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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說明,本人是不愛說恐怖故事的,但此處,卻的確有一點點越界。


    坦白說,這一章,是有著一點點恐怖故事的,但請放心,它隻是一個小插曲,不會涉及整個故事的始終。


    此處的杜青,已在杜凡的懷中沉沉睡去,她竟然聽得到她的哥哥杜凡,在她的耳邊如是說:“青青,你知道麽,其實,其實我並非你的親哥哥,我隻是一個九龍島的棄嬰,是杜伯伯,不,應該說是爹地,他好心地收留了我,才讓我成為了杜家的一份子,成為了你的哥哥。但請記住,我是愛你的,雖然我是你的哥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但我會用兄長的愛溫暖你,最終為你找到心愛的人。青青,你是幸福的,你知道麽?”


    這呢軟的話語,迴響在杜青的耳邊,令她欲罷不能,欲舍不得,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差了?


    然後,當杜凡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這些話時,她才逐漸地相信,這不是簡單一場夢境了,雖然她剛剛身處三個時空的跨越,還不能獨善其身,但她早已感悟到,所謂杜凡的異常身世。


    按說,此時的杜青,已經迴到了正常的時光空間,然而,當她的麵容,出現在眾多香港警員的麵前時,卻發生了一件意外。


    這意外,是軒尼詩警署的署長,率先發現的。


    那便是,她此時的臉,帶著一種詭異的笑,那笑臉,十分地可怖,卻說不出詭異可怖在何處。


    忽然之間,署長想起,莫倩倩案發後,在瑪麗醫院,女學生陳麗淇曾經告訴過警方,她曾在案發電梯內,看見過一張帶笑的可怖的屍臉,這張臉,是從一個完整的人身軀下截下來的,而且這張臉極其地可怖,她差一點被嚇死!


    還有,莫倩倩被害前,也呈現一種極其可怖的表情,說明被害前,她曾經也被嚇到過,難道說莫倩倩死前,也看到了這樣的一張臉?


    難道說,莫倩倩和陳麗淇二人所看到的這張臉,就是杜青,而杜青,其實在案件中扮演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而警署,卻一直將其忽略了?


    不,杜青不是兇手。


    不,杜青不可疑。


    趁杜青還未醒,署長找了個借口,偷偷從觀察室溜出來,打算一個人靜一靜。


    然後,他獨自來到告士打道的街心,看見一個粉麵女郎,正對著他招手:“mylove,-ehere!!那濃妝的麵容,那放肆的調笑,令他作嘔。


    對,這粉麵女郎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像杜青,但完全不同的是,杜青沒有她的輕薄,沒有她的放浪,一顰一笑,一目一舉,杜青都與她判若兩人。


    可以說,杜青是自己最欣賞的女警,從自己入警署二十多年來的經驗,沒有人比得上杜青,不說女警,甚至男警都沒有,真正的沒有!


    杜青漂亮,杜青嫵媚,杜青有所有妙齡女子的優點,與魅力,然而除此之外,杜青還有一般妙齡女子少有的堅定,從容,沉著,和勇氣,這一點,自己從未懷疑,也從未否定過!


    那如此說,自己為何要懷疑杜青?


    退一步說,就算那個帶笑的屍臉,是杜青本人,也隻能說明她是被兇手所利用,被外在力量所掌控,根本無法證實,她就是本案的案犯,對不對?


    這樣想著,署長開始往警署的法醫室走,他記得法醫室內,有很多人臉的模型,或許,能夠對自己有所幫助?


    當他叩開法醫室的門時,所有人臉上,都是十分驚訝的。


    然而,他已別無話說。


    他隻是重重地將門關上,將自己關在一個旁人無法打擾的角落,靜靜地開始做試驗。


    他將一張人臉模型,浸泡在一個水池內,然後,獨自望著那泡沫出神。


    開始,那泡沫隻是一丁點,到後來,卻逐漸地多起來。他知道,那是水池內的聚堿的緣故。大凡聚堿一接觸水,都會慢慢溶化,直至與水發生化學反應,演變為一朵又一朵的泡沫,直至堆滿水池。


    忽然之間,他想起了一本外國偵探小說,裏麵說的是一名女偵探,因為用腦過度,死後腦細胞高度聚集腦部,導致研究她器官的學者,花了足足三天時間整整七十二小時,才將她全部的腦細胞取下來,之後堆滿了一水缸,竟然使得水缸爆裂,整個醫學實驗室被水淹沒!


