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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華市南郊賓館,這裏早期曾經是太華一個大型軍工企業的招待所,八十年代後期對外開放,成為了自負盈虧的單位,不過因為有著軍工企業的背景,南郊賓館雖然地處比較偏僻,不過生意倒是不錯,再加上這裏臨近太華著名的青湖水庫,倒是一些人散心休息的好去處。


    太華市紀委在南郊賓館有一套常年包間,雖然現在的紀委還不如後世那麽聲名顯赫權勢滔天,不過隨著八十年代末期社會風波的興起,不論上層還是民間,對反腐的唿聲與要求也越來越高,這樣一來紀委的地位也就越來越明顯。


    特別是在去年下半年,隨著全國政法委機關重新正是掛牌,國家對強力部門的權力傾向也就越來越明顯,同時對出現的各類違反亂紀現象的追究也變得更加嚴厲,這一切都讓紀委的地位愈見重要。


    太華紀委在南郊賓館的包間就在東翼的七樓,這裏麵對青湖,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一眼望去卻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這種情景倒是出乎杜言的意料。


    在杜言心目中,這類地方應該是陰暗而又狹窄,隻要呆在裏麵就足以讓人喘不過氣來,而那些負責調查的工作人員,也應該是神色陰沉,讓人心生畏懼的。


    結果看到這種情景,杜言有一陣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被帶錯地方了。


    不過接下來兩天,杜言就就知道為什麽紀委要把隔離調查的場所設在這麽個地方了。


    如果一天當中總有兩個人不停的問你好幾次相同的問題,而且當你一次次迴答完之後,卻又忽然倒迴去向你詢問某個之前早就迴答過的問題,而且這種情景還是從早晨你醒來之後一直重複到晚上睡覺,那麽你看著外麵的景致,就絕對不會有什麽心曠神怡的想法了。


    外麵越是陽光明媚碧波蕩漾,被隔離的人越是會感覺到這個並不小的包間裏的壓抑,那是一種會讓你有著巨大反差的不同感覺,這種感覺足以讓你隻會為想著早早離開而變得更加煩躁不安。


    而且這種手段也的確有些見效,兩天來的反複詢問讓杜言也真的有些頭暈眼花,如果不是前世曾經對這種在精神上疲勞對手的方式早有所聞,而且在他心裏也很清楚真正關鍵的對抗還沒有到來,換成一個沒有經驗見識的人,也許已經在這種巨大發差的影響下,早已經精神崩潰,任由紀委的人予取予求了。


    給杜言做筆錄的,除了之前帶隊到大青鄉來帶他的那個神色陰沉的中年人之外,還有一個個子瘦高,臉上總是掛著微笑的紀委幹部,這兩個人就如同杜言後世看的那些中外警匪片中經常出現的紅白臉一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總是臉色陰沉的中年人姓鄺,瘦高個姓崇,不過杜言卻是懶得記這些,從他被帶到這裏之後,他除了每天吃飯睡覺,就是不停的迴答者兩個人提出的各種問題。而這兩個人顯然是這種事情的行家,總是在從杜言簡單的迴答中尋找一些他們認為有用的東西,一旦發現就就立刻緊緊抓住,窮追猛打,絕不鬆口。


    “杜言同誌,你說你是做為一個合同的個人中保擔任琉璃集那筆投資的監督人的,也就是說你這個中保人的身份,是投資商主動提出來,要求琉璃集的黨委同意承認的,是不是這樣?”瘦高個用筆在本子上的一個記錄上畫了個圈“我已經注意到你說的這個擔保人的身份是你個人,我想你應該知道,不論投資者的性質是什麽,琉璃集是平陵縣的行政鄉鎮,你做為一個同級別鎮的鎮長,以私人身份承擔這筆數額巨大的資金的監督人,你認為這符合我們的財務製度麽?”


    “我已經解釋過了,這是投資商自己提出的附加要求,而且我想你們也應該調查過了,這個合同琉璃集的同誌是願意接受的,”杜言吐了口氣,他的眼睛看著瘦高個一直按在桌上的那個小本,他不知道上麵都記了些什麽,估計也都不是什麽好事,不過真正讓杜言關心的,是這些人什麽時候開始提那些他真正想聽的問題。


    瘦高個注意到杜言看他手裏那個本子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多年經驗讓他不但很快揣摩對手的心思,更能把握和控製對手的心態,他這個每當問完一個問題就本子上劃上一個圈的動作,就曾經讓很多坐在對麵的人心驚膽戰。


    “其實我想你們可能已經知道,這隻是筆前期投資,說起來你們現在問的這筆錢,和後續的自己比還差的遠呢。”看到瘦高個的笑容,杜言忽然開口不冷不熱的刺激了一下眼前兩個人。


