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一聽無法避免被開除的命運,眼睛一暗,但想著有個好點的後路也行了,便勉強打點起精神:“還有法子?這時候了還能有什麽法子?”。。他問是這麽問,心中已然信了殷朝暮還有對策,經過上次小扇形教室裏的一連串兒事情後,他對這個新認下的兄弟可以說內心極是信服。。。“是這樣,我也是今天在先愛先醉才想到的,其實我們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上次的事不怪王冬晨,是我該想到他不能靠學習掙分。”。。拋去個人喜好,顧疏有句話說得沒錯,讓王冬晨靠學習傍上孫金如這個法子,本身可行性就不高。。。“我們是什麽專業的?音樂!上次完全是以己之短對敵之長,你們文藝部不是聯合八大院校一起辦了個什麽什麽之星的比賽麽,我們可以讓王冬晨參加!他既然能考進來,基本功底還是有的。”。陸維嗤笑一聲,“基本功底倒是有,嗓子也還ok,但你不想想咱們院多少人,他能脫穎而出?”。“隻要他嗓子達到一般水平,我就能保證他絕對晉級!”。。殷朝暮說得斬釘截鐵,陸維不禁愣怔,這樣自信的話他曾聽少年說過一次,而那一次僅僅差一步就能改變王冬晨的命運。少年沒有再信誓旦旦說些其他保證的話,可陸維卻情不自禁想要去相信,直覺告訴他,殷朝暮沒有說謊,他確實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把握。不過……。。“就算晉級了,又能怎樣?一個小小的校際比賽能頂什麽用?撐了天也就幾千塊獎金而已。”。不是他懷疑自家舍友,而是這樣的比賽一年到頭兒不知要舉辦多少,水平又普遍不高,通常都是玩票性質的。好吧,就算他們院出的選手素質要高一點,但陸維實在想不出,這樣一個比賽除了獎金以外,還能給現在已到困境的王冬晨帶來什麽幫助。。。“錯了。”殷朝暮笑笑,現在的這類文藝類比賽確實規模小水平低,但當這類比賽走向另一個名為選秀的路子時,那麽作用將是任何人都難以預料的。“我說過,隻要操作得好,王冬晨或許會跳過學生階段,直接進入職業生涯,但這要看咱們能不能幫他在兩周內,拿到第一了。”。這一次九校聯合比賽,在記憶中雖然並沒有什麽起色或是重大轉折,但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決賽時有一位校友特地重返母校擔任評委。。。比賽是沒什麽看頭,可這位校友的身份卻不一般。他就是後來曾經帶過殷朝暮的一位很有性格的前輩,也是豐南娛樂金牌經紀人,沒有之一。。。而選修節目的威力,前世就已向世人明確昭告了這一項全民娛樂的不可抗拒。何況殷朝暮這一次,並不是要做娛樂,而僅僅是利用當年那些花樣百出的包裝技巧,一步步助王冬晨這混小子進入決賽,進入評委的眼。。。僅此而已。。30、校際聯賽(二) ... 說幹就幹!陸維心中頗憂慮他那少了幾分心眼兒的好兄弟,聽殷朝暮法子講到一半兒,就按捺不住,站起身在屋中來迴走著,思忖這法子的可行性。陸維一張臉稱得上俊帥,天生一雙笑眼,然而那雙笑眼的眼角此時卻微微勾起,額頭上的毛細血管兒還一跳一跳,手攥成拳,足見其心中難以決斷。殷朝暮的能耐,他是親眼驗證過的,就算殷朝暮說憑一個學生組織的選秀比賽幫王冬晨一把,也完全可以接受。可現在是什麽?現在他暗示能“直接進入職業生涯”,話裏話外的意思——竟是要借此助王冬晨一臂之力、跨越無數人苦苦掙紮的奮鬥期,直接成為歌星麽?這……這就有些嚇人了。所謂一步登天,不過如此。並非陸維不信任他舍友,而是這一個海口,誇得太大了。殷朝暮呢?其實殷朝暮未必就沒有存著上次計劃受挫,這次非要更成功、更完美地幫王冬晨出頭的心思。他骨子裏仍揮之不去保有些與生俱來的傲慢與自負。上次的事功虧一簣,被顧疏占了風頭,所以潛意識裏,他眼高於頂的習性促使他再度發下宏願,非從王冬晨這裏找迴場子不可。你不是覺得王冬晨不可能成功脫身麽,我就偏要做到讓你瞧瞧。生死的教訓雖然讓他稍微收斂了些,但本性難移四個字,也不是作假的。唯一不同的,殷少上輩子實實在在一個繡花枕頭大草包,這輩子卻占了料事如神的先機。瘋子與天才,隻一念之差。如果說從前的殷朝暮因為本性中那點兒好高騖遠而一敗塗地,那這一次若是真正成事,他也許會成為魄力驚人的代名詞,也許會被誇耀眼光長遠……總而言之,同樣的高傲,卻會迎來不一樣的讚譽。