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後春節時候虞小曼去了海島度假。她隻想一個人好好放鬆一番。


    有時候她會夢到一些片段,一些零星的閃光,像是冬天雨夜的信號燈,不甚明晰。她仿佛在看另一個人的人生。她已經不再為過去焦慮了。日子越長,就有越多的事情來充實和填補,她眼前有太多事情需要操心。


    隻是有時候,她在深夜或白晝醒來,就像從水下浮潛上來,需要等一會兒,才能感覺到重力,在一片空白中,她會慢慢想起自己到底在哪一個時間點。


    就像這次度假,她在酒店大床上醒來,過了一會兒才弄明白自己正在海島旅遊。


    這次她是一個人出來,徹底放鬆一番。不過過年時候,海島上的中國遊客並不少,虞小曼並不覺得寂寞。


    這天傍晚她去酒廊喝杯雞尾酒,然後準備去沙灘散步。她正愜意地和享用酒水時,有一對情侶迎麵走了進來。


    年輕女人穿著飄逸的斜肩長裙,緊緊挽著男人的手臂,黑色長卷發如瀑布般披散著。她摘下了墨鏡,一張臉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虞小曼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蘇雨童。


    蘇雨童挽著的人……不是葉鴻聲。虞小曼隻覺得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虞小曼看到了蘇雨童,蘇雨童也看到了虞小曼。


    她們同時錯過目光,她沒有和蘇雨童說話的*,應該裝作沒看見。


    但蘇雨童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哎呀,好巧。”她說,撩了撩頭發,動作很瀟灑。虞小曼看出來,她是發自內心的在得意。


    虞小曼向她微笑致意:“是啊,好巧。”


    蘇雨童伸手就撫了撫虞小曼的肩膀:“怎麽?你一個人?還是在等人?你來多久了?我們昨天才到這裏,這裏沙灘真是好舒服對吧?”


    她說得很親熱,仿佛和虞小曼已經熟識很久,是要好的女同學一樣。仿佛蘇雨童才是換了個人的那個。


    虞小曼下意識地搖搖頭,她受不了蘇雨童的態度,好像從前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蘇雨童身邊的男士也出口邀請虞小曼加入他們,和他們一起吃飯。


    虞小曼這才看出來他是誰,是華語音樂圈數一數二的教父級人物,寫過無數金曲,也是粉絲無數,偶像的偶像。看得出來蘇雨童對現在的男友十分滿意。


    虞小曼寒暄幾句,婉拒了他們的邀請,她與蘇雨童,實在沒什麽好聊的。


    蘇雨童親昵地對著男友耳語一句,讓他先離開。她在虞小曼身邊坐下,說:“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你不會還恨我吧?”


    她抿了抿嘴唇,仿佛雞尾酒的味道讓她不甚滿意。


    虞小曼反問:“什麽事情?”


    蘇雨童和葉鴻聲好的時候就怕別人說她撬了虞小曼的牆角,明裏暗裏針對虞小曼的小動作也有好幾次。


    蘇雨童丟給她一個“別裝了,我們都懂”的眼神。


    “現在想想真是不值得……為那麽一個男人。”蘇雨童若有所思地看著虞小曼,“你看,你離開他之後不也過得很好?比和他在一起還好。”


    虞小曼不想將話題圍繞著葉鴻聲,她對眼前這狀況莫名詫異,難道因為她們都是葉鴻聲的前女友,所以突然就同仇敵愾起來了?她覺得蘇雨童的立場轉得實在飛快。


    幸好蘇雨童很快又談起她的現男友,言語之間都是讚美。虞小曼聽得有些恍惚,她其實並不是很在意蘇雨童幸福不幸福,她就是有點兒好奇,蘇雨童這一對打算什麽時候公開。


    她說了出來:“這樣的大新聞……我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蘇雨童眼角有得意:“當然啦,真愛要低調嘛,要過段時間我們才會公開。我想靜靜地享受一下沒人打擾的世界。對了!你可不要出去爆料哦。”


    虞小曼微笑了。她想起蘇雨童和葉鴻聲在一起時候鋪天蓋地的陣勢,這是話裏話外都否認葉鴻聲是她的真愛了。


    蘇雨童,又大談她正在籌備的一個慈善基金,她的新歌靈感,她正在和一個印度人瑜伽導師瑜伽修行,以便更好地控製精神力,還有她最近對綠色環保和動物保護特別感興趣,以及在其中感受到的平靜,大愛,和人格力量。


    虞小曼心中暗暗納罕起來,她過去對蘇雨童的印象隻是個略有心機的,嬌滴滴的小公主。沒想到沒多長時間,她突然就陡然變成了一個神神叨叨的diva了。


    她要被蘇雨童侃暈了。


    “……恭喜你。”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含含糊糊地說。


    蘇雨童一怔:“恭喜我什麽?”