    瘦高個顯然沒想到杜言會忽然說出這麽一句應該對自己更加沒有好處的話,他的眼角飛快瞥了眼旁聽似的坐在旁邊的陰沉臉,臉上露出了帶著興趣的笑容:“這就很好麽杜言同誌,能主動談清楚一些事對你個人也是有好處的,我們知道你還年輕,這過年才到二十四虛歲吧,算是年輕有為啊,還有聽說你有個女朋友?杜言同誌,隻要你把情況說清楚了,組織上會酌情考慮你的問題,如果你是因為年輕沒經驗,甚至可能是因為錯誤理解受到利用,我相信組織也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聽到這話,杜言慢慢的坐直了,他嘴角掛著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在對麵兩個人臉上掃了一眼後,慢慢的問:“你們說的受到利用,是指的什麽?”


    “這是你要告訴我們的,注意你的態度,”陰沉臉終於開口了,他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發出很大的咕嚕聲後,把水杯用力往桌子上一頓“交代你把那筆錢都挪用到什麽地方去了,還有你憑什麽給琉璃集和那個華昌公司的老板牽線搭橋,你從當中有沒有接受哪一方的好處,這些你都要說清楚。另外,”陰沉臉從身邊皮包裏拿出一份材料翻了翻擺到杜言麵前“這份具名報告是你寫的吧,在這上麵你提出要推行三鎮一地經濟區,可在這個經濟區不但沒經過平陵縣委通過,甚至連討論都沒進行的時候,你就擅自以大青鄉的名義與另外兩個鎮搞起了共同投資的意向,我想知道你的動機是什麽,你怎麽能肯定平陵縣委能通過你的這個建議,還是有人向你做了保證能通過,或者是你使用了什麽手段,讓對方能支持你的這個計劃?這其中和那些投到這三個鎮的資金有什麽關係沒有?”


    果然是這檔子事,杜言心裏就是這麽一曬。


    當他意識到因為夢醒之後的一係列舉動,原本置身局外的自己。可能已經變成了那件引發動搖河西政局的官場地震的導火索之後,杜言就一直在等待,他知道之前兩天這些人反反複複不厭其煩的詢問,不過是為了消磨自己的銳氣。


    經過兩天的煎熬,這些人大概認為自己終於要頂不住,該是直擊要害的時候了!


    “對不起,你能再說一次你的問題麽?”杜言把聲音放慢,有些疑惑似的問。


    “那好,我就直接說吧,”瘦高個站起來拉著椅子走到杜言旁邊坐下,用一種老大哥似的語重心長的口氣說“小杜你還年輕,也許有些事不是你做的,說你講義氣也好好麵子也罷,把事就都攬自己頭上了。可你知道麽,有的事你能攬,有的就不是你攬得下的。有些看著是好事,可實際上也許人家不過是為了拿你當槍。就說這個三鎮一地經濟區吧,你說是你提出來的,這當然算個政績,可怎麽那麽巧你剛提出來這個建議就有人大筆的投資?而且還是讓你當擔保人?這正常嘛?合理嗎?聽說有人管你叫賣酒鎮長,說你搞經濟有一套,所以提出這麽個建議也許沒什麽,可你這麽年輕真的就能提出這麽大的一個計劃來?我當然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可小杜你也要想清楚這裏麵事的深淺,可別就為了這麽個名聲就糊裏糊塗的讓人給賣了,到時候吃虧隻能是你自己。”


    杜言無聲的看著瘦高個,看著他語重心長一番好意的神色,杜言心裏卻在飛快尋思這裏麵的事,到了現在,杜言已經覺得事情也許不想自己想的那樣。或者說,之前自己認為有人隻是借著自己的事情打擊李培政,進而敲山震虎的準備狙擊曲向山的想法,也許真的有誤!


    至少,自己想的範圍看起來太小了些,也許,這裏麵牽扯的絕對不止是曲向山!


    “你死硬下去也沒什麽,”陰沉臉冷冷的說“不過等你的情況直接轉到司法部門,你就想和我們談也沒機會了!”


    “那你們想知道麽?”杜言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如果說之前他對這兩個人隻是因為工作原因,才對他采取各種威逼利誘並不反感,現在他看著他們,就從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以為杜言聽懂了自己意思的瘦高個迴頭和陰沉臉對視一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打開本子看了看,然後對杜言問道:“你說一下關於那位到你們大青鄉來的喬總的情況吧,就是那個叫喬洛蔚的女人,你說說她和你的關係,還有她怎麽會到你們大青鄉來的,另外她與一個叫宋嘉逸的人又是什麽關係,你是怎麽認識宋嘉逸的?是不是通過平陵縣委書記李培政,或者是其他的什麽人?”


