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夫登皺眉,心裏對高岩的想念忽然淡了很多,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確不應該迴來。李大娘察覺到氣氛有點僵,連忙打圓場,“小高,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納納好不容易迴來一趟,別搞得這麽不愉快。”

    高岩推了推眼鏡,扭頭不說話。

    這下氣氛更冷了。

    哈夫登不想再呆下去,便對李大娘說,“這次迴來看到您身體健康,精神也不錯,我就放心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小黑一字不差的翻譯給了李大娘聽,隨即對哈夫登做了個“請”的手勢。高岩和李大娘一聽這話,都急了,拉著他要他再多呆一會。

    哈夫登婉拒了他們了要求,和李大娘又說了一些話,便帶著小黑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李大娘在後麵連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把人喊迴來,氣得直跺腳,把高岩狠狠地罵了一頓,然後便把他趕了出去,氣唿唿的關上門,說三天之內不想再看見他!

    高岩也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都怪這張臭嘴!明明是高興得快瘋了,幹嘛非要說出那種話來!然後趕緊掏手機找號碼,打算給哈夫登打電話道歉,但一直都是無人接聽。

    迴到城裏的時候還不到十一點,哈夫登去小區對麵的超市裏買了一大堆吃的,雖然不認識包裝盒上的漢字,但那些花花綠綠的圖片還是認得的。

    小黑告訴他自己去吃飯,有事就打電話。

    哈夫登迴到家裏,把零食什麽的放在櫃子裏,然後走進廚房開始為陽煜做午餐。

    陽光大廈前台的接待小姐拿出小鏡子左右照了照,確定妝容完美無瑕才滿意的起身,打算去餐廳吃飯。這時,一個背著雙肩包的清秀男孩來到前台,問道,“對不起,我找陽煜。”

    接待小姐打量了他一眼,“有預約嗎?”

    男孩咬著嘴唇,搖頭。

    “非常抱歉,要見總經理必須有預約才行。”接待小姐對他客套的微笑,“您可以向總經理或者是他的助理提前說一聲,我這裏報備了,就可以讓您上去。”

    “可是,我……”男孩知道,陽煜肯定是不想見他的,如果提前打電話,那就一點見麵的希望都沒了。他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今天,便低聲請求道,“拜托你通融一下好不好,我找他真的是有急事。”

    接待小姐依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隻是眼神裏已經透出些不耐煩,“對不起,我也隻是小職員而已,在公司製度麵前,也

    是愛莫能助。”

    男孩子還想試一試,就聽到身後有個操著生澀中文的聲音響起,“你好。”迴頭一看,原來是提著餐盒的外國男人正對接待小姐打招唿。

    哈夫登組織著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漢字詞語,“我,要見,陽……魚頭?”

    “……”接待小姐默然,請原諒她是真的沒聽明白。

    男孩卻是聽出了大概意思,他一把拉住哈夫登的衣袖,激動的問,“你是不是來找陽煜的?”

    哈夫登連忙點頭,“是的!陽煜!”

    “太好了!你能帶著我一起去嗎?我找陽煜有急事!”男孩仿佛看到了救星,揪著哈夫登就不撒手了。

    接待小姐是認識哈夫登的,一月前他來過,但還是要例行公事的問一句,“請問您有預約嗎?沒有預約的話是不能進去的。”

    哈夫登疑惑,“預約是什麽?”

    “就是陽總知道您要來。”

    “那沒有。”哈夫登搖頭,“但我現在可以給他打電話,那算不算有預約了?”

    接待小姐笑,“當然可以!”

    哈夫登掏出手機,翻出電話薄,裏麵隻有兩個號碼,一個是陽煜的一個高岩的。按下其中一個,話筒裏傳出了“嘟——”的聲音。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

    “納納?”

    “陽煜,我現在在你的的公司裏,可是這位小姐說要有預約才能和你見麵。”

    “好吧,讓她接電話,我來跟她說。”

    “

    哈夫登把手機遞給接待小姐,“他要你聽電話。”

    “哦哦,好的!”接待小姐誠惶誠恐的接過手機,“陽總。是……好的……我馬上安排他們上去。”電話掛斷後,隻見她長舒一口氣,對麵前的兩人笑道,“請吧,先生們。”

    男孩高興地向她道了謝,然後拉著哈夫登衝進電梯,熟門熟路的按下要去的樓層按鈕。一路上,兩人沒有任何交流,哈夫登則是對這個男孩感到很疑惑,總覺得他對陽煜特別熟悉。

    辦公室裏的陽煜放下電話才察覺到接待小姐說的是“他們”而不是“他”。難道是和其他人一起來的?

