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個兒看著我送走了白大燕,招手把我叫了迴來,露著一臉的壞笑問,哎,那位是誰?夠有姿色的。我推了他一把說,是不是又犯邪性了?那是我們商場的副書記,過來跟我聊聊工作。黑大個兒說,談工作還掉眼淚兒?俺看你咋像哄小阿妹似的?我說別瞎說,工作中有委屈唄,我大小也是個領導,找我訴訴苦,得,走了。

    黑大個兒趕緊拽住我,把我推到一邊小聲問,咋地了?是不是跟林書記鬧別扭啦?咋看不見你倆一塊來了呢?我說都忙唄。他說不對,林書記和一個男的可來好幾趟了,昨天在這呆到小半夜了,每次都要單間,那男的歲數挺大,小白臉黑眼鏡,衣冠楚楚的一看就不咋地,咱們是哥們兒,俺還是看你跟林書記最般配,你可得盯緊了。

    我心裏一驚,原來我昨晚給她打電話她就是在這裏接的,就是和那個歲數大的小白臉在一起,她屢屢不和我見麵,不會和這男的有關係吧?這男的是個什麽人呢?

    晚上迴家,姐姐還沒走,說是在等我,我知道一定是酸奶的事,不知道”倭瓜”這小子又杵了什麽壞。

    姐姐說她喝我們賣的酸奶拉了肚子,為了不和白大燕發生衝突,特意讓”倭瓜”待她去交涉,結果讓我給攔了迴來,問我想怎麽解決。我沒好氣地迴答說不給解決,願意上哪告就上哪告。姐姐對我的態度很吃驚,說,我是消費者,我對的不是你,對的是你們商場。我說,消費者無理取鬧的也有的是,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拉肚了?就算拉了,怎麽證明就是吃酸奶吃的?

    姐姐坐下了,直直地看著我說,看來我還得上你們商廈鬧去,不給白大燕折騰出稀來不算完。

    看來姐姐確實是魏紅飄的後代,不講理的勁頭跟媽媽沒有一絲的相同之處,倒和白大燕有很多相似,我的氣頓時衝上腦門,直唿著她的名字說,楊柳我告訴你,你別拿著不講理當飯吃,我就不信這套,我已經告訴”倭瓜”了,讓他端著屎去檢驗,如果衛生防疫站能出具是因為酸奶拉肚子的證明,一千一萬我們該賠多少給多少,否則,一個子兒我們也不掏,國家的錢不是那麽好騙的。

    姐姐也急了說,行呀你楊鬆,翻臉不認人了,吃裏扒外向著外人,白大燕是什麽東西?她和我有仇知道不知道,從上高中就有仇,我們不共戴天,你居然向著她?要知道你這樣,打一小我就應該摔死你。

    我質問說,你們有什麽仇?不就是爭風吃醋嗎?是為了高中那個戴眼鏡的籃球隊長?還是為了賣大肉的武大郎?還說呢?不嫌丟人。

    姐姐又一次驚訝了,說,好呀,你聽一麵之詞,她都跟你講什麽啦?怎麽講的?是不是說我跟她搶人啦?也有臉說,就她那德行的白給人都沒人要,還想跟我爭,我讓她倆。

    我說是,你多漂亮呀,她那樣的也就配嫁”武大郎”那樣的。

    姐姐知道我在挖苦她,立刻蹦起三尺高說,那我也比你強,還沒人要你呢。

    媽媽從屋裏跑出來,厲聲叫著,你們幹嘛?瘋啦?想造反呀?

    姐姐首先哭了,她仰著臉衝媽橫,說,您就向著你兒子,沒聽見?他想害死我。

    媽媽也嚷道,我不聾,三十大幾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渾,你說你隨誰?

    隨誰?您應該最清楚,我把冒到嗓子眼兒的話咽了下去,說,你不就是窮瘋了嗎?不就想訛錢嗎?說個數,我現在就給你,但咱倆得簽協議,從此以後不許你再到我們商場買東西,以後不許你再進這個家門,咱倆從此一刀兩斷。

    姐姐看我真急了,聲音低了一些,但依然很橫的說,這也是我家,憑什麽不讓我進?我說從此以後就不是你家了,你不是我姐,你不配姓楊。

    媽媽用大眼大嘴對著我,慢慢地坐了下去,突然她抓起茶幾上的報紙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喊了一聲造孽呀!然後就哭倒在沙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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