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飯局可以說是不歡而散。因為程晨城對唐川白的友好態度,唐母也不像之前一樣對她那麽熱切。不過這倒是讓程晨城鬆了一口氣,唐母的太過熱情反而讓她吃不消。


    公司總部的調令很快就下來了。其間程爸爸給程晨城來了電話,問了她幾句。程氏如今風頭日上,“程晨城”放棄去自家公司鍛煉的機會,而硬要來到唐氏,為的還不是她的靖哲哥哥嗎?如今卻要和唐川白一起去唐氏總部,這讓程爸爸很是不解。


    這個中的複雜糾結又怎麽能是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的。程晨城敷衍了一兩句,就轉移了話題。


    這天是程晨城在唐氏上班的最後一天,明天開始就要跟著唐川白迴總部了。她在這裏實習的時間不算長,再加上與唐靖哲的那層關係,所以與她較為熟悉的就隻剩下susan一人。


    “你真的要走啊?”susan抽著休息時間來看她。


    程晨城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迴答:“對啊。”


    “你說你都堅持在唐總身邊那麽長時間,現在走什麽走。”susan喃喃道,“我原來還覺得你配不上唐總呢,現在來了個向璿,反倒覺得還是你好一些。”


    程晨城動作一頓,迴頭看向susan:“……向璿怎麽了?”


    “你不知道嗎?”susan來了興致,說道,“向總監的妹妹在原公司出了一點事,被開除了,前些天來公司應聘,被破格錄取了。”


    這是原著中的一個情節。向璿在原公司受到陷害,被趕出公司的那天她去了中央廣場散心,結果碰到了唐靖哲。唐靖哲給了她名片,讓她來唐氏應聘。


    雖說是破格錄取,但也就是學曆方麵放低了要求,其他的能力考核卻依舊嚴格,所以向璿其實還是靠著自己的本事進來的。


    “……我不知道。”這些日子程晨城一直忙著處理交接事物。唐川白那個混蛋不知道跑去什麽地方了,幾天不照麵,一堆事務全都扔給程晨城來處理,她忙得分身乏術,哪有時間去理會公司的八卦。


    程晨城將東西整理好之後就準備離開了。她抱著箱子與susan告別後,一直等不來電梯,樓層不高,她索性走著下。


    結果沒想到,剛下了一層就碰到了向念。


    向念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表情依然平波無瀾,不顯露分毫。她隻要一離了唐靖哲的事,就格外地幹練從容。


    程晨城下來的時候向念正好掛斷電話。兩人無意中對視一眼,竟有些尷尬。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向念就再也沒有和程晨城說過話。


    “你要和唐川白一起迴總部嗎?”就在程晨城以為向念會裝作沒看見她的時候,向念突然開口道。


    “……嗯。”


    向念沉默了一瞬,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她隻這一句,像是道歉在道歉。


    那件事嚴格意義上來說,她也有很大的責任。畢竟那份文件最後是流經她的手,是她沒有查出來任何不妥的地方,才中了唐川白的圈套。


    程晨城沒有說話。


    她們兩個都是那種性子比較淡且不合群的人,現在加在一起,簡直就是大寫的尷尬。


    良久,程晨城說道:“那……我先走了。”


    向念點頭,側身為她讓開了路。


    程晨城抱著東西剛下了幾個台階,向念突然又叫住了她。


    “程晨城。”


    程晨城迴頭看她。


    “你是唐川白的人嗎?”向念問道。


    “不是。”對於向念會問出這麽直白的問題,程晨城並不覺得意外。


    向念笑了一下,朝她點點頭,便離開了。


    唐川白在公司樓下等著程晨城,見她出來,立馬走上前來接過她手裏的箱子。


    “你今天倒是有時間。”程晨城對於某人前些天扔下她一個人加班的事情極度不滿。


    唐川白隻笑不語。


    上了車,唐川白把著方向盤問她:“去總部還是先去吃飯?”


