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嫣這樣說,那左堂主冷哼一聲,不過他也知道做這種重體力活計還得喂飽了才好幹活,所以他隻痛快的道了一句「自然包飯,不過隻包中午那一頓。」


    雖然飽飯隻是最基本的待遇,不過因為是在這古月島上,他們這群人隻連基本的人權都沒有,所以也沒有人敢奢想工錢。


    如今聽對方說還肯包一頓飯,所有人便隻都鬆了一口氣,而陳嫣自然也沒有其他要問的了。


    眼看著天色是越來越黑。


    考慮到山裏的夜路不好走,而且冬天的夜裏也冷,所以陳嫣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之後,便也同左堂主告辭了。


    之後他們一群人便也心滿意足的往窩棚區去了。


    山路陡峭,夜黑風高,好在在他們走到古月寺的大門口時,一名僧人手持一盞提燈叫住了陳嫣。


    「嫣姑娘,請留步。」


    聽著似乎是叫自己,陳嫣便也站住了。


    待對方走近了,陳嫣方才看清楚對方似乎是剛才站在左堂主屋裏的小僧人。


    陳嫣以為那左堂主後悔了,不免心中惴惴「小師傅還有什麽事?」


    那小僧人隻道「無事,隻是山路陡峭,我家主人擔心姑娘夜裏看不清,所以特意命小僧過來給姑娘送燈。」


    聽到對方原來隻是為了這種小事來找自己,陳嫣便也不禁跟著鬆了一口氣。


    她隻當對方是左堂主派來的人,當下陳嫣不免想著這左堂主人可真好啊,知道夜路不好走,居然還特意送上一盞燈。


    陳嫣當下也是想到什麽,便說什麽了。


    她接過小僧人手中的燈盞,隨後客客氣氣的道了一句「多謝小師傅來送燈了,你迴頭也跟左堂主說一聲謝謝他了。」


    說完這話,陳嫣轉身便走,那小僧人聽了陳嫣的話,卻是有些莫名其妙,謝謝左堂主?她為什麽要謝謝左堂主?


    如果是謝手中的這盞燈,那這燈也不是左堂主讓送的啊。


    不過那小僧人雖然沒有想明白陳嫣為什麽要感謝左堂主,可他也不是執著的人,既然想不出來,他也就不想了。


    目送陳嫣從寺裏離開之後,那小僧人便也默默的迴到了雲安堂裏。


    此時雲安堂中燭火通明,室內更是溫暖如春。


    羅漢榻前,那對弈的半局殘棋又有人在重新盤棋。


    左堂主此刻正和一名青衣公子正執棋對弈。


    見小和尚進來,二人也沒有看那小和尚一眼,最後還是那小和尚自己說了一句「主子,燈已經交給陳嫣姑娘了。」


    青衣青年聞言略點了點頭。


    隨後那小和尚又對左堂主道了一句「左堂主,陳嫣姑娘讓我給你帶路話,她說謝謝你。」


    聽到這話,左堂主也是一愣,他手執的棋子舉在半空之中正猶豫不定。


    他驚訝的問道「她謝我做什麽?」


    小和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是陳嫣姑娘拿了燈,隻說了這一句,便走了。」


    聽到這話,左堂主聞言不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對麵的青衣公子「蓮右使,聽到沒有,陳嫣姑娘她可是跟我說謝謝了。」


    蓮右使沒有吭聲,他的臉上戴著麵具,誰也不知道這麵具後是什麽表情,不過左堂主還是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黯然。


    小年輕就是小年輕,談個戀愛也是要死要活的。蓮右使雖然看起來好像很淡定,可這心裏還不定怎樣翻江倒海呢。


    左堂主輕笑一聲「喜歡人家你就親自送嗎?何必如此躲躲閃閃,你躲著她,她怎麽接受你的好意呢?」


    聽到左堂主這話,蓮右使卻道「左堂主別誤測,我不曾喜歡過她。」


    左堂主故意做出驚訝神態「原來蓮右使不喜歡人家姑娘啊,我還以為蓮右使是喜歡他呢,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做這順水人情,畢竟我那山裏的果子給鳥吃了就吃了,窩棚裏的人打死就打死了。」


    聽到左堂主這話,蓮右使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開裂「什麽順水人情,我不過是想推行新政策罷了,這陳嫣隻是其中的一個試驗品。況且窩棚區的人也是人。咱們可是要好好的對待他們,這樣才不至於竭澤而漁。」


    聽著蓮右使這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左堂主隻覺得更好笑了。


    他沒有再揭穿蓮右使的口是心非,反正總有他憋不住的一天,他也不急著非要今日就把蓮右使的尾巴揪出來。


    不想左堂主不急著揪蓮右使的尾巴了,那蓮右使隻是突然道了一句「左堂主,那窩棚區的也不容易,你為何不以工代賑給他們一些米糧呢?我記得你倉庫裏不是有一些陳年舊穀還留在倉庫裏一直放著嗎?咱們與其讓他爛在倉庫裏,為何不幹脆做些好事?給他們做工抵債來發放呢?」


