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上那一幕是有預兆的,初武忍受了薑續的精神摧殘好一段時間,薑續不要臉胡攪蠻纏的本性徹底暴露無遺。

    薑續說“奉陪”那晚過後,第二天初武睜開眼睛,眼前是無限放大的薑續同學的臉。初武感歎著這小子的皮膚近看也是這麽滑嫩啊!感歎了一半,一個後側翻轉滾到床下,悲號:“薑續!你怎麽在我床上?!!”

    薑續懶洋洋地打嗬欠:“昨晚想你了,就過來看看你……”

    一個男人……想,想我??

    初武頭皮發麻,像被強奸了一樣蹲在床下打哆嗦,咆哮:“你怎麽進來的?”

    薑續指指陽台,“我們陽台是緊靠在一起的嘛。”

    初武大吼:“以後不許趁我睡覺爬過來!”

    薑續哀怨地:“小武,你昨晚還說要幫我的,今早就反悔了……”

    得,已經改口叫小武了。初武惡寒:“你這死同性戀……”

    東見街33號從此每天都有一個白吃的無賴,長得十分英俊,除了點菜餐餐必點幹紅或白酒,便宜的啤酒還不喝,吃完抹抹嘴巴走人。剛開始幾次趙默上前討錢,帥哥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初武,很受傷地說:“小武,你看嘛……”

    初武假裝沒看到。

    薑續臉色一放,聲音一轉:“鄭初武!那天的酒席你真是出大風頭啊!”

    初武低喝:“趙默!找抽啊?迴來!”

    薑續轉嗔為喜,親昵地搭上初武的肩,含情脈脈地:“小武,我迴去幫你把衣服洗了吧~”

    初武抖了一下,幹笑:“謝謝好意,我不喜歡衣服烘幹的……”

    薑續點頭:“好嘛,那我幫你晾出來~”一蹦一跳地走了。

    原來是個神經病!夏秋秋看清這帥哥的本質,直唾棄。

    半個小時後,街對麵有人喊:“誰啊誰啊?誰家的濕衣服全掉我店門口了……”

    趙默憐憫地看著初武:“小師傅,迴去收衣服吧。”

    薑續玩弄初武是越玩弄越上癮,怎麽以前不知道自己除了不要臉以外還有這些惡搞的天分?還真一天沒玩弄鄭初武都覺得渾身不舒服,每天下了班沒有去鬼混,百分之二百五就去糾纏初武,肆無忌憚地施展他晴雨不定的整人大法。

    初武自覺理虧,隻好自認倒黴。唯一無法忍受的就是:薑續閑來沒事就對他動手動腳甜言蜜語,不分場合不分時間。

    這天淩晨十二點,初武邊切菜邊興致勃勃地觀看英超轉播,背後突然一陣暖流,一雙手臂軟綿綿地抱過來。初武這一嚇非同小可,差點切到手背,兩眼怒火直噴,轉頭就想衝薑續揮刀。

    薑續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地:“小武,人家一天沒來,特別想你嘛~”

    初武深吸一口氣,操著菜刀就要割脈。

    趙默撲過來拉住他:“小師傅,你要冷靜啊!!”

    薑續也趁亂抱著初武,哭天搶地:“小武,你死了我怎麽辦啊……”

    夏秋秋站一邊麵無表情,“要死先把3號桌的菜炒了再死。”

    薑續指使趙默在街邊支起張小方桌,點了幾道愛吃的菜,細嚼慢咽。吃夜宵的人都走光了,初武困得眼皮打架,惡聲惡氣地吼他:“給老子打包迴家去吃!”

