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說道,“夫人雖然見好但仍是體虛,依我看還是要再修養上幾日,再者月兒小姐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夫人不必急於這一兩天。”


    柔兒麵上浮出笑容,將王莽盯著不眨眼,王莽被盯得有些窘迫,撓了撓頭,問道,“夫人可是還有什麽要吩咐的?”


    柔兒站起身子,走到王莽麵前,與他不到一寸距離,抬頭對上王莽的眼睛,輕柔的問道,“王莽,夫人髒嗎?”


    王莽一怔,他自然明白夫人的意思,可夫人怎麽問出這種話來?他有些結巴,“夫,夫人,可是覺著身上不舒服,王莽這就,去給夫人做一個大木桶給夫人燒水洗澡。”


    說完扭身走掉,但卻被柔兒拉住了手,她上前一步,將王莽的身子扳過來,拉近臉於臉的距離,唿出的氣體打在王莽的鼻息間。


    “王莽可是嫌棄夫人?”


    王莽麵上紅透,不知如何作答,張了幾次嘴都未說出話來,當他努力想說出話時,柔兒的唇貼上了他的嘴。


    王莽渾身血液沸騰,這個女人他怎麽會不喜歡,甚至已經喜歡了十多年,可是,他不可以。他用理智將柔兒推開,說道,“夫人,不可。”


    柔兒輕笑,眼中留露出受傷的眼神,喃喃道,“是,不可,夫人是髒的,配不上你。”她無力的坐在鋪著被褥的大石上。


    她是正常女人,她有七情六欲,渴望真愛,這半生她愛過兩個男人,第一個為了雄心壯誌變成了魔鬼,令她害怕甚至憎恨。而第二個,給了她今生最快樂,最值得擁有的愛和真情,但卻被她的第一個男人殺了。


    這麽多年麵對的元昊自然也有感情,可是這份感情不純潔,但她不覺得虧欠於元昊,因為若是沒了她,元昊也做不了大夏的帝王,是她成就了元昊今日的地位,但,他隻是她用來報複的工具。


    她這半生的遭遇讓她懊悔過、痛苦過、並且很累,很累。她想放下一切好好休息,但卻不能,因為她的事情還沒做完,她會繼續做下去。可是,她也希望有一個不含雜念的男人在身邊,給她愛,給她溫暖。


    這些日她體虛不已,王莽在身邊沒日沒夜的照顧,並且對她沒有任何侵犯,這男人讓她心中生出精敬佩與讚賞,雖她以前就知道王莽很好,可風雨過後人才懂得珍惜。但,當她剛剛主動時,他卻~,他定是在嫌棄她吧!因為她早就髒了!


    柔兒眼中劃出傷感的淚水,不為別人,為她自己。


    王莽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他走到柔兒背後將她拉起,攔在懷中,“夫,蓮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他說不出來,那就不要再說,用行動證明他對她的喜愛吧!


    他頷首吻住她的紅唇,緩緩撬開貝齒,大掌在她背後輕撫,緩緩褪去她的衣衫,放倒在大石的被褥上,唇瓣遊離向她胸前,輕輕嚐試,柔柔品味~


    柔兒體內的火苗被點燃,身心都變得越加灼熱,有了進一步的渴望,玉臂將他腰帶解開,王莽周身一顫,在情與火的邊緣徘徊,最終將這女人擁有~


    已經半月再無發生命案,城內徹底恢複之前的一派天地,小商叫賣,人流湧動。


    小夜賴在沈家遲遲不走,一是怕行兇之人再度出現傷害沈夫人與小蝶,二是他得知幽蘭穀打開時機未到,隻能在這裏繼續等候。


    晚上,他抱著幾壺好酒獨自坐在房頂賞月,酒被喝光,頭腦開始發蒙,但卻還是將自己誇讚了一番,之前喝兩壺就頭暈,現在喝四壺才暈,不錯不錯。他搖搖晃晃的下屋頂。


    “啊~”一聲女子驚叫,是小蝶。


    李小夜迅速轉身跳到小蝶屋頂,腳步不穩凜冽栽倒,他跺一跺腳想將身定直,剛剛栽倒的地方瓦片已被撞破,現加上這一跺腳,硬硬將房頂塌了個通透,將他掉了下去。


    屋內瓦片四處濺落,房中飄著灰燼。


    李小夜撲閃灰塵,眼前呈現出一個碩大的木桶,桶裏冒著熱氣,小蝶赤體坐在桶中瞪大眼睛張著嘴。


    小夜衝上前,抓著小蝶胳膊從水中一把提起,焦急的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有賊人進來?賊人在哪兒?在哪兒?”