    聽到蓮右使這話,左堂主隻覺好笑「我之前與陳嫣姑娘商議的是,兩個工,一個是陳嫣姑娘帶人幫我摘柿子,一個是讓陳嫣姑娘給我找些人修繕香堂,不知蓮右使說得是哪個工?」


    聽到這話,蓮右使隻淡聲道「自然是所有的人最好都給一些糧。」


    左堂主聞言卻是不禁挑了挑眉「怎麽?蓮右使這是要為了陳嫣姑娘討公道嗎?」


    蓮右使聞言卻是淡淡的道「她一人缺糧,自然影響不到大局,我隻是覺得那窩棚裏的人還有些用。而且做工哪有不結工錢的道理。」


    左堂主聞言不禁笑了「是,我確實做得過了,所以蓮右使這是要怎樣呢?難道您還要我把扣了的工錢還迴去嗎?」


    蓮右使沒有說話,不過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左堂主笑了笑卻道「好,既然蓮右使堅持,那我便給他們一些陳糧便是了,隻是蓮右使,我這麽做的話,加上之前的事,您可就欠了我好大一個人情呢。」


    聽到左堂主這樣說,蓮右使隻滿不在意道「新堂口你隨便選一個自己滿意的好了。」


    左堂主聽了這話,不禁轉頭看著蓮右使,他臉上不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蓮右使大氣,日後若是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吩咐便是。」


    這左堂主雖然嘴上這樣說,可他心裏卻在想。


    陳嫣啊陳嫣,你的魅力可真不小,居然能讓蓮右使這樣的大人物為你破例。


    陳嫣可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又發生了些什麽,她更不知道蓮右使為了給他們窩棚區的人爭一些口糧,居然還將自己的幾個新堂口也送給了左堂主。


    此時冬夜寒冷,陳嫣被凍的鼻頭發紅,雙手發紫,她本來以為自己迴來之後,大家多半都已經睡下了。


    沒想到當她走到自己休息的窩棚裏時,


    卻見自己的窩棚裏居然溫暖如春,而且這窩棚裏不僅地上燃著火堆,棚頂還吊著一隻鍋爐,廚子正往鍋中煮著落花生。


    大約是快熟了,那落花生散發出一種獨有的香甜氣息。


    而在火堆旁,窩棚裏的眾人正圍著火堆做成一團,大人們在閑聊,孩子們便靠在大人身上或睡覺,或聽大人們繪聲繪色的說一些奇譚誌怪的故事。


    大家說說笑笑,竟是讓這冬日都透出一絲溫暖。


    廚子勾開蓋子正準備嚐一個花生,不想此時突然有人道了一句「陳嫣姑娘他們迴來了。」


    聽到這話,大家都朝陳嫣的方向看了過去,大家的神態都十分拘謹,不過那拘謹之中似乎又帶著一點小小的期待。


    「嫣姑娘,你可算是迴來


    了!我們大家都擔心死你了,姑娘快來這裏坐,外麵冷,姑娘凍壞了吧。」來春嬸子打著招唿對陳嫣道了一句。


    陳嫣笑著坐到了來春嬸子讓出的位置旁邊。


    她笑著對眾人道「還沒睡呢?」


    「沒呢,一方麵擔心姑娘你們幾個出事,一方麵也是想看看這事有沒有什麽進展,所以我們便都來到了這裏。」


    聽到眾人的話語,陳嫣輕笑一聲「我剛才說的事情,那左堂主已經答應了。」


    一聽陳嫣這話,眾人心中隻都跟著一喜,不想陳嫣隨後卻又道了一句「他願意開放柿林的那片後山供我們采摘食物,不過他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們除了給他將柿子摘完,還得為他去古月寺修繕古月寺的房屋。」


    一聽陳嫣這話,眾人立刻議論紛紛,有人甚至忍不住出言問道「咱們都去修繕古月寺的房屋了,那咱們這屋子誰來弄啊?」


    「是啊,我可聽說今年冬天特別冷,若是不能遮風擋雪,怕是房子都能跟著塌下去。」


    聽到眾人的話語,陳嫣卻表現的十分平靜。


    「大家先別急啊,我還沒把話說完呢。」


    一聽陳嫣說有後續,大家這才安靜下來。


    陳嫣笑著道「諸位,雖然那左堂主讓咱們去修繕房屋,不過我也跟他說了,咱們得先安排完自己這邊的活計,才能派人過去給他修繕房屋呢,而且除此之外,我還要求他至少包咱們一餐飯食呢。」


    一聽陳嫣這話,大家自然隻都十分喜悅。


    雖然這樣的待遇很低,可是在古月島上,人們連想吃一頓飯的資格都沒有。


    而且往日那古月寺的也常讓他們去幫工,活辛苦不說,還啥待遇也沒有,就是賣苦力,還得自帶幹糧,如今聽說還包一頓飯,那自然也是極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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