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薑念嬌在與趙衍楨的相處裏,其實早也已經摸清楚了趙衍楨的個性。


    所以在估摸著趙衍楨已經消了氣以後,薑念嬌隻也抬頭看向趙衍楨試探道“可是夫君,咱們也不能任由那幻術者逍遙法外吧?”


    趙衍楨聞言,隻是摸了摸薑念嬌的小腦袋道“那是自然,我已經寫信給小九了。小九他會幻術,如今他又在羌漠那一帶,我想他安排一個懂幻術的人過來。到那時候,咱們便也不至於被人隔空打物,一頭霧水了。”


    聽到趙衍楨提到小九,薑念嬌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九皇子趙琅。


    雖然她與趙琅的交集不多,可是那趙琅的母親會各種巫術,小九也跟著學習了不少。


    如今他又在巫毒部落,想來他學習的巫術隻會更多。


    雖然幻術與巫術不同,可是這一類東西都是脫胎於同一個民族,所以要讓趙琅去辦這事,的確是再合適也沒有了。


    薑念嬌笑著道“也不知阿琅如今在那巫毒部落過的好不好。”


    聽到薑念嬌的話,趙衍楨隻也點了點頭跟著道“是啊,我會寫信問詢阿琅的。”


    雖然趙衍楨在當日就給趙琅寫了信,然而巫毒部落與京城的路途也算遙遠,即便是快馬加鞭也要十五日,所以薑念嬌這段日子幾乎都不能出門。


    不過她也要養身子,坐月子,所以不能出門的日子裏,她便在眾人的照顧下隻在自己院裏走動。


    而另一邊,在皇宮的層層關卡之後,趙衍楨安排報信的侍衛隻也終於獲得了通往禦書房的許可。


    此時,朝會剛剛塵埃落定,禦書房內,隻有太子趙念澤與他的父皇邕帝。


    邕帝顯然因為某事而憤怒不已,他將一道折子狠狠地扔到了趙念澤的麵前:“你看看禦史台是怎麽彈劾你的!他們說你代我處理朝政期間,結黨營私,大肆交友,甚至在朝堂上大搞一言堂!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沒用了?想要早點取而代之?”


    聽到邕帝的話語,再看到那折子上劾的內容,趙念澤的內心也不禁為了此事感到驚心動魄。這簡直是無中生有!他雖然與朝中大臣們關係親密,但他從未結黨營私,更沒有不尊重皇上的意見。


    聽到邕帝的嚴厲訓斥,趙念澤立刻雙膝重重地砸向地麵,急切地解釋道:“父皇,兒臣絕對沒有不敬的想法。禦史台的彈劾完全是對兒臣處理了他們之中的幾位無能之輩的報複,他們拉幫結派、為其他黨派充當喉舌並陷害他人,所以兒臣才處置了他們!還請父皇一定要查明此事,還兒臣一個清白!”


    然而邕帝對於趙念澤的解釋如今明顯是不信的,他本就生性多疑,反複無常。


    如今隨著年老體邁,他不免感覺自己對朝堂的把控越來越力不從心。


    而趙念澤雖然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還是他念念不忘的原配為他生下的唯一兒子。


    甚至趙念澤這個太子還是他一手扶持上位的。


    然而如今當趙念澤真的上了位,而且羽翼漸豐之後,父子之間的矛盾反而越發的大了起來。


    大到政務之爭,小到生活瑣事,這父子之間的嫌隙是越來越大。


    如今的他眼看著趙念澤是越發的不順眼,也越發的感覺到威脅。


    他甚至後悔自己太早將太子定下來,這真正的權利掌控在他手中也不過才兩三年而已。


    他本以為趙念澤是個老實孩子,可是如今他越發懷疑趙念澤的老實不過是偽裝罷了。


    “清白?你有什麽清白可言,你那小舅子難道沒有在朝堂裏外大肆安排人員?”邕帝繼續出言訓斥道。


    聽到邕帝對自己小舅子的訓斥,趙念澤倒真有些解釋不得了。


    他那大舅子就是個大老粗,因著如今人人都知道未來的帝王將會是自己,這徐家的身份隻也跟著水漲船高,那些見風使陀者自然更加巴結對方,偏偏徐勇這大舅子卻是沒有經過這陣仗,老朋友有求,他是有求必應。


    新朋友有求,他也是能幫就幫。


    所以對於這一部分內容,便是趙念澤隻也覺得自己完全沒法在邕帝麵前解釋清楚。


    邕帝見他不吭聲,本還要訓斥幾句,不想門外卻是突然傳來大太監田柄的聲音“陛下,晉王派了來人說有事求見陛下。”


    邕帝聽到晉王派人求見,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他派人過來做什麽?”


