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能電站的議案在董事會上高票通過,尤其是劉天,顯示出了非常高的熱情。


    在董事會會議的茶歇時間,他還很難得地和胡鳴談笑風生起來。


    秦肇深一一都看在了眼裏。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胡鳴還狠利用太陽能電站的概念在市場上放了一陣子的煙霧彈,老實說胡鳴的公關團隊非常優秀,媒體資源也很豐富,在他們的運作下,市場上有那麽一陣子的時間財經版頭條都是


    有關新能源的利好新聞,連連帶動了那死寂了好一陣子的新能源股票價格。


    以至於剛剛宣布投入太陽能電站行業的泰和也趁機漲了幾個百分點。


    而戴維森的表現,也非常優秀,從他接手這個項目以來,一直保有一定程度的新聞曝光度。老實說,像這樣的新能源電站項目,就技術來說已經很成熟,就話題性也很貧乏,但是胡鳴的公關團隊硬是把戴維森包裝成了一位力挽狂瀾的高科技鬥士,臨危受命的新能源踐行者,情懷滿滿的嚴謹工程


    師,幾個月時間地運作下來,居然還滿成功的。


    至少連那些和新能源領域毫不相幹的家庭主婦也知道泰和新晉了一位項目經理有工程師背景,長得不賴,且單身,魄力很大還很紳士。“boss,胡鳴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還有那個戴維森,不是說已經跟你達成共識了嗎?我怎麽看都怎麽覺得不對勁。”andrew隻要從財經版看到戴維森的消息就皺眉頭,這樣的曝光度,居然有一種風頭


    蓋過自家boss的感覺。


    “管他呢,”秦肇深望著手中的一份數據分析,露出一抹發現新大陸的神情,“幫我約陳斯蔚,看看他有沒有空。”


    “陳斯蔚?”andrew一副跌破眼鏡的感覺,boss找情敵幹什麽?投毒嗎?


    “哦對了,別告訴masha,我要單獨約他。”


    否則那個女人巴巴地跟過去,看他們眉來眼去的,他會很不爽的。


    自從上次他把雲計算買到了手,還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雖然早就決定要與陳斯蔚合作,但是這段時間他一直打算晾晾他的,現在估摸一下時間也差不多了。


    陳斯蔚最近在忙那個gps的app項目,顧聿脩一聲不響地消失了,留下了這個app給他研發,為了配合這個精準度超高的gps,陳斯蔚也就想了十個八個的方案,可總覺得還是達不到最高效能。


    hns當初挖陳斯蔚過來是組建雲計算團隊的,老實說雖然陳斯蔚是之前泰和雲計算的靈魂人物,但是離開泰和去了hns可謂是淨身出戶,什麽專利、技術、產品、團隊都沒有帶過去的,一切都要重頭開始。好在鄭承安是他的好朋友,對他百分百地信受,他很清楚全公司所有的技術員工加起來也比不上陳斯蔚的含金量高,隻是這麽一個技術大牛擺在自己的麵前,卻苦於不知道怎麽發揮他的效能,還真的滿難


    過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鬧饑荒的時候分到了一個金餑餑,看著金光燦燦,可就是無從下口。


    雲計算是長線投資項目,要做成泰和原來的規模還需要三五年,鄭承安非常豪邁地表示:你盡管研發,我不會短了你的資金。


    可心裏麵還是很奢望,陳斯蔚能夠在短時間內發揮點經濟效能出來就好了。


    正因為知道鄭承安的心思,所以陳斯蔚現在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個gps的app上,這個東西做得好絕對賣錢,而且市麵上無人能仿。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裏麵還有秦肇深的一個份子錢。


    顧聿脩臨走時放過話的,他走之後全權代理人就是秦肇深。


    好幾次他想給秦肇深打電話,可是想到雲計算那件事情,就忍不住被膈應地慌。


    他陳斯蔚算是個心胸寬廣的男人,但是也架不住秦肇深這樣地步步羞辱。


    辛辛苦苦做了八年的項目被判定為垃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賤價賣給一個毫無研發實力的公司,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絕世美女被迫嫁給了一個又老又殘的乞丐流氓做了小老婆。


    可惡的是這個絕世美女是自己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地養大的,你說慪氣不慪氣?


    就算陳斯蔚的肚量大到能夠開航空母艦,可也架不住這樣的刺激啊。


    望著手機,他很猶豫,儒雅的臉龐難得浮現一絲為難之色。


    緊接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號碼是andrew。


    “boss要約你,”andrew的聲音不乏揶揄,“感覺是談正事。怎麽樣?敢不敢見他?”


    “我也正好有事找他。”陳斯蔚放下了心中的難堪,趁機把約會敲定了下來。


    不管了,破罐子破摔吧,該來的總要來的。


    秦肇深在一家高管俱樂部會見了陳斯蔚,彼時他正穿著一襲夾克彎著身子打桌球,他準頭很高,開了一次球,一杆不落地把所有的球都擊打進洞。


    陳斯蔚當然不會覺得他帥,隻是覺得他這是在炫耀。


    “來了。”秦肇深朝陳斯蔚點了點頭,放下杆子,從侍者手中拿過濕巾擦了擦手,領著他往包廂走去。


    “來一杯?”秦肇深打了個響指,有服務小姐推著冰桶車走了進來,裏麵擺著好幾種不同種類的酒。


    “我開車。”陳斯蔚並不賣他的麵子。


    “噢,來一壺信陽毛尖。這位陳先生,還在生我的氣,”秦肇深對侍者這麽說著,並泰然自若地從冰桶中取出一支葡萄酒,“幫我打開。”


    竟然是一副打算獨酌的模樣。


    陳斯蔚臉色一僵,他都不知道剛才秦肇深對侍者說那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這頓飯還是來賠罪的?


    “我不是來賠罪的,”秦肇深迅速地否定了他內心的想法,實在是陳斯蔚並不善於隱藏自己的內心活動,“我是來跟你談合作,希望我們能夠一笑泯恩仇。”


    “一笑泯恩仇?”陳斯蔚喃喃地說出這五個字,突然間覺得他跟秦肇深之間看似無怨無仇,其實卻有著血海深仇。


    這個男人,搶了他的女人,砍了他的項目,賣了他的產品。這仇怨,簡直比山還高,比海還深,根本泯滅不了的,彼時的陳斯蔚是這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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