    薑續乖乖應:“好~”指指櫃台,“我還要瓶白酒。”

    天天喝酒,連夜宵也喝,總有一天讓你這酒鬼酒精中毒!初武碎碎念地詛咒著,手腳麻利地打包好,丟給薑續催他快滾。薑續接過,往初武臉上啃一口,溜之大吉。

    初武捂著臉石化。

    趙默嘴角抽搐了三秒,左右看看,“幸好秋秋姐在洗碗,讓她看到的話這一條街的人都要被驚醒了。”

    初武關了店門迴家,準備倒頭就睡,哪料一開門,暗咕隆咚的屋子裏搖曳著一盞蠟燭,薑續像鬼一樣站在他麵前。初武氣絕了:有完沒完啊……

    薑續幽幽地喚:“小武……”

    初武暴吼:“死同性戀!做人別太過分!”

    薑續一怔,轉身打開燈,初武看到他手裏捧著個巴掌大的小蛋糕。

    兩個人沉默一陣,薑續說:“生日快樂。”

    初武登時心軟,撓撓腦袋,“那個,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薑續歎氣,“沒關係……”一副受虐小媳婦的模樣,指指桌麵,“還有酒菜,吃嗎?”

    初武應承著吃了幾口,薑續勸:“喝酒。”

    初武聽話地喝酒,薑續越靠越近,初武酒量那是沒的說,號稱白酒一杯倒,喝了幾口就有點暈,薑續把下巴靠在他肩上,輕聲說:“初武,我有件事求你……”

    初武呐呐地應:“什麽?”

    薑續:“借我點錢……”

    初武立馬酒醒了,一想不對,“今天幾號?”

    薑續眨眼睛。

    初武腦筋本來就運行緩慢,喝了酒後處於死機邊緣,想了半天,吭出一句:“今天不是我生日!”

    薑續見詭計敗露,賠笑。

    初武憤恨道:“我沒錢!”

    薑續不依不饒地纏上:“我很急用,借我點,不多,有了錢一定還你!”

    初武不相信,“你月薪上萬,全都花光了?”

    薑續垂頭喪氣地:“嗯……”

    初武鬆了口氣,“要借多少?”

    薑續星星眼:“十萬。”

    初武一蹦老高,“這還叫不多?我全部家底隻有八萬!”

    薑續打蛇隨棍上,“那就八萬吧。”

    初武哼了兩聲:“不可能!你怎麽裝可憐都沒有!一毛錢都不借給你!”

    薑續無奈,收迴不老實的手腳,正色道:“好吧好吧,我向別人借吧。”努努嘴巴:“酒喝完它,不然浪費了。”給初武倒滿一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初武喝完這杯,意識在喊:糟糕,這酒是六十多度的……

    然後……然後就是今天早上那一幕!

    和一個男人,也能酒後亂性?自己不至於饑渴到這地步吧?可是!人證物證俱在,想否認都不行啊!初武給自己催眠:破財消災破財消災!阿彌陀佛!急急如律令!媽咪媽咪哄!菠蘿菠蘿蜜!

    寶藍色別克君威,沒有掛牌,泊在東見街的路口外,薑續從車上下來,正巧遇到初武,笑著打招唿:“初武~”

    初武皺眉:“朋友的車?”

    薑續搖頭:“我自己的。”

    初武瞪大水牛眼,“你買的?哪來的錢……”問了一半,呆住了:哪來的錢?八萬……急用……買車?!!

    薑續樂嗬嗬地:“你的錢付了首付,以後我自己付按揭。”

    血汗錢……當是打水漂了,敢情自己這幾年就是為這王八蛋買車存的錢?初武徹底無力了:“你!你這死同性戀!”

    這一迴薑續沒有若無其事地打哈哈了,他臉色一肅,冷哼道:“你再說一遍?”

    初武咬牙,“你這死同……”

    “鄭初武!”薑續抓住初武髒兮兮的衣領,按到車門上,一臉兇相,“你罵的好!罵你自己的吧?老子可是帶把的,你那晚沒摸到嗎?”

    初武臉色土灰。

    薑續步步逼近,“你這生手什麽都不會,把我弄得多痛你知道嗎?”

