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嫣與左堂主打過交道。那老頭雖然看起來為人很兇,但其實他本人還是很好說話的。


    說起來當初張澤被抓的事還是他處理的呢。


    陳嫣覺得那老頭很好說話,所以陳嫣便也跟著道了一句「行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咱們便去找你們左堂主好了。」


    那和尚不太確定的問道「今天去嗎?」


    陳嫣點了點頭「當然是今天過去,今天問清楚了條件,我們明天才好幹活啊。」


    聽到陳嫣這話,那和尚隻覺得陳嫣這膽子也是真大。


    她在這裏與自己討價還價便罷了,畢竟自己也隻是個小僧人,就算陳嫣惹自己生氣,他也不能把陳嫣怎麽樣。


    然而她居然還敢跑去與左堂主討價還價,要知道左堂主可不是吃素的,前陣子有幾個僧人想勒索窩棚區的人,左堂主便將他們打了一頓,就這還是輕的。


    要不是堂主說可以適當給他們一些報酬,剛才那十個磨盤柿的好處恐怕都給不到她呢。


    不過她既然有這個膽子,那僧人倒也不阻攔,他隻是聲色平靜道「姑娘既然要去見左堂主,那姑娘現在便隨我們過去吧,晚了山路也不好走。」


    聽到僧人同意自己的請求,陳嫣自然便也立刻跟著他們準備去古月寺了。


    陳獵戶與李鬆都不放心她,隻要求陪同陳嫣一起過去,那僧人看了看確實行將暗下的天色,便也沒有阻止他們。


    隨後他們一行幾人,便往古月寺去了。


    到達古月寺的時候,天都擦黑了。


    古月寺位於半山腰處,那左堂主正處於寺院左邊的雲安殿中。


    這老頭坐在一個羅漢榻上,羅漢塌上隻還放著一張棋盤。


    上麵的黑白棋子棋布星羅,陳嫣也是下棋的,她看的出來這是一盤沒有下完的棋,隻是不知為何,與老頭對弈的人卻是不見蹤影。


    不過陳嫣也不在意那對弈之人為何不在。


    一看到那身著袈裟禪衣的白胡子老頭,陳嫣便也感覺親切,見他似乎苦惱,陳嫣便也立刻上前道了一句「左堂主,這棋子應該這麽放,隻是如此,您便可以脫困了。」


    話音落下,陳嫣甚至還幫著對方將那枚黑子落下。


    左堂主本在思索如何破解這棋局,聽到陳嫣這話,再看陳嫣下的這步棋,他方才豁然開朗。


    也是此時他方才抬頭看向了陳嫣。


    對於陳嫣的到來,他多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不過片刻左堂主還是故意沉下臉看向了陳嫣。


    他並沒有感謝陳嫣解他的圍棋之困,反而隻道「你這女娃娃怎麽又來了?」


    陳嫣聞言立刻道了一句「堂主,我聽那位小師傅說,您想雇傭我們的人為你采摘柿子?」


    聽到陳嫣用了雇傭兩個字,那左堂主疑惑的看了一眼帶陳嫣過來的小僧人,那小僧人被對方一看著便不自覺的低下頭去了。


    他可沒有說他是雇傭陳嫣他們,是這陳嫣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雇傭的。


    好在那左堂主隻是看了一眼那僧人,便又轉迴視線看向陳嫣道「你這女娃娃倒是有意思,你知道嗎?在你來這裏之前,你們窩棚區的人是應該無償為我們這裏做活的。」


    一聽對方這話,陳嫣立刻道了一句「那怎麽行!」


    一聽這話,左堂主的臉色也是一沉。


    然而陳嫣卻還是在故自說道「幹活拿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您說沒有報酬的工作誰願意好好幹啊。到時候幹的不好雇主肯定也不滿意,而且我們這一大堆人,也不是吃風餐露水就能活的呀。這人還得給口飯吃,才能可持續性竭澤而漁啊。」


    聽到陳


    嫣這話,那左堂主的臉色越來越黑。


    這小女子膽子真是大,若非是受人所托,他真不願意理會對方。


    陳嫣說完這幾句,似乎也終於看到了左堂主的臉色,她隨後又笑吟吟道「不過我知道左堂主肯定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您這個人最是心善了,您肯定不會看著我們活活餓死對不對?」


    聽到陳嫣這油嘴滑舌給自己帶高帽的模樣,左堂主冷哼了一聲「你倒是膽子大,你難道就不怕我?」


    陳嫣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為何要怕?我知道您是這裏的堂主,可是您賞罰分明,善惡明白,為人和善。您說我為何要怕您啊。」


    左堂主聞言隻繼續冷哼道「和你!油嘴滑舌,不過你剛才說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我可以與你談一談報酬。」


