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興國的聲音低沉,隱隱透著強忍的鎮定和怒氣:“還沒找到?” “沒有……我還在找。” “……”梁興國心頭一跳,事實上在打電話之前,他已經找兒子無數遍了,但是不管怎麽聯係,都已失敗告終。無法聯係到梁奎,問過他的老師,師兄師姐們,全都沒有消息。他的懷疑加深,更加肯定梁奎出了不得了的意外。他惱怒不已,隻恨為什麽梁奎在d市,那麽遙遠,他一時都無法趕過去。 “你有沒有什麽線索和猜測,大概說一下,我讓d市的朋友幫忙找。” 蘇岩聞言,腦中浮出很多猜測,但是他麵對身居高位,心思活絡的梁興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這麽一個長輩,他是對不過的,興許隻言片語就能讓他被看穿。 他那些秘密,或許有一天會告訴最心愛的人。但是他無法告訴更多的人,包括梁興國。死了又活了,這種事情不是誰都可以坦然接受。 蘇岩斟酌良久,終於開口:“叔叔,年前開始我們倆人就被跟蹤過,是陌生人,但梁奎說看姿態有軍人風範,不過沒有穿軍服。”他對軍人不了解,以前他還不明白三個兇手為什麽那麽強,直到年前因蘇安平進局子的事,偶然看到兇手之一,梁奎的一句話才讓他醍醐灌頂。 “叔叔,我猜測跟蹤我們的是退伍軍人。”若真是軍隊的,沒有必要跟蹤他們兩個小孩。哪怕是想針對梁興國,也不會怕那麽粗心的暴露行蹤。蘇岩想來想去,覺得更像退伍軍人。 梁興國眉頭深皺,沉聲說:“大概明白了,你自己注意點,我會盡快趕去d市。” “嗯。” 廢棄工廠距離繁華的市中心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幾乎可以說穿越了半個城市。車子經過的地方,越來越破爛,越來越偏僻冷清。連道路都變得凹凸不平崎嶇起來。 蘇岩筆直的坐著,眼眸死死盯著車前方。 隱隱約約進入視線的廢棄工廠,像一座塵埃堆砌的墓園。 作者有話要說:/(ㄒoㄒ)/~~不好意思……我憋一晚上就憋這一點——我是開文靈思如泉湧,激情如火燒,一寫到結局就卡巴斯基了……這是病- -目前無藥可醫……╮(╯▽╰)╭ ps:編輯說了,這兩天jj抽瘋了,好像手機親可以留言,但是網頁的就留不了。還有很多空白,留言被抽沒了,抽到別人家文下了 -被係統刪除了等等……俺也經常刷不開- -╮(╯▽╰)╭ 幹掉觀音我坐蓮扔了一個地雷 herosly11扔了一個地雷 zjlljq扔了一個地雷 4074823扔了一個地雷 viranai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支持╭(╯3╰)╮78、78 綁架 出租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司機見後座的蘇岩愣著一動不動,不由催道:“到了,你說的工廠應該就是這家橡膠加工廠,不過看樣子也快倒閉了。需要我等你迴城嗎?” 蘇岩付錢,沉默的走下車,望著冷清的工廠,蘇岩再一次恍惚了。 這家工廠,竟然還在運作中……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這家工廠壓根不是廢棄工廠!而如果它不是廢棄工廠,沒有人會傻的選擇這裏殺人棄屍。 蘇岩心中拔涼一片。 曾經他是死在大學畢業那年的夏天。他高三複讀一年,加上四年大學一共在d市五年。 而現在他順利上了大學,既沒有複讀,也還沒有畢業,他今年才大二,夏天過完迴學校開學了才大三。 時間比過去提前了三年,這家工廠還沒有廢。 眼前的事實猶如晴天霹靂,蘇岩恍然的呆了半天,瘋狂地重迴車上:“返程!要快!” 