    初武不敢吱聲。

    薑續臉色柔和一點,摸摸初武的耳朵,輕聲說:“道歉。”

    初武驚恐地吐出仨字:“對不起。”

    薑續的指尖滑過初武的耳廓,挪到他的唇上,眼看兩個人的臉越貼越近,薑續的嗓音輕飄飄的,“以後別再這樣罵我了……聽到了嗎?”

    初武點頭不迭。

    趙默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五米之外的地方,咳嗽兩聲,“小師傅,你沒有必要找換零錢的借口跑去偷情。”

    初武見到薑續就更心虛了,不敢多說一句話,在樓道見到麵,低頭,貼著牆壁,壁虎一樣爬行遁走。薑續敲走了初武的家底,也收斂不少,不再糾纏不休,偶爾到初武店裏吃飯,出乎意料地居然付錢了,還很大方地對趙默擺擺手,“不用找零了。”

    趙默捧著那張百元大鈔,感動得熱淚盈眶,出口就喚:“薑少!您常來!”

    初武一見薑續到店裏就躲著不出來,薑續要什麽菜他上什麽菜一點都不敢馬虎,生怕又挑出什麽事端。

    夏秋秋深沉地對趙默說:“小老板還是個妻管嚴。”

    趙默一臉黑線,“不要被小師傅聽到,他火大起來炒了你!”

    夏秋秋撇嘴,“哼!整條街的人都知道小老板的奸情了,也不知道隱蔽點,搞得這麽露骨……”

    初武站在他們身後,虎著臉要吃人的模樣。

    倆多嘴的小p孩忙悻悻地散開各忙各的。

    初武苦惱得不行:這樣下去老子的名聲都搞沒了,還是和那個變態好好商量一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幹脆點!

    插圖

    不想同居也得同居

    薑續弄了隻小白鼠,在陽台上清洗籠子,初武假裝在收衣服,盼那變態能先說話,沒想到薑續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眼皮抬都不抬一下。

    初武咳兩聲。

    薑續專心致誌地逗弄老鼠,沒理會他。

    初武湊過去搭訕,“又買東西了?我看看你能養幾天。”

    薑續沒和他瞎貧,淡淡說:“一個人很冷清,有隻動物陪著會好點。”

    初武一愣,反問:“那你幹嘛一個個都養沒幾天就扔掉?”

    薑續皺眉,“我哪有扔掉,我給他們找了更

    好的主人……”頓了頓,又說:“我生活沒規律,它們跟著我飽一餐餓一餐,多可憐。”

    初武嗤之以鼻,“切,知道它們可憐還買迴來。”

    薑續默然。

    初武摸摸鼻子,心說:不對不對!開門見山!和他說正事!

    薑續一臉黯然,初武話到嘴邊又咽迴去,躊躇片刻,問:“你今天怎麽了?”

    薑續掏出一支煙,“我辭職了。”打火機點半天沒點著,不耐煩地在欄杆上敲一敲,啪嘰啪嘰繼續點。

    初武忙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為什麽辭了?”

    薑續吐出一口雲霧,想裝得滿不在乎,“公司裏的人知道我的性向,都怪怪的,我不爽,就辭了。”

    這下換初武默然了。

    薑續坐在欄杆上,眼神有點飄忽。

    初武問:“你看什麽?”

    薑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著樓下一片棚屋區,“你看,這些老房子挺有趣。”

    初武也爬到欄杆上,順著薑續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區,木房子東倒西歪,不見得有啥好看……倒是,近在咫尺的人……蜜色的皮膚被夕陽鍍上一層金邊,長長的睫毛微微晃動,唇色帶著點濕潤的桃紅……

    初武覺得有點口幹舌燥,眼神發直了。

    薑續迴頭看他一眼,用目光詢問他在看什麽。

    初武眼皮一抽,立刻轉移目光,嘴巴惡毒地:“唉,你怎麽搞得和土著人似的?你以前明明長的挺白的……”

    薑續一笑,靠近過來貼緊初武,把自己的褲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明顯白皙許多的肌膚,“你喜歡我白一點啊?你看,這裏特地給你留著……”

    初武當即覺得血湧腦門,掙開薑續怒吼:“你這男人真不要臉!”

