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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縣公府。


    方煦看著自從知道自己要出征的消息就一直癟著嘴的小婢女花舞,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不過看著這個單純的小丫頭,方煦還真的舍不得嚇她。


    當然,調戲是不算的。


    方煦笑嘻嘻的道:“小丫頭,這是怎麽了,少爺還沒出征呢,就變成深閨怨婦了,來給少爺笑個。”


    小丫頭一臉羞紅的低聲細語:“少爺說什麽呢,人家是擔心少爺……”看著沒心沒肺的方煦,小丫頭竟無言以對。


    方煦摸摸花舞的頭,說道:“放心吧,少爺會平安迴來的,還沒迎娶可愛的小花舞,少爺怎麽舍得死。”


    花舞連忙捂住方煦的嘴,“呸呸呸,不許說那個字,花舞一定會等少爺迴來的。”


    看著花舞,彎彎的眉毛,細長彎曲像蠶蛾的觸須。雪白的麵頰。額上塗成梅花圖案的額黃有所脫落而或明或暗,像雲朵似的鬢發,發髻蓬鬆如雲。絲綢短襖上繡的鷓鴣圖。


    方煦不禁輕吟出溫庭筠那首著名的《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花麵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花舞:“真好聽,少爺這是寫給婢子的嗎?”


    方煦看著一臉沉醉再美好中的花舞,刮了下她的鼻子,輕聲道:“當然是寫給你的,而且寫的就是你……”


    “大壞蛋哥哥,又在勾搭女孩,虧得麗兒還不容易求得母後出宮來看你……”一聲清脆的似乎並不悅耳女聲,打斷了方煦情挑小婢女的偉大事業。


    來人當然是長樂公主,聽說方煦要出征後,長樂就跟長孫皇後軟磨硬泡的要來給方煦送行。


    方煦心裏一緊張,這叫什麽事,撩妹被未來大老婆(自己內定的,李世民也樂見其成,還有長孫無忌的推波助瀾。給捉奸了。


    要知道,女人吃醋可是不分年齡的,從剛才長樂的話裏已經聽出了濃濃的醋味了。


    說起吃醋這段公案,可是少不了房玄齡房相。


    吃醋是妒忌的同義詞和比喻語,據傳這個典故出自唐朝的宮庭裏,李世民為了籠絡人心,要為當朝宰相房玄齡納妾,房玄齡之妻出於嫉妒,橫加幹涉,就是不讓。李世民無奈,隻得令房玄齡之妻在喝毒酒和納小妾之中選擇其一。沒想到房夫人確有幾分剛烈,寧願一死也不在皇帝麵前低頭。於是端起那杯“毒酒”一飲而盡。當房夫人含淚喝完後,才發現杯中不是毒酒,而是帶有甜酸香味的濃醋。於是“吃醋”的故事傳為千古趣談。從此便把“嫉妒”和“吃醋”融合起來,“吃醋”便成了嫉妒的比喻語。


    本來這個典故也隻是傳說,並沒有多少文字記載,可是千年之後的曹雪芹先生在《紅樓夢》的第三十一迴中又把“妒嫉”與“醋意”聯在了一起。原文是這樣寫的:“襲人聽了這話…,少不得自己忍了性子道:‘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們的不是。’晴雯聽她說‘我們’,自然是她和寶玉了,不覺又添了醋意……。”經曹雪芹先生這麽一寫,《辭海》中對醋的含義又加上一條:“因嫉妒而感到心酸。”“吃醋”被引申為“嫉妒”也由此而來。明代傳奇《燕子箋》也有“他二位隻管撚酸吃醋,不成個模樣”的記載。


    有人著書說,唐人的《朝野僉載》記載房玄齡的夫人好嫉妒,李世民曾給他一壺醋。“於是就有了‘吃醋’之典。”經核查,《朝野僉載》記的是關於兵部尚書任瓌的軼事:李世民李世民賜給任瓌宮女,聽說宮女受到任妻的迫害,李世民一怒之下令人送去“飲之立死”的酒以示震懾,任妻一飲而盡。但是酒中並未下毒。


    而唐代的劉餗在《隋唐嘉話》一書中則記載了有關中書令房玄齡的類似故事:唐朝初年房玄齡因輔佐有功,李世民幾次想把美女賞賜給他,但都被婉言拒絕了。後來聽說房家有妒妻,皇後又親自出馬給房妻盧氏做工作,也沒成功。李世民生氣了,說如果他堅持錯誤那就隻有死路一條,盧氏仍不屈服並表示寧願因妒而死。李世民叫人打了一壺酒,說:“要是這樣,就飲此毒酒!”盧氏拿起來一飲而盡。其實那壺酒並沒有下毒。後來李世民說:“朕尚怕見她,何況房玄齡呢!”


    另據《新唐書列女傳》稱,房玄齡夫妻倆十分恩愛。早年房得過重病,說,“我怕是好不了了,你還年輕,以後另組家庭吧!”盧氏哭著一咬牙把一隻眼弄瞎,借以表達從一而終的決心。房玄齡不久病卻好了,最終兩人白頭偕老。看來這兩宗關於妒妻的典故都與吃醋不相幹。


    雖然,房相來到大唐後,還沒有聽過這個故事,或許是還沒有發生,不過聽說房玄齡和夫人盧氏很恩愛。


    不過,關於女人吃起醋來這事,卻是不好解決。


    方煦決定哄好長樂,事情無非處在為小花舞寫了首詞,那就給長樂寫首更好的。


    溫庭筠和李商隱合成溫李。但溫庭筠與李商隱的作風、成就並不完全一樣。


    溫庭筠的詩也隻有那首《商山早行》位列一流。不過溫庭筠的最大成就在詞上,創花間詞派,開婉約詞風。


    李商隱的成就在詩上,是晚唐詩人中的巨星。


    但在唐朝,詩才是主流。


    所以,方煦決定剽竊半首李商隱的《無題》。為什麽是半首呢,因為方煦隻記得,前四句名句。


    方煦上前抓住出來的小手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沒想到我可愛的麗兒竟然……哎。”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麗兒嘀咕者,竟然為剛才懷疑方煦剛到羞愧而臉紅了。


    方煦不禁感歎,“到底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好哄啊。不想後世那些閱盡人間繁華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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