    虞小曼一口酒差點噎住,她擺了個手勢:“嗯……恭喜你整個人重獲新生?”


    蘇雨童立刻舉起酒杯,向虞小曼致意:“說得好!應該說是我們都重獲新生。”


    她說:“你一定明白我,那個人很自私,他從來隻想著他自己。”


    虞小曼心想,葉鴻聲又不是wwho,怎麽就不能說出他的名字了。不過她不想去刺激蘇雨童,隻是微笑著敷衍,趁她大喘氣的縫隙,找了個約了按摩師的借口脫身。


    蘇雨童眼疾手快拖住她,拿起手機就是一張自拍。


    豪華酒店裏,兩個美女明顯是正在共飲,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


    “超驚喜的偶遇。”蘇雨童把這張自拍一放到網上立刻收獲點讚無數。


    於是虞小曼好好地度假被一張自拍給打擾了。


    白秋晨都私信問她是怎麽迴事,怎麽突然和蘇雨童勾肩搭背了。


    虞小曼很無奈,反問她:“你知不知道蘇雨童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大概是失憶了。”


    白秋晨放過來一個大大的鄙視表情:“什麽玩意。她做的好事,她當然想失憶啦。”


    虞小曼笑起來:“算了,惡心惡心葉鴻聲也挺好。”


    葉鴻聲是實實在在被惡心到了。


    他沒想到網上對蘇雨童和虞小曼的合照反響那麽大,一下子冒出好多梗。兩個年輕美貌的女人,還曾經有過同一個前男友,在一起把酒言歡,不免叫人好奇她們在說些什麽。


    在網友的討論中葉鴻聲中槍非常慘痛。


    “賭一根黃瓜,她們肯定是在討論葉鴻聲的尺寸。”


    蘇雨童的粉和虞小曼的粉突然調轉槍頭,一致嘲起了葉鴻聲的粉。說一個男人,能讓兩個前女友心平氣和坐一起喝酒,該是多渣的渣男。


    嘲到後麵,虞小曼看著都覺得葉鴻聲被嘲得有些可憐了。


    於是葉鴻聲再和她私聊的時候,她沒有無視。


    “看戲看得開心嗎?”他問虞小曼,仿佛看得到虞小曼的笑臉一樣。


    “開心。蘇雨童一定更開心。”她說。


    葉鴻聲失笑。


    他真是做夢到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這兩人聯手黑一把。


    “華麗,你一個人在島上?”葉鴻聲又問她。


    虞小曼沒有迴答。她反問葉鴻聲:“為什麽問這個?”


    葉鴻聲說:“我可以來陪你。”


    虞小曼想說他傻了,不,是裝瘋賣傻。他以為她一個人在海島上度假是為什麽?她如果想要人陪伴會找不到一個好伴遊?


    “不用了。”她柔和而冷淡地說。


    葉鴻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又說了些程導那邊我有一支歌的事情。他也在關注著電影的後期。


    工作上的事情虞小曼不拒絕和他交流。和他保持一段距離,才令她感覺心安。


    春節過去了,情人節過去了,三月時候,虞小曼和歐原低調宣布分手,說雙方仍是好友。


    她開始拍一部都市言情劇,是一部輕鬆的肥皂劇,不費腦子,女主就是打扮得美美的,賣賣萌,就俘獲男主男配的芳心。


    為這事,葉鴻聲和白秋晨吵了一架。葉鴻聲怪白秋晨不該給虞小曼接這個劇。虞小曼已經有了厲無咎和我有一支歌這樣的電影,應該接更有質感的劇本。哪怕沒有好的劇本,情願不拍戲也不要接這種劇。


    白秋晨就一句話問葉鴻聲:“你現在是她什麽人?你是她老公還是她經紀人?少來對我的工作指手畫腳。”


    白秋晨把這番口角告訴了虞小曼。


    虞小曼就笑白秋晨:“你不是一向和葉鴻聲很要好嗎?終於也受不了他啦?”