    薑續一點都不生氣,嘿嘿直樂,“我們做都做了,你幹嘛這麽害臊?小武你真純情……”小武兩字叫得異常甜糯。

    初武憤恨地罵了句:“媽的!你這死同性戀……”

    薑續笑容頓失。

    初武連滾帶爬跳下欄杆,撒腿就跑。

    十月的天氣涼爽下來,晚間冷了,初武沒來得及換上厚的被子,睡到下半夜迷迷糊糊中覺得冷,閉著眼睛亂摸一陣,摸到個暖暖的抱枕,趕緊八爪魚狀抱牢,睡得酣暢。

    初武覺得自己有清晨恐懼症了,睜開眼睛全

    世界都在上演恐怖片,自己懷裏埋著個人,看那棕色的頭發就知道是薑續這變態!

    又來了……這才消停幾天啊?初武推開熟睡的薑續,氣得說不出話。

    薑續露著小香肩,揉眼睛不滿地嘀咕:“你幹嘛啊?輕聲一點嘛……”翻個身繼續睡。

    初武無話可說,坐在床邊想學中招的武林高手玩吐血。

    和這個不要臉的變態沒什麽好說的!分手!不對!不是分手!是絕交!初武找個泥水匠,把陽台用磚隔起來,這下除非死變態會飛!不然休想再半夜跑來吃老子豆腐敗壞老子名聲!

    薑續去新公司麵試,挺順利,想著今天心情不錯,快迴去玩弄玩弄初武吧,迴家打開陽台的門,卻看見多了一堵牆。

    薑續愣住了。

    就是再不要臉的人也是有底線的,初武這一招愚蠢地徹底粉碎了薑續能夠忍受的底線。

    他站在陽台上望著那堵牆,往日受人另眼相看的委屈一齊湧上心頭,他瞥一眼對麵小店裏忙裏忙外的初武,冷笑。

    閑著沒事做的時候初武打著個赤膊蹲在店門口,嘴裏叼著根煙,和隔壁混沌店的結巴老六玩拔烏龜,老六的媳婦兒站在旁邊瞅著,見她老公當了烏龜,開心得格格直樂。

    老六不爽了,白眼瞪她,“你一見初武摸到烏龜就,就笑!通通,通風報信啊?閃閃閃一邊去!”

    老六的媳婦路津快三十了還是東見街第一美女,瓜子臉水嫩透亮,櫻桃嘴,媚眼如絲,就是那媚眼好看不好用,勾什麽不好偏偏勾上老六這結巴磕子。

    初武說話不厚道,動不動就寒磣他兄弟老六是武大郎,小心消受不起漂亮又厲害的嫂子。

    老六氣得“你你你”半天,也沒憋出一句罵人的話來。

    路津戳戳自己老公,“罵不過不會揍這小子啊?傻子!”橫初武一眼,“說別人不要本錢,自己打光棍這麽多年,有本事勾引幾個美女給嫂子瞧瞧?”

    說起自己的事初武就害羞了,撓撓腦袋,不知道該怎麽應。

    路津追著問:“說真的,初武你也老大不小了,喜歡什麽樣的?不然嫂子幫你介紹一個?”

    趙默在一邊接口說:“我們小師傅喜歡個頭高的,開朗大方,頭腦聰明……”

    初武憨笑。

    趙默繼續說:“時尚點英俊點……”

    英俊點?這話怎麽這麽刺耳?初武

    還沒反應過來,夏秋秋插嘴:“那不就是薑少麽?”

    初武暴起,往趙默屁股上就是一腳,“叫你多嘴!滾!”