    這啟發了他,難道說杜青,也是用腦過度麽?


    是的,自己時常看見她,下班之後還伏在電腦上查文件,自己還時常看見她,兇案發生之後斟查現場,久久地不願走,留在原地斟驗血跡或指紋,自己更時常看見她,沒日沒夜地加班加點,隻為錄入所有可疑犯人的資料,不放過任何一個偵查點!那麽說,杜青,不是明顯地用腦過度了麽?


    那,又會造成怎樣的結果?


    抑或,這,才是整個事情的症結所在?


    想到這裏,署長慌忙奔到法醫的絕密檔案室,急急地請求:“我是軒尼詩警署的署長,我請求立即調出一些絕密的資料和標本,我是署長,我完全有能力和責任調出它們,請打開絕密檔案室的門吧。”


    對於此請求,絕密檔案室的小姐隻是微微一笑:“對不起,雖然您是署長,但並非警署的法醫,一行歸一行,若實在要打開,請報總局批準。”


    然而署長看了看表,現在是午夜十二時二分,總局的人正在開會,應對一樁販毒案,如何會現時批準?


    情急之下,署長說:“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打開!”


    絕密檔案室的小姐笑意盈盈:“對不起,署長先生,您負責的那起案子,早已不是一天兩天,就算晚一點打開,又有何礙?現在總局有事正忙,是不會批準的,我看,署長先生還是等明天吧。”


    見絕密檔案室的小姐一臉笑意,卻不肯通融,忽然之間,署長竟然有些厭惡她了,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莫倩倩一案的真兇?


    不過,稍許靜心之後,他知道自己多心了,按香港警署的內部條文,所謂署長,其實是沒有多大權利的,很多事都要聽命於警局,也就是總局,方才絕密檔案室小姐的話,隻當是提醒自己,自己,又何必太過糾結,太過多心?


    思前想後,他開始冷靜理智地退出。


    也是,目前的警署人很雜,也很亂,都在應付眼前的重大販毒,然而他,卻早已深陷杜青的詭異,無法自撥。


    然後,他吸著煙,重新快速地踱進法醫試驗室。


    就算沒有絕密資料和標本,他也可以另想辦法!


    然後,忽然之間,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半個月之前,一位被人殺害,腦器官留在了法醫試驗室的韓國女醫學碩士的腦部遺體之上。


    對,這名女醫學碩士的年齡與杜青一樣,也是二十二歲剛過。


    還有,這名女醫學碩士也是用腦過度的典型,聽說她生前,曾經一晚完成三份醫學論文,一天完成十組醫學試驗,成為了韓國醫學界的奇聞!


    對,就是她了!


    這樣想著,署長開始了行動!


    他將這名韓國女醫學碩士的腦部,十分小心地用鑷子夾起,然後小心地分割,切開,直至變成極小極小的一小塊,一小塊,這才將其放入水池中,靜待反應。


    果然,數分鍾之後,水池之中,開始出現詭異的反應!


    再過了數分鍾,水池之中,竟然真實再現了一張帶笑的“腦臉”,除去沒有臉部器官,那笑容,那詭異,幾乎與之前在杜青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一刻,署長心內終於釋然!


    他認為,自己,終於找到答案了!


    然而,就在這時,他竟然聽到遭受明顯電磁場反應的法醫試驗室的那邊,傳來一個若真若幻的聲音,這個聲音,竟然如此在警告他:“傻瓜,光憑這個,就能說明女警官無辜了?我的大傻瓜,你就沒有想到,就算這帶笑的屍臉,隻是女警官用腦過度的產物,那剩下的,就不能判斷她是以此恐嚇,然後殺人行兇了?我的大傻瓜,這帶笑的屍臉,從頭至尾,都無法洗清一點點嫌疑,更是女警官杜青無法洗去的一個汙點!醒醒吧,我的大傻瓜署長。”


    這聲音隔空而來,時高時低,時起時落,令署長無奈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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