    她在心裏懷疑白秋晨和葉鴻聲是一夥的,明裏暗裏幫著葉鴻聲,還經常和葉鴻聲互通消息。


    但她和白秋晨多年的交情,不可能因為這件事真開了白秋晨。何況她也沒立場——她自己也不時會接葉鴻聲的電話。


    這算不算藕斷絲連,虞小曼還真沒辦法定義。


    *************


    之後一段時間,虞小曼異常繁忙。趁著拍時裝劇的時候,她賣了一處房子,又買了一處;新接了兩個品牌代言。空餘時間她將過去的東西做了一番大清理。


    她的人氣在去年爆發之後,已經進入了一個相對的平穩期。和歐原短暫又吸引眾人關注的戀情結束之後,雖然被許多人質疑是公關戀,但歐原仍在公開場合經常讚揚虞小曼,不止一次地將她稱為是自己的靈感來源。


    白秋晨和公關開始用力打造包裝虞小曼的女神形象。好幾年了,他們終於等到了火候正好,她曾經是如何上位的,曾經有多麽卑微都不重要,他們會將她一層又一層地包裝起來,粉飾起來,他們要告訴大眾——


    如今的華麗婭,就是冉冉升起的明星,百變的演技派,影迷的新寵,新銳導演的繆斯和夢中情人,是既能和情敵開心大笑,也能和前男友保持好友關係的酷女孩。她是這個時代所能造就的最敏感,也是最迷人的女人之一。


    雖然如今女神遍地都是,但虞小曼還是對這種包裝宣傳感覺不適應。當然她不是第一次聽別人提起她是“女神”,但那大多是她的粉,也有調侃在裏麵。正兒八經地要走女神路線,她沒有任何準備。


    白秋晨告訴她:“你做你自己就好。”


    虞小曼說:“那就好,隻要不逼著我去個超市還要高跟鞋大濃妝就行。”隻要她的私生活不被/幹擾,她其實不太在乎團隊會把她塑造成什麽樣子。


    新廣告製作完成的時候,虞小曼正在忙著拍戲,過了段時間逛街時候在路口看見櫥窗裏的巨幅海報,海報中的女星頭發飛揚,眼眸明亮,叫她不由駐足。但她身邊的行人都匆匆路過,沒有人看到她與自己正親密相對。


    玻璃中倒映出一張清淡的臉,沒有笑容,但也沒有哀愁,她隻是在好奇地凝望,仿佛想在海報中找迴屬於自己的東西。


    突然雨水落了下來,虞小曼快步走進了對麵的咖啡店,點了一份下午茶。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仍可看見那幅海報,在雨霧中愈發叫她無法挪動目光。她突然陷入一種既視感,一種déjàvu。她仿佛在哪裏經曆過這個場景,她是一個安逸的明星,正心情複雜地凝視自己的廣告,一樣在一間咖啡店裏,一樣下著雨。


    她想也許這隻是她過去的一種渴望,但她到底渴望在自己臉上找到什麽?這是一種預知嗎?還是在她心中貫穿始終的孤獨?


    虞小曼覺得自己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她的思緒就會落入這樣的迷思當中。這類“我是誰”“我在找什麽?”“一切到底是為什麽?”的問題像細細的蛛絲,隻要她一安靜,就悄然落在她身上做網。


    六月份時候國內一個重要的電影節,虞小曼,歐原和葉鴻聲都去了。虞小曼是為了厲無咎,順便宣傳我有一支歌。厲無咎提名了女主和導演獎,歐原當然也出現了。


    隻是紅毯上她和歐原是分開走的。虞小曼獨自一人,走上了紅毯。六月夜晚的天氣很好,有些微風。


    為了貼合電影,虞小曼借來了一件中國風的大牌禮服,淡青色的飄逸裙擺上繡著墨色竹葉,她一走動,葉葉飛舞。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她向紅毯兩邊的記者影迷微笑揮手,每一步都是勝利。


    歐原和葉鴻聲都沒有帶女伴來。虞小曼也是單身一人。聚會時候人太多,虞小曼也沒有刻意躲避,竟然既沒有撞上歐原,也沒有撞上葉鴻聲。


    直到應酬完了,快走時候她才看到葉鴻聲就在她不遠處。他正滿麵笑容地和別人說話,偶然抬起頭看一眼四周,看到虞小曼時候他微微點頭。


    虞小曼轉過身去。


    第二天虞小曼才看到網上有一張她和葉鴻聲的合照。說是合照也不恰當。隻不過是一張兩個人被拍進了同一個鏡頭。她在前葉鴻聲在後,她側身迴首,看不清正臉,葉鴻聲在她身後幾步距離,正對著她。背景虛化,隻有他們兩人清晰,仿佛兩人正在隔著人群對視。那本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因為凝固的畫麵而顯得無限漫長起來。


    幸好他們沒有更多接觸,這張照片隻在粉絲當中引起了些小小議論。


    電影節期間,虞小曼都在上海。她有商業推廣要做,參加電影節的活動,還有就是見見朋友。程導也來了電影節,他們約了要一起吃個飯。我有一支歌檔期定在了12月,現在粗剪已經完成了,程導對效果很有信心。


