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最終他們還是分了手。


    歐原的新電影又開始選角。除了主角,投資方給了他很大的自主。這次他選出了一個電影學院還在讀的大學生演女二。


    虞小曼不是沒有懷疑過,但她正在忙著自己的事。


    雖然不太負責任,她正在放任她和歐原的關係進入一種自然死亡狀態。


    他們現在的關係名存實亡了。


    不久之後網絡上也開始透出一些流言。然而被議論的不是歐原,華麗婭才是那個危險人物。


    她的風頭正盛,於是她的一顰一笑,突然充滿了魅力,她的眼神看起來總是那麽多情。之前與葉鴻聲的一段感情也被頻頻提起。她的兩任男友實在難分高下,於是顯得她也是個厲害女人。


    但厲無咎之後,華麗婭和歐原一起出現的場合驟然減少,私下親密的街拍也幾乎看不到。幾次兩人都被拍到分別單獨出去和朋友吃飯。


    有人說他們已經分手了,還有人說他們其實一開始就沒有在一起過,反正兩人都是單身,於是幹脆用緋聞來炒作電影——這對華麗婭來說絕對劃得來。


    “她就是這種人啦,有心機得很。”


    “葉鴻聲,歐原,都不過是她的踏板而已。看著吧,她不會消停的。”


    “哈哈哈,你們難道不知道她和葉鴻聲分手之後還有別的男朋友嗎?據說很有錢的……”


    “有錢有貌有才的,她都找過啦,接下來估計目標是有權的2333”


    “電影裏都是一往情深的人設啊,幻滅”


    請把電影和現實分開。虞小曼已經不在乎網絡上的議論了。


    失去的感覺就像下墜,隻是結束的那一刻不會致命,比蹦極更爽。若她對這種感覺上了癮,那她將無法擁有一個真摯而長久的愛人。


    虞小曼暗暗告誡自己。下一個,下一個她必須更加慎重——歐原在她心中已經成過去式了,她自作主張地進入了空窗期。


    九月底有一個慈善晚會。虞小曼和歐原都接到了邀請,但歐原沒有出席的打算。他打電話給虞小曼問她去不去。


    虞小曼會去,女星和導演不一樣,需要曝光率。


    她穿了身祖海慕拉的銀色長裙,沒有配首飾,裙子光滑自然地包裹著她。她如今已經能在這種場合淡定應對了。


    紅毯時候有記者問到歐原,她微笑著用一句他正在趕劇本的死線帶過。


    晚會上有拍賣環節。虞小曼拿出來拍賣的是她收藏的一幅畫,尺寸不大,是國內的新人畫家,她買下的時候價格不算高。這幅畫是和歐原一起去看畫展的時候,歐原在這幅畫前駐足良久,她也很喜歡,於是買了下來。


    那時候他們頭碰頭地竊竊私語過,若結婚換了房子,可以把它掛在玄關處,會很宜人,讓所有來做客的朋友第一眼就為他們的家感覺驚豔。


    有人把拍賣價格喊得很高。數字大大超過了當初華麗婭買畫的價格——不過慈善拍賣就是這樣,拍下的所得都用於公益慈善。虞小曼並不會拿這差價,所以她對此心安理得。


    拍下這幅畫的是一個看著眼生的中年男人,路人臉,代表的是某公司。拍賣之後虞小曼走過去致意客套了幾句,沒有留下什麽特別的印象。


    晚會到後半段時候大家都有些醉了,虞小曼和一撥一撥的人聊天拍照。不知道什麽時候有個女孩坐到了她身邊。


    “華麗,你好,我是雲霞。”年輕女孩大方地自我介紹。


    虞小曼念著她的名字:“雲霞。”她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雲霞還看著她,眼神熱切,似乎正在等待她恍然大悟的表情。


    但虞小曼實在想不起來:“雲霞是你的藝名?”


    雲霞說:“不是,是真名。”她頓了頓主動揭曉了答案:“我會參加歐導的新電影——我……”


    虞小曼恍然大悟。這就是歐原選中的女二號,據說還是電影學院的在校生。


    雲霞剛剛過了二十歲,臉上還有嬰兒肥,皮膚很嬌嫩,隻是妝化老了,眼妝太濃。雪紡裙不錯但橘色不是個好選擇,鞋子和首飾也不搭配。總之華麗婭一眼看過去至少能挑出好幾個錯處。


    但女孩臉上有一種因年輕而洋洋自得的神色,這種輕佻的可愛,叫華麗婭也無法責怪她。


    “你好。”虞小曼微笑著說,“拍電影挺辛苦的,加油。”


    雲霞捏著小包,似乎有些無趣,她睜大眼睛問:“歐導是個什麽樣的人?”