短短一句話說完,蘇岩已經氣喘籲籲,語調帶著顫音,臉色白成一片,他幾乎哆嗦的掏出手機撥通梁興國的電話,脫口便說:“叔叔你快點叫人幫忙找!我怕再找不到他就永遠見不到了!有人要殺他,一定有人要殺他!” 梁興國的腦子一瞬間空白,但很快又恢複鎮定:“知道了。”說完啪的掛斷電話。 蘇岩知道梁興國有本事,但此刻他無法坐以待斃,將希望全部放在這位父親身上,有句話說遠水救不了近火。 蘇岩揪著頭發拚命的思考梁奎可能被誰盯上,又會被帶到哪裏去,他甚至在腦中過濾d市哪些地方適合殺人棄屍。 就在蘇岩絞盡腦汁尋找梁奎時,d市的部分警察也出動了。梁奎失蹤未到二十四小時無法立案,但是梁興國還有幾分麵子和一些朋友,尋找梁奎的人越來越多。 蘇岩又廢了大約兩個小時才迴到市中心,他前腳剛下車,梁興國一個電話過來:“你知道沈城嗎?” 蘇岩雙眸一跳:“死也不會忘記。” “很好,我想你也記得他。” 梁奎張開眼睛時,非常不適應突然的光芒,雙眸刺痛得差點流下眼淚來。他的眼睛被蒙了太久,而且力度非常粗魯,黑布條將雙眸勒得緊緊的,恨不得將他的眼球擠出來。梁奎暗叫了無數遍糟糕,心想這是被誰盯上了?是綁架他要錢,還是尋仇要命?不管哪樣都沒好果子,要命就不說了,如果要錢,哪怕他最後得以自由,恐怕也要受盡痛苦,光是這雙眼睛的視力起碼就要大降。 梁奎眯著眼睛垂著頭,咬牙切齒忍耐了好一會才緩慢的抬頭,試探的微微張開眼,對於綁架他的兇手,他千萬個好奇。 梁奎的雙眸眨了好一會,視線中終於看見了幾個模模糊糊的身影,他正要努力看清楚,眼前忽然一黑,肚子鈍痛,被人狠狠踹了一腳,正中他的肚腹。梁奎不防,張嘴便痛嚎了一聲,整個身軀都被迫蜷縮起來。這一覺可真狠啊,而且行兇的人有雙硬頭皮鞋。 梁奎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配著無力躬起的身軀,更顯得狼狽淒慘萬分。 行兇的人見他這副模樣,頓時愉快的哼哼輕笑了起來,那是從心坎裏發出的興奮笑聲,無比解恨的笑聲,好似那人期盼已久,終於得來報仇的一日,怎麽能叫人不興奮?不解恨? 疼痛難忍的梁奎因這幾聲笑,心中咯噔一下,徹底清醒了。他也懶得再去看清對麵的人長什麽樣,因為這人他太熟悉了,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們做過發小,做過鄰居,做過同學,做過朋友,最後竟然成了陌路。 陌路倒也不是最唏噓的,比陌路更令人糟心的,是變成了敵人。敵人並不可怕,這社會,誰活著沒有幾個敵人?但敵到要取人性命的,還真是少有。 “知道我是誰嗎?你大概聽不出我的聲音了,早就不記得我了。說起來我們也有兩年沒見了,你高材生讀書繁忙,肯定沒閑工夫記著我。我就不同了,我無業遊民一個,嗬嗬,多得就是時間,我時時刻刻在惦記你,連夢裏都夢到你,不,是你們父子倆!”他蹲在梁奎麵前,腦袋湊得極近,這番話幾乎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灌進梁奎的耳朵。 梁奎聞言並不動作,沉默的閉著眼。吹拂在耳邊的聲音,他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亡命之徒的味道。 “這也不對,是你們三。你爸,你,還有你的寶貝情人,嘿嘿。”他說到最後不懷好意的笑起來,那笑聲隱含了什麽,梁奎不會不懂。 梁奎終於顫動了一下,再次張開眼睛,距離太近,哪怕他此刻眼睛不適,依舊看清了那張久違的臉。 這一刻他才真的覺得,黃盛安,是陌生人。 眼前的人,走在大街上擦肩而過,不出聲不提醒,他一定認不出那是黃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