當然前提是他要能把握住這次機會。是的,這是一次翻身的機會,不隻對王冬晨,也對他自己。到目前為止,除去一次不算成功的計劃獲得身邊兩個好友認同外,殷朝暮並沒有從任何地方明確地感到自己重生後的不同。他急需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證明自己不再是曾經那個連性命都輸掉不學無術的二世祖……陸維腳步定下來,嘴唇動了動,眼中迸射出極明亮的光,好半天才幽幽地道:“老實說,殷少,我不覺得那小子有成為明星的潛質,什麽材什麽料,他王冬晨跟我這麽多年交情,彼此那點兒根底,早就摸透了。那小子……絕不是成事的人。”說到這裏,他苦笑了下,“其實我也不大信你殷少說的,一個選秀比賽就能讓他成名。小小的校際聯賽而已,我在京都待了這麽多年,從不覺得成名是簡單的事。即便我自己考進這個專業,也從沒想過要走這條路子。這一行,沒有機遇,就永遠沒有出頭的日子!”殷朝暮眼神飄了飄,光憑自己空口白牙幾句話,陸維不信也是正常,畢竟他唯一的倚仗是自己承襲的記憶。而這個理由,偏偏又是說不出口的。何況記憶中那一場賽事也確實不算什麽,僅僅讓他看到了一個空子、一個可能性而已,比之上次去傍孫金如,這次的事可謂更不確定。上次是有顧疏玉成於前,他才敢放開手腳重演曆史;而這一次,僅模糊記得有個學生被挑走。他要做的,可不隻是讓王冬晨被挑走,而是盡可能推動賽事,讓一場最普通不過的低水平賽事比出看頭兒、比出彩!太多的不確定,令他根本無法反駁陸維的隱憂。“不過我和東子也是沒路可走了,殷少你是我好兄弟,哥信你!隻要那臭小子還有心思陪你再幹這一場,我一定豁出去陪兄弟玩兒到底。”陸維狠狠一捶桌,茶杯一齊跳了起來。殷朝暮心中感動,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場注,跟上次不同。上次是同情那個小虎崽,這次卻是為自己做下的賭局。陸維嗬嗬笑道,“別高興太早,光我同意不頂用,得那小子點頭才成。”王冬晨是沒有任何理由不同意的。這件事雖然內裏是殷朝暮為自己找信心,順便在大陸打下人脈基礎,可明麵兒上到底算為他好。王冬晨剛送走自己家人,略一猶豫,就碾掉煙,破釜沉舟:“殷少,咱粗人一個,沒你大少爺心裏那些彎彎繞兒。我這件狗屁倒灶的糟心事兒,你也耗費不少心思,咱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既是為了幫我,反正這兩周時間待著也就待著,倒不如陪你大少再走一遭!你拿主意,兄弟幹他娘的!”說服這兩人,下一件迫在眉睫的,就是要看王冬晨的基礎了。時間緊迫,殷朝暮也不多廢話,第二天直接領著兩人去借錄音棚。c大既然對外敢號稱“頂尖兒藝術類綜合院校”,雖然各種危樓還在供職中、幾度電也掐著點兒供應,就連風扇也是定時才開,但專業設施倒還齊備。三人出示了學生證件後,順利借到一間。熟料王冬晨又出了幺蛾子。前一晚答應的爽快,可那時候他父母剛走,男孩子嚴重受了刺激,得知判決在即、命運已定,心一橫就豁了他一把。真要上戲肉,這小子又怯場了。他相貌堂堂,大眼珠子滴溜溜的,生氣勃勃,跟小老虎一樣有衝勁兒。此刻真輪到他提槍上陣,王家小虎卻恨不得縮成一隻小貓兒。天很熱,屋裏氣氛卻冷的可怕,另兩個人都陰沉著臉色,一言不發,壓抑的令人窒息。過了許久,王冬晨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不是怯場或逃避問題,是真應付不來。在這個錄音房裏練歌我不怕,怕就怕之後上了台要悲劇!這次殷少花了心思的想法,萬一又被我這不靈活的粗人搞砸了,豈不哀哉?”“哀哉個鬼啊還拽上文了!”陸維冷笑一聲,對這家夥又氣又恨,惱他不上進:“出息!難道還要指著殷少給你定好步驟、再替你上去比啊,好意思麽?”王二楞搓搓手,訕笑道:“別誤會,不是讓殷少替我比。我是說,港台那邊兒不是有神馬神馬組合?陸帥你看咱倆一條褲子都穿這麽多年了,來跟我搭個伴兒唄?萬一有事兒你陸帥也能震住場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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