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聽了這話,自然也顧不得再與沈芳慧多說什麽了,她隻立即迴到他們馬車所在的地方。


    此時被找迴來的五匹馬已經套上繩索可以成行了。被那些山匪們抬下來的金銀珠寶隻也被重新抬上了馬車,並且重新綁上了繩索,而零碎掉落的首飾隻也被重新撿拾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安排,那婆子立即鬆了一口氣。


    「大家趕緊去把剩下的馬兒找迴來!我們隻有十分鍾的時間了。」那婆子隻出言催促著其他人。


    眾人被那婆子催促後自然隻也立即點頭應是。


    而在她催促的功夫裏,出去尋馬的幾人隻又尋迴了三匹馬,現在也隻有六匹馬不知所蹤了。


    他們牽著馬往迴走,本還想將馬兒套上繩索以後再離開此處,不想那婆子卻是道了一句「你們還套什麽馬,趕緊再去把馬兒都給我找迴來啊!」


    麵對那婆子的訓斥,當下那尋馬的人還不知道沈芳慧給他們找了個強力靠山。


    他們在經曆過剛才的那一場大屠殺之後,整個人心態都崩了。


    「催!催!催!你催什麽催?看我們沒死絕,趕著送我們去投胎啊,我們就收了這麽點錢,還不值當得為此去送死呢。」尋馬的奴仆隻分外不滿道。


    那婆子若是從前定然已經開始大聲訓斥這幾人了,可眼下大多數***仆都被山匪們殺了,眼下這往後的旅途還得靠這幾人。


    故而那婆子也不得不低頭安撫了一句「我知道你們有情緒,發生這樣的事情,別說是你們了,就是我也不想去了,畢竟誰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聽那婆子的意思,倒像是打算迴程,這倒是狗嘴裏說出了人話頭一迴,故而那幾人的情緒也緩和了一些。


    他們隻不確信的問道「所以你打算迴去?」


    那婆子聞言卻是立刻道「迴去?我們現在這樣怎麽迴去啊?你們也收了錢。路都走了一大半,你們總不想違約吧?」


    一聽這婆子原還想榆木腦袋似的往火坑裏送,那尋馬的兩人便也不高興了起來「不迴去你說個屁,違約就違約,大不了老子這趟白幹。」


    「你們別這樣啊,我當然不會讓你們送死啊!剛才那五名解救我們的義士你們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


    「他們的功夫高不高?」


    「高!」


    「本事大不大?」


    「大!」


    見那婆子還要吹噓那五人,他們便也有些不耐煩了「李婆子你到底要說什麽?」


    麵對他們的話,李婆子隻也終於不再囉嗦了「他們願意帶我們去耒陽。路上有他們保護,我們倒是可以安全許多了。」


    一聽這話,那兩人當下倒是沒那麽不安了,畢竟這五人功夫多厲害啊,那四十名山匪殺他們如砍瓜切菜,他們殺那些山匪也如砍瓜切菜,不過他們還是忍不住對李婆子道了一句「人家能答應我們嗎?」


    李婆子得意道「有我出馬還能有什麽問題。」


    吹噓完自己有本事搞定那五人,那婆子隨後又神色一正道「所以我現在隻將他們都搞定了,不過他們也急著去城裏辦事,所以他們沒什麽時間等我們,他們隻給了我們十分鍾,你們呢,隻要做一件事,那就是趕緊給我將馬兒都找迴來。」


    一聽說十分鍾,那幾人立刻又為難了「我們剛才已經是去走了數裏路才將這三匹馬兒找到的,其他的馬兒隻怕是走的更遠了,我們哪裏能全部找迴啊。更何況十分鍾,我們就是走到那裏也不夠啊。」


    聽到這話那婆子便也為難了。


    「那咋辦?這麽幾匹馬也不夠啊?」那婆子明顯為難。


    畢竟此地前不


    著村,後不著店的,他們就是想去臨時買馬也不可能啊。


    而在其他人為難的時候,一直在旁邊不吭聲的沈芳慧隻立刻幫忙出了個主意道「李嬤嬤,咱們可以將其他的珠寶箱子放在有馬的車裏擠一擠啊,現在人死了這麽多,需要占用的空間肯定沒那麽大了,而且我那輛馬車也可以謄出來裝珠寶箱子。」


