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武庫令寧澤帶兵兩千拔寨而起,向密江對岸行軍!”梁騰正在準備歸降程序,忽然手下過來報告。


    這讓他有些吃驚,趕忙離開營地騎馬追趕。


    在密江大橋追上寧澤,上前問道:“武庫令要去何處?”


    “督郵!”寧澤駕馭戰馬迴過頭來,拱手說道,“您對我有救命之恩,寧澤這段時間為梁家效力,也算是報了恩情。如今督郵率眾投降嶺南王,必能重掌華郡,寧澤在此恭喜督郵!”


    “你要離開華郡?”梁騰問道。


    “稟督郵,華郡有在下的家,自然不舍!”寧澤迴答,“隻是方今天下群雄並起,在下不甘寂寞,也想投身其中,輔佐明主一統江山。想來督郵並無此心?”


    “......”梁騰聞言沉默,隨後輕聲歎息,“嶺南王素有仁名,又是先帝之子,不失為明主!”


    “在下並非華郡人士,對嶺南王知之甚少!”寧澤笑道。


    “那你覺得誰是明主?”梁騰問道。


    “梁州周羥有奪取天下之姿,又有天下第一武將在側,廣結英豪、禮賢下士,乃是明主!”寧澤笑道。


    “是嗎?”梁騰微微點頭,“看來之前不答應周羥招攬,隻是為了報恩!人各有誌,我也不好強求。迴想起來,我於密江救你一命,你卻救我梁家多次,說起來是我梁家欠你恩情才對。”


    “若非督郵相救,寧澤早已不在人世。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希望督郵在嶺南王手下能夠重振旗鼓。”


    “你現在就走?直接去往梁州?”


    “若是可以,當然是抓緊時間趕路。”寧澤說道,“隻是昨夜一戰,士兵尚且疲憊不堪,我們暫且到密江對岸安營紮寨,明日動身前往梁州。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我尊重你的選擇!”梁騰也拱手迴道,“後會有期!”


    於是寧澤率軍度過密江大橋,在對岸重新安營紮寨。


    梁騰也迴到營內,除掉盔甲換上錦袍,帶著軍隊來到城外,放下兵器等待。


    梁楷、梁靖、梁雲、梁舜果然帶著嶺南王出城,在無數民兵擁護下,來到陣前。


    四兄弟騎馬出列,來到父親麵前跳下戰馬。


    梁騰也翻身下馬,由四個兒子左右護著,上前跪倒在地,高舉兵符:“華郡督郵梁騰拜見王爺!前番攻城驚動王爺,還望恕罪!從今日起,梁騰願歸順王爺,奉王爺為主!”


    “梁將軍,快快請起!”嶺南王縱身下馬,激動上前接過虎符,伸手虛扶一下,“得將軍相助,甚是喜悅!請將軍暫代太守之位,與本王共治華郡!”


    “謝王爺恩典!”梁騰低頭迴答,“隻是末將現在隻想盡快為家父安葬,入土為安!”


    “梁將軍盡可放心,本王必定為梁太守風光大葬!”嶺南王看向周圍,“對了梁將軍,為何隻有你一人帶兵前來,武庫令寧澤何在?”


    “父親,武庫令在哪?”梁楷等人也都發現寧澤不在,一直在四處尋找。


    “稟王爺!”梁騰拱手說道,“武庫令得知末將投降,已經帶兵兩千脫離營寨,欲往梁州投靠周使君。”


    “什麽?!”梁楷嚇一跳,“他要去梁州?”


    “怎麽會這樣?”梁靖、梁雲、梁舜三兄弟也是一臉茫然。


    嶺南王更是愣住:“武庫令已經走了?”


    “稟王爺,武庫令帶兵兩千,剛剛度過密江,此刻就在密江對岸駐紮。”梁騰迴答,“士兵疲憊,需要休息一天,明日出發。”


    “主公!”梁楷當即請命,“末將前去說服武庫令,勸他歸順主公!”


    梁家兄弟把寧澤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嶺南王得知他帶兵要走,去梁州投靠周羥,自然不願意。所以當梁楷自動請命,馬上答應:“隻要寧武庫願意歸順本王,必定重用!”


    於是梁楷騎馬飛奔,迅速前往趕赴密江,果然在對岸發現營寨。


    迅速來到寨前喊話:“寧兄弟!梁楷在此,找你有要事商談!”


    士兵迴報,不多時出來相請:“大公子請進!”


    進入營帳,寧澤坐在主位,旁邊站著鬼麵將軍。


    梁楷快速上前:“寧兄弟,怎麽迴事?”


    “梁兄弟有什麽事?”寧澤笑問。


    “是我要問你才對吧?”梁楷急道,“為何突然決定離開,要往梁州投靠周羥!我們不是一直關係不錯嗎?而且華郡不也是你的家?”


