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薑芝這般害怕的神色,薑放自然更是一陣心悸,雖然他為了自己的名聲隻對外界推說薑芝是於瑟與前夫的孩子。


    可也是因為如此,他一直覺得對薑芝有所虧欠,故而在這兩個女兒裏他更為疼愛薑芝。


    此時見薑芝這般無助,他也不禁想要有所退讓“你想要怎麽做?”


    那灰衣青年見薑放這麽快便開始退讓,便也知自己是押對了寶,然而在他剛要開口說出自己的提議之時。


    室外卻響起婦人撕心裂肺的哭聲“詠荷!你醒醒啊!你別嚇娘啊!”


    於此同時另一道渾厚的男聲也在帳內響起“薑大人,咱們定要活捉這逆賊!可不能讓他跑了!”


    說話的人正是鄭鴻瀘,此刻他雙眼猩紅,隻用一種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的眼神望著那挾持著薑芝的灰衣青年


    很顯然剛才被那青年刺穿胸膛的少女正是他的女兒!


    薑放此時不免暗恨這鄭鴻瀘出來攪局,眼下可是阿芝的性命攸關之際,他自己的女兒出事了,難道還想拉自己女兒陪葬不成。


    不過隨後他視線一轉,在看到屋裏除了薑芝,還有其他一些因為被青年所威懾而躲在屋裏的姑娘後,心念便是一轉。


    他隻高聲道“自然不能放過他!可眼下這屋子裏關押的可也都是諸位大人家中的千金。咱們也得顧慮她們的安全才是!”


    鄭鴻瀘聽了薑放這義正言辭之語,隻雙目赤紅的看向薑放“大人!眼下難道娘娘的安全便不重要了?若放了這人出去,之後必然會後患無窮!”@


    說完這話,他也懶得再與薑放爭執,於此同時,他隻一把抽過一把弓箭,隨後他拉了箭弦便打算先將那青年殺死再說。


    薑放見狀,自然連忙按住鄭鴻瀘,畢竟鄭鴻瀘這一箭射過去多半殺不死青年,反而可能先要了自己女兒的性命。


    一時間這二人倒是先起了內訌,而且隨著屋裏其他女子的父母陸續趕到,這場麵一時更是混亂不堪,那灰衣青年便趁機砍開了帳子,隨後青年隻拉著薑芝便往窗口逃去。


    隻是他不過剛剛翻過窗口逃出祠堂,卻不想在景園之外自己的去路又另被幾名明顯是練家子的少女攔截。


    而且她們居然還將於姨母押了過來,於姨母一見著窮兇極惡的灰衣青年,隻不敢置信的喚了一聲“豔郎。”


    豔郎卻是看也沒看於姨母一眼。


    他此刻急於逃命,可沒有興致與這些人比試,更不想在於姨母麵前繼續逢場作戲。


    但是於姨母顯然受刺激不輕,她隻淒聲道“豔郎,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豔郎!那可是我侄女!你快放了她!”


    豔郎聞言隻兇相畢露的瞪了她一眼“你別在這添亂!你再多說一句我便直接殺了她!”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狠心程度,青年隻又在薑芝脖子上勒出一道血痕,本已嚇昏過去的薑芝隻又被活活疼醒。


    她在發現薑念嬌與自己姨母後,便下意識唿救道“阿姐,姨母救我!”


    於姨母心尖一顫,可剛被青年威脅過,她隻能心疼的看著薑芝,卻不敢吭聲。


    薑念嬌此時也意識到,於姨母在這豔郎心裏怕是一點份量都沒有,故而她原本準備拿於姨母做交易的這個計劃,很快也被她自我否決。


    她隻沉聲道“放了阿芝,我給你一條生路!”


    聽得此言青年顯然不信,但見薑念嬌真的示意那幾名練家子讓開了一條道。


    豔郎這才意識到她是真有誠意。而且於此同時,這園子外也已經響起了侍衛搜尋的人聲。


    他沒有太多時間考慮。


    故而一番思量後,他同意了薑念嬌的提議。


    “好!待我安全了,我會將她放在北麵林郊。”


    “成交!”幾乎沒有太多言語,薑念嬌


    隻主動撤退。


    而待那豔郎攜著薑芝離開後,她隻立刻對翠翹道“你趕緊跟著他。”


    薑芝得了命令,自然也悄悄追著那豔郎而去。


    幾乎是在豔郎離開不久,那群搜人的侍衛便進入了這間園子,在他們問起有沒有看到那挾持著一名少女的男子時,薑念嬌隻搖了搖頭。


    他們見狀自然又去別的園子裏尋人了。


    於姨母顯然還沒從豔郎剛才的衝擊中迴過神,薑念嬌一想起今日若不是於姨母美色當頭被人利用,也不會鬧出這等事來,心裏便沒好氣,故而她隻出言告誡道“姨母,下次找情郎,可得看清了那人的品性再行事,我們薑家可經不起您這樣折騰。”


    然而於姨母卻道“豔郎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這一定是個誤會。”


    薑念嬌見於姨母都差點被對方炸死了,居然還替人說話,也不免感到頗為無語。


    “有什麽誤會?姨母,你自己也說了那鐲子是他送給你的,剛才那枚手鐲若是遇著一點明火被點燃,其他人會不會被傷到我不知道,但您一定是首當其衝被傷的最重的!”