    聽著這一連串開始聽著還雲山霧罩,到了後來終於圖窮匕見的點到關鍵的詢問,杜言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他冷冷的看著瘦高個,逐漸的那種不屑讓瘦高個原本喜悅的心情漸漸低落下去。


    “你這是在審查還是誘供?要不要替我寫好供詞我就在上麵畫押按手印?”杜言冷笑著譏諷著“就你們這樣的還是紀委幹部?你們就是靠栽贓陷害辦案的麽?”


    “杜言!你太張狂了!”陰沉臉一下站了起來,他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肌肉微顫,眼中崩竄出的是一股隱約的陰狠“不要以為你有靠山就得意忘形,實話告訴你,別說你現在的這個靠山,就是再上麵的靠山也保不住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否則你今天就別想好好的走出這個賓館的大門!”


    “你這口氣真有意思,你是國家紀委幹部還是土匪?”杜言把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站起來!”剛才一直和顏悅色的瘦高個忽然變了神色,他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有的隻是說不出的狠辣“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紀委幹部!”說著,瘦高個抬手一把抓住杜言的肩膀就要把他硬拉起來!


    雖然看似輕鬆,可實際上杜言一直在注意著旁邊瘦高個的舉動,雖然他認為這些人不會膽大妄為到會對自己采取什麽特別手段,可後世聽說過的各種黑幕卻去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所以瘦高個的臉色剛變,杜言已經做好準備,可隻要對方不動他絕對不會授人以柄,當瘦高個的手抓住他的肩膀剛剛用力提起時,杜言忽然主動猛的站了起來!


    因為用力過猛手臂不由甩脫狠打在自己臉上的瘦高個,臉色霎時變得一團漆黑!


    他向前一步抬手抓住杜言衣領,撕去偽裝的臉上滿是猙獰:“告訴你,我讓你怎麽寫你就怎麽寫,聽話就不吃虧要不然我讓你蹲一輩子監獄你信不信。”


    “這就是你們辦案的方法?你們還有黨紀國法麽?”杜言眼神冰冷的盯著瘦高個。


    “少廢話,要辦你還講黨紀國法?”瘦高個一把拽住杜言的衣領“你小子聽好了,這事後麵大了,隻要給你頂了性你告到哪都別想翻身。”


    說到這兒,瘦高個忽然露出個奇怪的微笑對杜言說:“聽說你小子有個挺漂亮的女朋友?為她你還得罪人了?你也不打聽打聽你得罪的是誰,和你說實話吧,你這次是沒機會出翻身了,真要隻關兩年就算你小子運氣,不過等你出來你女朋友估計早就是別人的女人了。”


    聽到瘦高個的話,杜言原本冰冷的臉色霎時一變,他可以冷靜的麵對這些人對自己的侮辱,但是卻絕對不能忍受對蘇倩的侮辱!


    一股怒火在這一刻瞬間爆發了!


    被抓住衣領後都一直冷靜的杜言突然伸出雙手攥住瘦高個的手腕,同時隨著整個上身猛然向右一扭一壓,他的肩膀已經狠狠壓在瘦高個被完全繃直的手臂外側!


    “啊!”一聲慘叫從瘦高個的嘴裏爆發出來!


    陰沉臉是在瘦高個發出叫聲之後才醒悟過來,他一下跳起來向前衝來,但是迎麵而來的卻是杜言突然照他胸口踢來的一腳!


    “砰”的一聲,被正好踢中胸口的陰沉臉猛的向後一退,他臉色大變,立刻轉身跑到門口打開房門。


    聞訊衝進來的兩個便衣幹警看到這一幕不由自主的摸向後腰,不過看到杜言已經放開瘦高個,而且向兩邊伸開手臂做出無害的動作,兩個警察警惕的靠過去,接著同時用力一把抓住杜言把他的兩臂向後掰去。


    瘦高個看了眼陰沉臉,在兩個人飛快的相互示意後,瘦高個迴頭向杜言陰沉說:“杜言,在隔離審查期間,你不但拒絕交代問題態度惡劣,還試圖蓄意暴力攻擊紀委人員,現在決定對你采取強製手段。”


    “你真可憐,”被抓住手臂的杜言冷冷的看了眼眼前這兩個人“借你一句話,你先打聽打聽自己得罪的是誰,別給人當了槍,最後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說什麽?!”瘦高個拿起旁邊賓館裏的一本雜誌頂在杜言肚子上讓兩個警察拿著,然後他隔著雜誌對著杜言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腳!


    一陣劇痛霎時讓杜言疼得彎下腰去,他知道這頓打是躲不開了,可他不後悔!


    有時候人必須冷靜識時務,可有時候,卻不是什麽冷靜不冷靜,能夠選擇的,隻有是不是敢於去維護做為一個人,和維護自己身邊親人的尊嚴!