    猩紅顏色的地毯和它主人冷硬的心腸形成了強烈對比,離辦公室大門越近,男孩心裏就越不安,這次私自找來公司,他肯定會生氣的,可自己真的忘不掉這個男人,縱使會被掃地

    出門,也要借著這次機會做個了斷!

    隻是到了大門前,又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哈夫登跟在他身後,摸了摸保溫餐盒,擔心時間這麽久飯菜會涼掉,看他一副糾結起來沒完沒了的樣子,便繞過他,在門板上敲了敲。

    大門很快就從裏麵被打開,陽煜穿著襯衫站在門口,剛想給自家親愛的來個熱情擁抱,就看到了眯在哈夫登身後的男孩,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哈夫登晃了晃餐盒,笑,“我來給你送午餐了。”

    陽煜迴過神來,連忙整理一下表情,把剛剛升騰上來的戾氣壓在心底,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謝謝。”等哈夫登走進辦公室後,對著男孩立刻又變迴了兇神惡煞,低喝,“你好大的膽子!”

    男孩縮了縮脖子,“陽總,我……我真的不能離開你……”

    “夠了郝寧!你究竟要我說多少遍,咱們之間隻是交易關係,別扯進感情,誰認真誰就輸了。”陽煜堵在門口,恨不得想滅了這個不知好歹的男孩,“今天是最後一遍,以後別再出現我麵前!”

    郝寧咬著嘴唇開始流眼淚。

    陽煜看著他這幅樣子,冷哼,“收起你的眼淚吧,這對我沒什麽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貨色,留著幹淨的身子就是想傍個有錢人!而我正巧出現,所以你才這麽纏著我,是不是?!”

    郝寧哭著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可能是他哭得太大聲,驚動了裏麵正翻看書櫃的哈夫登。

    “出什麽事了嗎?”哈夫登把書放下,走向他們。陽煜趕緊將郝寧推出門外,快速關上門,幹笑,“沒,沒什麽事,他已經走了。”

    可話音還沒落下“哐哐”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男孩帶著哭腔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我從來都沒有那種想法!陽總,你聽我說……”

    麵對哈夫登充滿質疑的眼神,陽煜知道這次是真的瞞不住了。

    郝寧縮在沙發上,用紙巾檫著眼淚,還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眼陽煜那可以媲美鍋底的臉色。哈夫登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飯菜快涼了。

    綠色的豌豆點綴在米飯裏,無論是在視覺還是味覺上都讓人覺得十分清爽。三鮮竹筍是用了火腿,冬筍和香菇的組合,清淡而鮮美。培根裏裹著小小的聖女果,吃起來汁水四溢,不會感到油膩。

    陽煜低著頭

    ,悶不吭聲的扒拉著豌豆米飯,哈夫登體貼的為他沏了杯清茶,然後問郝寧,“你要不要一起吃?”

    郝寧吞了吞口水,但看到陽煜在瞪他,馬上搖頭。

    哈夫登也不強求,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從書櫃裏挑選出來的書。而郝寧則是暗地裏細細觀察起他來。

    不得不承認,這個外國男人比自己有魅力多了,怪不得陽煜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原來是已經有了新歡。郝寧不是單純天真的小男生,有些事看得還是挺透徹的,就剛才陽煜對這個男人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他就知道自己是徹底沒希望了。

    陽煜重重咳了一聲,用眼神威脅郝寧最好安分點。

    郝寧覺得好委屈,明明以前對自己是那麽好,雖然隻有三天時間。但就是在這短短幾天時間裏,陽煜卻給了他所有的甜蜜和幸福感。

    他以為會這樣一直和他幸福下去。

    但三天後,男人悄然消失,隻留下一張麵值百萬的巨額支票,手機也是無人接聽,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無處尋找他的蹤跡。

    現在終於找到了,可他身邊卻已經有了一個更好的人。

    修長的手指拿著紙巾遞到他麵前,郝寧才發現,自己又哭了。“謝謝。”接過紙巾在臉上胡亂擦了兩把,抬起頭時,正對上一雙漂亮的像大海一樣的深藍色眼睛。

    他的目光很柔和,其中也包含著一絲同情,郝寧盯著那片深藍色出神之際,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了。

    兩人就這樣含情脈脈(?)的對視著,周圍的一切好像都不再關心……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啦啊哈哈哈哈!