    虞小曼說:“他工作時候可以說是認真到苛刻,我覺得挺可怕的,他最討厭別人打亂他的節奏。”


    雲霞問:“那工作之外呢?我覺得他很熱情。”


    虞小曼說:“工作之外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每個和他接觸的人感受都會不一樣,我的定義對你沒有什麽意義。”


    她如同惰性氣體,對雲霞的暗示或說是挑釁無動於衷。


    又有人過來和虞小曼打招唿,是某電視台有名女主播。雲霞隻好退到一邊,尷尬了幾秒自動消失了。


    虞小曼迴去之後不怎麽睡得著。她又想起了那幅小畫,用的是水粉,畫的是雨夜的都市,色調美極了,她站在畫前都能感受到霓虹燈閃爍的冷光。


    她開始有點兒心疼那幅畫了。雖然和歐原沒有結果,但那幅畫本身是無辜的。現在想想,她該捐別的東西的。


    歐原和雲霞到底有沒有過關係,她沒有去刨根問底。


    聖誕節前他們分了手——去年這個時候,他們還在一起去了演唱會,告訴所有人他們正在戀愛。


    這麽短暫。仿佛他們相聚在一起就是為了成就厲無咎這部電影,為這部電影忙碌的時候也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候。


    最後一次歐原約虞小曼出來吃飯。


    虞小曼隻化了淡妝,帶著黑框眼鏡和帽子,穿了件黑色廓形大衣。歐原背了隻郵差包過來,吃過飯之後,他們坐在店裏聊天時候他從包裏取了一本素描本給華麗婭。


    “什麽?”虞小曼摘了帽子,理了理頭發。


    歐原柔聲說:“打開看看。”


    虞小曼打開,看到的是一本設定和劇情大綱。


    她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是厲無咎的前傳相關的設定和劇情。


    “你不是說……現在根本沒有檔期開這部,至少要等三年之後嗎?”虞小曼翻著他的草稿,上麵已經畫了幾頁分鏡頭了。


    “我抽空做的。整個想法已經很成熟了,等我拍完現在這部,立刻就可以動手準備厲無咎的前傳了——我想告訴你,這部電影需要你。”歐原說。


    虞小曼一直很喜歡他有關電影的想法,但她想,她大概不會再有機會拍這部前傳了。


    她微笑:“三年之後的事情,你可說不準。說不定那時候你又有更想拍的題材了。或者我已經不適合了。”


    歐原明白她的意思,要說他們沒察覺彼此之間的問題,那是不可能的。虞小曼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他有更親密的肢體接觸了。


    “華麗,你要相信我。”


    他靠過來摟住虞小曼的肩,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虞小曼半靠在他懷中,微微仰起頭,任他親吻。


    這個久違溫馨的吻結束後,虞小曼拿過了歐原的手機。


    她從前從未拿過歐原的手機。不管是熱戀時,還是他們有矛盾時,她從未碰過歐原的手機。她也從不拿歐原的手機玩。


    他們都給彼此空間。


    但這時候她拿過歐原的手機,點開聊天工具,點進私聊。


    她能明顯感覺到歐原的身體僵硬了。


    她很快看到了,一張別人發給他的自拍,她認出來那就是雲霞——她似乎是剛從浴室出來,還沒來得及穿衣服,渾身濕漉漉的。


    “身材不錯,”她平淡地說,“看得出你也挺喜歡的。前天發給你的,今天還沒有刪掉。”


    她真是奇怪,為何專業領域裏那麽脫俗的男人,一遇到性都能□□裸的毫無格調。


    虞小曼放下手機,也留下那本素描本。


    她站起來,歐原問:“就這樣了?”


    虞小曼點點頭:“就這樣。”


    歐原送她出去,在路邊時候他又抱住她:“華麗,誰都比不上你。”他仍能感覺到心中對華麗婭的渴求。


    虞小曼說:“我不想時時刻刻盯緊你,像隻護食的狗;我也不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自流各玩各的。我想要一個能完全信任的人。”


    歐原說:“華麗……那太難了。”


    虞小曼伸手捏捏他的下巴,輕聲說:“再見。”她已經不必解釋更多。


    他們就這樣分了手。


    不到元旦時候,她聖誕前夜和歐原的那一吻就上了各大網站。她那天穿的是廓形大衣,脫掉大衣,是件仍很寬鬆的毛衣,年底時候她臉頰豐潤了些。捕風捉影的娛記都在問:“華麗婭是懷孕了嗎?他們要結婚了嗎!”


    虞小曼的感覺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平靜,冰冷,已經解放了,像個清醒地旁觀者,她知道真相,知道她和歐原已經結束了,這些娛樂八卦,不過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炒作。另一半是煎熬,像受刑一樣的酷熱,她在懷疑她這麽做到底是在懲罰歐原還是懲罰自己。


    當然歐原不需要慌張,他知道她決不會懷孕。即使萬一她懷孕了,那孩子也不會是他的。因為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給虞小曼打了電話,關心了一下她的身體。


    虞小曼想大笑:“你是個導演,應該分得清虛實。”


    出人意料的是,葉鴻聲居然也給她打了電話。


    他與她閑聊了兩句我有一支歌的事,又說“如果有什麽困難,我可以幫忙,你一定要直說”。


    虞小曼說:“我能有什麽困難?你聽說什麽了?”


    葉鴻聲說:“我聽說你和歐原分手了。”


    虞小曼笑了:“你聽誰說的?”


    葉鴻聲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虞小曼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他立刻說:“是白秋晨告訴我的——我問的她。”


    虞小曼說:“我會開了她。”她語調沒有抑揚,但葉鴻聲聽出來這是一個玩笑。


    這讓他忍不住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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