    這裏麵沒有值不值得的問題,有的隻是人的尊嚴!


    又是一腳!杜言覺得肚子好像燒火一樣,兩邊的警察用力掰著他的肩膀,讓他的身子根本沒有辦法挪動,隻要稍一用力,手臂就好像要被掰斷似的疼痛!


    “你不是狂麽?你不是嘴硬麽?”瘦高個抓過紙筆拍在杜言麵前的桌子上“給我寫!老子讓你怎麽寫就怎麽寫,寫錯一個字就打你一頓,把李培政怎麽指示你搞這個經濟區的,怎麽和那個姓喬的女人合夥貪汙資金的都寫出來,寫不出來今天就別想過關!”


    聽到瘦高個的話,杜言慢慢抬起頭,雖然疼痛讓臉色難看,可他眼中卻依舊是充滿譏諷,他知道這些人最終的目的當然不是李培政,也許甚至不是曲向山。


    在他的記憶裏,那場震動河西省的政治地震,最終以現在的河西省副省長楊偉權沒有能順利登上省長寶座而告終結。


    問題是,楊偉權的失利意味著什麽?這個時候的人們還不太清楚,可擁有後世經驗的杜言卻是再清楚不過。


    楊偉權,是赫赫有名的紅色貴族楊家的後代,楊偉權這次的失敗,看似隻是仕途中的一個挫折,可實際上卻是後世人盡皆知的一次奪嫡之爭中的慘敗!


    楊偉權,恰恰就是曲向山的後台!


    又是一陣劇痛傳來,杜言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瘦高個猙獰的臉,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雖然對這種小人他從來不屑一顧,可是現在他心裏卻暗暗發誓,隻要自己出去了,一定不會放過眼前這幾個人!


    “寫不寫?”瘦高個用手巾抱住拳頭隔著雜誌對杜言的小腹再次揮舞下去!


    就在杜言咬牙準備承受這再次的疼痛時,門外走廊裏春突然傳來一陣越來越近,似乎是悶雷般沉悶而整齊的腳步聲!


    屋裏幾個人不由停下來,刹那間,房門在幾個人的注視中被從外麵猛然踹開!


    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忽然闖進房間!就在屋裏幾個人目瞪口呆之中,趙友勳那高大壯實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


    在他身邊,是同樣穿著一身軍裝的趙小雲!


    “這是怎麽迴事,你們是哪個部隊的?”陰沉臉一邊問一邊向前走,可是他還邁出第二步,一支冰冷的槍管已經頂在他的額頭上!


    “再往前走一步,打死你!”


    趙小雲雙眼瞪著臉色發青的陰沉臉,她那神色讓人一點都不懷疑,陰沉臉如果不聽話,她真的會立刻勾動扳機!


    早已經有士兵在衝進房間時就下了兩個還在發愣的警察的配槍,把他們逼到一邊,看著雖然臉色蒼白神態間卻依舊倔強的杜言,想起剛衝進來時看到的即便他被死死撅住手臂依舊高抬頭顱的樣子,趙友勳默默輕拍了一下杜言的肩頭。


    “走吧,喬總正等你呢,”隨後趙友勳又說“還有你父母和你妹妹也等著你呢。”


    聽到這話杜言緊繃的嘴唇慢慢放鬆,他忍著手臂傳來的疼痛慢慢穿上外套緩緩走出房間,從頭至尾都沒再看那幾個被押在牆角,已經目瞪口呆的紀委人員。


    走出南郊賓館時,杜言抬頭迎著冬日耀眼的陽光,這一刻的陽光顯得那麽親切溫暖。


    坐上帕傑羅,杜言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沒有上車的趙友勳。


    “讓小雲陪你去見喬總,我還有些事情要做。”趙友勳難得露出一個微笑。


    杜言自然知道,趙友勳動用部隊把自己從紀委人員手裏搶過來,這事情可說是可大可小,不過絕對不會那麽簡單就完。即便其中有喬洛蔚的關係,可趙友勳接下來自然還要處理一些棘手的問題。


    “趙哥,有時間我們喝一杯。”杜言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和趙友勳這樣的人,過於客氣反而顯得虛偽。


    “有時間吧,我請你。”


    趙友勳點點頭退後一步,看著帕傑羅逐漸遠去,趙友勳發出一聲旁人無法察覺的輕輕歎息。


    “我們去哪?”


    坐在車裏,杜言問著旁邊一路都沒有開口的趙小雲,對這個一直和他關係不太好的女孩,這時他心裏還是一陣感激。


    “去彤陽,喬總在那等著你。”


    趙小雲言簡意賅的迴答,說完,她用力踩下油門,在發動機發出的低沉咆哮中,帕傑羅全力加速,向著河西省省會彤陽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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