    飯碗和玻璃桌麵發出的巨大響聲打斷了這一纏綿悱惻的凝視,陽煜黑著臉拉過哈夫登,然後像是在宣示主權似的,在他嘴唇上重重親了一口。

    哈夫登推著他的腮幫子,逃避狼吻。

    郝寧失望的垮下肩,低垂著睫毛不再去看他們恩愛的樣子。

    陽煜親夠之後,心滿意足地摟著人家的腰,對男孩說,“我會讓小黑送你迴去。還有……別再死心眼了,將來總會遇到更合適你的人,到那時候好好把握,不要再錯過了。”

    郝寧閉上眼做了個深唿吸,然後睜開眼,“對,是我太傻。在你身上浪費了這麽多感情和時間,真的很不值。”說著站起身,背對著他們,“希望以後不再相見……不,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輩子也不要再見到你

    。”

    說完,就拉開門,快步跑了出去。

    陽煜什麽都沒說,心裏隻能無奈地歎息一聲了。

    好了,這個大麻煩終於算是了結了,不過,好像還有一個麻煩在後麵等著他呢。

    哈夫登嘴角掛著笑,眼神卻是冷了許多,盯得陽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並沒有說英語,而是用漢語問道,“你們……”

    “納納,我是可以解釋的!”陽煜趕緊攔住他的話頭,秉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千古真理,老老實實的將自己和郝寧的那點破事給抖落了出來。

    其實就是件很俗套的事,陽煜沒有老婆,也沒有女朋友,所以在解決生理問題上自然是要找床伴了。每次纏綿之後,都會給對方一比客觀地分手費,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認為是封口費。

    相對於那百萬鈔票,他對挑選床伴的要求也是很高的,第一點自然是臉蛋要足夠漂亮,身材要絕對火辣。第二點就是對方必須是未經過人事的處子,因為他在這種事情上有那麽一點點的潔癖。

    一開始,陽煜也會選擇性感柔軟的女孩,但後來有個想攀高枝的女人忽然拿著張化驗單來找他,說自己懷孕了,是他的孩子,要求負責。

    陽煜可不是個傻的,在生氣之餘不忘摸清了這個女人的所有底細,終於確定這隻是一場拙劣的騙局。自此以後,他就開始熱衷找一些水嫩的小男生,尤其是在校學生,這樣麻煩會少一點。

    終於,他這條曆經大風大浪的破船還是在郝寧這個小陰溝裏給翻了。雖然挺喜歡的,但交易就是交易,已經涉及到錢的問題就不能再牽扯進感情。隻是這個小牛皮糖實在太粘人,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走,把堂堂的陽大總經理搞得一身狼狽。

    聽到這兒,某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陽煜苦著臉,“有什麽好笑的?你這種態度很傷我自尊知不知道?”

    哈夫登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倒在沙發上,眼角還溢出了淚。

    “笑笑笑!我就讓你笑個夠!”陽煜張牙舞爪的壓在他身上,伸出狼爪在他胳肢窩裏使勁撓。

    看著哈夫登笑著求饒的樣子,心裏著實舒了一口長氣。

    本以為他會生氣,甚至會離自己而去,現在看來,這些情況完全不必擔心了。

    郝寧一路跑進電梯裏,靠著光滑的牆壁慢慢蹲在,把頭埋在胳膊裏放聲大哭。但在電梯到達一樓後,他卻是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的出了大廈

    。

    所有的堅持和所謂的愛情,都隨著眼淚,永遠流出了他的身體,他的心裏。

    哈夫登把在雞窪村經曆的一些不越快告訴陽煜後,就不想再打擾他的工作,收拾好碗筷便離開了。雖然在德國的時候,一些重要文件都是通過傳真發過來讓他批閱,但遺留下的比較繁瑣的工作還有很多。

    晚上迴家時,兩人自然又是膩歪到一起。尤其是在床上,哈夫登比之前熱情多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他們的感情也越來越牢固。哈夫登雖然偶爾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想一想克勞斯,但心裏卻不見了那種苦到人發抖的感覺。

    陽煜經常會迴家陪一陪陽媽媽,雖然會遇到陽浩,但兩人基本是一個追一個躲,因為他可不想再有一次差點被強奸的可怕經曆。

    陽浩跟在他身後,總是拐彎抹角的大廳一些關於哈夫登的事情,這樣陽浩提高了警惕,對問題迴答的都含糊其辭,模棱兩可,讓陽浩白費了一番心思。

    這天,哈夫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顯示的是未知號碼,出於好奇就接通了,沒想到電話線那頭卻是一道熟悉的聲音,“我是克勞斯。”

    哈夫登驚訝的問道,“你怎麽會有這個號碼的?”他好像並沒有告訴過其他人啊、

    克勞斯是語氣聽起來倒是很輕鬆,“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了。怎麽樣朋友,在中國生活得還好嗎?”

