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秦肇深並沒有比董馨有更多的經驗。


    他是依靠著本能,親吻著自己的女孩,果然是最頂級的馬卡龍也比不上的甜美滋味。


    人來人往的街旁,也有人為他們吹起了口哨,那是鼓舞的號角,隻能令他越戰越勇。


    匪夷所思的柔軟,甜美香甜的氣息,將他的觸感包圍著。


    把她弄到蘇黎世來或許是自己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天曉得,他們這才認識第九天而已。


    想要她,是再自然不過的決定。


    秦肇深的字典裏,喜歡,就要得到,有什麽好猶豫?


    本著最原始的感情,他才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替她安排禱告,為她挑選禮物,隻是令她開心。


    雖然是個最簡單不過的女孩,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智商普通,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放到人海中絕對是會被欺負到死的類型。


    可那又怎樣,就算是個笨蛋,從今天開始,也由他接管了。


    能夠欺負她的人,也隻能是自己。


    摟著她的肩膀,感覺到她搖搖欲墜的嬌軀,顯然是被自己的吻給嚇壞了。


    但是心中油然而生的幸福滋味,令他一再地確信,他,一定會比父親幸福。


    至少在他二十歲這年的春天,擁有了一段和尋常人一樣的戀情。


    從班霍夫大街步行至蘇黎世湖畔,一公裏多的路程,因為秦肇深的吻,董馨一直走得暈暈乎乎。


    新月狀的冰蝕湖,布滿了天鵝優雅的身姿。


    往遠眺,就是阿爾卑斯山脈,巍峨的高峰積滿了冰雪,藍天、白雲、雪山、天鵝,構成了這片不可思議的童話世界。


    這對新晉的小情侶徜徉在湖邊,毫不設防地成為了這個童話的男女主角。


    一邊是城市,另一邊是自然。蘇黎世的魅力就在於此。


    董馨初次感受到這個城市的迷人之處,而這一切,都來源於身邊的那個人。


    他們坐在岸邊,她自然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什麽都不必說,隻需要靜靜地看著天鵝們的身姿,聽著它們的鳴叫,扇動翅膀的聲音,就已然令人愜意。


    她想,真的有人會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吧。


    “怎麽樣,來蘇黎世念書如何?”仿佛有讀心術吧,他一邊玩著她白嫩的手指,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算是有預謀的?”董馨頓時恍然大悟,像彈簧一樣從秦肇深的肩膀上彈了起來,一臉審視地盯著他看。


    秦肇深忍不住掩嘴大笑起來,這個小家夥的反應就是這麽生動有趣。


    “在我身邊不好嗎?”不是他自誇,從小到大,圍繞在他身邊的人,無論是同性還是異性,都多如繁星。


    更不要說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孩子了,若不是他整整二十年都沒有開竅,哪輪得上這個笨家夥啊。


    “不是故意帶我來的嗎?”見他笑個不停,董馨自然還是不信的,接著她聯想到之前被他數次忽悠的場景,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又掉坑裏了。


    “是故意的啊,為了給你一個陪著我的機會嘛。”他說得大言不慚。


    “什麽嘛,”董馨頓時無語,白了他一眼,“王子病。”


    秦肇深深深地望著她嬌嗔的神情,臉上帶著笑意,卻再也不說什麽了。


    兩個人的身影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麵,沉浮蕩漾、明暗恍惚。


    正如他們之間飄渺的愛情,剛剛萌發出嫩綠的新芽,是多麽地可愛而柔弱。


    歡樂的時光總是太匆匆,董馨的一個月春假,馬上就要結束,雖然依依不舍,但是她仍然得迴去。


    韓國的室友已經給她打了很多次電話,對她神秘的行蹤表示關心。


    遠在國內的父母倒沒有什麽消息,秦肇深一直將她留到了最後一天,終於把她送上了火車。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分離,也是情感最濃鬱之時的小別,自然是萬分不舍的。


    在月台上,秦肇深幾乎將她吻得喘不過氣來。


    董馨靠著僅存的理智掙脫他的懷抱,戀愛意識蘇醒的秦肇深,越來越有擦槍走火的意味,若不是顧忌到她實在是年紀太小了,他必然是早已下手。


    “周五下課了你要過來。”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將一張車票遞到她的手裏。


    他竟然一聲不吭提前買好了車票,這樣的安排也夠霸道的了。


    然而董馨一點都不生氣,就算他不事前安排,她也一定會自己跑來蘇黎世找他的。


    就如現在,明明還沒分開,就已然開始想念了。


    “你要給我打電話。”她用甜甜的聲音,向男朋友做了要求。


    他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晃了晃打著繃帶的右手:“別忘了我還需要你的照顧,董小姐。”


    “調皮鬼。”董馨忍不住笑了起來。最後給予他一個擁抱,上了高速火車。


    月台上響起了火車即將駛離的播報聲,車門緩緩關上。


    隔著厚厚的窗玻璃,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高大的黑色身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


    她靠著車窗,閉上眼睛,一種酸酸的情緒湧上心間,下一秒鍾,淚水居然奪眶而出。


    太沒誌氣。


    她拿出紙巾擦掉淚珠,暗暗地罵了自己一句。


    十五歲時孤身一人來瑞士她也沒有哭,現在居然哭了,若不是戀愛了,她恐怕都不知道自己還能這麽矯情。


    就這樣,他們之間穿梭於兩地的戀情開始了。


    韓國室友很吃驚,因為始終沒有見過秦肇深的真人,所以總是懷疑她看了什麽愛情小說而有了超現實的幻想。


    從貝拉威爾山麓的狼到巴黎的巫師,總之她實在沒有辦法相信。


    董馨一點都不介意,她樂此不彼地往返於蘇黎世和曼卡,短暫的歡聚,並不能消磨年輕戀人的熱情,他們的足跡遍布了蘇黎世的各個角落。


    暑期如約而至,這是一年中最長的一個假期。


    本該參加畢業旅行的董馨為了秦肇深毫不猶豫地推掉了所有的行程,義無反顧地拖著行李到了蘇黎世。


    然而就在這個暑假,秦肇深變得非常忙碌,他在蘇黎世的一家建築師事務所找了一個實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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