    “是啊!華郡是我的家,第二個家。”寧澤點頭,“隻是如今已然易主!我幫梁家,是因為情分。督郵若想攻占華郡,謀奪天下,我會竭盡全力相助。可惜督郵投降嶺南王,在下就沒有留下來的意義了。當今天下群雄爭霸,梁州周羥有成就霸業之姿,乃是明主。我也想投身這場轟轟烈烈的爭霸戰,青史留名!”


    “要尋明主華郡就有,何必舍近求遠?”梁楷急道,“嶺南王素有仁名,華郡百姓皆知。王爺禮賢下士、寬厚愛民,若非如此,我兄弟四人怎會認其為主?寧兄弟,留在華郡與我等共同輔佐嶺南王,以你之能,定當青史留名!”


    “嶺南王名聲隻在華郡範圍,”寧澤笑道,“華郡隻是金州七郡之一。十六州內,認識嶺南王的恐怕屈指可數。遠的不說,在下就從未聽說過嶺南王。”


    “我之前不是告訴你了?”梁楷說道,“嶺南王乃是先帝血脈,如今正是新君人選,也是最有資格登基稱帝的。而且王爺有明主風範,此刻身邊也沒有可用之人,有我兄弟四人保舉,寧兄弟必定得到重用!我們可是保舉你為華郡郡丞,到時候僅在王爺和太守之下......”


    “哦?郡丞啊~”寧澤微笑,“嶺南王會答應?”


    “那是自然!王爺若沒答應,我怎麽敢過來勸你?”梁楷拍著胸膛迴答,“你若不信,跟我迴去當麵問清!”


    “恕難從命!”寧澤微笑搖頭。


    梁楷很是意外,本來覺得勸降寧澤很容易的,卻不料對方好像沒有興趣:“寧兄弟,為什麽?跟我們一起難道很為難嗎?”


    “我說過了,此行要尋訪明主!”寧澤迴答。


    “嶺南王便是明主,你若信我,現在就跟我迴去!”梁楷說道。


    “何為明主,我會自行判斷!”寧澤思考幾秒,“既然梁兄弟如此肯定嶺南王便是明主,不如請王爺親自前來,展示一下他的禮賢下士?”


    “這......”梁楷心說你在開玩笑嗎?竟然要王爺親自跑到這邊請你?


    “在下有些累了,今日需要好好休息,明天好趕路前往梁州。”寧澤擺手,“鬼麵,送大公子出營。”


    “喏!大公子,請!”王衛當即將梁楷請出帳外。


    梁楷沒能說服寧澤,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還是騎馬返迴城內,向嶺南王報告。


    嶺南王已經接受梁騰和降兵,正在官署招待梁騰。


    當梁楷迴來報告,說寧澤不肯投降,要王爺親自前去展示禮賢下士的風度時,旁邊伺候王爺的侍女有些氣憤:“此人實在無禮!”


    “主公!”梁楷趕緊說道,“武庫令非華郡之人,他來自丞州,因此對您並不了解。還望主公不要計較!”


    “沒事!”嶺南王微笑搖頭,“有才學之人,脾氣都怪。既然如此,本王便親自過去!”


    “王爺,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侍女急道。


    “小蝶,收拾一下隨我出城!”


    “主公,末將隨您一起出城,到武庫令帳前勸降!”梁靖站起身來。


    “幹脆我們兄弟四人一起過去!”梁雲說道。


    於是梁家四兄弟全都同意,同時請命。


    “既如此,辛苦諸位隨我出城!”嶺南王當即下令備馬,帶上侍女小蝶,還有梁家四兄弟,在五百民兵保護下離開城池,趕到密江對岸。


    到達營外,梁楷上前喊話:“寧兄弟!趕快出來迎接王爺!”


    裏麵毫無動靜,過了一會兒,鬼麵將軍出來說道:“先生有令,王爺可單獨入營對談,其他人在帳外等候!”


    梁靖聞言,扯著嗓子衝裏麵大喊,“寧澤,連我們都要堵在外麵,你什麽意思?”


    隻是裏麵無人應答。


    “王爺,此人要你單獨入營,怕是有害你之心!”侍女小蝶急忙說道,“萬萬不可!”


    “應該不至於。”梁楷說道,“武庫令隻有麵對敵人時才會變得無情,主公與他無仇無怨,沒有理由無辜害人。”


    “你怎麽知道?萬一他就是有這種心思呢?”侍女小蝶急道,“王爺,我們沒必要以身犯險,還是迴城去吧!他愛去投靠誰就讓他去!真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呢?”


    嶺南王搖了搖頭,翻身下馬:“小蝶,你跟幾位公子在這裏等候,本王進入會會這位寧武庫!”


    “王爺不可!”小蝶趕緊下馬攔住,“您是萬金之軀,怎麽能以身犯險?”


    “既然幾位公子保證,想必寧武庫不會對本王不利!”嶺南王微笑說道,“小蝶,在此等候。”


    “王爺......”


    “幾位公子,拜托你們照看小蝶!”嶺南王徑直上前,抬頭看向鬼麵將軍,“帶我去見寧武庫!”


    “請!”王衛側身讓開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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