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岩下車,戰神幾乎毫不停息的朝著某個地方橫衝而去,蘇岩賣力跟在後麵奔跑。梁奎似乎就在眼前了,他距離真相也越來越近,他會看見誰?看見什麽樣的場麵?    他隻知道現在他想殺人!    什麽理智,什麽法律都被拋棄了,他積壓兩輩子的憤怒衝撞在一起,想報仇!想殺人!想用冰冷的刀子,將所有痛苦全部還給那些混蛋!讓他們也提前嚐一嚐死亡的味道,讓他們的家人也體驗一下失去的痛苦。    蘇岩還在賣力追趕戰神的腳步,空間中那紅霧卻暴躁的翻滾起來,想提前對蘇岩說些什麽,現在卻又說不出口。此刻憤怒的蘇岩還有滿心希望……    戰神拐進了一棟破樓,直接上了樓梯,蘇岩跟著進去,金屬樓梯發出咚咚的聲音,蘇岩聽到了高樓處傳出的嘈雜聲音。    戰神大吼一聲,身影徹底消失在蘇岩的視線。    蘇岩忽然腿軟了一下,狼狽的摔在樓梯上半天沒爬起來。    戰神的吼聲不停的傳下來,還有無數聲人類的慘叫。    蘇岩艱難爬起,咬著牙向上去。    他靠近那間房子,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門口有殷紅的血流淌而出,蘇岩推開了半開的鐵門。    屋中躺著很多被藏獒咬傷的人,但是藏獒卻不見了,而他要找的梁奎也不在!    蘇岩傻眼,一把抓起地上的人逼問:“梁奎在哪?不說我就殺了你!”他掏出隨身帶著的匕首,惡狠狠比著這人的脖子。    “他……在……江裏……被拋了……下去……”    蘇岩的匕首哐當掉在地上。    蘇岩猛撲到大開的窗子邊,上麵有明顯的血跡,這是四樓的窗戶,窗外就是滔滔江水……    “戰神去追兇手了,你可別跳江。”    蘇岩怔怔望著江水,江邊的風吹在他臉上,比寒冬的雪還冷。    蘇岩握緊的拳頭放鬆了,他迴到屋裏,望著那些受傷的人。    “是誰下的手?”    “我們老大……黃盛安……”    蘇岩輕輕笑了,笑得比什麽好看。    “一直沒有送你禮物。”    他說出外人聽不懂的話。    但有一個人能懂就夠了。    人的仇恨心和愛一樣,到了瘋狂地地步,是正常人無法理解的。這時候他們所做的事,毫無常理可言。    當梁興國趕來d市,聽到兒子被拋下江水的消息,當時他就不是平時的梁興國了。他上一次對人動粗還是二十年前,那時候他家兒子還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也沒留情,三天兩頭招唿兒子一頓,經常打得他哇哇大叫,誰勸都沒用。後來那小子也慢慢長大了,他一省心,雙手就閑了。再後來他步步高升,身居高位更注意一言一行,大概年紀也大了,火爆的脾氣便收斂了下去。    能逼他出拳的事情,早就沒有了。    但現在他豈止動粗,他就是殺人也不怕。什麽地位,什麽榮華富貴,什麽法律通通都是他媽的雲煙,他已經五十歲!就一個獨生子!活到這份上竟然晚年絕後!    他養了二十年的獨生子,竟然死了!    “我要你們黃家死絕陪葬!”    “司令住手!冷靜啊!”    梁興國瘋狂地暴打黃愛國,他趕來d市時就通知了黃愛國,結果黃家人差不多都跟來了,他們知道這次事情太嚴重,如果黃盛安真的綁架了梁奎,他們黃家就完蛋了。別說法律和臉麵問題,光是梁家的報複就吃不消。哪怕梁家顧忌法律問題,但梁奎的舅舅他們那些黑白兩道的大富豪可不會有顧慮。就像梁興國說的,我兒子都死了,我一個老頭子還要那些虛的幹什麽?    黃愛國的年紀和梁興國差不多,也是五十的半老頭了,為了兒子的事情心力交瘁,這一會兒聽到梁奎的消息,更是絕望了。    他任由梁興國暴打自己,也不還手,他沒有還手的力氣,更沒有那個臉。同樣是父親,同樣隻有一個獨生子,他深刻明白梁興國的心情。    跟著梁興國過來的副手們努力拉扯暴怒的梁興國,黃家那些女眷哭著喊著求饒,黃盛安的姨和外婆直接嚎哭著跪下了。以前他們覺得黃盛安再怎麽不對也是個孩子,再怎麽犯錯總有挽迴的機會。他們也恨梁家當初太不講情麵。但現在他們知道一切都完了,說什麽都是空話。梁家怎麽對不起黃家是梁家的事,但現在,梁家絕後了。這要是外人幹的,興許他們還可以背著暗讚一聲幹得好,梁家活該絕後。可惜,兇手是黃家人。    梁興國雙眸赤紅,怒發衝冠,既是被拉扯著,他也瘋狂地用腿狠狠給了黃愛國幾下。    他隻恨自己沒有帶槍!    就算要背負殺人兇手的懲罰,又何妨?    “司令!你兒子還沒有撈上來,也許根本還沒有死!你要冷靜,趕緊加派人手去捕撈!現在興許還有救!而且還有黃盛安這個兇手沒找到,你怎麽能比他更早進監獄?就算要報仇也不急這一時。”    梁興國狠狠吸口氣,死灰一般的眼眸裏終於浮現一點希望的火光。    副手見狀暗鬆一口氣,趁熱打鐵將梁興國弄上車,奔去江邊打撈。    這是一麵很落後的江岸,附近的居民樓殘破不堪,大部分已經是危樓空樓。江岸也有些陡峭,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梁興國趕到江岸邊,那裏已經早有警察在安排打撈的事宜。    梁興國麵無表情走過去,搜尋一番,卻不見蘇岩的身影。    有警察過來說:“那個叫蘇岩的男孩跳江去找了……”    梁奎微微一顫,卻沒說話。    大夏天,江水不至於寒冷,但長江不是湖泊,更不是遊泳池。水性好,不代表可以在江裏馳騁。光憑一己之力想打撈人,更是難上加難。    梁興國空洞的望著江麵上打撈的船隊,忽然心生這輩子似乎走到頭的絕望感。白發人送黑發人,人間疾苦。他寧可姓黃的直接報複他,他一把年紀還怕什麽死。但是他兒子隻有二十歲,風華正茂,甚至還是個孩子,他的人生才剛開始,不應該被殘忍剝奪。    “有人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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