    “是的,這裏的人都非常友善,陽煜對我也很照顧。”哈夫登抱著零食盤腿坐在沙發上,撕開薯片的包裝袋,哢嚓哢嚓的吃著,“有什麽事麽?我聽說這可是國際通話,電話費很高的。”

    克勞斯沉默了一會,有些遲疑,“你那邊是不是有老鼠在啃電話線?”

    “……”哈夫登看了看手裏的薯片,艱難的迴答,“手機哪有電話線……”

    “那是什麽聲音?還挺有規律的。”

    哈夫登吃不下去了,把剩下的薯片放在茶幾上,“沒什麽,估計是你聽錯了。”

    克勞斯又仔細聽了聽,發現聲音果然沒有了,看來真是自己產生的幻覺。“好吧,這次給你打電話其實是有點重要的事情,呃,戴納想去中國旅遊。”

    “什麽?!”哈夫登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這件事的具體安排已經定下來了。我們的確是要去中國觀光幾天,或許還得去找你敘舊。”克勞斯的聲音一點都不像在說笑,並且還有一點無奈,“我

    們結婚的時候沒有去度蜜月,對此我感到很對不起他,所以想借著這次機會補償一些,他的要求我都會滿足的。”

    哈夫登揉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我好不容易才過上平靜的生活,陽煜雖然不討厭你們,但也絕對說不上好印象,你認為他會歡迎你們嗎?”

    克勞斯認真道,“我們是去看你,而是不是你們,所以他沒有理由阻止你和我們見麵。”

    哈夫登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總不能說他們其實已經同居了吧?

    克勞斯在電話裏接著說,“哈夫登,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們……但,我們是朋友,上輩子是,這輩子依然是,我不會忘記你為我擋的那一槍,那是我永遠都還不完的恩情。或許我和陽先生之間有些不愉快,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別忘了他失去自我。”

    哈夫登握著手機,沉默不言。在心裏他是希望見到克勞斯的,但就是這種情緒,讓他深深的感到不安。如果陽煜知道了自己還對克勞斯留有餘情,那後果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一邊是多年的朋友,一邊是好不容易才接納的愛人,他真的很難取舍。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克勞斯已經從他的沉默中察覺到了那份猶豫,便低聲說,“別苦惱,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和戴納可以去別的地方玩,中國那麽大,據說有很多名勝古跡年,夠我們走一陣子的了。”

    “不!還是來找我吧,正好我也可以跟你們一起去走走,來j市這麽久了,還真沒仔細玩過呢。”哈夫登最聽不得他那種略帶委屈又很無辜的語氣。明知道可能是苦肉計,可還是心甘情願的被騙。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克勞斯立刻又變得活躍起來,然後又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廢話後,才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

    哈夫登拿著手機幹瞪眼,覺得自己這輩子是逃不出他設下的怪圈了。

    晚上,兩人洗完澡躺在被窩裏,陽煜從後麵抱住他,開始手腳不規矩起來。哈夫登握住他的手,輕聲道,“等等,我要和你說件事。”

    陽煜吻著他臉頰,“什麽?”

    “呃……克勞斯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過幾天和戴納來中國旅遊度蜜月。”哈夫登剛把話說出來,就感到後麵的身體一僵,連忙補充,“他的意思隻是順路來看看我而已,沒什麽特別的事!”

    “你還想發生什麽特別的事?”陽煜生氣道,放開他,背過身去閉眼假寐。

    哈夫登扒在他身上,“別這樣,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和平相處。其實他是個很用意思的人,對待朋友一直很熱情的,隻要你和他打好關係,就會發現他身上很多美好的優點。”

    不過,說了半天,還在生悶氣的狼先生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睡著了一樣。

    “陽煜,就算我拜托你了好不好?”哈夫登吻了吻他的耳垂,“就當是給我點麵子好不好?你不是說過無論我提出什麽樣兒的要求,你都會毫無怨言的答應麽?怎麽現在就要說話不算數了呢?”

