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當然有!”大嬸應得別提多樂嗬了。陳遠鳴笑了笑,也未反駁。自從剛才那吻後,他們兩人之間的張力就未曾消退,不也差一兩杯酒了。有了山珍,也有了佳釀,一餐吃的很快,兩人的酒量都不小,隻是半斤根本就跟玩兒一樣。吃過飯後,也沒怎麽停留,他們就踏上了上山的路。這時正值午後的飯點,不少遊客都開始窩在草坪吃飯聚餐去了,這些景點反而變得人跡罕至。路上的台階和走道都修到粗糙,配上山中美景倒是別有一番質樸風味。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兩人終於來到了傳說中的水簾洞下。說是水簾洞,不過是個略大的瀑布。落差大概有5、6米,由於最近雨水充沛,水幕變得很大,奔流的白浪衝擊著下方的水潭,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在水池外延能看出點人工雕鑿的痕跡,還有一條小橋通向水簾之後。“這裏景色倒是不錯,如果沒那個礙眼的字就更好了。”肖君毅笑著衝對麵的山石抬了抬下巴。陳遠鳴定睛一看,隻見山崖上已經鑿出了幾個大字,像是“別有洞天”,隻是還沒完工上漆,看起來不慎醒目。想來這就是縣裏想要開發的景點之一,隻不過透著一股濃濃的山寨味兒。“就這個一眼能看穿的小山洞冒充花果山,確實寒磣了點。”陳遠鳴笑了笑,旅遊經濟嘛,大多如此。估計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開發出自己的產品文化,現在也就是個借典援引的水準。“要再往裏走點嗎?”(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二章即便來得再怎麽猛烈,冰雹這種強對流天氣還是轉瞬即逝。有了這玩意的打攪,兩人也不好再在山裏逗留,最終還是驅車返迴了縣城。剛迴到駐地,張剛就緊張的迎了上來,“老板,沒傷到吧?”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出遊都能碰上雹災,張剛別提有多揪心了。隻是縣郊根本就沒找到兩人的影子,手機、電話又都無法聯絡,讓這位安全總管懊惱不已。“抱歉,張大哥。”這還真是自己的錯,陳遠鳴十分坦誠的致歉,“看時間還早我們就跑到隔壁的景區轉了一圈,耽誤了些時間。不過也躲過了冰雹,沒什麽損傷。”由於度假村的停車場還有遮蓬,這次就連肖君毅那輛悍馬都沒擦掉半點漆皮,隻是山路濕滑,才讓他們迴來的遲了點。“沒事就好。”話是這麽說,但是安全責任總不能玩忽職守,張剛的態度明顯又繃緊了些,讓本來抱著一點歪心思的兩人不得不拉開了距離。雖然關係算是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但是如今依舊是個對同性戀情過於苛刻的年代,至少熱情還未衝昏他們的頭腦,使之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合乎禮節的招待,穩妥恰當的距離,隻有在無人時細微的肢體接觸,以及那些隱晦曖昧的眼神交流。然而這段突然而至的感情再怎麽讓人神魂顛倒,不論是肖君毅還是陳遠鳴,都不是能耽於情愛的閑人。由於是真正偷跑出的,肖君毅也隻是在縣城停留了一晚,隔日就要趕迴河北,繼續自家的發展大業。“這次是我招待不周。”站在悍馬車邊,陳遠鳴不無遺憾的說道,“等到下次有空了,再好好帶你在這邊玩玩。”肖君毅那雙桃花眼彎得相當好看,淺色的眸子裏蘊著滿滿笑意,“還是等陳董迴京吧,到時哥哥也要好好招待你一下才是。”‘招待’二字的重音可不大妙,陳遠鳴露出了抹笑容,“那就拭目以待了。”伸出的左手握住了對方的左手,在那隻手腕上,銀黑色的勞力士閃著低調而奢華的光芒。看著陳遠鳴腕上的手表,肖君毅眼中的笑意又濃了幾分。“別忘了還欠我個生日禮物就行。”“放心,忘不了。”緊握的雙手最終還是分開了,結束了這番光天化日的調情,肖君毅還是頭也不迴的奔向了自家的事業。長長歎了口氣,陳遠鳴也坐上車,開始處理手頭的工作。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見一見礦場如今的一把手,他請來的高級經理人,宋毅宋廠長。礦石加工廠就建在縣城近郊,算是幾個月前專門開辟出的工業園區,並在極短時間內做到了“五通一平”。畢竟是省裏、市裏共同督辦的重點項目,又是解決縣城長久貧困問題的大救星,任何有點腦子的幹部都不可能不盡心竭力。由於昨天的雹災,今天工業園內也是一派人聲鼎沸,在分廠主任的帶領下,陳遠鳴終於找到了窩在工地上的宋廠長。頭上套著一頂髒兮兮的安全帽,藍色的工作服都穿成了土黃色,這位宋廠長可不像當年見到的那樣風度翩翩西裝革履,怎麽看都是一副勞苦技工模樣。看到陳遠鳴的身影,宋毅眼睛一亮,飛快的走了過來,“陳董,你來了!前兩天聽人說你去了礦上,我還想直接過去呢。誰知道這兩天儀器到了,實在走不開人,昨天又突遇雹災,對施工產生了點影響,隻好呆在這邊盯著了。”