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夫登就把這個決定告訴了李大娘,並感謝她這些日子裏以來對自己的悉心照顧。

    高岩在一旁悶不吭聲的聽著,臉色不是很好看、

    “納納,如果在外麵過得不好就再迴來,大娘這兒就算是你第二個家了。”李大娘非常舍不得哈夫登走,但也知道,外麵的世界會有更多更好的機會,這小山村終究不是他的長留之地。

    陽煜把這句話翻譯給他聽。

    哈夫登點點頭,“我會的,隻要有機會一定會迴來看望您的!”麵對分別,他心裏也不好受。畢竟經過了兩個月的相處,從起初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到現其樂融融在的一家人,又怎麽能輕易放下呢?再說,如果不是李大娘的好心收留,他重生後的命運指不定會是什麽樣子。

    “其實你們不用這麽著急傷感。”陽煜開口,“我要迴家陪父母過年,所以瓦爾納在半個月之後才會跟我離開,”

    “那就好!那就好!”李大娘拉著哈夫登的手眼淚汪汪的。

    一直沉默的李佳麗突然問陽煜,“你不打算在這裏過年嗎?”

    陽煜奇怪的反問她,“我為什麽要在這兒過年?這裏又不是我的家。”他對這個女孩沒什麽好感,語氣也淡淡的,說完就不再理她。

    李佳麗氣結。

    還有兩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雞窪村裏全部的小餐館都閉門歇業迴家置辦年貨了,到處都貼上了大紅福字和紅燈籠,喜氣洋洋的。

    哈夫登和陽煜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走在水泥板的小路上,看到牆上的福字都是倒著的,皺眉說,“是誰這麽粗心。竟然把紙都給貼反了?”

    早上的時候,高岩剛把這個字教給他認識,所以才會發現這一點。

    陽煜笑道,“這麽貼是有寓意的,把福字倒過來貼,是為了犬福到’的好兆頭。”說著,撇撇嘴,“看來那個小眼鏡教得不到位啊。”

    哈夫登看他那副嘲弄的嘴臉,真想翻個白眼,但這個動作不符合自己的涵養,隻是在心裏翻了一下就作罷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路過的村民都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唿。來到村頭,陽煜伸了個懶腰,做了個大大的深唿吸,頓時感覺肺裏涼涼的,舒服的不得了。

    “這裏的冬天可真冷啊。”哈夫登哈著白色搓搓手,臉頰凍得有些發紅,“在德國,冬天隻要穿皮夾克或者羊毛大衣就可以了,我還是第一次穿這種羽絨服呢。”

    “還好吧,習慣了就感覺沒什麽差別了。”陽煜倚坐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從衣兜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點上,深吸一口,再慢慢吐出煙圈,“明天一早我就走,等元宵節過後再迴來接你。”

    “好,”哈夫登應道,看著周圍的山水,有些不舍。

    空曠的平地上,兩個男人,一個抽煙,一個發呆,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聽得到四周風刮過樹枝的“唿唿”聲。

    “納納,我想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當然不方便的話,你可以拒絕迴答。”陽煜抽完煙,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舔了舔嘴唇,看他,“你心裏有人沒有?”

    又是這個問題,高岩好像也問過。哈夫登皺了皺眉,表情似乎有些不悅,但他誠實的點點頭,“有的……”

    “有?”

    “有!”

    “……”陽煜吃味地叭咂叭咂嘴,正猶豫著是不是該繼續問下去,就聽到哈夫登低聲說,“可惜他不喜歡我,從來都沒有。”

    “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非常優秀。”哈夫登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但看在陽煜眼裏莫名地有些刺眼,“這當然不是我個人看法,所有和他交往過的朋友都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以他為榮。”說到這兒,想起前世的傷心事,不禁輕歎一聲,“如果不是我膽小怕事,畏縮不前,或許還有爭取的機會,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無論是生是死,他永遠都不會屬於我。”

    陽煜算是聽出來了,合著讓他一根筋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啊!雖然慶幸,但心裏的酸水冒得更多了——死了還這麽念念不忘,到底是有多深的感情?一向自負的陽老大對自己能否成功拿下這隻進口兔子的幾率感到有些擔心。

    哈夫登發覺自己又說多了。

    不知道為什麽,隻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總是不自覺的會一些不為人知的把心裏話給他聽,仿佛他和自己是相識多年的好友,安全,可靠,最主要的或許就是他那一雙能看透自己心事的眼睛吧。