    趙默偷笑著逃了。

    路津捂嘴嫣然一笑,“那帥哥倒不止是英俊一點呢~老六,哦?”

    老六幸災樂禍地連連點頭:“帥,帥得像個,大,大明星!”

    初武氣憤地:“誰再提他我和誰急!”丟下牌進自己店裏去了。

    天一黑薑續準時出現在初武的店裏,穿著件灰白色t恤,下麵是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幹淨清爽的模樣,站東見街這醃臢地方尤其突兀,初武一見他出現就往廚房鑽。薑續的聲音遠遠傳過來,“初武——”

    初武全身一個激靈。

    薑續慢條斯理地走過來,搭上初武的肩,嗲聲說:“親愛的,一天沒見了,想我麽?”

    初武寒著臉,“薑續,你別欺人太甚!”

    薑續眼睛彎成月牙兒,“我欺你什麽了?”

    初武語塞。

    薑續聲調提高一點,“那晚我可沒欺負你,都是你欺負我……”

    初武慌忙打斷他,“喂!”

    薑續懶洋洋地點起支煙,吞雲吐霧,目光中帶著點挑釁的意味,唇邊依然保持微笑,“我喜歡吃什麽你應該知道吧……快一點哦~”說著,往初武臉上吐口煙。

    初武走進廚房,對著鍋,默默拉開褲襠拉鏈……

    趙默拉住他悲號:“小師傅,你別亂來!你!你別尿啊你別尿啊……”

    十五分鍾後,菜擺到薑續麵前,初武沉著張死人臉,哐地把最後一道菜摔在桌上。

    薑續眨巴著漂亮大眼睛,咬咬筷子,天真地:“飯~”

    初武耐著性子遞給他一碗飯。

    薑續做戲一樣拉長聲調:“親愛的,謝謝……”

    夏秋秋嘖嘖讚歎:“小默,你看他們多恩愛,算是東見街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了!”

    趙默低聲道:“秋秋姐,你沒看到小師傅腦門上有青煙升起麽?”

    初武發現陽台那堵牆就是擺設,薑續或許根本不是從那裏爬過來的,難不成這變態會穿牆術?

    初武上軟的,苦口婆心哀求薑續饒了他,薑續裝聾子。軟的不行,來硬的吧!初武放下臉衝薑續又吼又罵,氣得抬手要打,薑續眼淚汪汪地,摟著他直抽泣,“初武,不要趕我嘛,我

    真的喜歡你。”說得那叫一個真情實意,一下子把初武的心給敲軟了。

    薑續把所有的娛樂拋到一邊,閑暇時間都琢磨著怎麽玩弄鄭初武,不玩死他誓不罷手。

    初武甚至已經適應這種被騷擾的生活,每天早上睜開眼睛一定會看到薑續睡得無比無辜,有時候還枕在他手臂上,像小貓咪一樣蜷成一團。

    初武徹底無可奈何了,惹不起連躲都躲不了,隻希望變態能早點玩膩他,不然真要瘋了!

    薑續像隻熟悉了新床的野貓,懶得再半夜私闖,幹脆把初武家當成新窩。初武晚上迴家隻見薑續穿著他的t恤,用他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端著他的杯子喝柚子茶,歪歪地靠在他的枕頭上,打著嗬欠,一副撩人的出浴西施模樣。

    初武裝作沒有看到,往床沿一倒,閉眼就睡。

    薑續貼上,靠近他的臉親一口,柔聲說:“初武,去洗澡嘛。”

    初武被子一拉,包住臉繼續睡。

    薑續撇撇嘴,心說這土冒真髒!不依不饒地抬腿纏住初武,手也不老實地往他身下亂摸。

    初武被摸了幾下就受不了了,從被子裏跳出來,抓狂大喊:“你到底想幹什麽?”

    薑續笑眯眯地:“你在店裏呆了一天,身上都是油煙味……”

    初武呸一聲,“老子愛洗不洗!你管的著麽?”