    “我哪有!”陽煜轉頭看他,“什麽事都好說,就這件事,不行!”

    “為什麽?”哈夫登疑惑。

    陽煜翻過身來麵對他,並盯著那雙眼睛,“你老實說,施陶芬貝格是不是你一直以後都忘不掉的那個人?”

    哈夫登心中一驚,直覺就是搖頭否認。

    陽煜不信。“真的不是?”

    這一問,哈夫登反而有些心虛了,眼神也閃爍,“真的不是。”

    陽煜見他不承認,自己也沒什麽證據,便撇嘴道,“但願如此,如果讓我知道你撒了謊,可別怪我到時候不客氣啊!”

    哈夫登幹笑,“不會有那麽一天的。那……克勞斯的事……”

    陽煜翻了個白眼,“隨你高興!”

    “謝謝!”哈夫登就知道他會同意,高興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誰知道卻被大色狼抱住,堵住唇,來了個纏綿的濕吻。

    陽煜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下麵,邪笑,“既然我答應了,你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

    哈夫登繃緊麵皮,“剛才不是有表示了麽?”

    “那點肉沫子怎麽能夠?我要的可是紅燒肉。”陽煜摸進他睡衣裏,“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雖說不算太長,但這檔子事可沒少做。陽煜雖然有過床伴,但對於床事還是很克製的,不過自從得到心心念念的人之後,他就像出閘的猛虎,脫韁的野馬。無論何時都充滿了激情,一晚上做上三四迴都不成問題,有時候弄得哈夫登懷疑他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藥。

    隻是每當他提出這個疑問時,等來的不是答案,而是一波更激烈的撞擊。

    哈夫登勉強睜開眼皮,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發現已經是淩晨兩點鍾了,而身上的男人還是孜孜不倦的耕耘著。

    他是一點力氣都

    沒有了,沒想到連續的房事比長跑一公裏還要累,但有一點他想不通,那就是為啥陽煜還能如此精神!

    果然在下麵的一方比價累嗎?

    兔先生咬著枕巾暗暗下定決心,翻身做主人才才是王道!

    可能是因為有事想求,今晚的哈夫登各位順從,這讓陽煜的征服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所以不知不覺中,做的就有些過了。但麵對好不容易得到的人,誰能把持得住?

    哈夫登眯著眼睛打算再睡一會,反正看這情況他一時半會是完不了。隻是陽煜可沒打算這麽輕易地放過他,又換個姿勢繼續挺近。

    “唔……夠了沒有……”哈夫登趴在床上,承受著後麵的撞擊,“我好困……”

    陽煜扶著他沒有一絲贅肉的腰,喘著粗氣加快速度,“快了快了!”

    “剛才你就是這麽說的……唔!”

    陽煜準確的頂在他敏感點上,“這迴是真的!”

    又過了一個小時,房間裏才安靜下來。哈夫登已經昏睡過去,身上還殘留著不少濁白色的濁,液,黑色的床單上也有。陽煜放好熱水,輕手輕腳的抱進浴缸裏,然後又返迴臥室將髒掉的床單撤掉,做著一個好小攻應該做的善後清理工作。

    陽煜躺在床上,摟緊懷裏的人,看著他疲憊的睡顏心裏想到,不管克勞斯是不是他癡戀了十幾年的男人,隻要他現在一心一意的跟著自己,那過去的事情也就沒那麽重要了,再說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麽不是嗎?

    這樣想著,先前對弄清兩人關係的執念也淡了許多。

    這樣過下去,挺好的。

    哈夫登在陽煜家已經吃了好幾個月的閑飯了,這對心高氣傲的兔先生來說簡直是不能容忍,所以就在今天,他把自己想要出去工作的想法告訴了陽煜。

    “納納,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的漢語水平一直都沒有得到提高,反而是我的英語越說越利索了,我覺得吧,你應該再等等,等到可以用漢語進行簡單的日常交流的時候,就可以做你想做的工作了。”陽煜試圖用未完的方式去拒絕,不過事情好像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哈夫登一梗脖子,“你不是說我可以做德語翻譯嗎?”

    “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我真的不忍心讓你去做那麽繁瑣又費心的工作。”陽煜握住他的手,展開柔情攻勢,“難道在家裏不好麽?我可以養你的。”

    “可我是個男人,不是家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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