    聽到沈芳慧的話,那李婆子隻道「你說的這些隻能緩解一部分空間,其他箱子至少還得有三輛有馬的馬車才能裝完全。」


    聽李婆子這樣說,沈芳慧一時也有些不知該怎麽辦了。


    她又不可能提議離去,畢竟她可不能被退貨。


    榮華富貴可就在眼前啊。


    而就在他們幾人一籌莫展之際,趙衍楨他們的馬車隻也終於來到了這事發地,看著還在發愣的幾人,吳承衛不禁主動道了一句「你們都已經收拾好了嗎?」


    那婆子立刻為難道「還沒有,少俠,你們能不能寬限一點時間,這馬兒要找迴來一時半會恐怕還需要很多的時間呢。」


    然而麵對那婆子的懇求,吳承衛可沒給什麽好臉。


    「你們找不迴馬兒是你們得事,我們主子說一不二,說等十分鍾就等十分鍾。」


    聽著吳承衛這公事公辦的口氣,那婆子一時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


    反而是那沈芳慧隻在婆子話音落下之後,隻拿那雙我見猶憐的杏仁眼望著吳承衛。


    吳承衛自然不可能沒有感覺到對方的眼神注視,他有些不自在的看向沈芳慧道「姑娘,你還有什麽事嗎?」


    沈芳慧立刻楚楚可憐道「吳大哥,你幫了我們,也救了我們,我心裏真的很感激你。」


    吳承衛聽了沈芳慧這話,當下更有些不自在了「這是我們主子的命令,更何況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沈芳慧隻又溫聲道「吳大哥真是謙虛,出手的人可是您,是您救了我們這些人,不然我們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輾轉呢。」


    聽了沈芳慧這話,吳承衛更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頭,隻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而沈芳慧在將吳承衛架在那裏之後。


    接著又用那柔弱姿態對吳承衛道了一句「隻是吳大哥,我們這裏的馬兒也不知跑去了哪裏,這些貨物也不能完全裝下,若是少了,那主家恐怕會責怪於我,吳大哥,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雖然吳承衛也覺得為難,可是當沈芳慧用那種不知所措,並且依賴的眼神看著自己時,吳承衛便又隻覺得這世上能有什麽難事。她也隻能靠自己了。


    到底還是少年人,心中的英雄情節不免作祟,隨後吳承衛隻主動道了一句「我幫你們去找找看吧,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能找到。」


    聽到吳承衛這話,沈芳慧的眉頭便也熨燙開了,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忽然便在這一刻如枝頭的梨花綻放開了。


    吳承衛也不禁看呆了,他心裏整個隻有一個心思:她笑起來可真好看,像是乘滿了美酒一般。


    暈陶陶的吳承衛立刻便往不遠的地方前去尋找起了沈芳慧他們丟失的馬兒。


    而那兩名原來的奴仆不禁也知道這婆子剛才是在吹牛了,他們不免打趣了那婆子一句「李婆子,你還說是你搞定了他們,我看是慧姑娘用自己的美色搞定了他們吧。」


    說完這話,那兩人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沈芳慧雖然不喜他們說的這些話,可自己如今到底什麽也不算。


    而且路上還需要這些人幫忙,所以對於他們的調侃沈芳慧當下也隻能忍了。


    那李婆子眼下倒是有些臉色難堪,他們這些話倒是同時貶低了兩個人,她與沈芳慧又不同,故而她隻道了一句「這尋馬的活兒本該你們去,你們還在


    這耽擱,我們就十分鍾的時間,你們是想不走了不成?」


    一聽那婆子這話,那些人倒不敢繼續取笑二人了。


    他們隨後在笑笑過後便立刻離開了此處。


    而待得場中隻剩他們兩人,那李婆子也不免對著沈芳慧啐了一句「狐媚子,你往後若是到了那裏還這副狐媚相,我看你的造化也大不到哪裏去。」


    李婆子這話很難聽,沈芳慧聽了這話也不免扭緊了手指。


    可是在麵對著李婆子的時候,沈芳慧卻還是抬頭露出個怯生生的微笑「李嬤嬤,我知道了。」


    然而即使如此這般,那李嬤嬤也隻覺得沈芳慧狐媚,她不免道了一句「你知道什麽了?又開始狐媚了,我又不是那些男人們,你狐媚給誰看呢!」


    說完這話,那李嬤嬤便扭身走了。


    沈芳慧看著李嬤嬤的背影也不禁露出一絲帶些恨意的眼神。


    而另一邊吳承衛對於尋馬還是很有一套的,他早年間養過馬,訓過馬,加之他步程也快,不到一會子的功夫,他便利用特有的口哨聲隻又尋到了三匹馬,隨後他便訓著這些馬兒跟著自己迴程。


    迴去的時候,看到吳承衛帶迴來的三匹馬,那群人自然無不歡喜雀躍。


    吳承衛還準備再去將另外三匹馬找迴來的時候,不想趙衍楨那邊卻是叫他過去了。


    吳承衛自然也不好抗命,故而在簡單與沈芳慧交待了一句話,吳承衛便離開了


    而吳承衛擅自做主幫他們找馬的事兒自然也被自己的兄弟們好是一通調侃。


    「剛才殿下可隻是讓你去催他們,可沒讓你去幫忙啊,你小子二話不說就幫人家去尋馬了。你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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