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林脫口而出,“小叔看出來了?”他皺著眉說,“小叔提醒了我周廣雲的問題,我就想到最近確實和他兒子周名生走近了很多。”靳澤知這時說:“所以先生的意思不是讓你裝得和以前一樣,是讓你保持現在的距離。”他重複一遍,“將計就計。”陸玉林好不容易清晰的思路頓時亂成一團,“你是說,繼續疏遠?”靳澤知說:“對。你的態度不能短時間之內改變兩次,否則就說明背後有人為你出謀劃策。”“那小叔為什麽讓我答應周名生的邀請?”“疏遠不代表抽身急退,答應他,讓他認為你這裏還有機會,你才能反將一軍。”陸玉林恍然,“我知道了。”這句話落,餐桌上安靜下來。晚餐過後,三人又去書房坐了一會,天色就漸漸暗淡,陸玉林動腦費神懶得動彈,幹脆留了下來,在老管家給他收拾好以前的房間後就起身上樓了。書房內又剩下單獨兩個人,靳澤知坐在沙發上繃直了脊背,“先生……”陸時川看著手裏攤開的文件,“怎麽。”靳澤知說:“玉林已經走了。”陸時川往他襠下掃了一眼,但視線很快轉迴文件上,“你倒是精力旺盛。”這一眼讓靳澤知精力更加旺盛。但陸時川顯然沒有看出這一點,兩人稍久後也從書房離開,他迴到臥室簡單洗漱一遍就躺在床上閉眼休息。靳澤知枯坐在沙發上降溫,直到後半夜才慢慢睡了。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一場新聞發布會結束之後,陸氏集團安穩了很多。陸玉林按照陸時川的交代對周名生若即若離,時間過去半個月,他也裝作鬆動一般又和對方走近起來。得知兩人打算共同完成公司一個項目的時候,陸時川正在辦公室裏應付李宏華。半個月的時間,李宏華在調查上毫無進展,他每天準時來陸時川這裏報道,也隻是想用這件事給陸時川找點不自在,反正不能隻讓他一個人像個蒼蠅似的亂轉。“陸總,我真的是已經盡力了,”李宏華坐姿懶散,“連警察都查不出什麽,我也不是偵探,自認沒有警察的能力,這件事你總要幫幫我吧?”陸時川看向他,“你想讓我怎麽幫你。”李宏華清咳一聲,這才坐正起來,“我知道陸總神通廣大,你要是親自去查,這件事一定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我在陸氏兢兢業業十幾年,陸總難道忍心就這麽看著我背著這麽大一口黑鍋被員工們指指點點?”陸時川確實能把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其實早在半個月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一切的來龍去脈,沒有告訴李宏華隻是想給對方找點事情做,否則這份閑心就肯定要落在靳澤知和陸玉林身上。靳澤知猜出了陸時川的想法,他先一步沉聲迴道:“李總也知道陸總最近身體不太好,醫生說過盡量不要思慮過多,李總半個月都查不出的結果,陸總應該也無能為力。”李宏華早就對靳澤知深惡痛絕,已經發展到靳澤知一開口就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地步,“靳副總,你有什麽資格代陸總做決定?”靳澤知說:“我當然沒有資格代陸總做決定,我隻是勸李總要記得腳踏實地。”李宏華怒拍扶手,“靳澤知,你”“好了,”陸時川打斷他的話,“這件事如果你自己完不成,就去找個幫手。”李宏華勉強收斂火氣,“我倒是也想找人幫我,可是這件事有可能涉及到公司高層,我怎麽好輕易相信別人。”“話別說得太早,盡管放手去查吧,”陸時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潤喉,“如果真的被你抓到把柄,不論是誰,以後都不再是高層了。”李宏華想了想,“那我真的不用顧忌?”陸時川對他擺擺手,“沒有別的事就去忙吧,你在這裏待的時間夠長了。”李宏華隻好從沙發上起身,他摸了摸鼻子,“好吧,那我就用真本事去查,就不信抓不住老鼠!”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靳澤知出聲道:“先生,李宏華最近和公司一個新員工走得很近,他去找幫手很有可能就是去找這個新員工,”說到這他微微皺眉,“這人我見過,確實有兩分小聰明,隻是他性格油滑八麵玲瓏,我不覺得讓他參與公司內部爭端是個好事。”“嗯?”陸時川心中微動,“這個人叫什麽名字?”“叫陳揚,來公司有一個多月了。”陸時川頷首,“是差不多了。”這個陳揚在原劇情中和靳澤知前後腳來到陸氏,為人心機深沉,能力也不錯,但大多心思都用在鑽營關係上,實績不算拔尖,因此錯失不少良機,對靳澤知能迅速高升頗有不滿,覺得在陸氏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所以竊取了當時陸玉林負責項目的機密作為籌碼跳槽對手公司得到重用,即便後來得到嚴懲,陸氏遭受的巨額損失卻無法彌補。靳澤知身在局中,對陸時川的話有些不解,“先生,您的差不多是指?”陸時川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又喝了一口咖啡。原本在他的計劃當中,靳澤知和陸玉林在他身死之後需要經曆的磨難,他一個也沒打算提前解決,然而現在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料的發生了太多偏差,尤其是“先生。”靳澤知走到陸時川身後,抬手按在他的肩膀,“您累了嗎?”“沒有。”話雖然這麽說,但陸時川沒有揮退他,反而輕輕往後倚靠在沙發背上,闔眼道:“我把玉林的事全部交給你,有壓力嗎。”靳澤知為他捏肩的力道輕重有度,答話時也留著五分注意,“玉林最近想通了不少,先生不用擔心。”“嗯。”對話就此告一段落。靳澤知的目光從上至下描繪著陸時川的麵容,良久,他手上一停,忽然側過身彎腰下去親吻眼前的薄唇。陸時川睜眼看他。