    “而且他若真是無辜的,又怎麽可能完全不為你著想?剛才他挾持的可是你親侄女啊!”


    薑念嬌的這些話,隻讓於瑟當下竟是再也說不出話來。她隻頹然癱坐在地上。


    薑念嬌此時也沒心情與於姨母多說什麽,她隻讓一旁的落花將於姨母重新押了下去。


    由於剛才那人的出現,現在薑府已經亂成一團。


    用不了多久廷尉府多半便也會介入此事,她還得趕快迴去處理才是。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是想先去青瀾院看看毓賢妃,雖然在危險發生不久之後,她第一時間便是護著姨母到了她的青瀾院,此刻青瀾院裏應當也十分安全。


    但比起旁人,她最在乎的果然還是姨母的安危。


    到得青瀾院外,此時為了免於毓賢妃出事這裏自然是被侍衛們包圍的如同鐵桶一般。


    他們一個個嚴陣以待,見了薑念嬌過來,他們竟也立刻便將矛頭對準了薑念嬌,並且大喊道“什麽人!”


    此時若不是這其中的侍衛長認識自己。


    便是薑念嬌也差點被驅趕出自己的院子。


    她進入內室後,毓賢妃身邊的女官窈萍正不時朝外張望,見了她過來,她便高聲朝內室道“娘娘,薑姑娘迴來了。”


    聽了這話,原本正在安慰鄭薑氏的毓賢妃也從羅漢榻上站起來,她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趕到薑念嬌麵前,當下她也不說話,隻扶著薑念嬌確定她沒受什麽傷,她方才鬆了口氣。


    隨後姨母這才開口問道“外麵的局勢可穩住了?”


    薑念嬌點了點頭“基本上穩住了。”


    而在毓賢妃問詢外麵的情況時,在屋子裏的鄭薑氏此時也走了出來了。


    有她在場,薑念嬌自然不好隻顧著同自己姨母說話了。


    畢竟今日她女兒是在他們府上出的事,而且鄭薑氏還是今日的正賓,她的女兒也是今日阿芝及笄禮上的讚者。


    歸根結底這事也是她沒做好排查工作。


    故而在看到鄭薑氏出來後,薑念嬌隻立馬便給鄭薑氏跪了下來“夫人,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錯!”


    鄭薑氏此時眼眶通紅,發髻散亂,原本端莊的貴婦隻分外憔悴又狼狽,她以手掩帕,似是強忍悲傷“此事也怪不得你,你不必如此自責!隻不知那兇手可抓到了?”


    薑念嬌搖了搖頭,隨後又補充道“不過夫人放心,我已經大概知道那人是什麽身份來曆了,您最多給我三日,我定能將他抓住!”


    鄭薑氏雖嘴上說著不介意,可到底也還是不願多話。


    恰好此時,一直在內室替鄭詠荷處理傷口的蘇止柔突然道了一句“詠荷姑娘醒了。”


    聽聞此言,鄭


    薑氏便急急闖入內室,薑念嬌自然也緊隨其後。


    躺在她床上的鄭詠荷此時因為失血過多,麵上仍是蒼白,一張小臉更是因為疼痛皺成了一團。


    她正迷迷糊糊之際,鄭薑氏便已經撲到了鄭詠荷的床前“阿荷,你有沒有事?”


    鄭詠荷此時隻覺得哪哪都疼,如今又見著自己母親,她更是委屈的扁了扁嘴,若不是傷口疼得厲害,這對母女怕是免不了抱頭痛哭。


    見著如今這對母女正敘話,鄭詠荷也確實醒了,他們自然也都退出了內室,隻把獨處的時間留給這對母女。


    不過薑念嬌還是放心不下鄭詠荷,她又開口問了從剛才出事後,便第一時間在救治鄭詠荷的蘇止柔。


    “蘇醫官,詠荷的傷勢怎麽樣?嚴重嗎?”


    蘇止柔因為替鄭詠荷處理傷口,此時正一身狼狽,原本素白的一身衣衫也隻染了大片的血漬。


    見薑念嬌問起鄭詠荷的傷勢,她便道“她沒有傷到心脈,雖然眼下大量失血,但我剛才拯救的也挺及時的,所以還不至要命,隻要鄭姑娘迴去好好調養一番,注意傷口別感染了,便沒什麽大礙。”


    聽到蘇止柔都這麽說了,薑念嬌的一顆心才算是微微落了地。


    她分外感激的看向蘇止柔,竟是第一次為自己之前那般刁難於她而感到羞愧。


    蘇止柔並不知薑念嬌是什麽心思,而且比起鄭詠荷,顯然她更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密友薑芝。


    故而她出言關心的問道“薑姑娘,阿芝她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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