    和程導吃飯那天,葉鴻聲也在了,虞小曼並不驚訝。她早就知道程導和葉鴻聲關係好,他有長袖善舞,沒道理程導來了,他不作陪的道理。一桌八個人,都是業內,除了葉鴻聲和虞小曼,還有個前輩老演員。大家沒什麽拘束,聊到了他們都很看好的項目,也嗤笑了某些同行。


    散席之後葉鴻聲在虞小曼身後輕聲說:“我送你迴去。”


    虞小曼側過頭瞟了他一眼:“別搞事。”


    葉鴻聲應該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現在是正在電影節期間,酒店附近全是記者,影迷,和蹲守明星的粉絲。他們要是被拍到同出同入,那就是說也說不清楚了。


    葉鴻聲說:“搞什麽事?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朋友。”


    他們都喝了酒,酒氣正微微散發出來,他眼睛裏有一些惡作劇般的歡樂在閃爍。看著虞小曼的目光,他妥協了。


    “那我們可以坐一會兒吧,再喝點東西。”他說。


    他們又在餐廳喝了一杯茶。


    葉鴻聲問起她最近的打算:“你和陳總的合約到今年底就滿了,還會續約嗎?”


    在老東家的去留問題,虞小曼心中早有答案。之前她就不滿一些陳總,阮夫人的一些做法,再加上之後公司簽下鄭心晴,那時候她就決定離開公司了。她現在已經完全有實力離開公司,也能接到劇本了。


    虞小曼做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你在幫陳總打探嗎?我想他已經明白我的心意了。”


    葉鴻聲點點頭:“我想也是。你用不著再續約了。你和白秋晨很合拍,以後不會有問題的。”


    虞小曼說:“承你貴言。”她輕輕撫著潔白的瓷杯,餐廳燈光很暗,葉鴻聲的聲音聽起來也像籠上了一層橘色。


    “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走到這裏。”他說。


    虞小曼笑了一聲:“你知道?”


    葉鴻聲說:“我知道。”他說得很自在,也很篤定,虞小曼知道他這個人,即使是說謊,也是一副優雅到讓人有些害羞的樣子。


    “我還知道,你的將來不會僅限於此,”他又說,“明年,後年,不用幾年,你就會去歐洲的電影節,不僅僅是去穿漂亮裙子,去紅毯上擺姿勢,你會帶著作品去。你走過來,走過去,走到哪裏都有目光追隨著你。隻因為你可以成就一部電影。”


    他的聲音輕快清晰,*像美妙的詛咒一樣動聽。虞小曼想,他明明比分手時老了一歲,兩歲,就快三歲了,為什麽時間還是這樣青睞他。


    不知不覺間,虞小曼已經傾身向前,仿佛一個字也不願意漏掉。然後她張開嘴唇,壓低了聲音,溫柔說:“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幻想過。”


    兩人四目相對,所有的曖昧都盡收眼底。


    葉鴻聲悄聲問她:“那你相信這一切會夢想成真嗎?”他的手指與虞小曼的手腕相隔隻有一厘米。


    虞小曼幾乎用氣聲說:“我確信。”


    然後她微微一笑:“所以,你,一個男人,現在對我來說有什麽用呢?”


    葉鴻聲瞬間失神。虞小曼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當晚葉鴻聲又打電話給虞小曼,但虞小曼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冷淡,告訴他自己已經準備睡覺了。葉鴻聲沒有喪氣,雖然他很少從女士那裏得到這種待遇,但這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他又一次愛上的華麗婭。


    電影節頒獎那天,虞小曼收獲了她人生的第一座獎杯,雖然是潛力新人獎,但也足夠引人注目。


    虞小曼之前想過,準備過獲獎感言,但上台領獎時候她還是握著獎杯看了幾秒才說出話來,她感謝了很多人,聲音發顫,台上燈光太明亮,她幾乎看不清台下的人,但喧囂的熱量仍撲麵而來。她勉強維持著理智,盡量說完整了致謝。


    到了後台之後立刻有人向她道喜。虞小曼這會兒是真的覺得高跟站不穩了,她跌跌撞撞地在休息室坐下。白秋晨已經奔了過來,她還算克製著興奮,不過一見到虞小曼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切都在不言中。


    虞小曼這時候才覺得眼眶有些濕。白秋晨笑著說:“別哭,妝會花。剛才在台上,我真怕你哭出來。”


    虞小曼這才想起來她上去時候太激動了,連眼淚都忘記了。她現在還有些眩暈。


    “我頭暈。”她說。


    白秋晨笑著說:“你是該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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