    一聽這話,陳嫣立刻大喜,她笑著對身邊已經為自己不知偷偷擦了多少次汗的陳獵戶和李鬆道「你們看吧,我就說左堂主是個大好人。」


    陳獵戶和李鬆還沒來得及配合,那左堂主便道了一句「行了,別給我戴高帽了吧,我看你帽子給我戴的越高,等下拿捏的肯定更狠,我不吃這一套,你還是直接說出你的訴求吧。」


    見左堂主都這樣說了,陳嫣自然也不再繼續做個誇誇族了,畢竟誇人這事其實也是需要天賦得,她自認自己還差得遠呢。


    所以對方認真起來之後,陳嫣便也跟著認真了起來。


    「左堂主是這樣的,我們棚戶區今年的收成都不太好,交完兩個半年的供奉之後,餘糧便也沒有多少了。而且今年又是最冷的冬天,若是沒有食物裹腹,怕是要凍死,餓死很多人。」


    「大家都想熬過這個冬天,所以我們也就修繕房屋,順便漫山遍野的尋找食物,我想這件事,您應該也是知道的。」


    聽到陳嫣這話,那左堂主點了點頭,他怎麽會不知道呢,這些螻蟻窩在自己的山頭,每天敲敲打打,他就是想不知道也難。


    他看向陳嫣道「所以你的訴求是什麽?」


    這左堂主隻在心中想著,若是這些人想讓自己將供奉拿出來,那自己是絕不可能同意的。


    畢竟在這左堂主眼裏,這些人不過是一群螻蟻,死了也就死了。


    陳嫣心裏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隻低聲道「左堂主,我們要的報酬其實也很簡單,我們就是想您能為我們開放一下山頭。」


    左堂主聽完臉色一沉。


    不過陳嫣沒等對方開口,便又立刻補充道「當然,您放心,我們就是去您那山裏去尋些野果,野鳥嚐嚐,別的東西我們一概不會觸碰。」


    聽到陳嫣這話,那左堂主還是沒有說話。


    陳嫣便又繼續道「左堂主,我們真不找別的,就是想找些吃的過完這個冬天,您那山上也隻有磨盤柿子是自家種的,其他的東西就是落了,您們也不會在乎,隻倒是白白便宜了那些山雀,山雀們吃了您山上的野果可不會記得您的好,可我們吃了您山上的野果,卻都會記得您的好,到時候我們幹活肯定也會更上心一些。若是還不行,我們也可以摘一些孝敬您。」


    聽陳嫣說了這麽多,那左堂主想了想,隻覺得如果真按照陳嫣說得做,那自己這裏似乎也是的確不虧的。


    畢竟那山裏的野果就去就如陳嫣所說,便是白白落在山裏也沒人在乎。


    而且就算自己不同意,這些人餓的狠了,怕也會偷偷過來,比如那張澤。


    自己這邊的僧人哪裏真的看顧巡邏的過來了。


    如今這報酬隻是任由他們去撿拾一些他們不要的東西,那左堂主又怎麽可能拒絕呢。


    思來想去,他也覺得答應陳嫣這個要求,自己是不虧的。


    不過雖然答應陳


    嫣不虧本,他也不會讓陳嫣覺得這一切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所以那左堂主隻道了一句「你這腦瓜子倒是靈活,我那山上從來沒有多少人踏足,不知多少野果食物,你們去我那山頭尋找食物,還不知能尋到多少好物,摘個柿子不過一兩天的功夫,你就想用這點勞動力換我那山裏的果子,我豈不虧了。」


    陳嫣笑著道「您慈悲為懷嘛。」


    那左堂主笑道「慈悲為懷也不是這麽個慈悲法,這樣吧,你們要去山裏摘果子我可以答應,但是你們也得在這個冬天之前將我們雲安香堂破舊地方修繕一番。」


    聽到這話,倒是陳嫣猶豫了,雖然從她走過的路看過去,這雲安香堂似乎也沒有多破敗,可每次自己過來所經過的路線都是固定的,所能看到的地方也是固定的,所以陳嫣可不敢胡亂應下,若是需要修繕的地方多了,那他們自己的房屋還需不需要修繕了?


    一想到此處,陳嫣問話便也留了一個心眼。


    「左堂主要修繕的地方有多少?不知左堂主可能等我們將我們那住處修繕之後再來雲安香堂?」


    左堂主聞言也沒有立刻答應,他隻問陳嫣道「你們修繕自己的房屋需要多少天?」


    陳嫣沒有立刻迴答,她沒有這個經驗,她隻是看了一眼身邊的獵戶,陳獵戶低聲道「如今樹木數量大約是夠了,我想村子裏的房屋簡易修繕大約十天便夠了。」


    聽到獵戶的迴答,那左堂主隻低聲道「若是如此,那倒是夠了。」


    隨後左堂主率先應下「好,既然如此,那我答應你們的要求。」


    陳嫣見對方這樣說,卻又立刻問了一句「左堂主,那修繕房屋的時候,能包飯嗎?咱們窩棚區到您這兒來迴來去的很是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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