    小蝶身上帶著水滴,胸前春光一覽無餘,臉紅的像西紅柿,“沒,沒有賊人,是,是蟑螂,在牆上!”低頭用手一指。


    小夜腳步不穩走過去,拿起桌上青花瓷茶杯,閉了一隻眼瞄準目標,一個使勁將蟑螂拍死。


    迴過頭對小蝶微笑,“沒事了,打死啦!不過這房頂壞了,你今天跟你嫂嫂一起睡。明日我給你補好。你在洗澡?那不打擾了,我先出去。”他神態安然唿吸自若,一步一搖開門出去,再將門關好。


    小蝶持續驚呆中,他看見我在洗澡,他看見我沒穿衣服,他看見我光著身子,他什麽都看見了,我該怎麽辦?我們還未成親就被他看了···


    小蝶徹夜未眠。


    小夜走出房門繞過走廊,晃著腦袋向小屋走去,眼角憋見一抹青色,抬頭仰望,俊美男子對他幸災樂禍的壞笑。


    他跳上圍牆,“你笑什麽?這麽晚了不迴去睡覺?又想找我打架?”滿口的酒氣,熏得人家想後退。


    遼信奴不懷好意的問他,“看見無邊春光了沒有?你臉這麽紅,是喝酒喝得,還是看那小姑娘洗澡看的?”


    小夜用搖擺的手指將人家前胸一戳,“看見了,怎麽樣?我跟你不一樣,沒有斷袖的癖好,我是正常人。”


    遼信奴麵上立刻冷了兩分,這小子竟然說我是斷袖?他微怒,“誰說我是斷袖?”


    小夜軟綿綿的拳頭打在遼信奴胸口,“哎,你不是說女子皆為禍水?不就是說你喜歡男人?”


    遼信奴心中不由悶怒,這個小子很討厭。可再瞧瞧他臉蛋紅紅,眼神迷茫,明明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一句醉話何必當真?


    “隨你怎麽說,不過今天那小姑娘可是吃了虧,你不娶她都不行。一定會纏著你,你信不信?”他開始調笑。


    李小夜張開手掌將遼信奴胸口輕輕拍打,“沒事沒事,她想纏就讓她纏好了。不過我到覺得你長得很俊,美男子,美男子。”他抬手將美男臉頰輕輕一刮,十足的調戲,沒錯,他就是在調戲。


    遼信奴將他手抓住,心中怒意竟被他刮得煙消雲散,其實這小子也蠻可愛的。


    小夜搖搖欲墜向前撲倒,遼信奴將他打橫抱起放迴屋中。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李小夜的身邊,他臉小的像個女子也太秀溜了。再看看這熟睡中的姿態也實在是不文雅,四肢翻滾隨意亂搭,猶如三歲孩子。


    遼信奴輕歎一聲搖了搖頭,今夜本想找李小夜探一探,看看他到底師出何處,哎~!看來什麽也問不出。抓起薄被一揚,將李小夜蓋好,轉身閉門離去。


    夏意漸濃,空氣中沒有一絲微風,百姓們褪去了繁瑣外搭,紛紛換上薄薄的衣裳,農忙的莊稼漢汗如雨下,街上的小商販也被搭起了帳篷來避暑。


    宋軍大營內。


    “啟稟副指揮,河底硬物猶如鋼鐵,強攻不破。”一小兵稟報所探查的情況。


    沈讓將軍書翻了一頁,緩緩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小兵退出帳外。


    沈讓放下手中軍書,雙眼半眯。他究竟在找什麽?與那河又有什麽關係?他不需要我相助,究竟是信任不過?還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我想得太多,由他去吧!


    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推車的,趕路的,沒有一個不忙活。


    酒館內,一個青衣男子和兩名手下商議事情,悠然飲茶。


    一個人影風風火火竄來,不客氣的往凳上一座,從懷中掏出一遝紙張,交與對麵的青衣男子,“給,這是我設計的樣式,你找人給你做出來,保證比你身上穿的好看。”


    遼信奴接過張紙一一看過,上麵畫的都是男袍樣式,款款不同,別出心裁,有立領、圓領、交叉領、翻領、袍短外搭長的,內外一體的,層層疊疊的,等等等等。


    遼信奴將小夜一瞄,微笑,“原來你還懂得設計衣袍,要是開個裁縫鋪保證生意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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