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殷朝暮有關係這件事,剛剛在他豪飲時想必都看出來了,因此也不隱瞞。刀疤臉露出玩味的笑容,大拇指與食指蹭著自己耳後,說:“成啊,就這一個條件?”“當然不是……”殷朝暮憤憤:刀疤臉簡直太不要臉,這怎麽能算一個條件。“嗯,就這一個。”顧疏頭有點兒昏:這一個條件能過都不錯了。誰想刀疤臉似乎對他倆抱有小小的興趣,爽快地一擊掌:“成,人歸你了,想不到兄弟還是個重義氣的。”說完又怪笑兩聲。奈何顧疏隻“嗯”了一聲,牽著人幹淨利索走出包廂。身後房門合上前,一片嗷嗷怪叫與起哄。他步子越走越大、速度越來越快,殷朝暮不得不被帶的小跑起來,嘟囔到:“怎麽迴事啊!你要錢跟我說,我可以借給你,別跟這些人牽扯了好不好?”“閉嘴。”“……還有完全沒必要喝那些酒,你這樣驕傲,遲早會再吃虧。明明可以推掉的事情就因為……”顧疏停下腳步,迴身看著他:“閉嘴。”殷朝暮不可思議地張大嘴,自從顧疏跟他表白後,不說對他百依百順,但態度從來都很溫柔。他這人嘴上說不喜歡不喜歡,其實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滿足感。如今顧疏又對他像剛開學一樣冷淡,不得不說心底有那麽一絲絲小委屈。“你說什麽?”顧疏左手扶上額頭,“對不起暮生,聽我說,乖,趕緊走。”“走?你是說讓我迴學校?”他想不明白,這時候不是顧疏該跟他解釋解釋嗎?“嗯。快點迴去,我不送你了。”殷朝暮更委屈:“啊?哦,好,我走。不過你告訴我,為什麽趕我走?都是成年人,有什麽事不能說出來,沒準兒我可以幫的上你。”顧疏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苦笑道:“趕你?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麽把你弄上床,懂不懂?快走!” --------------------------------------------------------------------------------47、不可挽迴(三)(無h慎買)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有的評論莫名奇妙消失,也不在審核裏……其實想找那個數理方程的帖子出來好好吐槽下,結果沒給咱這機會。之前幾天,學校說,因為咱放假遲,假期延長兩周。結果有教務處站出來說,沒這迴事兒!還說之前那四個字叫“嚴唱兩周”,說嚴唱是人名,我們都誤會了。我擦,這說的是人話嗎?這麽扯他自己信麽?給你們看個視頻,就是悲催的同學們翻的那個高校必用視頻::視頻:元首的憤怒之北郵又墊底了?還發現無數考試黨、苦逼黨們,請一定戳一下上麵的視頻,我考試黨v5!其實這麽多天考下來,最苦逼最難的,其實是毛概啊毛概!文科的筒子,由衷向你們致敬,怎麽背下來的啊根本背不下來嘛~至於肉的問題,本來是打算這章上,結果一交待,交代到5k字倆人還沒滾上去呢,隻能改成兩章,下章估計大半都是肉了……這樣也能過渡平滑點兒,直接上肉,會有地方沒說清楚。所以慎買……之 夢正文正文來了:殷朝暮覺得自己幻聽了,張張嘴,卻沒發出聲來。顧疏扣了他的手腕兒,一路向外走,他手上勁道越來越大,殷朝暮腦子還處在被這麽直白的話震得暈乎的狀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弄上床弄上床弄上床……這三個字滾屏播出了將近半分鍾,總算明白這三字的深刻涵義。直到被人擺弄著脫掉製服又吹到涼風,他才知道兩人已站在馬路上。“好好休息,我的事,你就別管了。”顧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手掌在他臉上滑兩下,身子也忍不住湊近。殷朝暮整個人都呆住,到現在還是木木的,顧疏靠近他,他就愣愣仰了臉去看人,比平時那別扭樣兒乖巧得多。顧疏盯著他下頷線勾出的弧度,忍不住偏過頭鼻息貼合,就要吻在那光滑的臉上,然而即將吻上前一秒,他又頓住了。殷朝暮感到略略沉重,又好像特意壓製過一樣的唿吸噴在臉側,顧疏非常緩慢地拉開兩人距離,握在他手腕的指,一根一根鬆開。“迴去。聽話。”幾次肢體接觸下,殷朝暮清楚這人體溫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冷,反倒是一種很柔和的溫度。但現在卻大大不同。現在顧疏身上的燥熱,仿佛具象化成氣體,那份熾烈,讓殷朝暮心驚。“啊,啊……嗯。”隨口應下來,他說了句不過腦子的話,“要不你跟我一起迴去?”看到顧疏驚訝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傻話,但還是有點兒小期待。“不行,我現在不能迴去。你自己走。”