    程晨城無語:“現在才下午四點。”吃午飯太晚,吃晚飯太早。


    唐川白笑了笑,開車把她帶到了上次的那個餛鈍攤。


    曲大爺一見又是他們兩個,登時笑起來:“來得這麽早啊?”他的攤位也才剛剛擺起來。


    唐川白答道:“中午沒吃飯,下午隻能吃得早一點了。”


    程晨城撇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


    唐川白吃著餛鈍,程晨城閑得無聊,就坐在他旁邊玩起了手機,黑白格子正踩得帶勁,某人忽然伸手按了一下,全盤皆輸。


    程晨城:“……”


    “你要不要喝酒?你不是最喜歡這兒的板栗酒嗎?”唐川白的笑容溫和而幹淨,就好像剛剛那個幼稚的搗亂分子不是他一樣。


    他不提還好,一提程晨城就頭痛。上次喝醉酒的慘痛經曆還不夠嗎?喝得完全斷片了,差點沒把自己給賣了。


    程晨城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不喝。”


    聽到她的迴答,唐川白似乎有些遺憾。


    如果一開始唐川白還是在認真吃飯,之後就完全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了。他喝了一小杯板栗酒,朝著程晨城晃了晃手裏的白瓷瓶:“真的不喝?”


    程晨城看了看表,麵無表情:“已經五點了。”


    唐川白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她的手表,緩聲道:“不急。”


    “可是馬上就要下班了。”


    唐川白懶洋洋地把玩著瓶子:“不急。”


    程晨城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見正主都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索性也不著急。


    又過了半個小時,唐川白看了眼手機,才道:“好了,我們走吧。”


    程晨城鬆了一口氣,她早就待著不耐煩了,可是她剛一起身,就發現自己的裙擺掛在了椅子上。


    唐川白見她蹙著眉,問道:“怎麽了?”


    程晨城指了指她的裙子。


    唐川白輕笑一聲,俯身握著了那截被卡住的衣服,手指不經意地觸了一下程晨城的大腿。


    他真的隻是不小心碰到的。


    唐川白幫她把裙擺扯出來之後,程晨城就冷著臉,就頭也不迴地先上車了。曲大爺見她這副樣子,不解道:“你惹著你媳婦了?”


    唐川白一邊注視著程晨城的背影,一邊跟曲大爺結賬,含糊不清地道:“唔……算是吧。”


    迴到車上,唐川白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程晨城,見她生著悶氣,有些無辜地說道:“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


    程晨城沒理他。


    “除了滑滑的,根本什麽也感覺不出來。”唐川白委屈兮兮。


    滑滑的……


    程晨城腦海裏那根稱為理智的弦瞬間斷掉了。


    “流氓!”她隨手拿起一旁的抱枕,朝著唐川白扔過去。


    唐川白一把接住,他看了看後視鏡,笑了起來。


    路上堵車,他們來到總部的時候已經六點了,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車子停在外麵,他們準備一會兒再進去。


    “為什麽要這麽晚來?”這話程晨城剛剛就想要問他了。


    聽到她的話,唐川白臉上的笑容變淺許多:“來得早,不就顯得我太敬業了嗎?”


    程晨城未置可否。她覺得他這是敏感過度了。


    “而且來得早,還要等一個小時才能看戲。”唐川白又變得不正經起來,靠在椅背上,將方才隨手放在副駕駛的抱枕擱在程晨城的膝上,含笑看著她,“所以還不如趁這個機會,和你待在一起。”


    唐川白說起情話來簡直犯規。程晨城難得也有些心動。她拿起抱枕,蓋住他的臉,不許他看她。


    ***


    唐逸天抬手看了看表,微微蹙起眉頭,在辦公室內來迴踱步,不耐道:“川白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在一旁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美豔無雙的女人。栗色的大卷披在肩頭,身上的職業裝因為她的身材太過豐滿的緣故,而撐得有些緊。她是唐逸天的貼身秘書,至於私下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


    “這不正好嗎?你需要的,不就是一個沒腦子的公子哥。”女人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道,“唐川白這樣不正合你的心意嗎?他越作死,你才越安全。”


    聽到她的話,唐逸天煩躁的心緒瞬間被安撫下來,他鬆了鬆領帶,坐在了女人的身邊,攬著她的肩膀,柔聲道:“你這話倒是沒錯……”說著另一隻手就不安分起來,順著她的下擺往上探去。


    女人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略有些不耐煩地推開他:“別鬧,我現在沒心情。”


    唐逸天還想再說什麽,辦公室的門卻毫無征兆地被打開了。


    屋內的那兩人挨得很近,動作也十分親密,就算沒有在做什麽實際的事情,也完全能夠看出他們之間的不尋常。


    唐川白握著門把站定,因為他忽然停下來,身後的程晨城毫無防備地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唐逸天臉色當即大變,他鬆開了懷中的人,站了起來,皺著眉頭看向門口的唐川白。


    “看來我打擾二位了呢,真是……抱歉。”唐川白垂著眼眸,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語氣卻似笑非笑,讓人隻是聽著就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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