“才兩月不見廠子就已經初具規模,昨天還沒有一例傷亡出現,宋廠長你也勞苦功高啊。”看著對方消瘦了幾分的麵頰,陳遠鳴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動。如今這個社會不熱衷巴結上官的幹部可不多見,更別提宋毅這種把工作當成全部使命的類型。“在其位謀其事嘛,總不能辜負了陳董的信賴。”宋毅倒是極為謙虛,眼中也閃爍著十足的真誠。他的職業生涯一度已經落入了穀底,沒想到居然被一個隻有幾月同窗之誼的孩子挖了出來,並賦予他如此重任,讓人怎能不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陳遠鳴笑了笑,也不廢話,在宋廠長的引領下開始參觀他的礦山廠。在這個如今還一片荒蕪的工業區內,豫西礦業的核心就要在此落戶。從山上開采的礦石將源源不斷的輸送入這個廠裏,進行分揀、冶煉、深加工,再把各種鉬礦衍生品銷售到世界各地。作為這份產業的奠基,礦山廠的規矩和建設自然也是重中之重。“……現在的技術難點集中在汙水排放和尾礦壩的設計上,一期的廠房倒是已經落成,瑞士那批機器也運來了,幸好前幾天就已經安裝完畢,沒有在昨天的雹災中遭受損失……”宋毅介紹的相當詳細,也有一說一,並沒有隱瞞技術上麵對的難點問題。“技術上不好啃,就加大點力度,環境問題上沒有商妥的餘地。”陳遠鳴幹脆答道,“對於新儀器的操作培訓呢?工人們適應的如何了。”“很不錯,畢竟都是老煤礦和礦山廠的職工,隻要稍加操練,很快就能適應工作。農村新招的那批人就差多了,光是教他們熟悉基礎作業就很耗費時間,體力活沒問題,技術活就要慢慢帶了。”對於這點,宋毅還真有些佩服陳遠鳴的選擇。沒有采取就地招工的辦法,而是大量雇傭老國企工人,以4、50歲的技術骨幹為核心,礦業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們為二線儲備力量,加上一些勤學肯幹的農民工,才讓礦山廠迅速擁有一批合格工人。陳遠鳴點了點頭,“工人和農民其實都不是天生天養的,沒有技術的傳承、沒有耳熏目染的教導,不過隻是些幹活的苦力罷了。既然國企已經為我們培養出了這麽一批合格的工人,就不該把他們棄如敝履。隻是要辛苦老宋你了,任何時候轉型都稱不上容易啊……”宋毅黑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感慨,“國企其實就敗在大鍋飯經營方式和官僚模式的內耗上,論技術力量和工人素質,還是相當過硬的。如今走出了那顆遮天蔽日的大樹,人就自然有了生存的壓力和動力。人,怕得就不是苦累,而是一葉障目的無知和盲目。比起原先那種麻木的工作環境,我還是更喜歡新廠這種朝氣蓬勃的衝勁,相信跟我有同感的人不在少數。”陳遠鳴笑了笑,沒有答話,又跟著宋廠長一起到車間辦公室裏查閱數據。坐在簡陋的辦公室裏,他耐心翻看了最近所有的教學記錄和員工考評,目前廠裏擁有300在職員工,礦山上則是500礦工,都已經完成了基礎培訓,並且分廠、車間、班組已經初步成型,隻要廠房和設備到位,馬上就能開工生產。這在一個新建立的大廠裏,幾乎堪稱奇跡。而這,也正是陳遠鳴想要測驗的另一樣東西。合上了硬皮厚本,他靠在了椅背上,目光筆直的看向坐在對麵的宋廠長。“老宋,對於咱們的廠子,我沒法更加滿意了。但是現在還有另一個問題,這樣的模式,可以推廣到其他廠子嗎?”“什麽?”宋毅明顯一愣,“其他廠子?這……如果不是同類行業的,怕是很難吧。冶煉、煤炭、采礦好歹還有點互通的可能,但是叫來其他廠比如棉紡廠吧的工人,適應起礦山的工作就要耗費不少的精力了……”“那棉紡廠的工人,放在成衣加工崗位上呢?”陳遠鳴話鋒突然一轉,換了個方向。“這個……”宋毅皺起了眉頭,“理論上應該還好?軸承、拖拉機、礦山機械這些廠子的工人,換到一般加工製作業應該也不是大問題。但是它跟咱們的廠子可能沒有太大關係吧?”“跟廠子沒什麽關係,但是跟這個城市,卻可能息息相關。”陳遠鳴長長唿出了口氣,像是要把積存在胸腔內的東西一吐而快。這個廠子,這樣一種國企工人轉業的試驗模式,其實也是他真正重視的另一樣東西,一樣可能能從根本上改變這個重工業城市的迴生妙方。麵對宋廠長一臉迷惑的表情,陳遠鳴笑了,“老宋你這次真是勞苦功高,下個月一期的廠房徹底完工後,應該就可以開工剪彩了,在這之前,恐怕還要麻煩你整理出一套完整的經驗資料,不論是拿給上麵看,還是讓其他人借鑒學習,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光能幹還不行,我們還要學會總結,要會把自己幹得活講出來,說給旁人聽。”沒想到自家這個充滿了西式作風的老板居然會說出這麽官場模版的話,宋毅呆了片刻,也笑了出來,“陳董放心,這也算是我的老本行了,會盡快完成任務的。”“嗯,越快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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