扔下這麽一句,顧疏就匆匆忙忙轉身迴了酒吧,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給予一樣。夜晚涼風習習,冷意潑灑在臉上,殷朝暮頓了好一會兒,才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往迴走。顧疏的意思,是酒裏摻了些不好的東西吧,不然他也不會一反常態說出那種話……隻是這種情況下,仍然選擇迴酒吧,多少讓他心裏有點兒小膈應。都是成年人,有顧禺這樣的好同誌做榜樣,他其實並不大看重個人什麽名節。二十歲左右的男生,正是介於男孩兒和男人之間的特殊躁動期,哪個沒有情事?顧禺當年為這事兒被告到他老爸麵前多少次,還是殷朝暮幫著全下來……男人麽,一時情動,或是欲望難抒,有些私生活比較豐富多彩,也是可以理解的。甚至他自己,當年沒有認識女友前,就多少有過了解。在這方麵,他雖然不上癮,卻也沒有多排斥。但今天顧疏匆匆離去,卻讓他有些不舒服。這種不舒服,隱隱帶著不甘心、又不肯承認的違和感。從前顧禺和他玩兒到一半接到電話要去陪什麽人,他也會不滿,但多數情況下還是能遞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兒過去。殷朝暮反思剛剛的行為,覺得自己一明白過來緊接著就是一茬一茬漫上來的難過,完全缺了遞眼色這個環節。顧疏說過喜歡他,他們整個下午還在那個漆黑的窗前擁了很久……可顧疏轉身時卻一點猶豫都沒有,也沒有說任何安慰他的話。殷朝暮覺得自己離開前世戀愛的心情太久了,有點兒摸不清現在小年輕的想法。如果姓顧的真有他表現得那麽癡情,現在幹嘛又跑這麽快?當然對於這個問題,殷少是抱著自認為客觀的探索精神去研究的,他腳下越走越慢,覺得就這麽乖乖迴學校,太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就跟心上橫了一根刺拔不下來,既要弄個清楚不可,還隱隱膽怯不敢使蠻力。心上硌著東西,即便是粒砂,碰一碰都疼,何況顧疏在某種意義上,早就已成了他心頭最重要的刺。不論從他對殷朝暮的威脅來講,還是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所謂一方癡纏,絕沒可能做到兩方善了。殷朝暮苦笑,直到這時候才正視內心,什麽僅僅是動心,不過自欺欺人。c大西門外這一條路,魚龍混雜,他走的又心不在焉,竟不知覺越走越偏,兩邊打著小燈,幾家招牌歪歪斜斜亮起光。左手側正是一家xx音像行。所謂xx音像行,有兩個不實之處,什麽行不行的,統共沒有十平方米,堆得也都是些k歌碟片,何況這種門臉,一般深入挖掘,都是賣真正對少年人夜生活有助益的娛樂資料——這資料外文名為首字母片兒,通俗名黃片兒,受眾群體正是大學裏饑渴健壯正值發育期的少男們。在無數個寂寞如雪的夜晚,兄弟們有賊心沒賊膽,享受不起出門找小姐的高端服務,於是三五好友湊在一起,對著花樣百出、豐富多彩的娛樂資料解決一下個人問題,這是每一個身心正常的大學男生都經曆過的事。當然也有臉皮薄心氣高的,喜歡關上門獨享大製作,那也很普遍。殷朝暮想想,顧疏再臉皮薄心氣高,這個娛樂活動肯定也自己摸索著做過!txt 之 夢所以他四下一張望,便閃進了xx音像行。作為大陸特色之一,他當然接觸過a打頭片兒,但通常都有善解人意的路人偽裝成各種殘疾人、孕婦、打工子弟、甚至手工藝人在天橋上塞過來。若說第一次上門找貨,大少爺也是業務不熟。他咳嗽兩聲,壓低音量對縮在門口一臉懨懨的老板說:“老板,你這裏有沒有好看的片子?”大概是這長相實在正氣,老板無趣地推薦了幾盤張x謀的大片兒和一盤獲得xx獎的文藝片兒,看得殷朝暮一臉黑線。“咳咳,我是說,有沒有更好看的……嗯,那個什麽片兒?舒淇小姐演的那種?”話說到這份兒上,老板總算眼神不朦朧了,一掃昏昏欲睡的架勢,眼光就跟激光似的嗖嗖嗖上下掃射了殷朝暮一遍,嘿嘿一笑,領著他走到暗處。“小夥子有什麽特殊喜好?”殷朝暮一揣測,都說平時看著越正經越禁欲的人,私下裏就越奔放。略一沉吟,說道:“最好眼神**滾燙,但不要口味太重的。”那老板抽片兒的動作比得上顧疏那天在孫金如書房抽《金融概論》,當真爛熟於心,眼都不帶斜一下,“這幾張,都不錯。口味挺輕,正符合你們年輕人的消費需求。”殷朝暮手上捏著碟片,他母親常說他看問題不夠周全、考慮不夠深入,於是來大陸後每次決定,都再三思索。他想著,顧疏會對他表示好感,大致潛意識裏或許對男人就有好感,於是試探著問:“這裏有沒有……嗯,我是說那個都是男人的?”老板笑而不語:“當然都是男人,沒男人你讓人家舒淇小姐拍什麽?”殷朝暮臉都窘迫地泛紅了,他再有涵養也頂不住老板這種“我懂你”的知己眼神兒,於是結結巴巴道:“我是說,嗯,說,那個有沒有兩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