    薑續拍拍淺藍色的床單,“你看,我今天才把你的床單什麽的都洗好烘幹了,你愛幹淨一點嘛,乖乖去洗吧。”

    初武恨的咬牙切齒:“誰讓你洗我床單了?誰讓你自作多情了!你這變態!”

    薑續隨意摸摸潮濕的頭發,一臉懶散,“不洗就不要睡床。”

    “憑什麽?這是我的床!”

    “那你來吧。”薑續換了個姿勢,把自己的褲子往下拉了拉,然後把手伸了進去……

    初武愕然:“你幹什麽?”

    幹什麽?薑續都要笑出聲了,邊diy邊眼睛放電,輕輕呻吟起來。

    初武遭雷轟了一樣杵著動不了了,腦子一片空白,想逃腿卻抬不起來,眼睛盯著薑續挪不開眼珠子。

    薑續張開腿,投入得忘乎所以,褲子一點點往下蹭,伸出舌頭舔舔唇,嗓音魅惑人心,“初武,來啊……”

    初武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跳老高,竄到浴室打開冷水兜頭蓋臉衝下來。

    薑續倒在床上笑得亂滾。

    初武在浴室裏和他的右手情人聯絡完感情後,心慌地出來,見到薑續玩味的眼神,知道自己又被這變態看透了。

    薑續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滑過初武的肩,撫上對方的脖頸,軟綿綿地嘀咕:“你說我們倆互相幫助就是了,幹嘛總要孤軍奮戰呢?”

    初武把臉埋到枕頭裏,迴他:“你是神經病。”

    薑續遺憾地歎口氣,“你不想試試嗎?我是0號,你上我,怎麽也不吃虧啊……”

    初武捂著耳朵,“你是變態。”

    薑續在他肩上小小咬一口,咬得初武全身麻了一下,“初武,明天把我房裏的電視抬過來吧……”

    “……”

    “我的筆記本拿過來了,你明天把網線也給我扯過來嘛……”

    “你自己不會扯啊?”初武話說出口,真想用枕頭把自己悶死!

    薑續笑笑,“好啊,我自己扯。”

    今天米有插圖==……

    史上第一小豬受

    薑續說他新找的工作是遊戲編程,什麽工作連上“遊戲”兩個字,在初武的腦子裏就是一種幸福的事業。薑續連朝九晚五也免了,初武問他怎麽不用去公司?薑續蜷在床上,剛吃完早飯繼續睡迴籠覺,丟過來一句:“東西做完交上去就可以了,去公司幹嘛?”

    他媽的!這世上還有這種工作?!!

    街對麵幽幽在放“風一樣的男子”,曲調調柔情萬丈,初武聽在耳朵裏卻是煽風點火,賴在他床上那隻“豬一樣的男子”,讓他嫉妒得想一頭撞死重新投胎去算了!

    屁點大的小窩裏擠了兩個大男人,擁擠了不少,薑續沒住幾天,廢物就以n的n次方倍遞增,亂得更加像狗窩。薑續比初武還要邋遢十倍,牆角那張小桌子四個抽屜都爆了,桌麵上堆滿東西,薑續要放個杯子,還得把東西都往裏一推,才勉強騰出個杯底的空間。整理整理那桌子上的東西吧……組合式音響、報紙雜誌、漫畫小說、mp4移動硬盤psp、dvd電腦壓縮碟、各種莫名其妙的導線充電器說明書、馬克筆速寫本、亂七八糟的廢紙、歪著腦袋的憨豆熊、吃了一半的薯片棉花糖巧克力等等等……呃……這是……什麽?安全套一整串?!!

    那個關著白老鼠的小籠子被壓在最下麵,初武翻著翻著就冒出來了,薑續驚喜地捧著被活埋好幾天的老鼠,連忙喂上幾塊食物,摸了又摸,“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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