他功成身退,迴去繼續做他的冥帝。


    “那你為何要助我們成仙?”夜殺又道,易水看出問題,他看了看我,又看向這時沒說話的驊霄,“夜殺,你吃你的口糧,這麽多廢話做什麽。”


    夜殺也瞬時覺著氣氛不對,便住了口。


    夜,我同驊霄向大漢打聽好王的宮殿在哪裏,然後直徑消失飛去。


    大漢在背後驚唿“哇,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是神仙。”易水的聲音。


    的確,易水是散仙,本就是神仙,他迴答的也沒有錯,隻是,他怎麽學不會在外麵要低調呢?


    “師傅,我想起來了。”想到下午之事,我說道,“想起什麽?”驊霄低頭頷首看向我,麵帶淡淡微笑,“想起在無涯湖潑水,我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我希望他迴答是,那個畫麵,太清晰,太真,他怔了怔,看向星空,嘴角也不再微微彎著笑,眼神中,有那麽一絲悲傷,“不認識。”


    “師傅,你不要騙我了,明明就是認識。”我執著道,他繼而又笑,“為師隻能是你師傅,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他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哦。”


    盡管心底還是有些失落,但,師傅的話,我不能不聽,也不能不信。


    到達宮殿,我們二人搖身一變,喬裝成普通侍衛宮女混進去。


    宮殿裏種了許多木槿花,然而大多的花草樹木,都生生死去,我驚了下。驊霄深邃著神情,握緊了拳頭,似恨不得一錘打入旁邊的樹樁裏。


    擁有這能力之人,除非花影,別無他人。


    “男子有陽剛之氣,不屬陰,怪不得不捉男子,原來是,是拿那些人來練魔童子。”我小聲嚷嚷道,“師傅,花影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我們迴去吧,她平日裏和夜殺感情還好,不如讓夜殺來勸勸她就好。”


    驊霄沒發表意見,臉上不悲不喜,我越發的看不清他此刻內心在想什麽了,也不知該怎樣提花影打圓場了。


    “為師要看看這神聖究竟是不是她。”驊霄冷聲冷氣道。


    他一路好找,終是找到了她的住所,我默默跟在身後,大氣不敢出,腦子裏一直在嗡嗡叫,過會兒該如何,過會兒該如何。


    “美人,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事,難道還不能表達我的心意?”一個穿著凰袍的年輕男子在花影旁邊立著,“王,你再耐心等等,時機還沒到,你要想成仙,先做柳下惠,等我將仙丹練出來,什麽時機都是準了。”花影閉著眼繼續打坐,一邊冷聲道。


    那男子便沒做聲,在裏麵又陪了花影會兒就出來了,我與驊霄便背過身去。等他走後,我們走入房間,驊霄在她麵前坐下,眼睜睜的看著她。


    “事情可做好了?”花影不睜眼便道,知曉她這話是在對別人說,我們誰也沒迴答,等她睜眼,看見這時已恢複原來妝扮的我們,她頓時大驚,隨後又鎮定下來,“你們是誰?膽敢闖入我的房間。”


    驊霄還是沒說話,我更加不敢說話,“你們不說話我叫人了。”


    我連忙說道,“別,別,別。花影,是我們。”


    她聽了一怔,想了想,又道,“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認錯人了罷。”


    我驚訝道,“你不是花影?”


    她微笑著搖搖頭,一身花衣將她顯得美豔極了,“小姐公子認錯人了,我名叫梨歡。”


    “梨歡?”我想了想,是不是真的是我們認錯人了,我看她神情,似乎真的不認識我們,而且花影的雙眼瞎了,她的卻明亮著,我猶豫了。


    “你若不是花影,怎生得一生花影的本事,莫要忘了,這本事,世間獨一無二。花影,你跟了我太久太久,我何時去做過如此殘忍之事,你為何要變得如此殘忍,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驊霄悲憫的目光,她卻一如平常淡淡的微笑。


    “公子,我從未見你過你們,請出去,不然我不客氣了。”花影聽了撇過頭去,冷冷的看著門外。


    驊霄一把掐住她的手,手心一股藍色光順著她的手臂直逼心髒,花影迴過頭雙目發出危險,警告的意思看向他,一把將他的手甩開,“你想要做什麽?廢我修為嗎?你憑什麽?”


    “花影,你跟師傅認個錯,把那些人皆放了,他可當做什麽事也沒有。”我心急著勸說道,“我何錯之有?”花影倔道,一邊動手和驊霄打了起來。


    “別打了,有人來了。”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多衝向這邊,我喊道,他們二人打著打著便出去了,飛遠了打,我也跟了上去,“你的法術皆是我所教,你能打得過我?我教你法術,你卻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同樣我也能收迴你的法術。”驊霄臉色平淡,話中卻咄咄逼人。


    這時,夜殺也飛來了,他在一旁緊張不安,花影自然打不過驊霄,很快便落了下風,“師傅,花影,別打了。”


    驊霄沒聽我的話,重重一掌擊打到花影身上,花影幻化出劍來,下手的每一招都是致命一劍。


    而驊霄並不想要她死,即便她做的事太另他心寒,他也沒那樣想過,下手也一直避著沒下狠手。


    “花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苦海無邊迴頭是岸,你傷害那麽多條性命,我不廢你法術,修為,你遲早要遭天譴。”驊霄也變幻出劍擋著花影的劍法,花影對天狂笑,“哈哈,遭天譴?從和你恩斷義絕開始,我就是天,沒人再能傷的了我,沒有人。”


    而就在這時,驊霄聽著也是憤怒了,他一劍向她刺去,“好,留下你既然是個禍害,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


    “不要,師傅,不要。”看著漸漸被花影逼的像是失去理智的驊霄,我在一旁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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