    “希望你能對我今天說的話保密,我……這種事不好讓別人知道。”

    “放心吧,你以為我是那李佳麗啊,整天就知道東家長西家短的。”陽煜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走到哈夫登麵前,伸手為他帶上羽絨服的帽子。

    兩人離得很近,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清晰地鑽進鼻孔裏,哈夫登直覺的想往後退,但被他霸道地阻止了。

    “中國有句老話‘人死如燈滅’,我想你應該能聽懂。既然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何苦再留戀不舍的抓住哪一點念想自欺欺人呢?”男人低沉的嗓音融進了一絲溫柔,一字一句敲打在哈夫登日漸冰冷的心上,“放棄他,就等於放了你自己。在前麵或者就在身邊,一定還有什麽人會義無反顧的對你好,請不要為了一朵枯萎的薔薇花放棄所有美好的畫景。”

    這番話說起來容易,但真正做到的能有幾個人?哈夫登知道自己不是灑脫的人,十三年的感情不可能微微一笑後當作沒有發生過。如果他真的可以這麽幹脆,那在當年,尼娜就不會墜樓難產身亡,戴納也不會被自己鎖在槍械室裏。他做的孽確實已經夠多了,但依然不想放手,不僅僅是不甘心,更多的還是對心裏那份無望愛情的執著,總是幻想著有一天,克勞斯會接受他。

    哈夫登不是傻瓜,當然早就看出陽煜對自己有意思,雖然這個男人很不錯,但克勞斯的音容笑貌是烙在心裏和眼底的,迴憶他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很不好的習慣。

    “對不起,我恐怕會讓你失望。”哈夫登把他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拉下來,“如果能做到你說的那些,現在的我可能就不會再感到這麽深的痛苦。我會試著去努力開始新的生活,但要再接受一個人……可能會很難。”

    “沒關係,我有的時間!”陽煜毫不在意自己被拒絕,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你能明白我想追求你,我很高興,起碼以後和你做什麽事都不用再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了。”

    哈夫登對他的厚臉皮很無語,“你是認真的?”

    “唔……可能沒你想得那麽認真,但最起碼我沒有在開玩笑。”陽煜攤開手掌,至這自己手掌上的一條紋路讓他看,“算命的說了,我這前輩子命犯桃花,並且還都是爛桃花,感情極不穩定,所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那朵正牌桃花,自然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啦。”

    哈夫登看了半天,沒看明白也沒聽明白,隻知道他是在為自己的玩鬧找借口,便收迴目光,沉聲道,“我可不是讓你捏著手心裏玩弄的寵物,請檢點點先生。”

    陽煜舉手做投降狀,可嘴巴還是不三不四的往外噴髒話,“很抱歉先生,我現在最想做就是把你就地推倒,然後脫褲子提槍上陣,至於檢點矜持什麽的,在我身上從來沒有存在過。”

    “你!”哈夫登氣得臉色漲紅,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無恥!”

    陽煜氣定神閑的抱著胳膊,臉不

    紅心不跳,“謝謝誇獎。”

    ……

    陽媽媽的追魂奪命caii讓陽煜恨不得摔了手機,終於大年二十八的清晨起點,黑衣男開著相當風騷的黑色小奔馳出現在李大娘的家門口,把還在被窩裏賴著不起的陽老大硬生生的給拽了出來。

    “過完年我就迴來接你啊,到時候你可別臨陣脫逃放我鴿子!”陽煜離走時一步三迴頭的囑咐著,讓哈夫登臉上溫和的笑容都有點僵硬了。

    正巧,幾天沒見麵的高岩溜溜達達地走了過來,很顯然,他是故意貸準這個機會死灰複燃來的。

    陽煜瞟了眼這小子還不足一米八的個頭,再看看哈夫登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撇嘴——沒啥好擔心的,這兩隻明顯沒在一個檔次上麵。

    高岩站在哈夫登身邊,“陽總要走了?真是貴人事多,那就好走不送了啊!”

    “我謝你!”陽煜走到他麵前,眼皮耷拉著看他,顯得居高臨下的,“你放心,我還會再迴來的,到時候,離開的可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高岩臉色一變,轉頭看向哈夫登,後者正一臉無辜的和他對視。

    好吧,他現在還聽不太懂中文交談,隻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兩個人一見麵就得掐的跟炸毛公雞似的呢?

    陽煜笑眯眯的拍拍高岩肩膀,“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完,瀟灑轉身,鑽進了奔馳車裏,之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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