    那田柄自然早把話問清楚了,所以他隻低聲道“迴陛下的話,來人說是晉王妃生了,晉王妃生下一個足有七斤重的小女娃。”


    聽到田柄的話,原本還在盛怒之中的邕帝臉上的神色也不禁淡然了幾分。


    甚至他臉上還跟著掛起了一個笑容,雖然晉王妃生的隻是一個女兒,然而這卻是他的這些皇子裏最早為自己誕下孫子的王妃。


    不管放在哪裏,添丁進喜都是一件大喜事。


    邕帝隻對田柄道“這可是朕的第一個孫兒,這可是大喜事,你讓晉王的人進來吧,再讓齊妃為晉王府安排一些好東西過去。賞賜便按最高規格來吧。”


    聽到邕帝的吩咐,那田柄自然立刻應是。


    隨後邕帝隻又看向旁邊低垂著頭,一直沒有說話的趙念澤道“太子,你跟芷蘭還結在衍楨前頭吧?”


    聽到邕帝的話,趙念澤隻能默默點了點頭。


    邕帝隨後又道“你們也要加油啊,我知道你們夫妻感情不和,可不管怎麽說她到底是你的正妃,你們要想繼位總是得後繼有人的吧,就算你不喜歡芷蘭,你也可以多納幾房美妾,之後讓那些孩子安排在芷蘭膝下也是可以的嘛。”


    聽到邕帝這話,趙念澤在某一刻隻差點便要對邕帝說出自己與蘇芷柔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孩子,而且孩子都有一歲了的事實,可是這話到底沒能說出口。


    他心中明白,蘇芷柔如今已經在眾人麵前算是一個死人了,如果將她再抬到人前,那蘇芷柔和自己還不知要經曆多少風雨,他如今已經不再天真了。


    倒也懂得思前想後,為自己和自己心愛之人顧慮了。


    隻是可憐他與芷柔生下的那孩子,如今不說別的,便是那孩子滿月的時候,他們甚至都沒能為孩子辦一個滿月宴,更不敢讓旁人知道。


    他想或許隻有等自己登基了,芷柔和孩子才能重現於所有人麵前,那時候他一定要給芷柔和孩子最大的尊榮。


    而如今想來,他其實也有半個月沒有去見過芷柔了。


    這當然不是他不想看到芷柔和孩子。


    事實上,蘇芷柔才是他的所愛,而且是此生唯一。


    如果可以他何嚐不願意日日陪在這母子二人身邊,過著一家三口粗茶淡飯的生活呢。


    然而從他決定迴京,從他決定認父,並且為母報仇之後,他們便再也迴不到過去。


    尤其如今他已經成為了太子,他這個太子並非眾望所歸,雖然他父親為他力排眾議推舉他上位,然而這也意味著有更多雙眼睛盯著自己,自己之前就因為不夠謹慎差點被人跟蹤。暴露了芷柔的安全。


    所以在這之後,他與蘇芷柔能見麵的次數便更少了。


    不過如今風波已經過去了,他是不是也應該去看看蘇芷柔和孩子呢。


    邕帝自然不知道趙念澤在想什麽,他隻是心情大好,所以在趙念澤沒有吭聲時,他也沒有生氣,他隻是揮了揮手對趙念澤道“行了,你趕緊下去吧,你記得沒事多陪陪芷蘭。”


    對於邕帝的放行,趙念澤自然隻是應了一聲是,隨後便默默下去了。


    ……


    從京城到京郊莊園大約也就十來分鍾的時間,不過為了防止被人盯上,所以趙念澤還是先迴了一趟王府。


    王府裏,他與徐芷蘭如今其實已經算是連話都說不了幾句,甚至連麵都見不了幾麵的存在。


    所以當他迴府提出要征用府中下人辦事的馬車時,那下人雖然覺得離譜,然而徐芷蘭從不管這事,所以下人也不該多問。


    趙念澤換了一身粗布衣裳,又讓自己信的過的暗衛扮做車夫縱馬出城。


    二人路徑明確,一步也不做停留。


    直到出了郊外,趙念澤也沒有讓那暗衛立刻前往蘇芷柔他們如今新換的住地,他隻是讓暗衛去之前差點暴露蘇芷柔母子二人的舊家宅子裏。


    之後他們將馬車停在門外,進去舊宅之後,趙念澤隻又與那喬裝打扮的暗衛悄悄從後院出門,他們縱馬行了小半個時辰,當下才算是重新到的一個新的莊園。


    雖然他們已經十分謹慎了,可是趙念澤在進入莊園之前,卻還是讓暗衛們先行確定此處是否有人跟蹤。


    直到確定沒有被人跟蹤,趙念澤這才隨之進入小院子裏。


    此時蘇芷柔母子二人正在院裏曬著太陽。


    對於趙念澤的到來,蘇芷柔還很有些心驚肉跳。


    “殿下,你怎麽來了?咱們不是約定好了,這半年都先不見麵了嗎?”


    聽到蘇芷柔的話,趙念澤立刻低聲道“可是阿柔,我想你跟孩子了。”


    聽到趙念澤這話,蘇芷柔臉上也沒什麽微笑,她隻是低聲道“是嗎?”


    趙念澤隨後又問“阿柔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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